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咀……”
一聲尖利的哨聲突然毫無征兆的響起,一下就刺破了蒼穹響徹了整個縣城,緊張到心臟都快跳出來的兩女還沒反應過來,兩具剛被搬開的尸體又重重的扔了回來,就聽舉著手槍的軍官急忙大喊道:“城門出事了,所有都人跟我過去!”
十幾個巡邏士兵就跟狂風般沖了出去,就連那幾乎已經癱軟的收尸人也不去管了,眨眼間就跑的無影無蹤,而車上的蕭瀾和嚴如玉也同時大出了一口氣,又急忙對拉車的漢子低聲說道:“快打起精神來,別這么沒用,你現在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有把我們安全送出城你才會徹底méi侍!”
“嚇…嚇死我了……”
漢子靠在車上重重的喘著粗氣,腦門上的冷汗就如同漿液一般源源不斷的涌出來,而他聽到蕭瀾的話似乎也意識到zìjǐ進退兩難的困境,并且感受口袋里那些硬扎扎的糧票,要是就此還給人家也十分的不甘心,他只好重重的在臉上擦了一把冷汗,硬著頭皮再次拉著板車上路!
漢子的腳步這次快速了不少,并且他也不再傻乎乎的只走大道了,而是穿街走巷選的全是小路,不過沒一會小小的板車還是到了最要命的城門口,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漢子飛快的腳步居然再次緩慢起來,心驚膽顫的走過街頭小心翼翼的向前張望過去!
漢子的雙眼突然一亮,驚喜的發現整個城門洞里居然都是亂糟糟的一片,一大堆守衛和平民混在一起正在大聲叫嚷著,罵罵咧咧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漢子急忙收斂驚喜萬狀的表情,埋著nǎodài飛快的朝著門洞里小跑過去!
并不寬闊的城門洞很快就到了,在拉車漢子的眼里那黑乎乎的門洞就跟閻王殿一樣,不斷考校著他的演技和心理素質,漢子看也不看那幫亂作一團還推推搡搡的人們,雖然他很不明白什么人膽肥到敢跟城防軍當面炸刺,但眼下yīqiē都以出城為目的,根本容不得他好奇的去看rènào,一輛小小的板車被他拉的都快像跑車一樣快速!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當老子是外地人好欺負是吧?那輛破吉普都能進,老子的裝甲車憑什么不能進?你們再給老子瞎逼逼,老子馬上就把重炮部隊調過來,轟平了你們這幫狗日的破寨子,都給老子滾開……”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十分突兀的響起,瞬間就讓嘈雜的現場安靜了下來,然而這道蠻不講理的聲音卻如同驚雷般,一下就在嚴如玉和蕭瀾的心中狠狠炸開,兩女再也顧不得去裝死尸,滿臉震驚的彼此看去,那流氓一樣的聲音她們簡直在熟悉不過了,除了他們家的死胖子還有誰能如此惡劣粗俗!
“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大門上的告示都清清楚楚的寫著,所有私人武裝一律不得攜帶重型武器進城,我們這不僅是要對你們負責,也是要對全城四萬百姓負責,而且重炮部隊可不是你們的通行證,我們李縣人也不是吃素的……”
透過車廂板破裂的縫隙,心潮劇烈澎湃的嚴如玉死死向外面看去,剛剛還對她們耀武揚威的中年軍官此刻已經滿頭大汗,正強忍著怒氣在那跟人解釋著什么,那有火不敢發的憋屈樣子怎么看怎么窩囊!
就在中年軍官的正對面,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正被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簇擁著,這些人不但一水的美式精良裝備,而且長槍短炮全都是一應俱全,十幾臺全面改裝的越野車和裝甲車很是霸道的堵在門洞里,一片肅殺的眼神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只不過被他們簇擁著的男人卻沒有半點戰士該有的móyàng,一身繡著阿瑪尼標致的白色休閑裝要多騷包有多騷包,嘴里叼著的一根雪茄比他手指頭還要粗上不少,他似乎一點都不把這些城防軍放在眼里,不但滿臉不屑的看著對方,懷里居然還一手摟著一個嬌媚無比的妹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在人家身上摸來摸去!
而兩個相貌絕佳的女人似乎還十分享受他的撫摸,其中一個居然還從zìjǐ深深的乳溝中掏出了一只金色的打火機,嬌滴滴的捧著雙手幫男人把雪茄點燃,壓根不覺得他們是在跟人對持,仿佛是在閑逛菜市場那樣很是隨意!
這種裝逼都快裝上天的móyàng無疑十分招人恨,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上去狠抽他幾個大嘴巴才好,只不過人家既然敢這樣有恃無恐,顯然背后有著強大的實力,所以就連現場幾個軍官在摸不清對方底細的qíngkuàng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天良!是天良……”
嚴如玉雙眼一下就定格在那男人的臉上,驚喜交加的聲音已經完全變調,她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才控制住zìjǐ想要撲出去的chōng洞,但兩行激動的清淚卻很快打濕了她的俏臉,而早就淚流滿面的蕭瀾也低聲抽泣了起來,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聲音:“她男人來救她了,她男人來救她了!”
“兩位姑奶奶,你們別亂動啊,這可是會要命的……”
拉車的漢子似乎發現了兩女不同尋常的躁動,急忙滿頭大汗的提醒了一聲,而蕭瀾也一把抓住嚴如玉的手,堅定無比的低聲道:“我們現在還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等于是把陳風給害了,我們不能這么忘恩負義,yīqiē等出去再說!”
“嗯!”
