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死死的盯著巨人。

不僅因為血的顏色一樣，就連其中所蘊含的氣息，也幾乎極為相似。

巨人戲虐的笑道:“如何？”

姜小凡握拳，緊緊盯著對面的巨人，沉聲道:“你用了什么障眼法！”

他不相信，難以相信。

“圣天啊圣天，你不僅變弱了，也變得膽小了。障眼法？那種低劣的手段，我會使用？或則，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什么資格讓我騙你？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的你，我若想殺，吹口氣都能做到，我為什么騙你？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無聊嗎？”

巨人不屑。

姜小凡徹底怔住了。

不錯，現在，自己相比于這個巨人來說，確實很弱小，對方呼吸間就是能殺死天境修士的雷霆閃電，隨意側下身子，蕩出的空間利刃就能洞穿真一天境強者，要殺他，太簡單了。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巨人說的話，他們是兄弟？這怎么可能！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的身份。

“看來，你轉世輪回太多次了，腦袋都給轉傻了，悲哀。”

巨人嘆息。

忽而，它閉上了雙眼，似乎要睡覺了一般，懶散的道:“就這樣，帶著你身后的小女娃走吧，不送。”

它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姜小凡。

姜小凡身后，少女有些不高興，忍不住低聲道:“明明說是兄弟，可是，說幾句就讓人走，真奇怪。”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蚊子喃喃一般，但是又怎能瞞過巨人的耳朵。

“這小女娃有意思。”

它又睜開了眼睛。

它望向姜小凡，沒有說什么，但是卻讓姜小凡很不自在。

姜小凡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后，問道:“你，屬于這片第一真界宇宙，還是另一片宇宙。”

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事。

巨人戲虐的望著他，道:“第一真界宇宙？另一片宇宙？拜托，我可是天道，為什么一定要屬于這兩片宇宙？這等東西，不過是某些人無聊了開辟出來的小空間罷了。”

這一次，不僅是姜小凡變了顏色，就連身后的少女也不禁駭然。

無論是巨人自稱自己是天道，亦或是稱宇宙是某些人開辟出來的小空間，這等言論都是駭人聽聞的。

姜小凡瞳孔緊縮，果然，眼前這個神秘巨人真的是天道境存在。對于這一點，他其實并不疑惑，他震驚的是巨人后面的那句話，宇宙只是某些人無聊了開辟出來的小空間？

這怎么可能！

似乎知道姜小凡在想什么，巨人又傳出戲謔的笑聲:“圣天，你驚訝個什么？這種事，你應該驚訝嗎？你連第二片宇宙都開辟出來了，又有什么好為這等事而驚訝，果真是變傻了。”

它這話很平淡，可是聽在姜小凡耳中卻是宛若驚雷。他在體內開辟了一方宇宙，這巨人竟一眼就看穿了。

他盯著巨人，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此刻，他的腦袋有些混亂。

“圣天，問你個問題。”

巨人道。

姜小凡皺眉，但卻并未說什么。

巨人抬手，捆縛在它身上的鐵鏈頓時嘩啦啦的抖動起來，讓姜小凡身上的那種劇痛感變得更加劇烈。

一瞬間，他額上冷汗滴落。

“哦？”巨人盯著姜小凡，忽而搖頭道:“你現在太脆弱了，我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現在的你，還真的有些擋不住這等血脈間的聯系。”

它一抬手，之前沒入它體內的金屬碎片飛出，帶著一絲神秘力量，沒入到姜小凡體內，瞬間讓姜小凡變得輕松下來，那股劇烈的痛處消失了。

“都碎成渣了。”

巨人嘆息。

姜小凡望著它:“這是你的兵器？”

“是。”

巨人點頭。

姜小凡問道:“為什么會碎？還有，你為何會被囚禁在這里，誰做的？這片宇宙的天道嗎？”

巨人大笑:“囚禁？只是暫時不想出去罷了，外面的世界太過無聊，還是在這里睡覺比較自在。”

它嘿嘿一笑:“我要是出去了，某些人會坐不住，也會給某些人帶去麻煩，所以，還是呆在這里最好。至于你說的兵器，以前打碎了，確實與你所謂的這片宇宙的天道有關。”

“你們是敵人？”

姜小凡眸子一凝。

是敵人，那最好。

“圣天，別多想，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巨人開口，而后又道:“差點繞過去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姜小凡點頭:“你說。”

