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白晨從城門口走了出來,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浩浩蕩蕩的大軍。
眼前的叛軍下意識的退后幾步,不管他們的數量多少,畢竟他們可是見識過白晨先前的可怕。
他們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可是他們也很清楚,最先上前的人必死無疑。
“若是你們要投降,可以伏在地上,丟掉手上的兵器。”
“笑話!某手下有三十萬大軍,你區區一人,真當某傻了不成?”
白晨看向黃善仙:“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從你開始吧。”
“給我上……”黃善仙一聲令下,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紅光撲面而來。
黃善仙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抵擋,可是意識卻在下一瞬徹底的泯滅。
紅光貫穿了三十萬大軍,數以百計的叛軍在瞬間泯滅,而紅光依然在向前穿透著,以勢不可擋的方式貫穿了大地,一直沖擊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大山,那座大山在瞬間粉碎。
轟隆隆的巨響,比起最響亮的雷鳴都要大一百倍,大地都在顫抖。
地面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這條疤痕縱貫百里,寬十幾丈。
疤痕的地帶已經被炙熱的高溫融化,而被紅光波及到的士兵別說殘骸了,連渣都沒有剩下。
夜色的遠方被紅云所覆蓋,火光照亮了整個洛陽城。
整個洛陽城都在這場沖擊中搖搖欲墜,焚天的烈焰將整個夜幕都照亮。
而城外的戰場在瞬間寂靜了下來,三十萬大軍居然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發出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白晨。
沒有人敢相信,他們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沒有人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甚至有人懷疑,這是一場夢。
不過大地疤痕所散發著的灼熱溫度,讓他們瞬間驚醒過來。
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真實的發生在他們眼前。
黃善仙還有數百的士兵,都在這一擊中化為灰燼。
連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擊徹底的將三十萬叛軍拉入了地獄的深淵,也徹底的讓他們認清了眼前的這個人真正的恐怖。
最前方的一個士兵手上握著的兵器毫無知覺的掉到地上,哐當一聲,白晨的目光轉向那個士兵。
那士兵瞬間嚇得面無血色,直接撲到地上,五體投地的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種情形就像是傳染病一般,不斷的傳染著三十萬叛軍。
叛軍一個接著一個的撲倒,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時候他們已經毫不懷疑,白晨會殺死他們,會將他們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死。
在這個時代,還有什么比尸骨無存更悲慘的嗎?
這時候的人覺得,人死后必須入土為安,如果不能入土,那就是不得善終。
哪怕是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他們也希望能夠求這樣一個好結果。
可是白晨卻以最可怖的方式,摧殘了他們的意志,摧毀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這也是白晨所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也是最簡單方便的方法。
如果讓他通過廝殺來阻止三十萬叛軍入城,那么白晨所要殺的人數將要遠遠大于這個基數。
哪怕白晨殺了一千人,他們還會覺得,還有二十九萬九千人,他們會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白晨很快就會疲憊,他們總會期待白晨下一秒就會累的動彈不了,任由他們宰割。
他們只會畏懼,比他們更強大,也更恐怖的存在。
摧毀他們的意志,總比摧毀他們的存在要好。
雖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會或在恐懼之中。
整個城外戰場,已經再無一人敢站著。
兵器散落的遍地都是,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他們都在等待著白晨的審判,這時候的白晨,比起皇帝更具有威懾力。
因為白晨這時候決定著他們的命運,也決定著他們的未來。
“你們就跪在這里,一直到武則天寬恕你們的罪過為止。”
白晨的聲音不算大,卻足以傳遍所有人的耳中。
月色已經被烏云覆蓋,雷聲轟鳴,電蛇涌動。
頃刻間,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可是卻沒有人敢動,冰冷的雨水并不能熄滅他們內心的恐懼,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白晨對他們的懲罰。
所有人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恐懼早已將他們淹沒。
而這份恐懼,只有通過武則天才能消弭。
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使者,上天的憤怒,只有她能夠消除,因為她是皇帝。
“發生了什么事?”姚崇和韋皇后都看到了遠處漫天的紅光。
他們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妙,可是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打雷嗎?”
