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之上在楊弘被帶下去之后這個沉默得可怕,臺前臺后一個個都是不吱聲的,因為誰也摸不透現在臺上的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劉表那陰沉著臉之下的想法。
“一個個怎么默不作聲了,說說看吧,這楊弘的主子留在我荊州的錢財我們是給還是不給!”劉表輕輕的敲打著案幾,下面卻無人應答。
劉表只能點名了“異度,你怎么看。”文臣之下第一人自然就是蒯越了,雖然蒯越這些時日以來一直淡然不語,但是劉表還是下意識的會問道蒯越。
“恩?”蒯越被劉表叫道了,上前了一步“臣以為,蜀王劉莽留在我荊州什么,我等就當還什么。”
蒯越的一席話,讓在場的眾人直翻白眼,你這說不是等于沒說嘛,人家揚州擺明的酒水來要錢的,要賠款來的,而不是要你那破屋子,那件破屋子整個用金子打造也不值十萬金啊。
劉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蒯家已經靠不住了,他拿下了蔡瑁之后,以前他的左膀右臂蔡家和蒯家已經和他貌合神離了。
“吾兒劉磐呢,你怎么看!”劉表把問題給了次子劉磐。
“父親,孩兒以為,這揚州純屬無賴,他什么東西那么金貴,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孩子以為不給,并且殺了那楊弘以祭旗,讓他揚州劉莽小兒知道,我荊州不是他想來就能來的。”劉磐對著劉表抱拳說道,劉磐現在已經完全就是以荊州繼承人自居了,這揚州從劉表這里拿錢,不就是從他劉磐的口袋里掏出來,不心疼才怪了。
“是啊,主公。殺了那楊弘老兒,來祭奠我荊州在長江之中而沒的那些個英豪!”劉磐的麾下全都是主戰派,揚州逼迫得越緊。他們劉磐的這幫人才能更好得到荊州的支持。
“對!殺,殺得好啊!難后揚州大軍南下。我們就靠著劉磐將軍麾下那十萬才剛學會爬的荊州新兵來抵擋那揚州無盡的精銳,最后看著我們的劉磐將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談笑間讓他強敵灰飛煙滅啊。”黃射也開口了,他是譏笑著說出來,表面上是在夸耀劉磐實際上卻是在嘲諷劉磐。
黃射一開口常上又沉默了下來,十萬大軍?雖然荊州之中有十萬兵馬,但是誰都知道,那十萬兵馬根本就是一幫新兵。指望他們守守城池就算了,你讓他們出去打仗?君不見長江水寨的那一戰嘛,劉磐帶著五萬大軍出去的,回來還剩下多少呢?這種戰斗力的兵馬如何能夠抵擋揚州的精銳呢。
“我十萬大軍不行,我們可以組建十五萬,二十萬,我荊州上下百萬人口,難道還用怕那揚州劉莽小兒嘛。”劉磐怒言而道。
黃射嘴角之上譏諷的神色更加濃了,說到最后這個劉磐還是想要擴軍啊,十萬大軍的兵權還不夠他吃的。他還想要二十萬,三十萬,的確以荊州的總動員能力還真的能夠武裝出三十萬大軍出來。到那個時候也能夠和揚州一戰,但是這不符合他黃射的利益啊。一旦劉磐把三十萬大軍的兵權拿在手中,這荊州還有他黃家待的地方嗎。
“對,對,對三十萬大軍,絕對能夠和那揚州劉莽小兒一決生死,難后打完了,我們集體等著北方曹操的南下,最后一起抹脖子。或者是打開這個襄陽大門等著那曹操的垂簾留下爾等的性命。”黃射對著下面的一眾文武說道。
是啊!不單單有那劉莽這頭狼在虎視眈眈荊州啊,還有那曹操這頭猛虎呢。當初曹操南下宛城的時候整個荊州上下如臨大敵啊,要不是最后曹操腦子糊涂了要睡了張繡的嬸嬸鄒氏。恐怕這一下子荊州就要在曹操的鼻息之下睡不著覺了。
“那么按著你黃射的意思就是要同意這個劉莽小兒所要咯,九萬金子啊!這些金子可以組建多少軍隊,這些金子可以買多少糧草多少戰船,你這是想資助敵人嗎,最后只能以薪滅火,其身。”劉磐反駁道,給揚州錢財,雖然能夠安穩一時,但是卻不能安穩一世,甚至給了揚州錢財,揚州擴軍之后不是還要來攻打他荊州嘛。
“呵呵,我們要的還真是這一時的安穩!”黃射站了出來對著臺面之上的主公劉表說道。“主公,我大軍現在雖然有十萬健壯,但是他們都是新兵,只能防守城墻卻不能出門野戰,所以我大軍需要時間,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訓練這十萬兵馬。只有當我荊州十萬精銳再一次的成型的時候才可以在那長江之上和揚州劉莽小兒一決高下!”揚州需要時間難后他荊州就不需要時間了嘛,荊州十萬大軍只有一個花架子。
“主公,這許都曹操已經送來書信了!”黃射又放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許都曹操?”劉表愣了一下。
“來人啊,把許都的天使帶上來。”黃射對著邊上的手下喊道。
“是!”很快兩個文士在三個甲士護衛之下就上得了荊州義士大廳之中。
“奉天承運,本天使特來荊州宣旨,荊州牧劉表還不速速跪迎!”這個天使如果仔細辨認不正是在劉莽那里吃了癟差一點被劉莽打死的許都曹操的使者嘛,這換了行頭,把臉上的傷勢用粉妝給掩蓋掉了,就帶著副使者來到了荊州之中了,還是那副德行。
不過劉表卻是給了這個曹操的使者面子,畢竟怎么說他們荊州還是遵從漢帝的,而不管是曹操還是漢帝比之他這個荊州牧都要大多了。
所以劉表還是下了主位半跪了下去“老臣荊州牧劉表見過上使,侯旨!”
