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右手按在桌上,楊紀緩緩的站起來,一股龐大的氣勢有如潮水般從他身上擴散出來。看著十多丈外的趙冷轔,楊紀目光一片冷酷:
“還有句話,忘了告訴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這一剎那,整個酒樓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針落可聞。
如果說楊紀開始說想要在武科舉中獨占鰲頭,還有人覺得是個笑話。那么現在,已經沒有人笑得出來。
所有的天水郡高手看著楊紀,一個個如臨大敵!
“狂妄!你以為你長了三頭六臂嗎?大家聯手,一起對付他!”
一名臉色白凈,看起來精神有些病態的年輕人咬牙切齒道。
“就憑你嗎?”。
其他人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找碴踢到了鐵板,眾人再傻也明白這位瑯琊郡今年打敗了圣地弟子白巨鹿的榜首遠比想像的還要強大。
天水郡的武道水平確實遠超瑯琊郡,但那是整個郡的實力對比。然而詳細到某個武道天才來說,郡縣的比較根本毫無意義。
對于他們來說,構成威脅的永遠只有單獨的對手。
越是強大的對手,脾氣越大。眾人現在擔心,楊紀會反過來對付他們。
“楊紀,你也用不著太狂妄。我們或許對付不了你,但天水郡中有的是能對付你的人。”
一名天水郡高手道。
長期在競爭殘酷的環境下成長,哪怕明知道不是楊紀的對手,內心的驕傲也使得他們不愿意輕易的在口頭上臣服。
“是嗎?”。
楊紀冷笑一聲。目光刀劍般盯了過去。楊紀武道八重級別的精神力強度何其強大,這一眼望過去,一名天水郡的高手情不自禁的做出了反應。
“鏘!”
寒光一閃,在氣機感應,受到極度威脅的情況,這名天水郡的高手幾乎是禁不自禁的做出了攻擊。
虛空一震。一道飛劍仿佛從烏云中破出,以瀑布千尺直劈而下。動作凌厲、快絕,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就像一條毒蛇,顯現出一股千錘百煉后的冷酷、狠毒味道。
這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天水郡的競爭遠比瑯琊郡殘酷,在這種環境下脫穎而出的人,都具有極其豐富的戰斗技巧。
只這一手,就不知道超過了瑯琊郡中多少的對手!
然而,這雷霆萬鈞。無堅不摧的一擊,遇到楊紀依然抵擋不了。
“鐺!”
楊紀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橫亙身前,就擋住了這強悍絕倫的一劍。手指和飛劍相撞,發出鋼鐵一般的轟鳴。
這蘊含著強大破壞力的一劍,就像碰到了一層銅墻鐵壁,就這么停了下來。
這簡簡單單的一指造成的效果卻比之前還要轟動!
“武宗之體!——”
幾名天水郡的高手霍然變色,眼中有了畏懼之色。一根手指擋住飛劍。這不只是力量夠了就行,還需要有鋼鐵般的身份。
沒有人想到。楊紀居然是一名武宗級強者!
一股重重疊疊,有如山巒般的沉重壓力撲面而來,眾人臉色難看無比,一個個噔噔往后退去,眼中滿是畏懼的神色。
他們原本還想著聯手對付楊紀,但是看到這一幕。已經明白毫無希望。
在一名刀槍不入的武宗級的強者面前,再多的高手也毫無疑義。眾人就聯起手來,恐怕也傷不了楊紀一根寒毛。
這已經不是數量堆砌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名出手的天水郡高手想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想走?送你一程!”
楊紀冷笑,手指一彈。一股磅礴的血氣破體而出,直接把這幫天水郡的高手連人帶劍,轟飛出去,在空中一個翻轉,轟隆一聲,狠狠的撞到樓梯口。
其他的天水郡弟子滿臉驚悸,如臨大敵。一個強忍著沖動,居然沒有一個膽敢出手。
這絕不是眾人怯懦,而是所有人面前,在一個強大的武宗面前,出不出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都突破不了他的防御。
——這個瑯琊郡的楊紀居然突破到了武道七重武宗境,
“住手!”
樓梯口,一道人影站了起來。趙冷轔不知道時候站了起來,他手腕一扶,就扶起被擊飛的那名天水郡弟子。
“所有人退回來!”
趙冷轔招了一下手。他的臉色很難看,剛剛那一擊,他并沒有受多少傷。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丟這么大一個面子卻是免不了的了。
“楊紀,這一局我承認輸了。瑯琊郡有你這號人物,是我失算了!”
