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大人,正如您所預料的,里見同學他給我打了電話。”
赤眼惡魔學園里,得知蓮太郎逃跑的消息后,趕到楊曦這里求助的天童木更結束通話,用充滿敬佩的雙眼注視著楊曦。
“您是怎么知道里見同學他會給我打電話的?”
楊曦當然知道木更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詢問,為何蓮太郎第一個想到求助的不是自己,于是搖搖頭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在讓蓮太郎逃跑時,就已經告訴過他,逃跑后不要輕易露面,更不要與熟人聯系。所以,他就算要聯系別人,也會將我排除在外。而他能夠求助的熟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
“對了,你最近有繼續和那個前未婚夫來往吧?”
“誒”被突然問到的木更頓時慌了神,“楊...楊曦大人,不,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樣,我只是...只是想利用他的職權看能不能”
不等她說完,楊曦就揮揮斷了她。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著,不過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看一下?”
“好的。”當聽到楊曦這么說后,木更的內心無比的失落,但還是保持著笑容遞出了自己剛剛與蓮太郎通話過的手機。
“朝霞,麻煩你把手機送到堇姐姐那里,讓她檢查一下看看手機有沒有問題。”
“明白了。哥哥大人!”
理事長辦公室突然多出了一個身穿武士造型外骨骼裝甲,束著單馬尾的黑發少女,那正是我堂長正的前搭檔壬生朝霞。
從楊曦手中接過手機。朝霞瞬間消失,讓木更大吃一驚。
“好快!”
如果說剛才她進來時沒有察覺,是因為太過突然的話,那么現在,則是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動態視覺。
要知道,木更此時的實力放在古代,那是威震一方的劍豪。其動態視力。早已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卻依舊看不清朝霞的動作。可見壬生朝霞的速度有多快。
壬生朝霞等少女,在“第三次東京會戰”的時候,雖然表現出了令人膛目結舌的強大戰力,但那時候自己也還是可以面前看到她們的動作的。現在距離那次大戰才過多久啊,她的進步居然如此之快!
木更當然知道,半途加入的壬生朝霞就是如此,那么一開始就跟在楊曦身邊的千壽夏世和緹娜.斯普朗特這兩個少女呢?
如果,我也能得到楊曦大人的指點的話
木更不由心動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臉頹廢的室戶堇拿著手機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剛剛離開不久的朝霞。
“這個手機聽說是木更小姐的?”
堇的開門見山讓木更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是,室戶醫生,怎么了?”
“你的手機被人安裝了竊聽器你都不知道嗎?”
“什么?!”
木更大吃一驚。“怎么會”
木更忽然臉色一變,“不好,剛才里見同學給我打電話后。在電話里告訴了我他此時的藏身之處,還讓我過去和他見面!里見同學有危險!”
木更轉身,拔腿就要跑,但是楊曦卻出聲阻止了她。
“距離通話已經過去了幾分鐘,蓮太郎的蹤跡恐怕早已被對方掌握,你現在去恐怕也來不及了。而且。對方既然能在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你貼身攜帶的手機安裝竊聽器,想必你的行蹤也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你信不信。只要你前腳踏出學園,后腳就被人給拖住了。”
“那...我該怎么辦?!”
“出門,去找蓮太郎。”
“啊?”
木更無法理解了。明明剛才想做卻被阻止,現在為什么又要自己去呢?
“不明白嗎?其實很簡單,剛才你的行為是熱血上腦一時沖動,但是現在有了心理準備,就有了正常的理智和判斷能力。你現在出去,要表現出比較著急的樣子。在路上,肯定有你的熟人‘意外’的和你相遇,然后主動幫助你”
“楊曦大人...您的意思是?”
“沒錯,那個‘碰巧’遇到你的好心人,就是暗中陷害蓮太郎的組織的成員。記住,不要打草驚蛇,要把事情非常自然的交給對方,然后回來把那個人是誰告訴我,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可是里見同學怎么辦?難道我們明知道他會遇到危險就這么放任不管嗎?”
“著什么急?難道你不相信他嗎?”
“這”木更確實很難相信。
對此,楊曦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吧,你不相信他,總該相信我吧?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好吧,既然楊曦大人這么說的話”
“你這是要去哪兒?”
一臉深思的木更剛離開赤眼惡魔學園,突然傳出的說話聲,讓她驚訝回頭。一名戴眼鏡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時靠在赤眼惡魔學園入口處的墻邊。
“柜間先生,你怎么會來這里?”
