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黑色奔馳車子在四合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李韻推開車門下車,提著自己的包包快步朝著里面走去。
院子里面有兩個老人在下棋,看到自己進來連看都不看一眼。李韻知道他們是將軍令從燕京帶來的保鏢,他們地位超脫,實力也超凡,據說僅僅從一個人的腳步聲音就能夠聽出來這個人有沒有危險。
李韻走到正房門口,伸手推門,門應聲而開。
將軍令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喝茶,手里捧著一本小說看得是津津有味。
李韻走到將軍令身邊坐下來,順手幫他的茶杯里面注滿茶水,笑著問道:“軍令在看什么書呢?”
“曾國藩的《冰鑒》。”將軍令笑著說道:“有人說,清代中興名臣曾國藩有十三套學問,流傳下quled來的只有一套《曾國藩家書》。其實流傳上來的有兩套,另一套就是曾國藩看相的學問《冰鑒》。我不喜歡家書,誰的家書也不看。但是我喜歡《冰鑒》。”
將軍令把手里的書卷合上,說道:“曾老還有一套專門的相術口訣: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主意看指爪,風波看腳筋。若要看條理,全在語言中。嬸嬸,要不,我幫你看看相?”
李韻心神電轉,思量著將軍令這么晚打電話讓自己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以前為了表示對自己這個嬸嬸的尊重,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他都會親自去自己住的地方拜訪。
今天他卻一改常態,這個轉變相當的明顯啊。
還有,他要給自己看相是什么意思?
李韻微笑推遲,說道:“軍令,你就不要笑話嬸嬸了。嬸嬸人老珠黃,命格已定,也不過就是給你們老將家守守鋪子拾掇拾掇屋子的事情——還有什么功名氣概可看的?那些都是你們男人的事兒。”
將軍令笑,說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是子憑母貴,有些人是母憑子貴,說不定李嫂就因為有一個好女兒而貴不可言——人生際遇誰又能夠說的清楚呢?”
李韻大驚,急聲問道:“軍令,上心是不是闖了什么禍?”
將軍令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仔細地品味了一番極品白毫的清香后,這才微笑著說道:“上心打小就乖巧,哪能闖出什么禍?嬸嬸不要擔心。”
將軍令讓李韻不要擔心,李韻反而變得更加擔心。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將軍令,問道:“軍令,雖然你四叔不在了,但是這也改變不了我們還是一家人的事實。我吃的是將家的,穿的是將家的,用的是將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將家給我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不要隱瞞,一定要及時的告訴我。上心太年輕了,這一段時間又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特別是她父親的死——”
將軍令眼里的厲芒一閃而逝,然后又恢復了他溫和淡然的笑臉。
李韻像是根本就不知道發生過什么事情,一臉憂心地說道:“我真怕這孩子這樣子下去會病倒了。我想著讓她去國外休息一段時間——”
將軍令點了點頭,說道:“休息好啊。是應該好好休息了。就去法國吧,在那邊呆上兩年——當然,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咱們將家的人可不是好吃懶做的紈绔,讓她在法國讀一門專業吧。以后回來還能夠幫我做些事情。”
李韻點頭,說道:“謝謝軍令,也只有你這當哥的誠心對她好。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盡快把她送到法國去。”
將軍令點頭,從面前的茶幾上面取了一個紙袋遞了過來,說道:“這里面有幾張照片,你沒事的時候隨便翻翻。”
李韻接過紙袋,正要打開查看的時候,將軍令瞟了過來,說道:“嬸嬸,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韻把袋子合上,說道:“那行,我先回去了。軍令也早些休息,年輕人可不能熬夜太晚。”
李韻走進院子,那兩個老人仍然在下棋。
只見手動,卻不見落子的聲音。
秋夜微涼,想必對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李韻鉆進車子,借著車里面的燈光打開袋子。
袋子里面是幾張照片,是將上心躺在一個男人懷里的照片。
當她翻開到最后一張,終于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她深呼吸幾次,壓下心中的怒意,從包包里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之后,聲音無比平靜地說道:“上心,你回家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李韻把車子發動起來。
汽車轟隆,沖進那無邊的黑夜里面。
江逐流從里間走了出來,看著將軍令說道:“大少,這件事情就這么過了吧?”將軍令看著江逐流,笑著問道:“能過得了嗎?”。
江逐流沉吟良久,說道:“說實話,心里有些不太好受。我想,任何男人經歷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會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能夠理解。”將軍令點頭說道。他站起來拍拍江逐流的肩膀,說道:“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是完全站在你這邊的。”
“謝謝大少。”江逐流笑著說道。
“可是,逐流啊,上心雖然是我們將家的女人,但現在已經是你們江家的媳婦。有些事情總需要你們無妻雙方好好溝通才行,我這個哥哥也沒辦法在中間說太多話,你說是不是?”
