“賀文知,還是一位畫家,性格怪異,恩,這個有些困難啊,小伙子,我雖然在蜀都各地不斷捏糖人,可是接觸的都是普通人,而且別人來買糖人也不會留下名字的,另外,你也知道,像那些畫家之類有時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手藝人的。”老藝人聽到陳逸的話語,沉吟了一下,然后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說道。
陳逸暗嘆了一聲,他向著這老藝人詢問,不過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畢竟這老藝人每天在蜀都活動,可是在茫茫人海中,或許就算是這老藝人碰到了,也不會知道那人就是賀文知。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陳逸笑了笑,便向這老藝人說道:“老爺子,您所遇到的那些畫家不過是自命清高,附庸風雅之輩而已,算不上真正的學問之人,繪畫同樣是一門手藝,與您這捏糖人的職業一模一樣,沒有誰高人一等,誰地位低下一說。”
“小伙子,要是那些人能像你這么想就好了,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卻是沒能幫上你的忙,實在抱歉,要不,你去我家坐坐,我仔細想想。”這老藝人有些歉意的對陳逸說道。
以前他所帶的糖稀基本上都會剩下一些,可是今天,卻是不夠賣的,要是靠著他自己來捏糖人,根本不能賣這么多,這個小伙子捏糖人的速度,比他還快一些呢,他在腦海中搜刮了一遍,確實根本記不起這個叫賀文知的人。
陳逸笑著搖了搖頭,這老藝人累了一天了,回家正是休息之時。自己這樣前去。有些不合適。“老爺子,不用了,反正您在蜀都常常捏糖人,我或許還會碰到您的,好了,我先走了。”
“哎,小伙子,路上慢點。沒事常來錦里轉轉,說不定我哪天就想起來了呢。”
老藝人搖了搖頭,想不到現在還有年輕人擁有這么熟練的捏糖人技巧,一個畫家,性格怪異,再怎么怪異也不會來他這買糖人啊,忽然,老藝人腳步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轉過身朝著陳逸招手。“小伙子,慢走一步。我好像想到了一個人。”
聽到這老藝人的話,陳逸不禁停住了腳步,快步走了回來,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些期待,難道這老爺子想到的人便是賀文知。
看到陳逸走了回來,老藝人笑了笑,“小伙子,我也只是想到了一個人而已,至于那個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好像是一個畫家,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老爺子,沒事的,您盡管說。”陳逸連連擺手說道,他從沒想過在來蜀都的第一天,便能夠找到賀文知的下落。
老藝人點了點頭,沉思了一分鐘,“小伙子,那應該是去年的事情了,那一天我在蜀都市郊的一處小吃城擺攤,忽然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來到了我的攤子前,看了一會,便說要跟我學捏糖人。”
“我看這人的舉止有些怪異,頓時拒絕了他,可是他卻依依不饒,說一定要跟我學,我當時便說跟我學東西是要錢的,他直接拿出了一幅畫,說自己沒錢,以畫抵錢。”
說到這,老藝人搖頭一笑,“我生活的年代十分的艱難,根本沒讀過書,也不知道畫上寫的是什么,只是覺得那幅畫很漂亮,再加上這人在攤子前一直糾纏,也影響生意,所以就答應了教他捏糖人。”
“這人的舉止雖然怪異,但是精神卻根本沒有一點問題,在跟我學習捏糖人時,想象力可不是一般的豐富,總給我提一些意見,讓我捏一些新鮮玩意出來。”
“他跟我學習了幾天,等到他學會了之后,竟然在一塊石板上作畫,我也知道我們糖人之中,也有這樣做的,只是我沒學過畫畫,也只能捏捏糖人,只是他剛學的時候,根本不像是接觸過糖人的人,這讓我有些奇怪。”
“他在石板上用糖稀滴出來的畫,其美麗程度超過了我所見的一些糖畫師傅做出來的東西,那幾天有他在,我的糖人賣得十分的火,只不過他從學習捏糖人,到離開,只有十多天的時間,那十多天我賣的東西,抵得過我兩個月的。”
老藝人此時面上帶著感慨,“他來的時候風風火火的,走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我那天就在出攤的地方等著他,可是他卻是沒有來,我又等了幾天,才覺得他恐怕是離開了,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去哪里看看,卻是再也沒見到他,而我自己也沒有能力去用糖稀畫畫,只能繼續每天捏著糖人,在他走的前一天,我還準備分點錢給他呢。”
