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陰陽,事有雙面。
秦家因為多了兩個驚才絕艷的女人,導致秦家的兩代男人集體虛弱冒不出頭來。
上一代因為厲新年這個媳婦的到來,導致秦家大權旁落,成為一個女人手里的玩物并且綻放出讓人驚駭的力量。這一代又出來一個秦倚天,天資聰穎,才華縱橫,屢次出手都斬獲頗豐。之前還有人說是其母在背后操縱,為的就是把自己的女兒捧成‘秦家神童’方便奪權。還有人說什么‘生子當如將軍令,養女必須秦倚天’也是秦家和將家花錢找人炒作的詞,為的就是兩枝獨秀,壓其它豪門一頭。
等到秦倚天成年之后,她獨立投資的一些項目全部都表現出耀眼的成績。據說在她還是學生時期就已經表現出了過人的商業天賦,由她在中間牽線,促使秦家和6朝歌一造出現在響譽世界的朝炎科技——
將軍令隕落的時候,秦倚天也遭遇過一些非議。還有人以看好戲的心態說道:看,已經證明了一個冒牌貨,看看另外一個還能夠堅持多久——
但是,不管外面如何議論,秦倚天仍然是秦倚天,仍然是讓所有人尊重和仰視的秦倚天。
有人說,和秦倚天生活在同一個年代是一場悲劇。
對于秦家的這些小字輩來說,和秦倚天生活在同一個家族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和秦倚天這樣的天才相比,秦腔的能力不顯,各方面的才華也不夠出眾,但是和秦家的其它小輩相比或者和外面的那些年輕人比,已經算是上上之姿。
以前的秦腔溫文爾雅,喜歡維護家族小輩來收攏人心,又喜歡耍點兒小聰明討點兒小便宜——每一次出場,秦腔都是鮮衣怒馬容貌靚麗。就算在臥虎藏龍的燕京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現在的秦腔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頭凌亂、衣衫不整,眼窩深陷,眼角還有一堆等待自然脫落的眼屎。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長久沒有照射過陽光的吸血鬼。
以前只有秦腔大少爺讓別人失戀,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么難堪的背叛——
自己的未婚妻在結婚之前還在和另外一個男人偷情,她賣力的扭動和動人的呻吟讓無數人賞心悅目議論紛紛。
這些都是他不曾經歷過的,甚至他和李君領還沒有過稍微像樣一點的肌膚之親——你能夠想象嗎?他們這樣的公子哥也在和人玩純情?
秦腔是真的愛上了李君領,他也一直把李君領當成自己未來的妻子。反正很快就要是自己的女人,又何必急色顯得自己很沒有男人的風度呢?
結果,他很有風度的在給自己未來的妻子挑選婚紗時看到了這么很沒有風度的視頻——
事情生之后,秦腔就鎖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出門。
抽煙太多的緣故,就連嗓子都被燒得紅腫嘶啞,每說一句話都要摩擦出血一般。
“我要報仇。”秦腔抬頭看向厲新年,昏黃的眼珠里面布滿了血絲。“將軍行欺人太甚。”
厲新年輕輕嘆息,走過去想要把秦腔從地上拉起來,秦腔身體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抬起頭看著拉她的厲新年說道:“我不恨李君領,這個女人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將家人欺人太甚,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秦腔不愿意起來,厲新年也沒理由一直拉下去。
她重新坐回沙上面,看著秦腔說道:“你想怎么報仇?”
“我要讓將軍令去死,我要讓將家家破人亡,我要讓他們下十八層地獄——”秦腔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是出自什么樣的家庭,不管是什么樣的心性,未婚妻和別的男人私通,這種事情是誰也難以忍受的。秦腔平時極好面子,也一直自詡自己為秦家除了秦倚天之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招牌人物——他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恭敬地叫他秦大少。
但是,一切都毀掉了。
在那段視頻出來的那一瞬間,或者說在他的未婚妻跪在那個男人的身體下面的那一瞬間——
他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全都被毀掉了。
“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是多么的幼稚。我也知道,我想串聯一些族內兄弟把你趕下臺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我知道你討厭我,甚至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我想求你——對將家宣戰。”
“這不可能。”厲新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就好像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為什么?”秦腔滿臉痛苦地說道。“你難道不討厭將家嗎?秦倚天難道不討厭將家嗎?將家如此對待方炎,難道你們不想對將家開戰嗎?將家如此欺辱我,難道你們也可以熟視無睹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生過?秦家還要不要臉面?我們還要不要尊嚴?”
