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第一次進入萬魔殿后山山谷,所以有幾分好奇。
魔尊依然帶著幾分傲氣,雖說與白晨化解了干戈,可是這恩怨也不是說放就放的下的。
“你師父脾氣怎么樣?”白晨小心翼翼的問道。
“差……非常差。”在說到老尊主的時候,魔尊顯得非常的謹慎。
“那他的修為呢?”
“高……非常高。”
“準確點。”
“他可能是這世上少數幾個,達到六道大圓滿的絕世強者。”
白晨瞇起眼睛,心中想著,在見這老尊主之前,是不是應該做一些防范措施。
在魔尊的帶領下,白晨來到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水潭前。
魔尊立刻就跪到地上磕頭:“拜見師父。”
“拜見老尊主……”
白晨剛想要拜下去,卻被一股力量托起來。
白晨愣了一下,便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本尊這次召喚你們過來,是有幾件事托付你們二人。”
迷霧中的人影似有晃動,若隱若現的讓人看不清真容。
“本尊的年歲已高,已經沒多少壽元了,所以必須有一個接任著,繼續指引萬窟魔山的未來。”
魔尊心頭一喜,這老家伙壓在自己頭上不知道多少年,終于到了盡頭。
“只是萬不滅,你的修為,卻還不足以擔當這份重任。”
魔尊低著頭,心中暗道,誰能與你這種老怪物比較。這天下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第二個。與你相當的人物。
即便是歷代尊主中,也找不出一人,有這個老怪物這等恐怖修為的人物。
“本來本尊還想著多撐著幾年,不過如今好了,也是我萬窟魔山的福分,迎來了兩個曠古之才。”
魔尊心頭咯噔一下,這老家伙的意思不會是想把這太上長老的位置,留給這小子吧?
他們兄弟未免也太過分了。大的搶了自己的尊主之位,如今小的,不會還要搶自己的太上長老之位吧?
“本尊知道你萬不滅心中在想什么,你接掌萬窟魔山這么多年,雖然名氣不小,可是萬窟魔山卻停滯多年,毫無建樹可言,甚至比不上這對兄弟入門這些日子的建樹,你可知罪!?”
魔尊連忙將腦袋伏在地上,不敢應聲。這老家伙一向喜怒無常,據說自己的師公當年便是死在他的手中。
這么一個敢弒師的老怪物。魔尊可不覺得,他會對自己心慈手軟。
“當然了,這些年你沒功勞,也有苦勞,所以這太上長老之位,理應有你一半。”
靈夜站在迷霧中,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眼神:“只是,這太上長老之位,比之尊主更加任重道遠,所以必須還有一人為你分擔,所以本尊要你二人精誠合作,不分彼此。”
“弟子(屬下)一定齊心協力,共創未來。”
“很好,雖然本尊不知道你們是否真能如你們所言,不過本尊姑且相信你們的誓言,而我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需要掌管兩個東西,本尊現在就給你們選擇的機會,其一便是《無相魔功》,這套武功乃是我萬窟魔山的立派之本,其二便是圣魔令,圣魔令乃是魔道至尊令牌,統領魔門眾派,至于其用途,你們也該知道,本尊就不再贅述,你們二人需選擇其中一個,也代表著你們將正式接掌太上長老之位。”
“老魔頭,你是前輩,你先選。”白晨很是大方的說道。
魔尊也沒和白晨客氣,低頭道:“師父,弟子要圣魔令。”
魔尊的想法很簡單,《無相魔功》自己也會一部分,即便得到了全部,也修煉不了,只要自己能修煉了,一樣可以弄到后續的功法,根本就不需要去掌管。
反之,圣魔令在手,天下魔門必須聽其號令,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勢。
相較而言,魔尊自然要這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不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無相魔功》。
“石頭,既然是你讓萬不滅先選擇,這樣的話,你就必須掌管這《無相魔功》,你可還有異議。”
“屬下沒有異議。”
白晨自己都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手腳,方能得到《無相魔功》,卻不曾想,老尊主居然主動的將這《無相魔功》交咐到自己的手中。
“師父,不知道您……”
“本尊的壽元已經所剩無幾,所以打算徹底的歸隱,今后,便不再有夜魔,你們也可以當本尊死了。”
突然,迷霧之中猛然射出兩個物件,白晨和魔尊都是心頭一驚,想躲也不可能躲開。
那兩個物件同時擊中白晨和魔尊,兩人都是被擊飛出十幾丈外,各自吐出一口鮮血。
再一看,他們的手中已經分別多了一本秘籍和一個令牌。
“此后,這世上再沒有夜魔……從今往后,萬不滅和石頭二人接掌太上長老之位,眾弟子不得違逆,謹記慎言……”老尊主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萬窟魔山中。
白晨和魔尊都有一些恍惚,再看向那水潭,那人影早已消失無蹤。
走了,這次這老魔頭是真正的消失了。
白晨和魔尊走出山谷,便見到以白斬鳳為首,一眾長老、護法、洞主,全都已經在外守候。
“拜見太上長老。”
魔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尊主請起,之前老夫得罪了,諸位長老、護法、洞主請起。”前一刻他剛丟了尊主之位,這一刻又得到了太上長老之位,雖然只是一半,可是相對來說,他的地位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改變。
白斬鳳起身看向白晨。白晨微笑的點點頭。
白斬鳳沒想到。自己這邊剛登上尊主之位。白晨已經成了太上長老。
這不服都不行,心中只當,這一切都在白晨的計算之內。
“老魔頭,這萬窟魔山還是你與我哥共同管治,我過兩日便要離去,若是他日有事,便來無量山找我。”
眾人都不解的看著兩人,在萬魔殿中。這兩人還是生死大敵,此刻居然已經笑臉相迎。