聽到這老藝人的一段話語,陳逸心中同樣是有些驚嘆,換做他自己的話,也不會忽然去跟一位糖人師傅學捏糖人,這種行事,確實有些怪異,而且從其用糖稀作畫來看,是一個畫家這是肯定的,只不過是不是賀文知就不一定了。
“老爺子,那幅畫您還留著嗎。”陳逸不禁問道,這老爺子認不出上面的字,他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認出來。
這老藝人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家里雜物太多,我們又搬了幾次家,現在那幅畫是不是還在家里,我也不清楚,今天回去我找找看。”
“老爺子,今天您先休息,明天我上您家里,和您一塊找。”陳逸頓時說道,家里雜物很多,普通人想要找到,不是那么的容易,可是如果用他的搜寶術,找尋起來應該不是很困難,畢竟袁老和錢老能夠與賀文知交流,足以證明其畫作水平絕不普通,那么他所畫的畫作,也一定有著一些價值。
雖然這老藝人所遇到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賀文知,但是如果能夠通過其畫作進行確認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
“那好,小伙子,我家就在這附近不遠,你現在跟我一塊回去,明天也好過來。”這時,老藝人笑著說道,將自己用來捏糖人的車子推了起來,便帶著陳逸走出了錦里步行街。
在跟這老藝人一同去他家里時,陳逸也是詢問了當時這老藝人遇到那性格怪異之人的地方,并且將其記錄在了手機之中。
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了附近一個街道中,這里的房子都是一些平矮房,看起來應該是一些普通人聚居的地方,這老藝人指了指一處房子,笑著對陳逸說道:“小伙子,這就是我住的地方,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老爺子,您還要休息呢,就不去了,明天再來拜訪。”陳逸搖了搖頭,雖然這老爺子賣的糖人一個五塊,但恐怕想在錦里擺攤,一些攤位費,那恐怕是必不可少的。
“那好,小伙子,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啊。”老藝人笑著說道,覺得陳逸跟那個學糖人的人倒是有些相似,一個是找他學糖人,一個是這個年輕就會捏糖人,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奇怪。
陳逸點了點頭,向老藝人告別后,便坐了一輛出租車,向酒店而去,現在已然接近凌晨,想要坐公交車,那是不用指望了。
在車上,想著今天的經歷,他面上充滿了笑容,今天過得倒是十分的充實,偶然碰到的一個老藝人,都有如此讓人驚嘆的經歷。
從老藝人所講一些事情來看,這個人應該有著很大可能就是賀文知,那個據袁老所講,性格怪異,獨來獨往,特立獨行的畫家。
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等明天去這老藝人家中一探才能知道,就算真的找不到那幅畫了,他也會去當時這二人相遇的地方,打探一下,就不信一個大活人,找不到下落。
回到酒店之后,陳逸沒有再做其他的事情,直接躺到床上便輕輕睡去,每天十二點之前睡覺,這是他自從身體洗白之后一直養成的習慣。
第二天,陳逸起來之后,先圍著天府廣場跑了幾圈,這里的空氣簡直無法跟他的家鄉豐陽相比,靠著秦嶺這一個自然寶庫,空氣清新的讓人十分的舒適。
等到了上午九點鐘時,陳逸這才坐著公交車,前往老藝人的家中,在下車時,看到旁邊有一家商店,也是買了一些東西,或許這老藝人提供的線索,可以讓他有機會得到花神杯,這點東西,實在不算什么。
來到門口,陳逸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老太太,滿臉疑惑的問道:“小伙子,你找誰啊。”
“老大娘,我找黃大爺。”陳逸笑著說道,昨天通過交流,他已然知道這老藝人的名字。
“老黃,有個小伙子找你,來,小伙子,先進來吧。”老太太頓時將陳逸請了進來。
剛走到院子里,老藝人便從房間里快步走了出來,看到陳逸不禁露出了笑容,“小伙子,你來了,怎么還買這么多東西,昨天要是知道你買東西,我就不會讓你來了,你幫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幫你是應該的。”
“老爺子,我可不是給您買的,我是給大娘買的。”陳逸笑著說道,朝著周圍望了望,這房子雖然不怎么樣,不過院子倒是挺敞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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