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村正惶恐地望著魯鄉正,魯鄉正沖他使了一個眼色,忙不迭答應道:“行啊!我們聽從執衣的安排。”
謝村正也趕緊點頭:“好好!我們聽從執衣的。”
“那就好!”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咱們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你們當鄉正,我也以后辦事也方便嘛!”
蕭家鼎的確這樣想的,中國社會,自古以來,都是一個非常注重關系的社會,各種各樣的關系,不管是在官場,還是在商場,既使是在普通的生活中,都充斥著各種的關系,既使是正常的辦事,有關系也比沒有關系好辦得多!蕭家鼎深知這一點。他想,自己既然進入官場,那各種各樣的關系都是需要的。鄉正可是一鄉之主,要是能把這兩個鄉正拉攏成為自己的人,以后工作辦事就要方便得多。
兩人被蕭家鼎這么一排,全身都輕飄飄起來,趕緊抱拳道:“大哥,以后有甚么吩咐,小弟一定堅決照辦!”
“很好!”
蕭家鼎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出門。
云雁他們站在樓梯邊等著的。謝村正趕緊對云雁和嫩竹使了一個眼色,二女趕緊上前,一邊一個,小心地攙扶著蕭家鼎上了踏板,慢慢下船。
然后,謝村正吩咐二女跟蕭家鼎一輛馬車,他們跟在后面,送蕭家鼎回衙門。
到了衙門口,眼看蕭家鼎步履有些闌珊,謝村正忙道:“大哥,便讓她們兩個送你進去休息吧?反正明天來也是來,今天就留在你這里好了。”
蕭家鼎想想也是,今天辦成了錦江防洪堤兩岸石山、荒坡的事情。他很高興,加上幾個可愛的山村女孩的山歌,更讓他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也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有人照顧當然最好。便點頭答應了。
在二女的攙扶下,蕭家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屋里有多余的被褥,卻只有一張床,二女說不用管,她們打地鋪。兩人幫蕭家鼎脫了鞋襪衣服,只剩下中衣。攙扶他上床,蓋好被子。兩人才在旁邊的空地上鋪了地鋪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蕭家鼎早早的就醒了,天才蒙蒙亮,他睜眼看了看,發現床下的空地的地鋪上。相擁躺著兩個清純美麗的少女,和衣而臥。格外的清醒,這才想起是自己剛剛買下的云雁和嫩竹兩個丫鬟。
他輕輕地起身,怕驚動了她們,可是他剛剛起來,二女幾乎是同時便醒了過來,哎呀叫了一聲。紅著臉瞧了蕭家鼎一眼,相互埋怨怎么睡得這么死,天亮了還沒有起床。蕭家鼎道:“沒事,昨晚上你們喝醉了,所以貪睡了一會,也沒有什么的。”
二女趕緊起來,一個整理地鋪,一個去打水服侍蕭家鼎洗漱。
洗漱完畢,蕭家鼎說:“我這里什么都沒有,宅院還要幾個月才能修好。這樣吧,咱們搬家!去一個新家!”
蕭家鼎想到了癡梅。
唐臨已經說得很明白,他讓癡梅作為蕭家鼎的侍妾,并擔任他的賢內助,幫他料理家財。既然唐臨都這么說了,那自己也要是還跟癡梅分生,那只怕唐臨會不高興,覺得自己不懂事,把他了話當耳旁風。那可麻煩了,再說了,自己也真的希望能有一個家。癡梅目前買下的那個宅院還是不錯的,暫時住在她那里,等到自己的宅院修好了,再一起搬過去。
于是,蕭家鼎帶著二女,除了衙門,來到了癡梅的宅院。
癡梅已經起來了,正在對鏡梳妝,聽說蕭家鼎來了,不僅喜出望外,趕緊的迎了出來。看見蕭家鼎帶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有些奇怪地望著他。
蕭家鼎對癡梅道:“她們兩個,是我新買的客女,當丫鬟用的。很不錯的兩個丫頭。”
接著,蕭家鼎又對二女介紹癡梅道:“這位是……,嗯……”
他還真的不知道該人二女怎么叫癡梅。
癡梅趕緊接過話,微笑道:“我叫癡梅,你們叫我姐姐好了。”
因為唐臨已經說了,癡梅最多只能作蕭家鼎的侍妾,不能作他的妻子。而在他娶妻之前,是不可能先納妾的,所以,就不能叫姨娘或者奶奶,這也是癡梅聰明的地方。
癡梅看得出來,蕭家鼎對這兩個女兒很親昵,說明關系不錯,而她們的身份又是客女不是婢女,地位要高一些,心里便打定主意,不把她們當做丫鬟看待,而是當成妹妹一樣,這樣更能討得蕭家鼎的歡心。便上前親熱地拉著兩人的手道:“兩位妹妹,長得真俊俏,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二女本來以為癡梅是蕭家鼎的夫人,兩人惶恐地準備下跪拜見女主的,想不到會是這樣,結結巴巴地回答了,紅著臉望著蕭家鼎。
蕭家鼎其實是很討厭看不起窮苦人的人的,當初跟黃詩筠和湯榮軒結怨,主要就是這個原因。所以,癡梅這樣對二女,蕭家鼎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幾個人一起進了屋里,蕭家鼎對癡梅道:“今天起,我正式搬到你這里來住,可以嗎?”
