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都不敢救,你指望有勇氣去拯救天下嗎?”白晨的目光中充滿了驕傲,因為他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他能對任何人說這句話。
在他們知道的地方,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白晨拯救過無數人,甚至是一個世界。
墨青看著白晨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墨青感覺有些自卑。
曾經的墨青,目光是那么的高潔如雪,他可以用嘴清淡的目光藐倪天下蒼生,他可以俯瞰大地笑傲紅塵。
“看看你,看看你的心境,這還是你修的心嗎?這還是你所追求的獨善其身嗎?一句話便你能亂你心,壞你境,若是你對自己沒有懷疑,那么也不會因為我的有個眼神而自我懷疑。”
“你為先者,你又為世人做了什么?你又為天下做了什么?”墨青不服氣的問道。
“我為天下所做之事,卻是非你能想,非你能及,我問心無愧,你有敢否捫心自問一聲,我問心無愧?”
墨青不敢,若是這句話出口,那么他就真的是終生再難踏出一步。
而眼前這個美麗到極點的女人,那純凈中帶著驕傲的目光,卻是做不得半分假。
她有這個資格,因為她是天人境,她不屑于說謊。
“便是給你大道三千,卻不能無愧于心,你便萬道加身又能如何?”
“人各有志,難道你要救蒼生,我也要救蒼生?”
“人各有志。不是每個人都要拯救蒼生。可是每個人都必須無愧于心。大道無情,卻又心,一個無心的人又如何證得大道?”
墨青低下頭,沉默了良久,自己要救的不是蒼生,是自己的心。
一個無所作為的天人境存在,那便是一個不需要存在的天人境。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多說無益,閣下請便。”
“多謝。”
墨青依然彬彬有禮,不驕不躁,帶著幾分儒雅風骨的清新。
“嫂子,你說了那么多,我一句話都聽不懂,他就能聽的懂?”
“他懂與不懂,與我何干。”白晨淡然說道。
“那你還說那么多。”
“恰逢其時,恰逢其人,恰逢其事。”
這時候。包廂外傳來陣陣笛聲,此刻的墨青正坐臥車廂的盡頭。輕輕的吹奏著長笛。
笛聲悠揚綿延,最初的時候,在車廂內響起笛聲,安保還有些不快,本想要去打斷墨青的獨奏,可是走了兩步路,卻似著魔了一般,腳下怎么也動不了,整個人都沉浸在那優美的笛聲之中。
不只是那幾個安保,就連車廂內的乘客也被笛聲感染。
龍車的呼嘯聲,都顯得不那么的刺耳,人們完全的沉浸在笛聲之中。
乘客仿佛看到了一潭清水,冰心幽靜,那是最高潔的美景,洗滌心靈的優雅,沁入心田涼意。
可是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瞬間破壞了笛聲的意境。
這是從一個包廂中傳來的琴聲,初始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怒意,覺得這琴聲完全是來攪局的,完全破壞了先前的那份美感,破壞了那近乎完美的意境。
可是再一聽那琴聲,卻發現琴聲同樣完美動人,彷如天上玄音,讓人莫名的產生共鳴。
琴聲并非他們最初以為的清新淡雅,而是通曲的慷慨激昂,看似雜亂的琴笛之音,卻產生了無法想象的完美。
不過,琴聲雖然是后來加入,卻始終帶著主旋,笛聲一直都想要搶回主旋,可是卻始終淪為和聲。
琴聲依舊有條不紊,笛聲卻始終被笛聲帶著節奏,找不回自己的音律。
而這車廂中響起的琴笛和鳴,卻成為了一個傳說。
笛聲便如天山圣雪高潔卻不可觸及,如冰心寒潭令人心神寧靜。
而琴聲卻是金戈鐵馬,戰場之殤,令人心中生畏。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難言心中激蕩。
琴與笛聲的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碰撞,卻不是相互的火花,而是冰火的完美相融。
當琴笛消散的瞬間,所有人都仿佛夢中初醒,目光里帶著幾分遲疑,還有幾分的驚疑不定。
因為他們分不清楚,先前到底是他們的幻覺,還是兩位玄仙的共鳴。
安保試圖找到那兩個琴笛合奏的人,可是墨青卻已經消失了,而先前那三個女子所在的包廂內,同樣是空無一人,只留下一豎古琴。
所有的乘客都希望能夠找到那兩位琴笛共鳴的人,可是卻是一無所獲。
再回想剛才那玄妙意境,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腦海中空蕩蕩的,仿佛剛才真的是一場夢一般。
“剛才那琴笛之聲,莫不是天上的謫仙在比拼音律吧?”
