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皓月當空!正風馳電掣的陸地巡洋艦里,陳末懶洋洋的趴在后排窗戶上看著外面單調的景色,身旁的劉天良立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人家都說他劉天良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大騷包,但陳末跟他比起來更是個名副其實的大,這貨一路上念叨這句話已經不下幾十次了,說白了就是他一直都在想女人!
“老劉!我發現你現在有點變了啊,以前跟我聊天的時候三句話離不開娘們,怎么現在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去找血尸王拼命到底是為了什么?”
陳末突然很敏感的轉過了身來,蹙著眉頭很是不解的看著他,而劉天良卻緩緩點上了一根香煙,滿嘴苦澀的搖搖頭說道:“不想說,說來話長太浪費口水,反正我現在是沒心情跟你再聊什么風花雪月了,你只要知道我跟血尸王之間必須倒下一個就夠了!”
“切要我說你們這些人就是自找的,要是像我一樣帶著一群小娘們隱居在山里多開心啊,偏偏閑著沒事干要出來爭霸世界,到頭來世界還沒有得到卻把自己弄的壓力山大,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陳末很是鄙夷的撇撇嘴,一臉的不敢茍同,然而還沒等他的話落音,駕車的郭展卻突然踩了一腳剎車,頗為無奈的苦笑道:“陳胖子!你不是寂寞如雪嘛,這下用不著寂寞了,大自然已經向你展開了懷抱!”
“什么鬼東西啊?”
陳末十分納悶的轉過頭去往前一看,立刻就被天際邊那鋪天蓋地的黃沙給嚇了一跳,這顯然是一股比昨晚那次還要恐怖的沙塵暴,那滾滾而來的架勢幾乎就像要把整片天地都給徹底吞噬,入眼之處竟然通通都是不斷翻滾的黃沙,陳末立刻驚聲喊道:“趕緊放慢車速,超過三十碼就有翻車的危險!”
“呼”
幾乎就在陳末話音剛落的同時,一大股強勁的風暴便轟然撞上了他們的車隊,劉天良等人只感到整臺車狠狠晃了一晃,接著便是大一片飛沙走石的激烈碰撞聲,細小的沙礫打在車身上就跟冰雹一樣叮當作響,等那股席卷天際的沙塵暴也狠狠撞上來時,車身周圍所有一切都變成了可怕的土黃色,車頭前的能見度瞬間就降到了可憐的半米距離!
“快!找個避風的地方先躲一躲,這樣開下去太危險了……”
劉天良急忙直起身來拍了拍郭展的肩膀,而郭展整個人幾乎都已經趴在了方向盤上,烏龜一樣直直的伸著腦袋看著前方模糊的路面,眼巴巴的把車開上了一條狹窄的小路!
車下的路面一瞬間就開始坑洼了起來,蹦蹦跳跳就如同一架彈簧床一般,而一片混沌的四周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東西,郭展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埋頭往前小心翼翼的開去,并且在颶風和黃沙的侵襲之下汽車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劉天良和陳末整個人通通都壓在了左側,生怕外面的狂風將他們給吹個天翻地覆!
“糟了!后面的車跟丟了……”
沒過多久,駕車的郭展突然十分急躁的大喊了起來,漆黑一片的后視鏡里壓根連半點亮光都沒有,劉天良急忙抄起對講機拼命的呼喊,誰知一陣刺耳的噪音立刻就從對講機里響了起來,任由劉天良差點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答應,顯然是巨大的沙塵暴影響了無線電波的傳送!
“阿穆!打顆信號彈試試……”
劉天良趕緊看向了副駕上的宋穆,但還沒等宋穆把信號槍從包里掏出來,一陣沉悶且微弱的槍聲卻突然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郭展的雙眼瞬間就是一亮,立馬加快速度往槍響的地方駛去,然后自嘲似的笑道:“咱們可真夠蠢的,這黃沙漫天信號彈肯定看不到,還不如放幾槍來的方便,我估計這開槍的不是貓妹就是齊冰,菠菜那頭豬肯定想不到!”
“你別嬉皮笑臉的,要是把車開溝里去老子看你還笑不笑得……”
劉天良沒好氣的聲音突然一下卡了殼,但不等他驚聲大叫著提醒,車頭前卻立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直接被車頭鏟的離地而起,一骨碌就從車頂上狠狠翻了出去,眨眼就摔進車后翻滾的黃沙之中消失不見!
“我艸!好……好像撞到了一個人,不是活尸……”
郭展“嘎吱”一腳急忙把車停在了原地,臉色很是僵硬的看著擋風玻璃上那一縷嫣紅的血液,并且護著擋風玻璃的鋼絲網片上,還掛上了一條破碎的沙漠迷彩布,郭展立刻吃驚無比的看向身旁的宋穆,很是緊張的說道:“不……不會是菠菜那個倒霉鬼吧?好像就只有他穿著沙漠迷彩服啊!”
“我雖然沒看清楚,但那人臉上戴了一個很大的風鏡和黑色的頭套,菠菜身上應該沒有那些裝備,而且身形看著也不大像……”
宋穆臉色也很難看的搖了搖頭,這要是一頭把自己人給撞死了那可真就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而郭展聞言二話不說直接就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轉身就要下車去查看那人的狀況!
“咚”
誰知就在這時,一只血糊糊的手掌竟然重重的拍在了后車窗上,直接在上面留下了一枚滲人無比的血手印,坐在那邊的陳末立刻渾身一震,居然閃電般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小手槍頂在了門上,然后大聲喊道:“他媽的!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給老子站起來,不然老子馬上就開槍了!”
