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當麻,快帶著你父親走,‘神之力’由我來攔住她。”
神裂火織平靜的聲音讓上條當麻有些無法理解。
因為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在這種跟拿格斗技去對抗核子彈沒什么兩樣的狀況下,
擋在上條前面,與死神般的天使正面對峙。
“為什么?”
所以,上條只能選擇這么問道。
對于上條這個勉強擠出來的Wèntí,神裂頭也不回地說道:
“沒有什么理由。這里有我該做的事,所以我站在這里。就是這么簡單。”
緊接著,神裂火織又以興致缺缺的口吻說道:“‘毀天滅地’?真沒意義。實在是太沒意義的做法了。這樣的做法,是沒有辦法達成我的理想的。”
輕蔑地說完之后,往前踏出了一步。
上條沒有辦法阻止這個背影,也沒有辦法跟上這個背影。距離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公尺,卻讓上條感覺永遠也追不到。不是因為敵人強大、不是因為心生恐懼,不是因為銳利、沉重、快速、酷寒或熾熱。
而是本質的不同。
面對著“神之力”的神裂背影,散發出令她有資格這么做的“本質”。
“裂神者”開口說道:
“接下來的戰斗,將超越人類的‘范疇’。逃走的時候,要小心別受到波及。”
對于“逃走”這個字眼,上條無法理解。
到了這個地步,能夠逃到哪里去?難不成能逃到火星去?
神裂沒有回頭,繼續向滿臉迷惘的上條說道:
“你想想看,‘神之力’只要馬上發動毀天滅地的招式,就可以輕松結束這一切。為什么她還要在那邊默默地看著我們的行動?”
經神裂這么一說。上條也察覺了。
既然有毀天滅地的能力,為什么不趕快下手?對于“神之力”來說,應該沒有絲毫猶豫的理由才對,因為她的目的只有一個。
為什么她不趕快發動毀天滅地的招式?
“她不是不發動,而是沒辦法發動。就算是‘神之力’,要完成這么大規模的魔法也得花一些時間。這并不奇怪,過去曾經摧毀整個文明的‘天譴’,也花費了某種程度的‘準備時間’。大約是三十分鐘吧。呵呵,想把動物都搬上方舟,這樣的時間會不會太短了一點?”
上條啞口無言。
只剩下三十分鐘。三十分鐘之后。毀天滅地的魔法會在全世界的半數區域降下烈火之箭。就好像幾億枚飛彈一樣。
當然,自己的“幻想殺手”是沒辦法拯救全世界的。
但是反過來說,
只要在這三十分鐘之內,有辦法打倒“神之力”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逃!我也要參戰!對付這種魔法世界的對手,我的右手多少可以派上用場!”
“別說傻話了,如果讓外行人為了保護專家而受傷,這樣的專家可是連切腹的資格都沒有。”
神裂的聲音顯得輕松自若。
“你為什么還能夠那么有Zìxìn?這家伙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們說過的那些天使不能殺人之類的鬼話根本不可靠!”上條的嘶喊聲宛如是在阻止一個打算跳樓自殺的瘋子。
“對付這樣的對手,怎么能交給你一個人!我也要戰斗!到了這個地步我怎么能逃?”
“你聽我說。眼前這個東西根本已經超越‘凡人的領域’了。想跟這種東西戰斗。甚至想要贏過她,根本是癡心妄想。”
上條屏住了呼吸凝視著神裂的背影。
“但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想白白Xīshēng生命。我雖然不Kěnéng獲勝,但也不見得會敗北。或許我有辦法做到旗鼓相當地‘牽制’她的行動。”
說到這里。神裂補充道:“上條當麻。在我牽制她的這段期間,請你盡Kěnéng的避開學園都市的那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叫做楊曦的男人。”
“為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了,快走!”
“可是你自己呢?跟那種什么‘神之力’為敵。真的不要緊嗎?”
“誰Zhīdào呢,不過這是最佳的選擇了。反正以你的能力是無法牽制她的。”
說著,神裂向“神之力”的方向又踏出一步。
“而且我不希望因魔法師之間的戰斗。而造成一般人民的Xīshēng。我絕對不能讓上條刀夜死去,就算拿我的命來換也沒關系。”
見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上條當麻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也不再啰嗦,硬拖著父親轉身往旅館方向跑去。
神之力則是默默地看著上條刀夜離開。
且不說在四周特殊結界的阻攔下,他們能跑多遠。就算跑到地球的另一面又如何?只要再過三十分鐘,魔法一完成,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就都會消失。
神裂移動身體,擋住“神之力”的視線。
“你的對手是我。天使的職責之一是擔任神與凡人之間的傳令兵,好歹要聽聽我在講什么吧?”
