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站在講臺上,學生們自發的鼓掌。
“謝謝。”方炎對著臺下深深地鞠躬。“謝謝你們。”
“方老師,你謝我們什么啊?”
“就是,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啊。”
“方老師,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真擔心你走了”
方炎笑呵呵地看著臺下坐著的三十七名學生,說道:“以前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老師是為了給學生授業解惑才存在,老師站在給予者那一方理應受到學生的感謝和尊重。”
“經歷了這次事件后,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錯誤的。感謝黃浩然同學,感謝你的記者父親正義發聲。感謝朱芳,感謝朱芳父母送來的感謝信還有其它同學的聲援和默默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們不僅僅是師生,還是可以同甘苦共患難的朋友。”
“要是朋友的話,那我可叫你的名字了?”
“沒問題,你們可以叫我方炎。”方炎笑著說道。“尊重和喜愛并不是表現在一個稱呼上面。”
“方老師,我們這節課學什么?”
“對啊,要不我們學《荊軻刺秦王》吧?我們每個人都扮荊軻。”
“我扮秦王,你們都來殺我吧。你們是殺不了我的”
以前,都是老師們教什么,學生們學什么。老師被動教,學生被動學。死記硬背,互相厭煩。經歷過方炎的‘情景重現教學法’后,學生們開始主動要求去學習某一篇課文。
這是一個相當喜人的轉變。如果他們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學習勁頭,何愁成績提不上去?
“我們今天什么都不學。”方炎笑著說道。“上一節課我們在雀河邊學過《再別康橋》,大家能不能根據當時的場景寫一篇《再別雀橋》?雖然你們現在才高一,但是,你們總有一天會離開朱雀進入更高的學府去學習深造。你們想象一下,那個時候,等到你真正要離開朱雀的時候,你們的心情是什么樣子?”
“時間不限,不限。只要是你認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你都可以把他當做作業交到我這里。等我收齊你們的作品后,我就會把這些文章一篇篇的讀出來,然后大家一起評選出最好的三幅佳作最好的作品可以獲得九班優秀詩人的稱號,可以在語文成績單上面加一分。對了,還可以用這一分兌換一次語文課請假的機會。假如你們不愿意聽我講課的話”
“我們才不愿意兌換請假呢。方老師的課,誰舍得請假啊?”
“就是。要請假也請其它的課嘛。譬如數學課。”
“大家伙可都得投我的票啊,我的作品一定是曠世奇作”
說笑了幾句,學生們開始靜心沉思起來。
有些反應快的,已經開始拿筆在紙上唰唰唰的寫作。更多的學生則是低頭冥想,尋找那種叫做靈感的光環。
甚至有兩名學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教室里走來走去,方炎也不管不問。
藝術創作,原本就應該沒有束縛沒有界線。
方炎搬了張椅子走到后排,靠在墻壁上打起盹來。
“當老師真舒服啊。”方炎在心里感嘆著說道。要是現在還在家里,怕是又得被父親逼著練習功夫吧?
真是想不明白,練來練去都打不過葉溫柔,為什么還要一直練下去?
方炎想,下次要是見到葉溫柔,就和她比拼一下背誦唐詩三百首誰背的多誰就是勝利者。
其實在方炎十八歲那一年的決斗日,他也向葉溫柔提過這樣的戰斗要求,可惜,暴力女葉溫柔不解風情,還把他打的哭爹喊娘解開黑色腰帶高舉投降說我不行。
“血債”想起那狼狽不堪的一幕,方炎就覺得怒火中燒。“必須要雪償。”
下次,下次見面一定要用雪球丟死她。近戰不行,遠攻總能討到一些便宜吧?
想到自己用雪球把葉溫柔砸得滿頭包,葉溫柔哭著鼻子向自己求饒,方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方老師方老師你醒醒。”黃浩然搖晃著方炎的手臂,出聲喊道。
方炎睜開眼睛,發現面前圍著十幾名學生。更多的學生眼睛詫異地看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頭黃皮膚et。
“都看我干什么?”方炎覺得自己顏面受損。就是小憩一會兒,怎么就睡著了呢?“不是讓你們寫詩了嗎?”
“全都交上來了。”黃浩然指著方炎胸口的一疊紙張,說道:“被你用口水沾濕了。”
“什么詩不詩濕不濕的。”方炎抓起那疊詩集一看,果然有好幾張已經被口水浸濕了。
“好惡心。”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但是想明白這是自己的口水后,這才變得更容易接受一些。人怎么可以嫌棄自己呢?