“不對……打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聲勢?”韋皇后搖了搖頭:“哀家感覺有點不對勁。”
姚崇看了眼韋皇后,帶著幾分沉重的語氣:“皇后娘娘,我的人攻入皇宮那么久,一直沒有音訊,恐怕事有變故,你的兵馬最好盡快進城。”
韋皇后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姚崇,這個老家伙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老老實實的聽他的指揮吧?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說出口,韋皇后還打算著依靠姚崇的影響力,等到自己控制了皇宮后,需要姚崇來穩定局勢。
“不用你說,哀家早就已經調遣兵力,按說這時候早就已經進入洛陽城了才對,怎么到現在也沒有人來稟報?”
“姚相可派人去打聽消息了?”韋皇后又問道。
“派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報。”
正在此時,姚水從外走了進來,目光有些異樣。
“姚水,可打聽到消息了?”
老管家姚水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姚崇:“老爺,其實我不是姚水,我是他的胞弟,他本名張琳,深受老爺的器重,所以才得賜姓,小人名為張起。”
“你……你這是何意?”姚崇心頭咯噔一下,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老管家。
“小人是從十二年前,奉了陛下的命令,將胞兄替換掉,冒名頂替,跟在老爺身邊的。”姚水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看向姚崇的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悲喜。
“你……你……”姚崇又驚又怒,一個冒牌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這么多年來,居然一直都沒有發覺。
而且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秘密,都是由這個冒牌貨經手的,可以說沒有人比這個冒牌貨更了解自己的。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所有的舉動,都落在武則天的眼中。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其實都在武則天的眼皮底下暴露無遺。
“那你現在又為什么要說出來?”姚崇臉色鐵青的看著冒牌貨姚水:“你不怕我殺了你?”
“老爺,小人這時候說出來,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你這是何意?”姚崇驚疑不定的看著冒牌貨姚水,也就是張起
“因為老爺您已經輸了,不只是老爺輸了,皇后娘娘,您也輸了。”
“胡說!哀家手中有三十萬大軍,哪里那么容易輸了?休得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擾亂視聽。”韋皇后不相信,也不接受:“來人!來人……給我將這個奸賊拿下!”
這時候從外沖進來十幾個姚府的家丁,因為韋皇后來的隱蔽,不適合帶人,所以只能驅使姚府的人。
“給哀家將這賊子拿下。”
可是,卻沒有人聽韋皇后的命令,韋皇后更是大怒:“哀家的話是不是在這里就不管用了?姚相,你倒是說句話。”
姚崇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張起:“張起,這些人都是你招募的,想必他們都是你的人吧?”
“是的,老爺,他們都是陛下派來的人。”張起不但沒有否認,反而爽快的承認了。
姚崇老邁的身軀差點就跌倒到地上,身軀搖搖欲墜:“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怎敢如此做?”
“老爺,事已至此,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態?老爺就連某逆的滔天大罪都敢犯下,我等這點罪過,與老爺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張起理所當然的說道。
姚崇從未想到,不止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連自己身邊,都已經布滿了武則天的人。
特別是自己信任的姚水,居然是一個冒牌貨,若非張起承認,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虧得自己還以為做事隱秘,沒有人知道。
一時間,姚崇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步履闌珊,跌跌撞撞的坐到椅子上。
“張起,你與我說句真話,武則天當真贏了?”姚崇明知道答案,卻依然奢望一個他所祈求的奇跡發生。
可是再一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武則天的眼里,她又如何會任由自己的計劃順利而不做任何防備?
恐怕武則天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自己上鉤。
再回想過去,武則天多番的刺激自己,甚至最后不惜與自己以及一眾文臣攤牌鬧翻,恐怕就是要逼得自己兵行險招,走這最后一招。
她早就已經蓄勢待發,可笑自己居然還茫然不知,閉著眼睛跳入這個陷阱之中。
想到這里,姚崇便越發的苦澀,張起的臉上并無太多的嘲弄。
“老爺,你輸了,不過你輸的原因,并非小人的原因,皇后娘娘的敗北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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