癡梅大喜,顧不得二女在一旁,撲上去便抱住了他:“真的?你不哄我?”
蕭家鼎扶住她的"",道:“當然是真的,不歡迎?”
“怎么會呢,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家!”癡梅歡喜的俏臉猶如梅花綻放。
“我只住幾個月,等我的宅院修好了,咱們就搬過去!”
癡梅一聽他說“咱們”,顯然包括了自己,更是歡喜,忙不迭的點頭:“太好了!”
蕭家鼎道:“有沒有早點啊?我餓了!”
“我馬上讓曉梅去買!”她贖身出來,只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鬟叫曉梅,兩人都不會做飯,又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廚子,吃飯都是在外面餐館買。
云雁和嫩竹同時道:“我們來做吧!”
蕭家鼎有些奇怪,問了之后才知道,她們兩個的父母便是謝村正家的大廚,負責一家人的飲食的。兩人從小跟父母學,自然學會了一手好廚藝。不由大喜,道:“那好,那以后我們家的大廚,就是你們兩個!”
二女忙答應了。癡梅也很高興,但是歉意地道:“因為我們不會做飯,所以家里柴米油鹽啥都沒有。得等買了再做。”
于是,先讓曉梅去買來幾個人的早點,蕭家鼎和癡梅坐下之后,見云雁她們兩個卻站著,便讓她們也坐下一起吃,二女卻怎么都不肯。說等他們吃完了再吃。蕭家鼎也知道作罷。
吃過早飯,蕭家鼎也差不多到了上衙的時候。蕭家鼎便出門去衙門,癡梅她們一直送到門外。
到了衙門,蕭家鼎來到簽押房,書童文硯在打掃衛生。康縣令還沒有來。他便整理了一下昨天收集到的證據,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等了一會,康縣令終于來了。看見蕭家鼎,稍稍有些詫異:“你不是去查案去了嗎?”
“已經查清楚了。”
“哦?這么快啊?進來說說!”
蕭家鼎跟著康縣令進了里屋,等康縣令在坐榻上坐下,蕭家鼎便道:“已經查清楚,那蘇蕓霞果然是蔡老山的女兒,不是蘇老財的。這些是我收集到了證據。”當下,拿出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證詞,放在了康縣令的面前。
看完這些證詞,康縣令抹了抹額頭隱隱的冷汗,這又是一個錯案,雖然是因為出現了新證據,但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只怕不會這么認為,要拿這個事情搞鬼,那自己可又麻煩了。
康縣令沉吟半晌,道:“你做得很好,這個案子,這樣吧,我先帶你去州府衙門,咱們向鐘法曹作個匯報,畢竟是死刑案件,咱們要是直接作出無罪判決,而上頭又不知道,怕會有誤解啊。還是通通氣。”
“好的!”蕭家鼎也是這樣想的。這種事情必須得到上面的支持,才能辦好,另外,自己糾正了一個錯案,要是讓唐臨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的。他上次就已經說了,要自己把案件辦好,辦出色。
蕭家鼎抱著全案卷宗,帶著法條《永徽律》,跟著康縣令乘車輦來到了西城益州府衙。稟報了來意,府衙法曹鐘世榮和州府司法參軍事顧金坤在議事堂會見了他們。
這是蕭家鼎第一次見到鐘法曹,自從他上次為掙到打點路子進衙門的錢,不得不在翠玉樓前擺下擂臺,搞以詩會友,意外跟益州第一才子,鐘法曹的兒子鐘文博斗詩將其擊敗,而又知道這位鐘文博的父親竟然是州府的法曹之后,蕭家鼎心里便多少有些揣揣,盡管自己現在有唐臨作后盾,對方未必敢對自己下手,不過,要抓自己痛腳給自己穿小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別是在康縣令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鐘法曹明顯的很是注意地盯了自己好幾眼。這說明他完全知道其中的情況,所以,必須打點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匯報由康縣令親自進行。他陪著笑道:“鄙縣審理的蘇蕓霞狀告嫡母案,情況有些變化,特意來向鐘法曹、顧司法做個請示。因為情況比較匆忙,所以這個案子可能會涉及到犯婦無罪的問題,必須及時處理,趕著來請示,也就沒有來得及準備書面材料。還請兩位大人見諒。如果有必要,我們回去之后馬上把書面呈文上報州府。”
鐘法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瞧著他。這讓康縣令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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