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的夜晚總是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瑟與陰森,破落的小廠房里到處都是陰風吹進來所發出的嗚嗚怪叫,不過圍著一口火鍋席地而坐的劉天良等人卻絲毫沒有這種困擾,他們身邊除了之前撿到的柴火妞小艾之外,剩余六七個都是這里姿色最上乘的女人,酥軟棉滑的嬌軀足以溫暖著他們的心身!
“呵呵幾位大哥要是喜歡的話直接叫我媚娘就行了,反正能陪幾位大哥吃飯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
一個標準瓜子臉的女人嬌滴滴的挽著劉天良的胳膊,臉上擺著跟她曾經明星身份完全不符的諂媚笑容,雖然她已經在盡心盡力的討好劉天良等人了,可她的雙眼卻跟其她幾個女人一樣,至始至終都在盯著那鍋熱氣騰騰的火鍋,喉嚨更是一陣接一陣的下意識聳動!
火腿泡面大白菜,這要擱在末世之前絕對是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食物了,稍有點生活品味的人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它們一下,但如今它們卻在饑腸轆轆的難民鼻中散發出山珍海味一般的氣息,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珠子聚集在地下室的通道中堪比尸群,就連劉天良這樣的老油條也不禁被他們看的頭皮發麻、暗生愧疚,實在不應該在這樣一群難民的面前去擺闊!
“咣”
小艾很自覺的走過去將通道的鐵門給蓋上了,身為他們其中的一份子她自然也受不了那齊齊吞咽口水的聲音,等那一片餓狼一般的眼珠終于被隔絕之后,她終于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略帶風騷的對她那些姐妹笑道:“姐姐們都趕緊開始吃吧,只有吃飽了才能為大哥們好好服務啊,可千萬別讓他們小看了咱們這里的女人!”
“嘖嘖以前在電視上看你怎么看怎么漂亮,這才末日沒幾年你咋就老成這樣了呢?這是被男人玩多了還是你卸了妝的緣故啊?”
叼著一支香煙的郭展捏著媚娘的下巴直蹙眉頭,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含蓄,這要是換做以前,媚娘肯定會直接一個大嘴巴將他扇的連家門口都找不著,但如今她只能滿臉僵硬的訕笑不敢作聲,她這幾年不但容顏憔悴的實在厲害,渾身上下也都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下身臟兮兮的牛仔褲更是爛到里面的內褲都能夠看到!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她這樣的老姜才能敗火,她經歷過的男人肯定比你騎過的女人都多,一旦騷起來絕對讓你頂不住……”
一旁的陳末咬著一根牙簽嘿嘿的朝他壞笑,十分悠然自得的靠在一個水嫩嫩的小丫頭懷里,郭展見狀立刻不屑的嘲諷道:“那你怎么不讓她給你敗火啊?她這身上餿的就跟泔水一樣難聞,以前明星的身份又能算個屁啊?有本事咱們倆就來換換,我上你那個怎么樣?”
“沒問題啊,反正我也沒準備碰她們,像我這樣的正經男人又怎么會嫖.娼呢?不過就是找個女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寂寞而已……”
誰知陳末居然聳著肩膀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見到劉天良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他立刻輕咳一聲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種事情一向都是可大可小的,萬一中了招那可是害了全人類啊,就好比我不小心得了病傳染給我的幾個小情人,我那些小情人又把病傳染給他們老公,他們老公再傳染給他們的情人,她們又稀里糊涂的跟你們上了床……所以你們想想這嫖.娼那得多危險啊?”
“滾你娘的蛋,你當年嫖的還少嗎?要是想當良家婦男就滾去外面放哨去,少在這里嘰嘰歪歪……”
劉天良好懸沒一腳踹死這貨,異常憤怒的瞪了陳末一眼,而陳末也十分的自覺,直接從鍋里撈出一大碗食物就準備去屋外接宋穆的班,誰知虛掩的廠房大門外卻突然鉆進了一條靈活無比的黑影,一頭沖進來立刻就“汪汪”大叫起來!
“我艸……”
陳末嚇得差點扔了手里的湯碗,扶著腰間的手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條半人多高的大狗,并且那狗叫喚的對象顯然也不是他,而是歡快的搖著尾巴興奮的盯著他身后的小艾,小艾見到它也是驚喜的大叫了一聲,趕忙撲上去就將大狗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哎?雪地三傻?”
劉天良本能的站起身來驚奇無比的看著那條壯碩的阿拉斯加犬,雖然這狗比他家的良仔看起來神駿多了,可依舊擺脫不了它“雪地三傻”之一的可憐名聲,而且劉天良也很納悶這窮到底掉的鬼地方怎么還會有一條如此大狗,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一旁的郭展卻擼起袖子直接跳了起來,手里惡狠狠的掂著一根柴火棍大聲叫道:“快看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要是母的就抓回去給良仔當壓寨夫人,要是公的就直接扒皮吃肉!”
“你們別胡來,它是有主人的狗,不是野狗……”
小艾一聽立刻被嚇的魂不附體,急忙轉過身來緊緊的將大狗護在了身后,而大狗自身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脖頸上一圈毫毛瞬間就倒豎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望著郭展發出陣陣的低吼,但就在這時虛掩的大門卻突然被人一把拉開,就聽一個男人聲若洪鐘般的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誰敢殺我的狗!”
“阿穆!什么人?”
劉天良的眉頭猛地一皺,十分疑惑的看著站在那人背后的宋穆,而宋穆顯然也不認識他,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他說他是這里的人,我就直接帶他進來了!”
