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晨覺得,這么愚弄一個小屁孩,非常的無恥。
不過特殊時期特殊對待,白晨也只能打著拯救蒼生的旗號,蒙一次這小子了。
這小子叫做易海棠,他師父為他起的名字。
他的師父不是什么丐幫弟子,只是風波城的一個黑道堂口的混子,名叫易重任。
白晨沒費多大的功夫,就已經把易海棠和他師父的底子全摸清楚了。
作為一個黑道堂口的弟子,易重任不算是個好人,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發過的善心就是將易海棠撿回來,撫養長大。
白晨成了易重任口中委以重任的醫師,而易重任也成了白晨口中深明大義的有識之士。
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委托白晨照顧易海棠,同時也讓白晨用他自己的尸體,為風波城做出貢獻,為天下黎民做出貢獻。
故事中雙方萍水相逢,惺惺相惜,大有生不逢世的感覺。
易海棠已經哭的滿臉淚花:“既然是師父的遺訓,弟子怎能不遵從,請這位大俠自便,師父以前就說過,他本來想當一個好人,可惜生在亂世,并不能如意,如果有機會,他也想如花間小王子那般,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這里哪里有比較隱蔽的地方?”
“如果大師不嫌棄的話,就去我與師父的住所吧。”
易海棠走的很慢,只是勉強拖著疲憊的身軀,舉步維艱。
白晨此刻也很疲憊,再背著一具沉重的尸體,臉色更加的難看。
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來到易海棠的住處。
一個風波城外的小村子,只是這個村子一片死寂。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易海棠近乎絕望的目光,白晨已經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你師父將你托付給我,那么我也會完成他的囑托,你可愿意拜我為師?”白晨看著易海棠。
易海棠此刻所想的是,自己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知道。
拜對方為師又有什么意義呢?
“好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給你時間考慮。”白晨也不強人所難。
只不過是想著,騙了對方師父的尸體,總該回報點什么。
也許這樣的回報并不對等,不過至少能夠讓白晨的心里安心點。
此刻也不是糾結要不要收徒的時候,白晨首要還是應該先培育出尸毒。
常人理解中的尸毒就代表著神秘、詭異,還有恐怖。
其實人死后,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尸毒。
而尸毒也不像是人們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莫測,說白了,尸毒其實就是人長期存在著的一種寄生病毒,而這種寄生病毒在宿主死后,重新產生變異,從而適應尸體的一種病毒。
不過尸人身上的尸毒又有所不同,如果將普通尸體所產生的尸毒稱之為尸毒一號,那么尸人身上的就是尸毒二號。
尸毒的歷史已經久遠的無法考究,不過苗人卻將尸毒發揚光大,也讓世人明白了尸人的恐怖。
在漫長的研究衍化中,如今的尸毒不知道進化了多少代。
當然了,白晨并不需要進行多復雜的培育,他只需要培育出尸毒三號,一種寄生在江湖中人尸體中的尸毒。
白晨首先給尸體倒了一些尸靈素,這些尸靈素是從烏奎那得來的。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使用了,誰料世事弄人,沒想到自己也有培育尸人的一rì。
有尸靈素就是方便,不需要復雜的過程,直接就能夠讓尸體產生病變。
“請……請問大師……您現在在做什么?”易海棠看著白晨,非常的不解。
他本以為白晨會將自己師父的尸體抽筋扒皮,開膛破肚,原本還有些不忍。
可是等了半天,他想象中的那些畫面并沒有出現。
白晨看了眼易海棠,平淡的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經過幾個時辰的培育后,易重任身上的尸斑已經呈現出暗紅色,這是尸毒發作的征兆,也是尸毒三號成型的證據。
如果再給他十二個時辰,那么尸毒就會開始擴散全身,然后一具高級尸人就算完成了。
白晨看了眼易海棠,易海棠也接觸到白晨的目光,明白白晨接下來的舉動,可能會讓他感覺到非常不適應。
“你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
“沒關系,我受得了。”其實白晨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不是誰都可以忍受著惡心,面對一個尸體百般折騰的。
可是現在也不是耍脾氣撂挑子的時候,不然的話,對不起的可不只是天下人,還有這位易重任大哥了。
人家原本都已經瞑目了,自己還把人家折騰來折騰去,不說人家也不愿意,至少也擔個拯救蒼生的美名不是。
嘔——
接下來的畫面,原本堅定的易海棠第一個沖出屋外干嘔起來。
白晨很快也出來了,雙手血淋淋的,手中拿著一個瓷瓶。
最重要的一步完成了,白晨也稍稍的安心下來。
不過這時候,白晨和易海棠的面前,出現了幾個人。
簡單形容這幾個人的特征,為首的是個女人,身后的全都是高手。
為首的女人在看到白晨滿手鮮血的時候,眼中便露出一絲厭惡。
身邊一人小聲對這個女人道:“就是他,幾個時辰前帶著一具尸體進了房間,我們懷疑他是邪教中人,所以特意跟蹤他到此,同時發信號給二小姐您。”
這位被稱為二小姐的女人,捂了捂鼻子:“好重的尸氣,你在用那個尸體煉制尸人!?”
“我說我在拯救風波城的黎民百姓,你們信嗎?”
