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如躺在床上,兩天一夜林愛如都沒合眼,其他醫生護士都會換班,她卻一個人堅持了四十幾個小時,姜帆知道她是因為那么粉絲因為來參加她的簽名會而死,內疚,也就由著她。
可是姜帆知道這件事與自己脫不了關系,要不是自己搶了姬媚的無淚劍,這一切或許不會發生。
姜帆在那個山谷聽到姬媚說過:“無淚劍在手,我姬媚天下無敵。”
又說了其他門派的高手會來圍攻她,那九個高手顯然就是圍攻她的人,姬媚在與九個人打之前,姜帆就感覺她受傷了,應該是在神農架被圍攻受傷的。
要不是自己搶了她的無淚劍,或許她就能對付那些圍攻的人,畢竟十三年前她是被親哥哥偷襲的,現在沒人偷襲她,無淚劍在手,誰又是她對手?
她打贏了圍攻的古武者,就不用負傷逃跑,不用跑到都市,到時候厄難的只是古武門派,而不是都市,古武門派的殺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古武弟子死不足惜。
可是就因為自己跑回去搶了無淚劍,姬媚戰敗,才發生了今天這一幕,林愛如因為一個簽名會這么愧疚,自己是不是更應該愧疚?
“老板,外面有很多叫做記者的人找您。”貂蟬進來對姜帆說道,這些仿真人還不太了解都市。
“找我干什么?”姜帆為林愛如蓋好被子,回頭問道。
“他們說……”
貂蟬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大批人沖開保安已經涌了進來,手里拿著長槍短炮,對著姜帆連珠炮的問題就拋過來。
“曹先生。聽說這次現場救援你醫術了得,許多垂危醫院最好的醫生都無法救治的病人,你幾秒鐘就緩解了傷勢,是真的嗎?”
“曹先生,請問那幾秒鐘你都做了什么?是什么中醫手法。還是有什么靈丹妙藥?”
“曹先生,為什么你所在的特勤部門麾下,都是一群帥哥美女,我能為他們拍照嗎?”
一個個問題拋給姜帆,記者們眼睛放光地看著姜帆,姜帆仰頭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滾。”
“曹先生,你說什么?”
“我叫你們滾。”姜帆忽然大吼一聲,氣勢勃發,眾記者嚇的面如土色,一個苗條的身影走進來,手里捧著一束鮮花。
看向記者。來人溫和地道:“曹先生的意思是,你們應該關注更多的是傷者和死者家屬,而不是急著聚焦話題人物,更不是關注什么美女帥哥,你們不覺得不合時宜,也不合你們作為記者的操守嗎?”
來人正是劉小菲,額頭上抱著一塊紗布。卻依然遮掩不住她的美麗氣質。
“劉小姐,聽說事發時,你正好進入劇場,準備出席林小姐的簽名會,林小姐因為有曹先生保護所以沒有事,還參與了救援工作,您為什么還能安然無恙?”
一名記者問了出來,可是劉小菲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記者看了一眼周圍同行的目光。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只能和其他記者一起退了出去。
“謝謝你。”劉小菲將鮮花放在一旁,對姜帆說道,要不是姜帆推她那一把,她呆在休息室里面死的連灰都沒有。
劉小菲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愛如。有些失落的道:“林姑娘真幸福,有你這樣的男朋友。”
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已經完全表達了劉小菲的心情,作為一個娛樂女明星,外人看著光鮮,劉小菲卻知道其中苦楚。
等自己年華逝去,容顏漸老,再沒有現在的風光,自己只會是一個很可憐的人,所以自己和其他明星一樣,一直想找一個理想的丈夫。
所為理想,當然第一位是有錢,否則是負擔不起自己的花費的,這可以說是虛榮,但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一個貧賤的人過上好日子容易,一個過慣奢華日子要過節儉的日子卻很難,一個普通人可能向往一棟房一點存款一份幾千元工資工作的生活,但是要一個明星過上那種日子,就叫做淪落。
心理上的落差也是一種煎熬。
劉小菲當然脫不開物質,物色未來丈夫的人選也是以錢為主,有錢之后再從相貌,內涵,年齡上考慮,所以她見到姜帆第一眼,就想傍上這個人。
姜帆有錢,年輕的不像話,身體健壯健康,對劉小菲有無窮的誘惑力,劉小菲不下決定時,不會對任何男人感興趣,但一旦下決定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得到。
可是現在看著姜帆坐在林愛如床邊,以及對記者的吼聲,劉小菲忽然發覺就自己這樣的,距離姜帆還很遠,自己原來以為高明的勾人手段,忽然覺得拙劣和可恥。
一定要得到的決定,看起來更是一個笑話。
劉小菲和姜帆說了兩句話后就出去了,林愛如慢慢醒了過來,睜開疲憊的眼睛,姜帆給她輸了一些陽氣值,精神稍微恢復了一些,可是姜帆知道林愛如更多的是心很疲憊。
“醫院的傷者怎么樣了?”林愛如問道,睜開眼第一眼看到姜帆,林愛如感覺很安心,感覺到姜帆的手掌著自己肩膀扶著自己,林愛如猶豫了一下,把身體靠在姜帆懷中。
“放心吧,外省很多醫生都來燕京了,各大醫院都擴展了病房,政府還騰出了一些公共場所作為臨時醫院,傷者全部接收了。”
這次救援姜帆花了上萬仇恨值,不是姜帆舍不得仇恨值,只是全部立即治好太過驚世駭俗,而且恢復越多消耗的時間也越多,會耽誤其他人的治療。
姜帆抱著林愛如,這時才發現林愛如身體很單薄,現在天氣還很冷,在大廳里面還沒什么,后面在廢墟上,這么單薄的身體是怎么撐過兩天一夜的?
