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不該來。”

葉秋雨淡笑。

他們跨入皇天門內，四周的弟子個個面帶敬畏，離著他們很遠。

“無妨，我們做我們的，不用在意其它人。”

姜小凡搖頭。

皇天門依舊如同往昔，外圍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坦地帶，他盯著一個方向，那里有一株櫻桃樹，淡淡清香飄蕩，很是宜人。

“以前這里有座茅屋，我建的。”

姜小凡得意道。

當初剛來皇天門時，內門弟子之爭前，他在這里搭建了一座小茅屋，和葉緣雪一起度過了許多個日夜。

葉緣雪翻了翻白眼，這也值得驕傲？

姜小凡笑了笑，與眾女一起朝著皇天門深處走去。

“這……這……”

“他，他，這個狠人怎么回來了！”

“他，他想做什么？”

皇天門內，諸多弟子臉色都有些蒼白。

這些人中有一些老弟子，與姜小凡是同一屆的人物，自然也知道姜小凡與皇天門的恩恩怨怨。如今姜小凡重新踏入這里，猶如引起了一場超級大地震。

“唉。”

也有年老的修士嘆氣，滿臉惋惜。

當初誰能夠想得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一個毫無身份的弟子，如今竟然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創立不朽圣地，天庭震懾整個紫微，無人膽敢不敬。

姜小凡自然注意到了四周那些人的眼神，也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聲，但是他卻并沒有在意。他顯得很平靜，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腳步很平緩。

“唰！”

“唰！”

“唰！”

虛空上突然多出了幾道身影，其中一些人臉色很難看。

天庭之主親至，皇天門主和皇天門太上長老哪里能夠再坐得住，這一脈的高層中，除卻極少數的幾人外，其它人都變了顏色，心中惶恐不安。

“你們……”

皇天門太上長老望著姜小凡等人，臉色有些蒼白。

姜小凡勾了勾嘴角，掃過天星峰主等人。

“原本也想毀掉這里，不過，看在劉老的情面上，算了……”他盯著臉色刷白的皇天門主等人，玩味的道：“只是來這里走一遭而已，不用這樣興師動眾。”

昔年皇天門參與過追殺他和冰心，害的冰心差點身死，這些事他從來就不曾忘記。只是，因為一些人的關系，他最后只是毀掉了紫微教而已，皇天門，冰宮，紫陽宗都保留了下來，沒有動手。

他的目光移動，落在一個灰衣老者身上。老者形體有些干枯，道袍上秀有紫金八卦圖，他的臉色有些冷硬，如同是僵尸般，給人一種硬邦邦的感覺。

“前輩這些年來可好？”

姜小凡主動問道。

這人是養心殿主，雖然一直都是一副僵尸臉摸樣，仿佛誰都欠它錢一般，但是為人卻很正直，這一點姜小凡很清楚。

“還好。”

養心殿主望著姜小凡，僵硬的臉頰扯了扯，神色有些復雜。

他心中有些嘆息，原本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皇天門的出色弟子，如果不是皇天門主和皇天門太上長老等人忌憚于朱希道身后的勢力而處處針對眼前人，皇天門現在說不得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令人敬畏的地步。

只是可惜，天地間從來沒有如果。

姜小凡如今何等修為，一眼就能看穿養心殿主在想什么。

他上前走了幾步，搖了搖頭，道：“前輩不必多想，許多事并沒有意義。”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三清血丹，濃郁的生命氣息幾乎已經化不開，更有強大的道則蘊含在其中。他將血丹遞給養心殿主，道：“微微薄禮，還請前輩不要推辭。”

見到血丹，皇天門主等人都是臉色微變。

他們自然能夠感覺到這顆血丹的價值，絕對是價值連城，擁有無窮妙用。

“無功不受祿。”

養心殿主搖頭。

姜小凡微微一笑，道：“那就應該收，當初承蒙前輩照顧了。”

昔年另外幾個門派來找他麻煩時，這個老人挺身相護過。在那不久后，丹庭之主等人奪走林泉兩人的煉丹術，他大鬧丹庭，令皇天門主殺心大動，后來他知道這個老人當時勸阻過皇天門主，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老人盡過力了。

“唉。”

養心殿主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該說什么。

姜小凡對著老人笑了笑，葉秋雨等人也對著老人見禮。他們如今的境界都遠遠超越了養心殿主，但是畢竟是晚輩，必要的禮節，她們都不會忘記，至于皇天門主等人，她們與姜小凡一般，直接無視了。

“姐，去看看玉姐姐。”

葉緣雪道。

“應該的。”

葉秋雨笑道。

“那就走吧。”