他對眼前這個巨人有很多疑問，腦袋很混亂，但是，他至少也能感覺到，巨人對他沒有惡意。而且，他感覺對方真的不錯，至少不反感。

巨人開口，道:“你覺得，天地大，還是宇宙大。”

“天地。”

姜小凡道。

換做以前，他或許會覺得宇宙大，但是，自從恢復前一世的記憶后，他明白，天地，才是最廣袤的。

巨人點頭:“確實。”

它望著姜小凡，道:“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當作故事聽就好。”

“天地剛形成時，世間什么都沒有，在天地最中央，孕育著一方道胎，長寬難以度量，經受雷霆洗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有一天，道胎破開，其中孕育著九道身影，各個都有通天徹底之能。”

“九人出世后，孕育出他們的道胎飛走了，隱入了大天地中，在那之后，九人中，有些人模仿道胎開辟出了新的空間，有宇宙，也有其它，相比起來，你們所謂的宇宙算是比較接近道胎了。只是，模仿的東西，終究只是模仿，就算接近，也差的遠。”

“發現了這一點后，九人中，突然有人想要找出那方道胎，因為，那才是一片真正的完美世界，孕育著一切可能，只要能找到它，或許，他們可以跨入更高的層次。只是，如何能夠找到道胎？在經過了無數次失敗后，有人生出了這樣一種想法，只要同時將一起出世的九人的本源聚合在一起，就必然能夠找到曾經的道胎。于是，恒古的戰爭就此拉開……”

姜小凡望著神秘巨人，沉聲道:“你是那九人中的一人？”

巨人擺手:“都說了，只是故事，不要當真，對現在的你沒好處。”

“你是被這片宇宙的天道所傷？”

姜小凡問道。

巨人大笑，并不遮掩:“那老小子也沒好到哪里去，肯定還在沉睡中。”

姜小凡有些沉默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所知道的太少了，許多事，遠遠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他望著巨人，對方雖然一直是以一副無所謂的玩笑口吻在說話，看上去就是在說書，但是，卻傳遞出了很多東西，讓他的腦袋更加混亂。

“小凡。”

少女有些擔憂的叫道。

她感覺到，姜小凡拉著她的手，手心中已經滿是汗水。

“沒事。”

姜小凡搖頭。

巨人望著他，道:“我都說了，別多想，對現在的你沒什么好處。”

“那你還說！”

少女不滿。

突然想到這巨人的可怕，她又有些害怕起來，躲在姜小凡身后。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類。”

巨人道。

它望著姜小凡，突然笑道:“圣天，要不，你把她留下陪我，我幫你在最快的時間重回天道。”

“不行！”

少女頓時急了。

姜小凡握了握少女的手，對著巨人道:“你也別想多了。”

“嘁。”

巨人不爽。

它抬起右手，這片黑洞突然顫抖了起來，姜小凡頓時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了，掙脫不了。

“你做什么！”

他變了顏色。

巨人道:“放輕松，我又不會害你，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平靜一點，送你去另一片小空間，你這頻繁轉世實在有些無聊枯燥，還是快一些重回天道，否則，后果很嚴重。”

“嗡！”

一道門戶拉開，不知道通向哪里，轉眼間將姜小凡和少女吞沒，消失在了這片黑洞群中。

“不知道，還能這樣平靜多久。”

巨人嘆息。

它盯著姜小凡消失的方向，巨大而又可怕的眸子終于是緩緩閉合了起來，一倒頭，頃刻間呼聲大做。

未知的所在，姜小凡和少女突然被一方空間門戶丟出，此刻，他們立身在一片無垠的沙漠中，沙塵滿空間飄，被狂風吹的肆意飛舞。

“小凡，這里是哪？”

少女小聲道。

姜小凡散發出天識，而后臉色頓時變了。這里不是第一真界，也不是另一片宇宙，此刻，他們分明是出現在了一片新的天地中。

饒是姜小凡，此刻也沉默了。

除卻第一真界和另一片宇宙外，竟然還有其它的空間，其它的世界。

“它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到底是誰！”

姜小凡心亂如麻。

“轟！”

突然，一丈之外，沙塵如水柱一般沖起，在那下方，一頭詭異而龐大的怪物爬了出來，類似螃蟹，又如同是蝎子，所散發出的氣息，竟然能夠堪比半步天境的強大存在。

這怪物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雙眼綻放詭異的藍光，盯著姜小凡兩人，仿佛發現了可口的獵物一般，狠狠的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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