“哼!你當我白癡嗎?”二小姐冷哼一聲:“將這邪徒拿下!”
白晨一腳踹開沖在前頭的那人,同時在自己掌心劃開一條血痕,讓手中的尸毒滲入體內。
沒有人能夠想象的了,這世上兩大茶毒蒼生的毒物居然相克。
或者說只是尸毒克制魔煞,而魔煞解除之后,尸毒并不解。
不過對白晨來說,尸毒可比魔煞要簡單許多。
二小姐看到白晨的舉動,下意識的退開幾步,在她看來,白晨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見過煉制尸人的瘋子,可是絕對沒見過讓自己感染尸毒的瘋子。
因為尸毒和魔煞一樣,都是無藥可救的。
“你的身上有藥香味,你是個醫師?”白晨摸了摸鼻子問道。
“那又如何?”二小姐不敢與白晨的目光,她只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的邪乎。
“看在你不算壞人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不過如果你耽擱我的事!”白晨突然伸手,隔空將二小姐抓到眼前,二小姐被白晨嚇傻了,只覺得渾身冰冷:“我就讓你也嘗一嘗變成尸人的滋味!”
“瘋子,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二小姐心里咒罵著,自己怎么會遇到這種瘋子。
不過更讓二小姐心中駭然的是,白晨的功力之恐怖,絕對是三花聚頂的絕頂高手,不然的話如何做到隔空攝物,自己在他的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當然了,如果她能夠發現,真正被白晨攝取的不是她整個人,而是她穿著的軟胄甲的話,就不會那么震驚了。
白晨現在沒心思與這位二小姐糾纏,他急著回去,要先給洛仙治病,然后再救風波城的百姓。
嚇退二小姐等人后,白晨一把抓起易海棠,直接施展逍遙游輕功。
白晨走的瀟灑,二小姐卻是一肚子怒氣。
急匆匆的回去搬救兵,回了風波城的妙仙堂,這里是藥王谷在風波城的分堂。
天慈老人本來還在研究藥方,突然就看到自己的二徒弟怒氣沖天一樣的跑進來。
心中想著,如今風波城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難道還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會來招惹自己這位二小姐不成?
“楠仙,怎么了?”
“師父,剛才我在城外遇到一個武功高強的邪徒,瘋子!弟子不是對手,請師父代為出手。”
天慈老人疑惑的看著楠仙,他非常好奇,正楠仙口中的邪徒,瘋子會是什么樣的人物,居然能夠得到她如此的點評。
“谷主,那人確實邪乎,他居然在城外用瘟疫死的死尸煉制尸人,而且他還當著我們的面,讓自己感染尸毒。”
天慈老人皺起眉頭:“還有這種事?”
“是啊,那小子居然還說,他是在拯救風波城的黎民百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哦?尸毒?魔煞?”天慈老人更加好奇。
毫不夸張的說,天慈老人的腦袋就是一臺高速運轉的計算機。
他所能了解的天地奧秘,遠比旁人更加清晰,更加透徹。
不過這個世界的人不喜歡說計算,而是說推衍。
天慈老人的腦海中,開始勾畫出一個模擬的魔煞病患的情況,同時還要試著以尸毒進行攻擊。
可是,任他如何推衍,得到的結果,都沒有他預想中的結果。
這讓天慈老人有些失望,不過推衍并不是完全正確的,只有實驗才可以得到最正確的結果。
“楠仙,帶幾個病體來,同時準備從一代到四代尸毒各一份,我需要做實體實驗。”
“師父,你真相信那個邪門小子的胡言亂語?”
“也許吧。”天慈老人不置可否:“不過這世上有勇氣的人可不多,特別是以身犯險,所以我寧可相信他是對的。”
正楠仙無奈,只能聽從天慈老人的安排。
所謂的病體,不是病人,而是通過感染的狗和老鼠。
當然了藥王谷也有人的病體,不過一般只有通過了狗和老鼠的病體實驗后,才會進行人的實驗。
對于人體實驗,藥王谷不會排斥,因為這世上總不缺乏惡人。
不過病體實驗得到的結果喜憂參半,其中的三代尸毒和四代尸毒,全都產生了效果。
病體的瘟疫病癥明顯的減弱,可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尸毒發作的癥狀。
正楠仙與天慈老人的態度截然相反,正楠仙表現出的是不出所料,因為結果并不盡如人意。
可是天慈老人所想的更多,因為結果與他推衍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說,魔煞與尸毒的推衍過程,他忽略了某個因素,從而產生了自己預料之外的結果。
同時,這也說明了一件事,就是那個正楠仙口中的邪徒、瘋子,很可能已經預先推衍出了這樣的結果。
不過更大的困惑擺在了天慈老人的面前,先不談這世上是否有可能,有一個在醫道上比自己的推衍更加準確的人物存在。
先假設,如果那個人真的已經推衍出這個結果了,三代尸毒真的可以克制魔煞瘟疫,可是剩下的尸毒呢?尸毒的發作雖然相較于魔煞,稍微緩和一些,可是結果卻比魔煞瘟疫更加恐怖。
除非,那個人不止是推衍出魔煞的治療方法,更推衍出尸毒的治療方法。
只是,這種人物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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