“哦。”林愛如輕輕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姜帆道:“我要去一趟公司。”
“你現在身體不好,還去公司干什么?”身體上姜帆能幫林愛如,但是心理上的姜帆幫不了林愛如,只希望她好好休息,平復一下心情。
“我想給那些來簽名會的粉絲家屬道個歉。”林愛如離開姜帆懷抱,拿起鞋套在腳上,頭發都沒梳理就走了出去。
“你也先走吧,不然你未婚妻肯定會誤會的。”這里是林愛如住的酒店。
林愛如看了姜帆一眼,走出了房間,姜帆一愣:“什么未婚妻?”
突然想起小晶,那個女孩該醒了,要是聽到母親離世了會是什么心情?姜帆覺得該去看看她,別說這場事故與自己脫不了干系,要不是自己,她的母親也不會走進那個劇場。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病服,連小晶的臉色也是雪白的,一個兩人間的病房,加了床位后躺著六個人,中間過人都很困難,姜帆只好坐在小晶的床沿上。
在她病情穩定后,醫生已經告訴了她母親的消息,姜帆詢問了一下護士小晶的病情,也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對不起,小晶,要不是我,你媽媽也不會……”
“曹老板,這不關你的事,你是來幫我看病的,這怎么能怪你,您身份尊貴,還來給我看病,我很感激,只是媽媽……”小晶淚水從眼角像小溪一般流出來,劃過臉頰,耳根,潤濕床單。
姜帆能體會到一個與媽媽相依為命十幾年,突然失去至親的感覺。
“我媽媽現在在哪里?”小晶問姜帆道,醒來后聽到噩耗,直到姜帆來看她,小晶一直處于思維停滯的狀態。
以前做一切的動力,都是想著以后自己和媽媽能過的好,現在媽媽去了,小晶突然感到迷茫和恐懼,直到看到姜帆,才喚醒一點意識。
“你媽媽的遺體正在排隊火化,大概三天吧,她就能入土為安。”姜帆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道。
“曹老板。”
“你叫我姜帆吧。”姜帆拿過一個瓷盤,將削皮的蘋果在瓷盤中切成塊,發出刀口和盤底的碰撞聲。
“姜老板,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小晶說道,臉上帶著焦慮,姜帆連忙將小晶撐起的身體按下去,“你別激動,有什么說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都答應。”
“我媽媽的遺體能不能不要火化?”小晶小臉專注,期待地望著姜帆。
“這個,應該不能吧。”姜帆斟酌了一下道:“這次死了很多人,不快點火化會有很嚴重的后果,所以,肯定是要火化的。”
小晶整個身子軟下來,很失落地道:“姜老板,我們老家在農村,你不知道我們農村的生活。”
“我知道,我也是農村的。”
“我們那的人都講究入土為安,特別是媽媽,她以前總是叮囑我,說我以后有出息了,也不能轉戶口,什么燕京戶口,云海戶口,就算送上門也不能要。
年輕時在哪里工作不要緊,但是等將來老了,一定要歸家,死了也一定要葬在家鄉,她說……”小晶硬咽,流著淚道:“如果老了不葬在家鄉,老祖宗就再看不到自己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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