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高瘦邪道高手手撐在地上,還想起來。隨即一只腳掌從上空重重的踏下,砰的一聲,洶涌的血氣沖入體內,封閉了全身穴道。巨大的力量更將他的身體踏得深深的狠狠陷進了地底,噼啪啪的一陣連響,連地磚都不知道碎了多少塊。
“再動一動,你就死定了!”
楊紀居高臨下,眼眸中閃爍著凜冽的寒芒。
一瞬間,由極動而極靜,所有的聲音消失無蹤,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走了一樣。
夜空寂靜,一陣陣的微風從上空拂過,除了遠處隱隱的狗吠聲外,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幾下兔起鶻落,快如迅雷疾火。周圍的人家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我問你,你們潛入官府到底在找什么?”
楊紀居高臨下,一只腳將高瘦邪道高手定在地上,狠狠問道。
“嘿嘿嘿……”
高瘦邪道高手蒼白著臉色,胸膛起伏的躺在地上,聽到楊紀這句話怪笑起來,聲音嘶啞了許多:
“我就感覺有些蹊蹺,原來果然是你跟在我們后面。不過,……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咔嚓!”
回應高瘦邪道高手怪笑的,是重重踏下的一腳。楊紀用力一踏,高瘦邪道高手原本挺起的胸膛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下去。
只聽咔嚓嚓的連響,一瞬間也不知道多少根肋骨折斷,插進肺里去了。
“啊!——”
高瘦邪道高手四肢僵直,身軀拱起,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一股股的血水從嘴角涌了出來。
“嘿嘿嘿……”
高瘦邪道高手從痛苦之中喘過氣來,眼皮睜開,陰冷的目光盯著楊紀,痛笑道:
“沒有用的。我們邪道一脈的武者經歷過的酷刑和折磨,是你們這些人難以想像的。相對來說,這種程度的痛苦算不了什么。你想要以這種方從我嘴里掏出消息只會是徒勞。”
“咳咳……”
高瘦邪道高手嘴里咳出血沫來,但是目光卻反倒越發明亮:
“……我之所以不反抗,只是想要看看,只是想要看看是什么人襲擊我。嘖嘖……,真是年輕啊。我的氣兵絕技擊殺的武道高手不知道多少。這還是第一次讓人逃脫,……年輕人,你膽子很大,連我邪道中人也敢偷襲。”
“不過可惜,和我們作對的人,最后都是死路一條。”
說著目光上下打量楊紀越發的細致,就好像要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楊紀一樣。
夜色寂靜,楊紀一只腳踏在高瘦邪道高手身上,神情平靜如初,絲毫不為所動。
“膽子大?那你還真是看錯我了。”
楊紀神情平淡,一邊催動血氣,一邊自顧自的說道:
“事實上,不止是偷襲,就連你們邪道一脈的武者,我也殺雞屠狗般宰了不少了。”
“有一個人,我相信你也認識。”
楊紀說著瞥了高瘦邪道高手一眼,淡淡道:
“原澗你知道吧。對了,我忘了,……你們叫他梁右使,是吧?”
“嗡!”
聽到“梁右使”三個字,高瘦邪道高手神色一變,瞳孔猛然收縮,就像受到某種巨大的剌激一樣。
“……你,是你!”
高瘦邪道高手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一臉震撼的神色。他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么,但卻又說不出來。
鐵冠山外,梁澗梁右使和數十年邪道高手全軍覆沒,這件事早在邪道一脈傳得沸沸揚揚。
特別是,據說邪道太子當時親自出動,追殺一名鐵冠派的年輕弟子,但最后居然被他逃脫了。
此事在邪道一脈的影響很大。楊紀的形象分明和傳說的那名鐵冠派年輕弟子一模一樣。
只可惜,雖然很多邪道弟子知道那名鐵冠派弟子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呵,知道你們邪道武者對于的痛楚有很強的承受力,不過,我最近正好在精神力上有些特別的研究。不知道……你們在這方面是不是也有很強的承受力。”
楊紀說著,右手食指伸出,一根銀針般的暗影立即從指尖伸了出來。
這根“銀針”并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由楊紀極度致密的精神力凝聚而成。楊紀的精神力不斷增長,已經可以在體外形成半實質化的存在。
這種“銀針”就是這段時間精神力增長的成果。
“噬魂針!你居然會噬魂針這種惡毒的絕學!……”
之前還神色泰然的高瘦邪道高手,看到楊紀手中的“銀針”神色劇震,猛的大叫起來,他的身體極力掙扎,眼神中露出極度痛恨和恐懼的神色。
“噬魂針?”