河陽白家一如平常,似乎在這河陽之中,永遠沒什么驚濤駭浪。
“爹,您怎么回來了。”白武杰看著眼前這個頭發斑白的老者,這便是他白武杰的老子。
只是,這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對于女色依舊毫無抵抗力。
甚至于將家安在青樓里,絲毫不顧及他是白家的老家主的身份。
可以說,便是因為他的這種作為。被河陽城的百姓引為茶余飯后的談資。
當然了,白武杰雖然不滿白天豪的作為。可是誰讓他是自己的老子,訓也訓不得,說也說不了。
“我是你老子,難道老子回家,還要你許可不成?”白天豪在白武杰的面前,依然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客氣的必要。
“我沒這意思……”白武杰苦笑的說道。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拿點銀兩給我。”
百無恐苦笑連連,原來如此,難怪自己老子舍得回來。
“爹,您上次不是剛從庫房拿了三千兩銀子嗎?”
白天豪拍案而起:“你當你老子我是叫花子嗎?三千兩都不夠我打賞紅玉坊的小紅三兩次。”
“爹,最近我們白家在城外建莊園,庫房也沒什么余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當了家主,就可以不認我這個爹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覺得我有辱門風?是不是覺得我丟白家的臉面了?幾千兩都不愿意給……好好……我這便去宗廟,一頭撞死算了。”
白武杰連忙拉住作勢要走的白天豪:“爹,我沒這意思……”
“好了,去給老夫拿一萬兩銀子。”白天豪也不給白武杰拒絕的機會:“老夫在青樓的時候,還聽說了一個消息。”
不得不說,許多門派都把自己的情報部門布置成青樓,不是沒有道理的。
青樓可以說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所以青樓也是最容易獲取消息的地方。
“小紅告訴老夫,說她昨日遇到個萬窟魔山的弟子,那個萬窟魔山的弟子說,萬窟魔山新任尊主名叫白斬鳳。”
“什么?”白武杰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
“你看,就連你也這么驚訝是不是,不過老夫想了想,以那個廢物的能耐,怎么可能當的上萬窟魔山的尊主,我估摸著就是個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白武杰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他對白斬鳳并無什么喜惡的主觀感。
最多也就覺得白斬鳳有些可憐罷了,可是白斬鳳與白天豪的事,他又不便插嘴。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忽略光宇白斬鳳的消息。
如今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有那么一絲的心悸。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白家可就大難當頭了。
以白斬鳳對白家的恨意,若真的是自己的弟弟白斬鳳的話。
恐怕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其他,就是滅了白家,殺了白天豪。
“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聽說那個白斬鳳還有一個弟弟,所以不可能是那逆子。”白天豪說道。
白武杰也是放心了許多,便在這時候,白清河從大廳前走過去,看到大廳里的兩人,也沒有打招呼。
“清河,給我站住,看到你爺爺,也不進來行個禮嗎。”白武杰喝聲叫道。
白清河只能頓下腳步,苦著臉:“爺爺,爹。”
“清河,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白天豪看了眼白清河。
“白姨那來客人了,我是去那的。”
“嗯?什么客人?你認得?”白武杰不解的問道。
“是石頭。”白清河說道。
“哦,原來是石頭,你去吧。”白武杰偷偷瞥了眼白天豪,并未做更多的解釋。
“白夙不是多年都未曾出門,哪里來的客人?”白天豪不解的看著白清河。
“啊……這個……就是個普通客人。”
整個白家,也就白天豪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過了子時來的,直接翻進了白姨的院子去了,我也是剛知道的。”
“普通客人你這么急躁?”白天豪懷疑的看了眼白武杰和白清河,白天豪雖然行事放蕩,可是也是個老人精,自然是看出兩人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那個石頭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跑到一個婦人的院中去,成何體統!”
“就是個小孩子,鄰里家的小孩。”白清河解釋道。
便在這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進來:“老爺,剛才外面來了一個人,讓小人遞一張名帖給您,說是他在臨波樓設宴,時間是酉時,請老爺務必前往。”
白武杰接過名帖一看:“白斬鳳!?”
“怎么那個逆子這時候會來?”白天豪的眉頭皺起,顯得很是不忿。
“爹,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畢竟也是您的骨肉,也是我們白家的子嗣。”
“老夫沒那逆子。”白天豪冷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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