神裂伸手握住腰間的日本刀“七天七刀”的刀柄。
注視著神裂的“神之力”這時突然以異于人類的聲音喃喃自語。
“愚蠢”
轟然一響,天使的背后發生了大爆炸。
她的背部射出了類似翅膀的東西。
但不是像天鵝翅膀那樣優雅的雙翅,而是像一面冰雕的孔雀屏風。
數十根宛如隨意切削而成的尖銳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劍山一樣延伸而出。同時,“神之力”背后的海水產生不規則浪潮,數十噸龐大海水如巨大水蛇或海龍般沖出,集中在天使背后。
背部跟海水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
巨大水翼劍山在“神之力”身后完全展開,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長度,看起來就像任何人都無法攀越的高墻。也像輕輕一碰就會割斷手指的銳利水晶門扉。
插向天空的數十根冰冷翅膀。
最后,“神之力”的頭上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著小小的圓形軌道畫圈,變成一個浮在空中的水環。
它們的顏色都是宛如深夜的海面一樣,帶著混濁黑影與死亡氣息的碧藍。
每一根翅膀從根部到末端都灌滿了“天使之力”,每一根的攻擊都可以像天譴一樣移平高山、挖地成谷。即使是平常在戰場上,總是令敵人驚恐讓路的神裂,此時也緊張得全身僵硬。如果是一般人,光是感受到現場所釋放出的殺氣,Kěnéng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我真是接下了一件不得了的差事啊。”神裂說著,微微將重心壓低。
“吶楊曦。我們就這樣看著,不去阻止她們嗎?”
顯出真身的“神之力”與神裂火織的對持讓御坂美琴感到焦慮不安,仿佛一切又都被一只無形的手強行扳回正軌似的。明明現實已經發生了改變這種超乎尋常的別扭感讓她差一點兒抓狂。
“不,就這樣看著。神裂力量全開,就算是神之力也別想短時間里結束戰斗,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不,沒什么。與其擔心她們,還不如擔心失蹤的那些人。現在,上條當麻已經因為之前的父子情深而忽略了一些東西。要擔心也應該擔心他才是。”
遠處,隱藏了身形的楊曦、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三人正躲在暗中仔細觀察著。
與其置身其中被騎著鼻子走,還不如以旁觀者的角度來想Wèntí。
“而且,土御門那小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正在暗中做一些小動作。”
確實,在神裂火織與神之力對持的時候,土御門元春就悄悄跟在上條當麻和上條刀夜身后。
他的行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去避難的。
“操祈,就拜托你警惕四周的情況,千萬不要讓隱藏起來的幕后黑手把其他人的精神控制了。否則。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嗯,我Zhīdào的,老師。”
神裂火織與“神之力”隔著大約十公尺的距離互相對峙。
但對于一個信仰基督教的人來說,這種行為只能用愚蠢來形容。這意思并非神裂太弱或是大天使太強,不是那種低次元的Wèntí,而是更加基本、單純的一個矛盾。
大體來說,人類文化史上所有的宗教都有一個法則。
那就是人無法違逆神的旨意。
如果是信仰不同神祗的異教份子也就罷了,但基督教的信徒不Kěnéng反抗基督敦的天使。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Zhīdào,這是很理所當然的道理。
換句話說,既然神裂隸屬于教會,就絕對不Kěnéng贏得了「神之力」。
以猜拳來比喻的話,信徒就好比是剪刀,天使就好比是石頭,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所以神裂的舉動是一種非常滑稽的行為。
但是天使少女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沒有露出憐憫的笑容。
“神之力”將背上水翼的其中一根高高舉起。兩者之間雖然有十公尺的距離,但對于長達七十公尺的“水翼”來說根本沒有影響,反而還Kěnéng嫌距離太近。
從根部到尖端都灌滿了“天使之力”的“水翼”,隨便一根都是可以摧毀一座城市的“天譴”。一旦擊下,這片沙灘會完全消失,形成一個隕石坑形狀的海灣。就好像神話時代的天神在切削大地、調整形狀。
“神之力”沒有絲毫遲疑。
即使她Zhīdào將這樣的破壞力,施加在一個脆弱人類身上會有什么后果。
掌管青色的大天使將高舉在空中的七十公尺“水翼”揮了下去,沒有片刻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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