楊紀心中微微詫然。這是他自己啄磨出來的能力,連名字都沒想好。這個高瘦的邪道高手明顯是把它看成另一種極恐怖的武技了。
不過,楊紀也無心去糾正。
“嗤!”
光芒一閃,六寸左右的“銀針”插入胸膛,齊根沒入。只聽啊的一聲凄厲慘叫,之前還死硬的高瘦邪道高手猛然痛的顫抖起來,身體掙扎,額頭上更是一下子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漿。
“哼!原來也不過如此。”
楊紀冷笑。
他自己試過,被這種精神力凝聚的“銀針”剌入確實很疼,但絕不會疼成這樣。這名高瘦邪道高手的痛楚忍受能力甚至還不如他。
“都說邪道一脈一些厲害的高手,有特殊的手法隔絕,或者是減弱上的痛楚折磨。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楊紀心知肚明。
他的這根“銀針”直接針對的就是靈魂。不管你的有多么強悍,對痛苦的隔絕有多么厲害,也無法隔絕這種精神上的小小一針。
“嗤!”
楊紀二話不說,又是一針剌了下去。
精神上的痛楚不會導致死亡,但是這種痛楚直接作用靈魂,真實而直接,比的酷刑要有效的多。
高瘦的邪道高手開始還在忍耐,但是三針之后立即痛得全身抽搐,幾乎要在地上打起滾來。
“我說,我說……”
高瘦的邪道高手痛的嚎叫起來:
“我們只是接到命令,去搜索瑯邪城所有的官府官邸,一定要找到十多年前的那份檔案。”
“檔案中到底是什么內容?”
楊紀抽出一半“銀針”問道。
“我不知道。”
高瘦邪道高手望著楊紀,眼中又是痛恨,又是恐懼:
“太子的命令所有十年前的官府檔案全部帶過去給他。但是等到我們去的時候,卻發現十年前的檔案統統不見。就連基本的農田、水利、稅收的資料都不見了。”
“什么?”
楊紀眉頭一跳,大為意外。地方上的文檔歸類、整理、看守、備份,都有嚴格的規定。
這些東西百年之后,都是要做為郡志、縣志傳承下去的。以供后來的人查閱、勘探地方上的人事、風俗、歷史。
人事方面的資料有的時候會出現缺失是正常的,因為當年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話,基本就不會有太多的記錄。
但是基本的農田、水利、稅收方面的文檔卻不可能沒有。這是朝廷規定必須要歸納的,而且往往都是厚厚幾冊。
楊紀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邪道高手在說謊。
“沒有!這種事情我根本用不著騙你。我們的人已經找了好幾天了。不管是官府的文檔,還是朝廷的備份,統統都沒有找到。”
高瘦的邪道高手極力爭辨道。
楊紀盯著他的眼睛,一語不發。只是數息的時間,楊紀就知道他沒有說謊。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確實用不著費這種心力隱瞞。
“……怎么可能?文道一脈的官員做事一絲不苛,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錯誤。而且,這也是不符合朝廷的規定的。一旦發現,會受到嚴重的處罰。但是如果不是這些邪道武者拿走,那那些文檔哪里去了?”
楊紀皺著眉頭,腦海中此起彼伏,瞬息間閃過無數的念頭。
文官們是不敢偷這種懶的,因為一年三百六十天,每一天都是要記錄的。即便某一天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銷去。但是其他日子的記錄總是該有的。
發生這種事情,只有一種解釋。一定有什么人,或者勢力主動銷去了這些文檔。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年前的事情為什么需要連農田、水利、稅收這些基本的資料都銷掉。而且,為什么邪道中人會對十年前的事情感情。時間過去這么久,為什么直到現在才會對這些文檔感興趣?”
楊紀心中疑惑不解。
這里面透著太多疑團了。
“嗤!”
本來拔出一半的銀針,再次被楊紀插了進去。一剎那,高瘦邪道高手再次痛叫起來。慘叫聲引起陣陣的狗吠,遠遠近近,已經有些燈火亮起了。
楊紀估算了一下,距離朝廷的甲士過來勘查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已經足夠自己審問了。
“你們邪道一脈的人到底在陰謀計劃著什么?”
楊紀冷冷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這件事情是太子主導的,整件事情只有太子才知道。我們只是聽從使喚,根本不知道完整的信息。太子需要什么,我們就去做什么。其他一概不知道,也沒人敢問啊!”
高瘦邪道高手抽搐著,嘶叫道。
“那邪道太子呢,他在哪里?”
楊紀沉聲道。
“不知道。太子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而且他喜歡獨來獨往,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會去那里。而且,太子殿下精通易容之術,根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正面目。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見得認得。事實上,就連和他最親近的梁右使,也不知道太子的真實長相。”
高瘦邪道高手痛苦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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