江逐流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這次麻煩大少了。”
將軍令朝著后院走去,說道:“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大少再見。”江逐流笑著送別。
將上心回家的時候,母親李韻正坐在客廳里看報表。
將上心走到李韻面前坐下,問道:“是將軍令讓你代表他和我談話?我以為他會親自和我談談呢。”
李韻把手里的報表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看著將上心問道:“既然你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后果,為什么還要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了?”將上心反問。
李韻微微皺眉,說道:“上心,你是有夫之婦,是江逐流的女人,你們的婚事是將家老爺子點頭同意的——你現在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你讓將家的顏面往哪兒擱?”
將上心眼眶泛紅的看著李韻,說道:“媽,你總問我將家的顏面往哪兒擱,老太爺知道了會怎么想,將軍令對我們有成見了會怎么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們是我的殺父仇人,我還要叫他們哥哥和老公——我做到了,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如此而已——不然我會憋瘋掉。”
看著女兒痛哭失聲,李韻的眼眶也紅了。
她上前摟著女兒,柔聲說道:“上心,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這些話在我面前說過就算了——我已經讓李秘書給你辦好了去法國讀書的簽證,你明天就走吧。”
“媽——”
“這是他們的意思。”李韻態度強硬的說道:“也是我的意思。”
方炎回到家里的時候,陸朝歌坐在客廳沙發上面看書。后院里面傳來秦鷹和方英雄的擊打聲音和吆喝聲音。
自從方英雄和方好漢來了之后,秦鷹的習武第二春重新被喚醒。秦鷹在和方炎決斗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那是一種壓制性的打擊,讓人心生絕望的感覺。
但是,他和方英雄打起來的時候,雖然輸多贏少,卻仍然讓他斗志昂揚。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拉著方英雄打上幾個回合。
陸朝歌放下手里的時尚雜志,看著走過來的方炎問道:“吃飯了嗎?”。
方炎想了想,說道:“好像還真沒有吃飯。”
陸朝歌就趕緊站了起來,說道:“我給你下碗面。”
“不用了。”方炎按著陸朝歌的肩膀不讓她起身,說道:“你已經洗過澡了吧?”
陸朝歌的臉頰‘唰’地一下子變成了桃紅色,說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她又想起了自己躺在地上難以動彈的時候,方炎突然間從陽臺闖進來的那羞人一幕——
看到陸朝歌羞澀難當的表情時,方炎才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可能會讓別人產生誤解,趕緊解釋著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都已經洗澡了,就不要再搞一身油煙味。我自己去下碗面就好了,你坐著看書吧。”
陸朝歌點了點頭,直視著方炎脖頸上的一塊紅色的斑痕,問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脖子?”方炎伸手撫摸過去,沒發現有什么異樣。
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自拍功能,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當時他被將上心拉進廁所里面的時候,好像將上心確實親吻過他的脖子。于是,一道紅色的唇印就恰好留在了他的喉結位置。
“這個——”方炎努力的保持鎮定,說道:“可能是被蚊子咬過了吧。沒事,我一會兒上樓涂點花露水就好了。”
陸朝歌輕輕嘆息,從桌子上的紙巾盒里面抽出一張濕巾,起身走到方炎的面前。
她用濕巾仔細地擦拭掉方炎脖子上的唇印,說道:“如果在外面有應酬的話,回來的時候記得檢查一下自己的儀表——不然的話,你以后的妻子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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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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