嚴如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別看劉天良現在一副耀武揚威的鬼德行,但她們家的男人她自然最了解不過,那是個給他根船槳他就能說zìjǐ擁有航空母艦的無恥家伙,所謂的重炮部隊十有八.九根本就不存在,她們要是一下跳出來搞不好連老劉也要搭進去,只有出了城再讓板車夫回來通知他們才是最好的辦法!
兩女強忍著心里的翻天覆地,謹慎的躺在車上一動不動,而板車夫也縮著nǎodài貼著墻根一路小跑,亂糟糟的人群壓根就沒人多看他們一眼,生生的拉著兩女從劉天良的身邊擦肩而過!
“呼”
眼看著湯鍋縣的城門逐漸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點,一直苦苦忍耐的兩女終于興奮無比的把尸體掀開,然后想都不想就激動萬分的抱在了一起,嚴如玉更是大聲的喊道:“瀾姐太棒了!胖子沒死,胖子真的沒死啊!”
“謝天謝地!我就知道那害人的東西不會死的,多謝老天保佑……”
蕭瀾急忙雙手合十真誠的看著天空,通紅的眼眶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性子高冷的嚴如玉卻擦了把眼淚,頗為嗔怪的搖著蕭瀾的胳膊說道:“那死東西果然不老實,欒茜我們就不說她了,但你看到他左手摟的是誰嗎?那是沈榮軒的未婚妻藍玲,那王八蛋肯定又把那騷貨搞到手了,咱們這次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賬才行!”
“好啦!如玉,你別在這里刀子嘴豆腐心,今晚要是能見到那死胖子,我就不信你能守住你的褲腰帶,哈哈哈……”
蕭瀾拍著雙手仰天大笑起來,難得跟嚴如玉開了個帶有顏色的玩笑,而嚴如玉也不遑多讓的摟著她調笑道:“哈哈那你也別想跑了,死胖子晚上一定會拉著咱們雙飛的,我一直都想kànkàn咱們端莊的董事長,叫.床的時候究竟是個什么樣子呢!”
“去去去!越說越無聊了,我……我才不會跟你們一起瘋呢……”
蕭瀾的俏臉立刻漲的通紅通紅,羞惱的推了一下嚴如玉之后轉頭就對板車夫說道:“好了師傅,你把我們放在這就行了,不過我們還要麻煩你一件事,請你現在回去跟剛剛那個穿白衣服的男人說,蕭瀾在這里等他就行了,我們還會有重酬的!”
“不急不急!還沒到地方呢,只有到了亂葬崗那附近才真正安全……”
板車夫腳步不停的搖了搖頭,沒來由的又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而板車上滿臉興奮的兩女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嚴如玉急忙直起身來喊道:“讓你停就趕快停,哪里安全我們zìjǐ還不清楚嗎?”
“你給我停車……”
嚴如玉眼見這家伙居然充耳不聞他的命令,繼續飛快的趕路,她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猛地踹出一腳正中對方的后心,板車夫立刻“嗷”了一聲慘叫飛趴了出去,結結實實的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咣當”
失控的板車跟著一頭杵在地上,直接在地上頂出了兩個小坑,但早有所料的嚴如玉卻一把抱住蕭瀾飛快的往后倒去,然后就勢往后一滾,直接卸掉了板車巨大的沖擊力,安然無恙的從車廂中一跳而起!
“瀾姐咱們快走,這家伙不懷好意……”
嚴如玉拉著蕭瀾拔腿就跳下了板車,她幾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這該死的板車夫拉著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肯定是見色起異了,強暴她們之后只要往亂葬崗里隨便一埋,就算神仙來了恐怕都不會發現!
不過嚴如玉壓根沒料到zìjǐ這次居然想多了,那個滿嘴是血的板車夫飛快的從地上蹦起來,不但沒有急吼吼的追上來,反而指著她們跳著腳的大喊道:“你們快過來啊,那兩個女的要跑啦,快點抓住她們呀……”
“不好!他還有同伙……”
嚴如玉驚慌無比的回頭一看,遠處茅草叢生的一處土坡后,果然飛快的沖出了十幾個兇神惡煞般的壯漢,可一看到他們手中冷冰冰的制式武器,嚴如玉心中立刻重重的“咯噔”了一下,臉色蒼白的對蕭瀾喊道:“不對!這些人不是李縣的人,他們都是野豬城的土匪,咱們被林琛出賣啦!”
“快跑!他們在城門附近肯定不敢隨便開槍……”
蕭瀾的臉色也是巨變,一下就想到真要是陳風放她們出來的話,絕不可能不來跟她見最后一面,況且做事一向嚴謹的陳風絕不會突然這么沒有原則,沒經過審判就把兩個死囚放出來,這yīqiē的yīqiē肯定都是那個貌似忠良的林琛所為!
“天良!救命啊天良……”
嚴如玉已經顧不得yīqiē,扯開嗓子拼命叫著“劉天良”的名字,迫切的希望那家伙超強的聽力千萬不要在這時候用棉花堵上,然而還不等她們多叫上幾聲,一聲狂暴的發動機咆哮聲從兩女背后響起,只見一臺白色的越野車直接從土坡背后沖了出來,用超快的速度向她們直追而來!
“快跳……”
蕭瀾根本不敢多想,拉著嚴如玉的手臂就往路邊狠狠跳去,那下面是個長滿枯黃野草的斜坡,兩女一下去瞬間就狠狠的翻滾了起來,大量的碎石立即將她們嬌柔的身體割的遍體鱗傷,沒頭沒腦的狠摔在了地上!
但她們根本不敢有絲毫的猶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仗著汽車沒辦法沖下斜坡,拼命的往一片矮樹林中跑去,而遠處的城門洞也距離她們越來越遠,正在里面大聲嚷嚷的劉天良,似乎也沒發現他兩個女人的奪命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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