“這狗你的?多少錢愿意賣?”
郭展也本能的抬頭看向門外那人,依舊掂著手里的粗木棒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而門外那人根本不回答,只是挺著胸膛毫不畏懼的大步走了進來,等明亮的火光通通照在他的身上時,眾人這才發現來者竟然是個頭發雪白的老者!
盡管這人硬朗的身板看起來比之宋穆也毫不示弱,可看他的年紀卻絕對有六十開外,并且矍鑠的精神氣在他這個年紀也相當的難得,歲月的刻痕在他臉上留下的非但不是蒼老萎頓,反而是充滿了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滄桑和神秘,單槍匹馬的往那一站,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嚴之態立刻油然而生!
“小伙子!如果是你的親人,你會出價把他賣掉嗎?”
風塵仆仆的老者臉色并沒有多么嚴峻,正用一種十分從容的神態緩緩打量著郭展等人,但郭展卻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說道:“我的親人可不是一條狗,只要價格合適我一定會賣,大不了我不殺它就是,買回去正好能跟咱們家的哈士奇做個伴!”
“不用再說啦!小皮在你們眼里或許只是條畜生,可在我這它就是我的親人,不論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的……”
老者笑瞇瞇的擺了擺手,云淡風輕的態度顯示出了他相當深厚的城府與涵養,不過接著就見他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一旁的劉天良,而劉天良也同樣用好奇的眼光在打量著他,雖然老者一身風塵仆仆的衣服看起來多少有些狼狽,但劉天良卻很快就從其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對方從上到下竟然都是一身十分專業的戰術服裝,高幫的沙漠軍靴、卡其色的戰術通勤長褲、軍規的尼龍腰帶,加上一身高檔的沙漠沖鋒衣,以及多功能戰術背心和可靠的八一杠自動步.槍,齊全的裝備比之他們良王府的精英都不遑多讓,但穿在一個年近七旬的老頭身上卻多少有點不倫不類!
“大爺!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緩了一小會,劉天良突然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對方就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誰知對方卻是哈哈一笑,居然很是臭屁的撫摸了一下他鋼針般的銀色短發,得意洋洋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像白發版的陳道明?這里的丫頭們可都這樣說呢,是不是啊美女們?”
“是是!您劉爺可是咱們這里最帥的老帥哥了,一看到您咱們就開心的連退都合不攏了……”
火鍋邊的一幫女人立刻捂著小嘴齊聲嬌笑了起來,顯然這姓劉的老頭也在她們之間留下了不少的風流帳,而且平心而論這老頭也的確是老男人中十分難得的精品,那頗具魅力的長相就算末日之前也能讓不少婦女春心大動,更何況這老頭單槍匹馬只帶條狗就敢在野外闖蕩,就更是末世中罕見的搶手貨!
“你也姓劉?”
劉天良看著騷包的老帥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而對方卻自顧自的卸下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直接從里面掏出了一大瓶顏色奇怪的紅星二鍋頭,然后笑著對劉天良晃了晃酒瓶,說道:“既然是本家就過來陪大爺喝一杯吧,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喝杯二鍋頭最能祛寒活血了,而且你的亂燉也正好跟這酒是絕配!哈哈”
“你那酒瓶里泡的啥玩意?黑乎乎一團怎么就跟五步蛇一樣?”
陳末蹙著眉頭直勾勾的盯著老頭手里的酒瓶,不斷抓著胸口倒是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而老頭卻搖著酒瓶得意非凡的說道:“五步蛇算個屁,我這瓶可是正兒八經的童子虎鞭酒,南廣動物園里半歲大的小老虎被我抓到一刀剁了小雞.雞,這酒可是足足泡了兩三年啦,不是看你們幾個小伙子跟我一樣帥氣,老子才不會拿出來跟你們分享呢!”
“靠!這可是絕品的好東西啊!”
陳末的雙眼瞬間就是狠狠一亮,直接捧著海碗就興致勃勃的坐到了老者的身邊,老者二話不說就拎起地上的一只瓷碗給他倒了小半碗虎鞭酒,見陳末毫不猶豫的端起來一口干掉,老者立刻興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好小子!就憑你這膽氣我這酒就沒有糟蹋,你不像那幾個還扭扭捏捏生怕我毒死他們呢!”
說著,又十分狹促的望了望一旁滿臉古怪的劉天良!
“嗨我爛命一條跟他們可不一樣,他們家大業大顧慮的東西自然很多……”
陳末滿不在乎的擦了擦嘴巴,一邊伸手捏著媚娘柔軟的大腿,一邊嘻皮笑臉的說道:“俗話說得好,三年學說話,十年不說話,在學做人的同時也要學會觀人觀相嘛,我瞧大爺一身正氣、威武不凡,肯定是不會在酒里下毒的小人啦!嘿嘿再說我要是被毒死了你也跑不掉嘛,一命換一命我也沒什么損失!”
“哈你這小子的花花腸子倒是比那幾個膽小的還多……”
老者啼笑皆非的指了指陳末,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劉天良,而劉天良這時才慢悠悠的走上來笑道:“我可不是怕你毒死我,也并非不想喝你一杯虎鞭酒,我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這虎鞭酒已經變質了,這一碗下去估計不用半夜就得拉稀拉個底朝天!”
“啊?”陳末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立刻苦歪歪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瓷碗,果然,幾根色澤古怪的綠毛正飄飄蕩蕩的浮在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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