厲新年表情嚴肅地看著秦腔,說道:“秦家是所有秦家人的秦家,不是某一個人的秦家——秦家的每一項決定都要符合秦家人的整體利益。倚天不喜歡將家,我也不喜歡將家,但是,不能因為我們討厭將家,就要向將家開戰把秦家拖到危險的邊緣——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
頓了頓之后,厲新年又接著說道:“但是,將家將軍行明知道李君領和秦腔有婚約還如此對待,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秦家什么表示都沒有,反而會被外界認為秦家軟弱可欺——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斷絕和將家的一切生意往來。在一些重要領域或者將家的核心領域,我們可以占據更大的話語權——”
秦腔愣了一會兒,然后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不停地對厲新年說道:“謝謝——謝謝——”
秦老爺子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悠哉悠哉地喝著孫女送給他的茶葉。
秦家眾人面面相覷。
秦家,還是要向將家開戰了?——
“愚蠢,蠢不可及。”李伯庸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對著坐在旁邊面如死灰一般的女兒教訓著說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是把秦家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秦家人怎么可能饒得了你?”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們正坐在折返回家的奔馳豪車里面。開車的是阿亮,李伯庸用了多年的司機。
“他們這樣的家族最在乎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就是忠誠,是面子——你讓他們沒面子,他們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你敢給他們擺臉色,你敢說他們惡毒——君領啊,真正惡毒的事情你是還沒有見過啊。平時看起來你也是個聰明人,怎么這次——怎么就錯得這么離譜呢?”
李君領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身邊的父親在說些什么。
“謝天謝地,他們總算是暫時放過我們一馬了——厲新年那個女人很厲害,不過也很坦蕩。她說不找我們麻煩,那就真的不會再找我們麻煩——怕的就是秦腔——還有其它的秦家人啊,這口氣他們怕是咽不下去的——”
“出國,立即出國——上次維也#納的博爾納樂團不是邀請你過去表演嗎?你就借這個機會出去避一避——現在風頭正勁,你留在燕京也只是——怕是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
李君領終于動容,轉身看了父親一眼,說道:“軍行——”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現在還在想著他啊?”李伯庸都快要給自己的女兒跪下來了。“生了這樣的事情,將軍行怎么可能跳出來你?除非他們將家徹底和秦家撕破臉,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保你的——恐怕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女兒啊,你別就把希望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如果他當真是為了你好——當初就不應該那樣對你啊——”
李君領伸手握住父親的手,眼眶里面充滿了淚水,說道:“我不怪他,我是真得喜歡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爸爸,從小到大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你能夠理解我的感受嗎?”
李伯庸伸手擦拭女兒的眼淚,說道:“我理解。我能夠理解——但是現在還是安全第一。你趕緊出去,讓你媽陪你一起出去。你這個樣子出去我也不放心。我留在燕京想想辦法,等到風聲平息了你們再回來——或者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爸——”
“女兒,爸爸教你一句話,這句話原本不應該講的,但是我覺得現在有必要讓你知道——”
“什么?”
“永遠都不要相信男人。”李伯庸一臉凝重地說道。
“爸,為什么?”李君領不解。“你也是男人——”
李伯庸苦笑不已,說道:“是啊,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才能夠說出那句話——”
咔啪——
后排的車門突然間被鎖了起來。
“阿亮,你要干什么?”李伯庸心頭大驚,出聲喝道。
“老爺,小姐——不要怪我——”
阿亮推開車門跳車,奔馳車向山道偏移,然后沖破欄桿向那陡峭的山澗沖撞過去。
“爸——”李君領抓著前面的座椅尖叫出聲。
“阿亮,你這個叛徒——”李伯庸也被這一幕給嚇壞了,嘶聲喊道。
哐當哐當——
車身一次又一次地在石壁上面翻轉碰撞,像一顆黑色炮彈般砸向那無邊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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