趙冷轔狠聲道。這個跟頭跌得有點大,他到現在都還沒明白自己是怎么擊飛出去的。不過,天水郡的人斗勇斗狠習慣了,要讓他吞下這口氣也是不可能的:
“你也別高興太早。天水郡高手眾多,我絕不是最厲害的那個。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能收拾得了你的人。等著吧!”
趙冷轔狠狠的盯了楊紀一眼,似乎想把這張臉色深深的印進腦海一樣。猛然頭發一甩,一招手,飯也不吃,直接領著眾人走了。
——跌了這么大一個跟斗,可想而知,以后的幾天跟定會成為各路郡縣武秀才中的笑柄。
這個地方是沒臉再待了。
“楊師兄,你已經是武宗了!”
趙冷轔剛走,歐陽子實就忍不住激動的大叫起來,神情一臉的驚喜。天水郡不請自來,把他嚇了一跳。
歐陽子實心里一直懸的高高的,替楊紀捏了把汗。
只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巔覆了自己的慨念。楊紀不止完全鎮住了場面。更擊敗了前來挑釁的天水郡眾人。
而最驚人的事實,則是楊紀居然已經達到了武道七重武宗境。
從武道六重武將級到武道七重武宗境,中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巨大的溝壑。郡縣中的武科舉,有人達到武將級就已經不錯了。
而正常情況,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武道六重進化到武道七重更是絕無可能。
歐陽子實只知道楊紀這段時間武功精進。卻沒想到他居然已經達到了武道七重這種可怕的境界。
“呵呵,這件事情說來話……”
楊紀笑了笑,正要解釋。突然之間,就被一個充滿敵意的聲音打斷了:
“楊紀!——”
一個熟悉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從酒樓里間的斜剎里傳來。
楊紀心中一動,回過頭來。
酒樓里靜悄悄的,楊紀和趙冷轔的交手,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酒樓這種吃喝的地方,一旦動上手。不管誰,都必定會吸引一大群人看熱鬧。
不過,楊紀和趙冷轔談論的內容,卻使眾人對這場騷動帶上了各自不同的情緒。有猜測、有神秘,有警惕,有緊張……,但收獲最多的卻是敵意和畏懼。
托趙冷轔的福,楊紀收獲了酒樓里大部分人的敵意。而楊紀強大的實力。又使得眾人畏懼不已。
實力是一切的基礎,不管楊紀說要獨占這次武科舉的鰲頭有多么的招人恨。惹人忌,但就憑楊紀武宗級的強大實力,就沒有多少人非議。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
楊紀的目光直接越過了人群,望向了酒樓里間。一排原本閉開的屏風打開,露出里面一排神色據傲,目光不善的黑袍武者。
而最前排。靠近左邊屏風位置,一名氣息陰冷的年輕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李黑一!”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
酒樓里魚龍混雜,一片喧鬧。李黑一最開始的時候還沒分辨出楊紀。但等楊紀和趙冷轔一動起手,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黑一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辨別出楊紀來了。
——對于同屆的瑯琊郡的武秀才。要是認不出那一屆的榜首那才真是笑話死了。
不過,李黑一之所以深深記得楊紀,卻不是因為他拿了武科舉的榜首。而是因為這混蛋打敗、淘汰了自己,結束了自己問鼎榜首的道路。
李黑一一直不怎么瞧得起這些圣地弟子以外的武者,楊紀一招把他擊敗,把他當眾狠狠的羞辱了一頓。
這等羞辱,李黑一哪里會不記得。
白頭山的人故然讓人不爽,但是這位一文不明,最后卻登上了武秀才榜首位置的泥腿子,,卻更讓他生厭。
李黑一幾乎是立刻就把這種厭惡表現在了臉上,赤果果的,毫不掩飾。
“二師兄,就是這小子!”
李黑一一手遠遠指著楊紀,一邊滿是厭惡的對旁邊的黑水崖二師兄道。
“嘿嘿,李黑一,我說你底氣怎么這么壯了。原來是找到靠山了。嘿,果然還是這么上不了臺面啊。”
楊紀盯著李黑一,譏笑道,聲音傳得每個人都聽得到。李黑一一張臉立即就脹得通紅,雙目中簡直噴得出火來。
要不是見識到了楊紀一招擊飛天水郡武秀才榜首的場景,李黑一還真想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撕爛這張嘴。
“哼!楊紀,不敢高興太早了。武宗又怎么樣。和我們黑水崖比,你根本不值一提。還獨占鰲?就憑你,也配?你知道這屆武科舉有多少武宗?哼,鄉野之中出來的井底之蛙,永遠都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李黑一冷冷道,他臉上保持著鎮住,但心中卻忍不住嫉妒的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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