“我先看看。”方炎說道。“你們各就各位。”
“方老師,你沒事吧?”黃浩然關心地問道。
“我閉上眼睛構思。”方炎說道。“昨天晚上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方老師這兩天壓力太大”黃浩然向身邊的同學們解釋。“大家不要打擾方老師休息。”
“明白。明白。”同學們一幅我們都理解的模樣,悄無聲息的散開。
方炎被學校開除,這種事情擱誰身上恐怕都沒有心思陪小女生去酒吧喝酒唱歌的吧?
“你們對我那么好。”方炎看著他們輕手輕腳離開的樣子,眼眶濕潤,心頭泛酸。“我也會把你們當作我手心里的寶。”
方炎翻開學生交上來的詩集作業,大怒,出聲吼道:“哪個白癡寫詩不寫自己的名字?你以為你是李白杜甫白居易,看風格就知道你是誰?沒到那一步,就別輕易犯錯誤。”
“方炎老師”有人在門口喊道。
“哎。”方炎抬頭一看,竟然是學校校長張紹鋒站在教室門口。
方炎大驚,張紹鋒這種級別的領導竟然主動找上門來,難道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以前想拍馬屁找不著馬,現在馬主動送上門來,方炎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方炎快步迎了出去,討好地說道:“張校長,你找我?”
方炎老師要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教育他的學生們,男人要像小弟弟一樣的可軟可硬。軟的時候像海綿,硬的時候像一顆釘。
“方老師,在忙著呢?”張紹鋒笑呵呵地問道。“在朱雀還適應吧?”
“適應,很適應。朱雀是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方炎說道。
“不想走就不要走嘛。就在朱雀生根發芽,為我們朱雀中學培養更多優秀的學生。”
“行,我聽校長的。”方炎無比堅定的點頭。“校長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了。”
張紹鋒心里冷笑,我讓你走,你不也沒有走嗎?
“是這樣的。我給你送來一名學生。”張紹鋒說道。
“能讓校長親自送來的學生,那一定是好學生。”方炎笑呵呵地說道。他的視線朝著校長的身后瞟過去,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
方炎不是一個沒見過女人的人,方炎不是一個沒見過美女的男人。
可是,他仍然堅信世間有這么一種人:
一笑驚仙,縹緲若神。回頭一次,便讓人沉溺一生。
和其它學生同樣的白色襯衣,穿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素雅出塵的感覺。藍色的短裙只能遮住膝蓋,沒有穿鞋襪,露出一截光滑嫩白的小長腿。
長發簡單地披散在肩膀,陽光隨意地潑灑在身上。可是,這簡單不簡單,這隨意也不隨意。她沒有任何的刻意,就是那么輕易的躍進別人的心里。
這個女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些吧?
“倚天,這是方老師。”張紹鋒轉身向秦倚天介紹著說道。
“方炎。”女孩子主動向方炎伸出蔥白小手。“我是秦倚天。”
“倚天,要叫方老師。”張紹鋒出聲提醒。
女孩子嫣然而笑,沒有接話。
張紹鋒并不勉強,和藹地對秦倚天說道:“倚天,我把你交給方炎老師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我打招呼。”
“好的。謝謝校長。”秦倚天甜美地笑著。
“要叫張叔叔。”張紹鋒認真的糾正著說道。“好了。你趕緊進去上課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張紹鋒看向方炎,說道:“方老師,秦倚天同學就交給你了。她是我們學校的寶貝啊,你可不能把她給我糟蹋了。”
“放心吧校長,我一定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方炎說道。心想,我怎么可能把她糟蹋了?我也有道德有底限的好不好?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方炎說要把秦倚天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看待,倒也不是故意要占別人的便宜。
雖然說,他原本就不是一個不喜歡占人便宜的人。
“你啊,你啊”張紹鋒指了指方炎,笑呵呵地離開了。
“我才不是你的女兒。”秦倚天抿嘴嬌笑。
“我就是那么一比喻。”方炎解釋著說道。
“那你為什么不這樣比喻?”秦倚天漂亮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方炎。“我要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一樣看待?”
“”方炎瞳孔脹大,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這是在泡自己嗎?
謝天謝地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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