“若非天上謫仙,又如何能有那般妙法仙音?”
京城,對于漢唐人來說,那就如同天宮一般。
如今的京城,已經有幾分現代都城的雛形,到處都在林立著高樓大廈,就連皇宮,都開始修建一些高大的建筑。
要是放在以前,京城內任何的建筑,都是不能超過皇宮內建筑的高度。
誰敢建一座超過皇宮高度的建筑,那就是樾制,那是殺頭大罪。
不過如今的皇室,顯然親民了許多。
大皇子如今都已經主動宣布棄政從商,最初的時候,全漢唐的人都無法明白,大皇子李瀾生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士農工商,商人在漢唐一直都是卑賤的地位,可以說李瀾生的這個決定,除了商人之外,沒有人覺得欣喜。
因為他們覺得皇子就應該高高在上,而不是放棄高貴的地位,去從事卑賤的事業。
可是,半年前南境閩地的旱災,瀾生商團一次捐贈了二十億兩銀子后,就再也沒有人說李瀾生是卑賤的商人了。
不只是李瀾生,似乎一時之間,所有商人的地位都得到了提升。
要是放在以前任何時候,一旦發生天災,哪次不是慘絕人寰,就算是朝廷救災,也是哀鴻遍野。
可是南境的哪次旱災,居然沒有發生過一起餓死人的事情。
數十億兩的銀子被源源不絕的送到南境閩地,再加上商團的操作,以及影視屏的新聞播報,沒有人敢在那些賑災銀子上做手腳。
短短一個月,災情就被控制住,災民重返家園,重新建設自己的故鄉,剩下的銀子依然在為那些受災災民做后續的建設。
不過同時,瀾生商團也在那次之后,排擠掉了黃金商團,成為最炙手可熱的商團。
當然了,這是指品牌上的價值,瀾生商團已經穩穩的坐擁第一商團的美名。
大皇子李瀾生從商雖然無數人痛心疾首,可是最出色的三皇子卻是當起了主持人,也就是人們口中說的戲子,同樣他的面孔和名字,已經印入漢唐百姓的心中。
反而是那籍籍無名的二皇子,如今居然成了最有可能接任皇位的人。
不過,漢唐皇室之中,出鏡率最高的不是老大和老三兩個皇子,而是老皇帝李世。
老皇帝今天跑這來視察,明天跑哪體驗民情,后天或許就會出現在漢唐的另外有個角落慰問民情。
反正老皇帝是一天都閑不下來,不過最累的卻是輔政大臣,丞相老魏同志了。
魏如風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暗指老皇帝不務正業,不過他越是這么說,他的地位也就越是穩健。
如今的漢唐有這么一句話,漢唐有四杰,最關愛百姓的皇帝,最和睦的皇子,最天才的王爺,還有最勞苦的丞相。
誰敢說,漢唐如今的盛況,可以缺少魏如風?
白晨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高樓林立的都市,就是自己印象中的京城,這里就是自己記憶中的天子腳下嗎?
“這位姑娘,敢問貴姓芳名,家住何處?在下乃是魏如杰,乃是……”
就在白晨發愣之際,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白晨皺了皺眉眉頭,看了眼身邊突然出現的一個年輕公子,冷冷一聲:“滾。”
這年輕公子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美麗到不似人的女子,居然如此的冷漠對待自己,要知道以往自己搭訕,只要報出自己的名字,對方即便不會主動的投懷送抱,也會給自己留點情面。
可是這個女子卻沒有絲毫的情面留給自己,出口便是惡語相向。
瞬間,魏如杰的火藥桶被點燃了,魏如杰憤怒的看著白晨:“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本公子和你搭話是看的起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京城四少的名字,我魏如杰便是京城四少之首,本少一句話,你就要乖乖的送上門,你信不信?”
白晨的臉色一沉,白夙拉了拉白晨的袖子:“仙兒,算了,不要與這種人一般計較。”
“你們不計較,我還要計較,本少是你隨便呵斥的嗎?本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種虧,此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你們若是不賠禮道歉,此事絕對不會就此了結。”
白夙看著眼前這小子,自己是在救他,他居然還如此的不識好歹。
白晨眼中一寒:“你確定要和我計較?”
“不過幾個刁蠻民女,難道本少還會怕你不成?”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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