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驚恐的看著白晨,他是真的怕白晨暴怒之下,一巴掌拍死白玉。
不過,李隆基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白晨還真沒打算和白玉計較。
眼前的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十年前的公孫大娘,明顯就是公孫大娘教出來的。
“白玉,你出去,我們在談論公事,你聽的懂嗎?”
“李隆基,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在幫你出氣。”白玉看到李隆基不識好歹,頓時怒了。
“我不需要你出氣,出去。”
“你……你憑什么命令我?”
“我是縣長,青煙師尊說過,在這里你就要聽我的,不止是你,其他人也要聽我的。”李隆基理所當然的說道。
“哼……我不理你了!”白玉氣急敗壞的摔門而去。
白晨瞥了眼李隆基,李隆基臉色為難的看著白晨:“白先生,抱歉,白玉她是后來拜入眾仙館的,所以并不知道您。”
“別岔開話題,繼續剛才的話。”
“弟子看不出這個賬本……”李隆基臉色更加難看:“請白先生明示。”
“從三年前開始,長福縣的木材商人就相繼破產,這就是征兆,你沒看出問題?”
“這……”
“高麗居的商人,將昂貴的木材運送入港,然后又以低于本地市場的價格售出,當地的木材商人如何競爭的過?”白晨喝斥道。
“可是,弟子并未現,他們有運送昂貴的木材,他們運送的大部分都只是花鈴木。”
“蠢材,到現在還不明白,花鈴木個體龐大,可是樹木卻是中空的,高麗居商人明顯是將其他的木材藏在花鈴木的腹中,走私入港的。”
“什么?”李隆基被白晨這么一提點,頓時豁然開朗,他終于明白了癥結所在。
“我真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學了什么,還有你的那些同學,就沒一個看出來了?”
李隆基低著頭,不敢解釋,更不敢反駁。
“木材商人接連破產的時候,你們就應該現的,可是一直拖了三年的時間,如果不是今日我看到賬本,還不知道本地的木材市場會混亂到什么時候!”白晨氣呼呼的說道:“現如今各地都在大興土木,木材都是緊缺的原材料,本地的木材商人,能夠給朝廷帶來多大的利潤?可是就因為你們的不作為,讓他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也讓朝廷蒙受了損失,還讓外族人賺走了大量的錢財。”
“弟子有錯,請白先生責罰。”
“責罰個屁,錯了就彌補,你以為誰都能隨隨便便的說不干就不干嗎?那些有資格說不干的人,都是把自己的事情辦好了,你留下這個爛攤子,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弟子繼續做,弟子這就去把那些高麗居的商人,全部捉拿下來。”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白晨再次大怒:“捉賊拿贓,你現在空口無憑,就想定他們的罪,讓其他人怎么想?其他國家的商人看到你這么做,只會覺得我們中原人不道義,為了保護本國的商人,就拿他們開刀,他們以后還敢來這里做生意嗎?你知不知道,一個海港城市的展,靠的就是海運,如果這些商人全都走了,你再請他們回來,要花費多大的代價?而且信譽這種東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彌補的。”
“額……那……那怎么辦?”
“他敢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我們就守株待兔,等著他自己往里面跳,去傳個消息出去,就說朝廷打算重建洛陽城,需要大量土石木材。”
李隆基眼前一亮,又有些不確定:“白先生,這事是真是假?”
“重建洛陽城是肯定不可能的,這需要太多的錢財,還不如重新選址建一座新城,都比重建洛陽城的耗費小,不過需要大量的土石木材,這卻是真的,高麗居知道了這個消息,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運送更大量的貨物過來?”
“沒錯,我還怕他們運的少了,那還不夠補償這三年朝廷的損失,去找幾個當地的土石木材商人,做個全套戲,做出一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不講價的態度,再立個時限,告訴高麗居商人,過了這個時限,其他地方的商人就把生意搶走了,不怕他們不上鉤。”
白晨眼中閃過一道狠厲:“到時候現場捉贓,扣了他們的貨物,再向高麗居的朝廷要求賠款,不賠款以后就別再中原做生意,同時再要求那些高麗居商人的處罰,罰他們個傾家蕩產。”
“白先生……這會不會太狠了?”