姜小凡道。

他對著養心殿主點了點頭，循著一個方向，朝著天女峰而去。天女峰的主人名為玉無顏，當初他也曾受到對方一絲恩惠，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望著一行人，皇天門主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更有一些人眼中帶著恐懼和不安。他們當中一些人當初可沒少針對姜小凡，如果姜小凡現在要對付他們，一根手指頭都能碾碎他們，如何能不恐懼？

“回去吧，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皇天門太上長老低沉道。

望著姜小凡等一行人的背影，他整個人瞬間衰老了數十倍。

皇天門主更是神色落寞，頭上已經有了白絲。這些年來，他無數個日夜輾轉反側，當初如果自己等人沒有顧忌朱希道，如果能夠對姜小凡公平一些，皇天門又將是一種何等的境況？

只是，天地間真的沒有如果。

天女峰毫無疑問的皇天門最為漂亮的主峰，一行人登臨而上，四周的女弟子們都有些敬畏的望著姜小凡。這些人中有許多原本與姜小凡很熟悉的人，但是如今再見姜小凡卻有些猶豫畏怯，畢竟，這一行人的地位都太高了。

“寧夢，敏惠，你們躲著干嘛，我又不吃人。”

姜小凡翻了翻白眼。

當初在皇天門，因為葉秋雨和葉緣雪的緣故，他和天女峰的關系是最好的。天女峰的女弟子不少，但是他真正記得的人卻是不多，寧夢和敏惠當初和葉緣雪一起去過桃花源玩過，他去充當保鏢，所以對兩女格外熟悉。

“就是，你們倆丫頭躲什么躲。”

葉緣雪氣道。

見兩人如此隨和，還是和以前一般，寧夢和敏惠也慢慢變得大膽起來，終于還是靠了過來。這之后，天女峰的女弟子們漸漸恢復，一個個唧唧咋咋，圍著葉緣雪和葉秋雨嬉鬧個不停。

“大師姐，我們好想你啊。”

一群女弟子圍著葉秋雨，很是高興。葉秋雨還在皇天門的時候就生受天女峰上下愛戴，如今她再次回來，這些女弟子們自然都很開心。

葉秋雨輕笑，一一回應。

“喂喂，還有我呢！“

葉緣雪不滿。

“嘻嘻，怎么會忘記雪兒呢！”

“就是就是，我們每天夜晚都在想你呢。”

“對的對的！”

一群女弟子唧唧咋咋，像是一群小鳥般。

“大師姐，這次回來，有沒有帶禮物啊。”

“就是就是，禮物。”

許多女弟子望著葉秋雨，眼中滿是小星星。

葉秋雨笑了笑，望向姜小凡。

她出來的匆忙，身上可沒有什么禮物。

見葉秋雨望著姜小凡，眾女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讓姜小凡微微一笑，這等眼神，他當初可是不止一次遇到過，幾次在天女峰腳下被洗劫。

“都有份。”

他笑著道。

這些年他孤戰星空，連混沌世界都去行走了一番，搜刮到的寶物自然是多不勝數。他輕輕揮手，大片流光飛出，全部都是人皇級至寶，每個女弟子都有得到。他身上其實有更好的東西，但是這些女弟子修為都不高，最強也都才幻神巔峰而已，人皇至寶也就差不多了，給出品級過高的寶物反而不好。

“哇！”

天女峰眾女興奮不已。

人皇級至寶對于姜小凡而言不算什么，他身上有著至少上萬這等品級的兵器，但是這對于這些女弟子而言卻顯然都是重禮。

“都胡鬧什么呢！”

一道喝斥聲響起。

一個美婦人走了出來，瞪了這些女弟子一眼。

“峰主。”

諸女縮了縮脖子。

這個時候她們本該修煉才對，可是卻跑來了這里，集體荒誕了修行大業，自然是有些心虛的。

“玉姐姐！”

葉緣雪嘻笑，輕輕一躍就跨了過去。

這個美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女峰的主人，玉無顏。

“雪兒舍得回來看看我這老太婆了？”

玉無顏笑道。

葉緣雪臉色一正，道：“胡說，玉姐姐年輕著呢，一點都不老！”

“你這張嘴。”

玉無顏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年輕，玉無顏自然是高興的。

“玉前輩。”

姜小凡上前，臉上帶著笑意。

葉秋雨也上前，對著玉無顏點了點頭。她雖然在皇天門修行過，名義上是天女峰的弟子，但是私下里和玉無顏卻是平輩論交。

“都進來吧。”

玉無顏笑道。

她盯著寧夢等人，瞪了一眼，道：“今天有些特殊，就放你們休息一天。”

“哇！”

“謝謝峰主！”

“笨蛋！謝峰主干嘛，要謝謝大師姐。”

“就是就是，大師姐不回來，我們肯定休息不了。”

“還要謝姜小凡，雪兒……”

“恩，對的對的！”

一群天然呆女弟子小聲議論，讓玉無顏臉上瞬間多出幾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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