“龜兒子!你他娘的不是說你身上沒槍了嗎?現在這把是從你菊花里摳出來的啊?”
劉天良突然一把揪住了陳末的衣領,很是惱怒的瞪著他,但陳末卻滿臉訕笑著說道:“別誤會!防身,防身用的,哎哎你聽你聽,外面那人好像說話了……”
“救命……救救我啊……”
一陣微弱的呼救聲果真從嘈雜的車外響起,不過那尖細的聲音怎么也不像一個大老爺們發出來的,劉天良和陳末立刻莫名其妙的對望了一眼,他們隊伍里唯一的女人就是貓妹了,但貓妹是絕對不會把鄧菠菜那身臭烘烘的迷彩服給穿在身上的,這只能說明外面呼救的女人是個陌生人了!
“開門看看……”
劉天良松開陳末又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陳末立刻回過頭來很不樂意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腦袋貼在窗戶上朝外看去,但一個張牙舞爪的人影卻突然重重的趴在了窗戶上,一下就跟陳末來了個臉貼臉!
陳末立刻“嗷”的一聲鬼叫閃電般彈了出去,“咕咚”一頭壓在了劉天良的身上,驚魂不定的看著車窗上那黑乎乎的家伙,但僅僅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人竟然又軟綿綿的從車窗上滑了下去,直愣愣的在窗戶上又留下了兩條血糊糊的手印!
“媽的!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是只血尸呢……”
陳末滿臉大驚小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劉天良立刻惱火的將這貨從身上狠狠推開,然后大聲罵道:“瞧你那點出息,就算真有血尸那也只是只母血尸,一只母的你有什么好怕的?還不趕緊開門把人給我撈上來!”
“呸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會說大話,倒霉的都是咱們這些跑腿的苦命人,老子真要是被她咬死了一定變厲鬼去你家,專門躲在床下給你遞衛生紙……”
陳末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巴,卻只能老老實實的把門推開一條縫隙,然后賊兮兮的伸頭往外瞄去,而剛剛趴在車窗上那人正直挺挺的躺在車門邊,臉上所戴的黑色悍匪面罩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只不過嬌小的體形卻可以確認這的確是個女人無疑,然而陳末臉上的警惕之色卻絲毫不減,在他把車門又稍稍推開了一點之后,臟兮兮的大爪子竟然直接按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我艸!你變態啊?想女人想瘋了吧?”
劉天良壓根沒想到陳末居然會這么無恥,連一個看不清長相的昏迷女人也不放過,誰知陳末卻突然大刺刺的推開車門,硬頂著強風直接俯身去外面伸手一撈,那體形嬌小的女人立刻就像只小母雞一般被他給輕松拎了上來!
“真是個柴火妞,連c罩杯都沒有……”
陳末重重的關上車門,順手就把腿上的女人塞給了身邊的劉天良,然后拍拍手得意無比的笑道:“你們幾個真是懂都不懂,這娘們萬一是裝死的怎么辦?只消一枚手.雷就能完結咱們這四個大老爺們的性命,所以我突然襲胸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任何人在剛剛那種情況下都躲不開本能反應的!”
“靠!和你一比,老子還真是純潔的像朵小白花……”
劉天良很是不屑的翻了翻眼珠,然后低頭就扯開了女人臉上的風鏡和頭套,接著就看一張還算清秀的臉龐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嘴邊還掛著一片鮮紅的血跡,不過太過削瘦的臉龐上正泛出一種很不健康的菜青色,長期在末世中摸爬滾打的劉天良立刻就分辨了出來,這并不是被他們車輛撞擊后留下的癥狀,而是長久營養不良所造成的后果!
“搜身!”
劉天良蹙了蹙眉頭又把女孩塞給了陳末,這姑娘的一只胳膊明顯斷了,幸好他們之前的車速根本不快,不然這丫頭絕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但順手抱住女孩的陳末卻一臉猶疑的問道:“你們不會真把我當變態了吧?我對柴火妞可沒興趣!”
“少他娘的啰嗦!趕緊搜完趕緊走,咱們現在可是迷路狀態……”
劉天良相當沒好氣的瞪了陳末一眼,這貨永遠都是副不肯吃虧的死德性,屁大點事都要跟你計較上半天,而陳末也只能郁悶的點點頭,麻利的在女孩身上摸索開來,不過這女孩身上的迷彩服明顯不合體,磨損的也相當嚴重了,松垮垮的皮靴上更是露出了大腳趾!
“靠!這柴火妞可真夠窮的啊,全身上下都刮不出一兩油水……”
很快!動作麻利的陳末就把女孩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掏了出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之中根本沒有他們猜想的糧票或者槍械,只有一把被磨尖了的改錐才勉強能被稱為武器,而半塊的燒餅也顯示出了這姑娘生活的窘迫!
“咦?她身上怎么還帶了這么多這東西?”
陳末突然微微一愣,他居然從這些東西中發現了好幾只皺巴巴的避孕套,用手指捏起來一只后他十分納悶的說道:“這是用來裝水的嗎?看著不大像啊!”
“笨蛋!裝過水的套子都會被撐的很大,這丫頭肯定是個小姐,現在避孕套.緊缺,小姐們基本都會把用過的套子清洗之后反復使用,不過我看她的生意肯定不怎么樣,不然也不至于窮成這樣……”
劉天良立刻看著陳末嘲諷的搖了搖頭,這樣窮困潦倒的小姐他簡直見過太多太多了,不過仰躺在陳末腿上的女孩卻在這時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虛弱無比的睜開了眼睛之后她也沒有任何的慌張,只是無力的拽著陳末的胳膊竭力的喊道:“快……快走!后面有好多活尸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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