“本地商人破產的時候,你怎么沒憐憫?憐憫是我們自己吃飽的前提下,再去憐憫其他人的,我們自己沒吃飽,憑什么再分給別人吃?”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得不說,李隆基今天還是很受打擊的,原本他還想著,自己這幾年的表現,再不濟也不會被白晨罵的狗血淋頭,卻不料白晨直接就看到了他都沒現的失誤,而且還是造成大量損失的。
同時,李隆基也現了,自己的執政治理能力,還是太弱了。
不像是白晨,這種洞察力,還有這種狠辣的手段。
“記住了,朝廷的強勢,是在我們占理的前提下,如果沒有證據,而強行動用朝廷的力量,只會讓朝廷的聲譽受損。”
白晨頓了頓,又道:“商業,就用商業手段來對付,往對方的身上潑臟水,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高麗居商人不誠信,讓其他國家的人也知道,盡可能的宣傳。”
李隆基對白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只覺得一陣冷顫。
商人要想做生意,靠的是什么?
商品,還有信譽,一個失去了信譽的商人,那么只能退出這個行業。
而白晨想要毀掉的,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個國家的商人。
以后就算還有人與高麗居商人做生意,也會三思后行。
其實,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哪里都有,每個群體里,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
可是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就像是那句話說的,謊言千遍成真理。
白晨就是要讓這個謊言,變成真理。
言盡于此,后面的事也不需要白晨多言,李隆基要是這點事都做不好,那他留在這里也真的沒什么用了。
學校里學到的東西,未必就是全部,如果李隆基只知道運用學校里的東西,卻不知道在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學習,那他也只是個庸人。
“差點忘了正事,帶我去港口。”
“先生是為那艘黑船來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來做什么的?”
白晨翻了翻白眼,如果白晨不說,李隆基差點以為,白晨就是專門來挑他毛病的。
當然了,這話他也只能藏在心里,可不敢說出口。
白晨與李隆基來到港口,港口已經被封鎖。
“讓人解除封鎖,這么一封鎖,要虧多少錢?”
“可是……那……”
“那東西沒什么危害。”白晨淡然說道。
“李隆基,你怎么把他帶這里來了?”白玉在黑船的甲板上,看到白晨的身影,立刻就跳了出來,看來她的氣還沒消,特別是對白晨,更是怒火中燒。
“我怎么不能來這里?這里是你家的嗎?”白晨笑盈盈的看著白玉。
“我……我是縣里的保安隊長,我說這里能來就能來,我說不能來,那就不能來。”
“比身份?我也不比你差。”白晨拿出一塊金牌,這玩意夠嗎?
“這東西我見的多了,我若是想要一塊也不難,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你現在拿的出來嗎?”
“我……”
白玉原本還真沒怎么在乎,她要進皇宮,要見武則天,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也沒必要拿著一塊金牌,所以更不可能拿的出來。
“頭,我們還是稍微退讓一下吧,這人拿的可是金龍牌。”熊天湊在白玉的耳畔,低聲的說道。
“哼!”白玉撇過頭。
“白玉,不要胡鬧了,帶白先生上船,白先生就是青煙師尊請來,處理這里的事情的。”
白玉這才不情不愿的讓開一個身位,讓白晨過去。
白晨到了甲板上,看著甲板下面的窟窿。
白玉跟在白晨身后,目光閃爍不定,心中有個小惡魔,在告訴她,讓她往白晨背后推一下。
不過,不等白玉決定,白晨已經跳入了窟窿內。
白晨看著眼前,數以千計的黑色心臟。
“李隆基,你去在那個最大的心臟上,滴一滴血。”
“啊?我來?”
“你覺得呢?”
“哦……”李隆基也不確定,白晨是不是故意戲弄他,反正他也已經做好了覺悟。
十年前,白晨就曾經狠狠的戲弄過他,所以現在如果繼續戲弄他,也他毫不奇怪。
李隆基上前,在那個墻壁上最大的黑色心臟上,滴下一滴血。
瞬間,那個黑色心臟跳動更加劇烈,眾人都聽到了就像是有人在敲打小鼓一樣。
咕咚——
突然,那個黑色心臟就像是成熟的果實一樣,掉落到了地上,然后在一陣血肉的蠕動中,那個黑色心臟漸漸的化作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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