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被木更緊緊攥在手中的手機。
“剛才里見打來電話了吧。”
“不,沒有。”
望著慌忙否認的木更,柜間刻意以難過的模樣搖頭:“或許你已經聽說了,他搭乘的囚車翻覆,還有一名共犯少女協助逃亡。”
“共犯少女?是誰?”
“不清楚。那點還在調查當中。”
柜間攤開雙手朝她走來。發蠟的氣味也隨之飄來。
“一開始的搜查行動有多么重要,以殲滅原腸動物為業的天童小姐應該能夠理解。很遺憾他已經越矩了。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嗎?目前的我還能在權限之內便宜行事。”
“可是,這樣”
柜間的手像是要抱住木更的不安一般伸來。木更后退一步。將柜間的胸膛推開。
柜間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只是不解地偏著腦袋:“你喜歡他嗎?”
“怎么會...才沒有。里見同學那個人,腦袋既笨又是沒毅力的窮光蛋,看到未織就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也不會理我,每次都是我打電話給他”
說不下去的木更把視線從柜間身上移開,低下頭。柜間溫柔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若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伸張正義。應該要在法庭上進行。說不定他是無辜的,我們警方確實可能因為判斷失誤抓錯人。不過即使如此。他讓車輛傾倒造成人員受傷的行為,依舊無法被容許。天童小姐,如果你真的為了里見著想,應該清楚怎么做才是正確的吧?一個犯人想在狹窄的東京地區永久逃亡。是不可能的事。他遲早會被逮捕。能讓他不要再加重罪刑的人只有你了。”
木更用力搖頭。
“我不知道。里見同學到底在想什么。以前我明明很了解他,但是現在的我不敢說。”
等到回過神,對方已經抬起木更的下巴,她的臉被拉到柜間溫柔的微笑前。
“那么全部交給我處理吧。我不會惡劣對待里見。他到底在哪里?”
面對猶豫的木更,柜間更加接近。
“就算他死在警官的槍下,你也不在意嗎?”
“不、不可以。”
木更回過神來,再次低下頭。
“你應該明白怎么做才好吧?天童小姐好好思考,怎么做才是對里見最有利的。”
柜間加緊腳步離開赤眼惡魔學園。
維持冷靜的表情已經到達極限。他很想一腳踹飛第一眼看到的玩意,不管是空罐子還是小動物什么都好——他的心情就是如此煩躁。
柜間取出行動電話。從通話紀錄選擇號碼直接重撥,對方不久便接了起來。
“裝在天童木更手機里的竊聽器感應如何?”
“很好。不過里見蓮太郎打完電話之后馬上改變位置了吧。他們約定要在勾田廣場飯店的一樓咖啡廳碰面,我們直接過去抓他吧。”
“呼。”
“你有什么不滿嗎?”
“天童木更最后還是不肯說。”
電話另一頭以完全無法理解的語氣開口:“難道你不信任我們的技術?就算不從她口中問出來也能輕松得到情報——”
“——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試試她。天童木更是否愿意出賣里見蓮太郎...結果她直到最后都不肯松口。”
“計劃依然在誤差范圍里。”
“是啊”
柜間搖搖頭。切換思緒。
“找到‘記憶卡’的所在之處嗎?有關于紅露火垂的消息嗎?”
“目前都沒有。”
“事情變得很棘手啊。”
盡管問題堆積如山,還是得一一加以解決。首先是里見蓮太郎。
“讓警方晚點收到消息。三十分鐘就夠了。”
當柜間離開,原本一副柔弱無助的少女表情的木更也很快神色收斂,眼中充滿了陰狠。
轉身,她又重新走進赤眼惡魔學園。
“楊曦大人,那個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我們要怎么做?”
“隱藏在暗中的老鼠已經現身,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放長線釣大魚”
雖說如此,不過楊曦還是沒有打算親自參與其中,依舊準備像“第三次東京會戰”時那般,做個幕后指揮就行了。
不過這段時間他也沒閑下來,如今他利用圣天子的關系,秘密收購了一批材料,暗中制造了十二套戰斗服。
十名晉級先天的少女每人都有一套,剩下的兩套則是給木更和圣天子準備的。
這些戰斗服。雖然不是第五世代的is,但也擁有不下于第四世代的力量,而且它們要比第四世代的is更加的方便。這些戰斗服是與使用者的生物能量作為動力的。生物能量越充足,可以發揮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強。
相應的,對生物能量的消耗也很大,因此每經過一場戰斗,都必須通過大量進食來補充。
楊曦似乎又看到了十二個吃貨的誕生。
之所以只制造十二套戰斗服,也是因為擔心東京區域被太多的吃貨給吃窮了。
十名先天的少女們都已經得到了各自的戰斗服,并將戰斗服幻化成了自己平日里所穿的服裝。比如壬生朝霞的外骨骼裝甲。雖然看上去還是原來的那套,實際上早就已經淘汰了。
剩下的。也由于時機不到,沒有給她們。
勾田廣場飯店是棟比起想像更加金碧輝煌的建筑物。
天花板很高的咖啡廳采取挑高結構,描繪幾何花紋的組裝強化玻璃,區隔外界與咖啡廳的范圍。
服務生在鋪著雪白精致桌布的餐桌之間往返。不時還有身穿昂貴西服的男子,以及牛津風格打扮,貌似企業家的紳士對著淑女熱烈談論熱門鈥相關產業的未來十年。
盡管也對一般人開放,但是這里看不到像是飯店住客的人。可能是時間不對吧。
在這當中,身著臟污制服,一個人緊張兮兮坐在位子的自己豈不是格外醒目——蓮太郎開始后悔選在這個與他格格不入的廣場飯店見面。
神經之所以異常緊繃,并非單純只是身上沒錢還是點了好幾杯咖啡的緣故。
看了掛在墻上的時鐘一眼,距離約定時間只剩十分鐘。
心想警察總不會在今天找上這間飯店吧。這個地方是他不加思索臨時想出來的。
警方一定會站在孤立無援的蓮太郎立場,推測他過夜的場所。
若是一、兩天還可以露宿。但是人總會想在有床有屋頂的地方睡覺。屆時最先接到通緝令的就是這一類飯店。
蓮太郎下定決心,如果超過碰面時間五分鐘,就認定木更那邊出事。要立刻離開。
“一個人嗎?”
冷不防被人搭話,蓮太郎驚訝抬頭。
不知何時出現的微笑少年正盯著自己。對方的個子與自己差不多,年紀應該也沒有相差太遠。
蓮太郎少年那套藏青色立領制服有印象。是他居住的第九區里的額狩高中校服。少年露出親切的笑容。對于不適合嘻皮笑臉,老是悶悶不樂的蓮太郎而言,對方散發出的強烈朝氣甚至令人感到羨慕。
神秘少年笑著在他面前玩著撲克牌。
“來玩二十一點怎么樣?”
“啊,不了”
盡管婉拒對方。少年還是逕自坐在蓮太郎對面,無視他的回應發出兩張牌。
翻開的第一張牌是梅花k。凡是j以上的牌都算是十點。
看來自己錯過嚴拒對方的時機。蓮太郎心想只玩一場然后趕對方走,于是不情不愿地翻開自己的牌,另一張牌是方塊a。只要不超過二十一點,a都可以當成十一。在這個以合計二十一點為目標的游戲,蓮太郎毫不費力就完成最強的手牌組合。
雙方在少年翻牌時亮出底牌,對方是十六點,所以是蓮太郎贏了。
少年微笑攤開雙手:“恭喜。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里見蓮太郎。就連上天都把運氣給了你。”
蓮太郎的肩膀抖了一下。
“你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把牌推到旁幫邊,一邊發牌一邊若無其事地開口:“天童木更不會來啰。”
蓮太郎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是?”
少年刻意將視線移在自己的手牌上指向桌子,大概是想再比一場吧。
盡管感覺焦躁,這時突然毆打對方也是無濟于事,蓮太郎只能無奈地坐回去,微微掀起蓋在桌上的牌迅速瞥了一眼。合計十八點。這樣的手牌沒必要冒險再來一張。
雙方亮牌,對手也是十八點。平手。
少年把手放在桌上闔起手掌,瞇著眼睛看過來:
“好不容易收拾水原和公安并把罪嫌推到你們身上,結果你卻不干不脆逃跑,害我們的藍圖出現破綻。這么一來事態可就不妙了。你的把柄在水原手上所以遭他勒索,你因為受不了而殺了他——這是早已寫好的劇本。現在要重寫也很傷腦筋。”
“難不成是你——”
“——‘新世界創造計劃’。初次見面,前輩。我是制造出來超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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