這個許都的使者十分的滿意“奉天承運,漢帝詔曰,荊州牧劉表老成持重,荊州在其之手數十載,州富明強,特甚欣慰。自此,特封荊州牧劉表去荊州牧之職,左遷鎮東將軍。掌管我荊蜀之地,欽此!“
升官了?劉表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的天使已經在喊著了“荊州牧,不,應該是鎮東將軍,還不速速接旨嘛。”
“尊使,這個鎮東將軍不是那蜀王劉莽嘛?”劉表疑惑的問道。
“哼!那劉莽小兒,那蜀王殿下,漢帝自然有安排!”許都的天使冷哼的說道。
在得知了江東被封為了征東將軍之后,劉表有點似乎明白的意思了。
“這曹司空需要老臣做什么呢?”劉表問道。
“無需做什么。做好將軍的本職工作就好,鎮守我大漢之東南,如有宵小之輩有染指東南之想,還請鎮東將軍能夠和征東將軍兩人摒棄前嫌相互依存。”許都的天使對著劉表說道。
宵小?一聽到這兩個字,劉表就明了了,現在對荊楚一代最有威脅的宵小是誰呢,那自然就是揚州了,這鎮東將軍給他劉表這征東將軍給江東,這就是要他江東和荊州聯盟啊,這樣可以共同抵御揚州的入侵。荊州方面有錢。江東有好的兵員倒是相得益彰。
“上使,這我荊州道是無礙,那邊小霸王孫策?”劉表詢問道。他劉表可是和江東孫策有著殺父之仇呢,這孫策會統一聯盟嘛。
“這個就不需要將軍操心了,我們家曹司空自然有定論。”
劉表點了點頭看著這個使者的自信,讓人把這個許都的使者待下去好生的安排。
這個曹司空自由定論他劉表就不需要去考慮了,如果能夠讓江東真的和荊州聯盟的話。
劉表仿佛看到了那能夠和揚州抵抗的一天了。
“主公,只要我荊州能夠和江東結成聯盟,還是以我荊州為主,到時候以我荊州的錢財和那江東的兵員,這揚州劉莽小兒何足為懼呢。”黃射在一旁對著劉表抱拳說道。
“而我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如果這個劉莽小兒不顧一切的攻打我荊州,那么我荊州除了魚死網破之外別無他想。而現在要是給了那劉莽小兒數萬金又如何,對于我荊州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罷了。等著我大軍成型,到時候該哭的就是那劉莽小兒了。
更何況,這北方的曹操已經快要收拾掉那袁家兩兄弟了,這曹操一旦南下,這揚州劉莽小兒恐怕要擔憂的就是就是他自己了!“黃射笑著對著劉表說道。
劉表也被說了心動,的確現在是荊州最為困難的時候,只有打破現在的這個困境,只要讓那十萬大軍成型了,即便不和那江東聯盟,他劉表也不要多過于害怕,他劉莽還能和自己打持久戰嘛,一旦打成持久戰,那么他劉莽就等著許都的曹操下黑手吧。
甚至就連邊上的劉磐似乎也有點動心了,的確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去訓練手下兵馬,那些個都是菜放下鋤頭的農夫,需要把他們變成精銳還要很長時間的。
“仲業你怎么看?”劉表看著邊上基本上屬于一言不發的文聘。
“大軍三月可有戰力,半年可堪一戰,一年可出戰,三年五載必成精銳!”文聘惜字如金的說道。
三年五載劉表等不起,但是一年能夠出戰就足夠了。
“好!這九萬金我們給!”劉表咬了咬牙齒說道,九萬金雖然動不了荊州的筋骨,但是也能讓荊州稍微喘上一口粗氣,讓劉表心痛一份。
“主公既然給了他劉莽九萬金,我們不如就再加點籌碼了!”黃射終于露出了他的意圖了。
“多一點籌碼?”劉表有點不明白。
“對啊,十萬大軍訓練施展安排駐地,我襄陽附近都是一下子承受不住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先軍營,還有就是我大軍一旦和揚州開戰的話,在襄陽水域之內,不管是勝利還是輸,我襄陽都要承受不必要的損失。”黃射對著劉表說道。
“那么依照你的意思?”
“我們把江陵給贖回來!”黃射一言震驚四座啊。
“把江陵贖回來?”劉磐聽著黃射的話語自然知道這個黃射的打算了,這江陵不說能不能贖回來,就算能夠贖回來,那么這個江陵又是歸屬誰統帥呢,不用講了,自然就是那黃家父子近水樓臺先得月了,誰讓江陵距離荊南五郡那么近呢,本來黃家父子有著荊州五郡已經讓劉磐很是頭疼了,如果再加上一個江陵,那么即便之后他劉磐得到了荊州也只能忍下黃家父子了,所以劉磐當即就反對了。“不行,父親,我荊州十萬大軍足夠在襄陽之中訓練了!”
“過了江陵我大軍還有多大的地方?而且過了江陵我荊州還有險要之地可防守嘛?”黃射也是大聲的喊了起來,現在荊州堵住劉莽大軍的是把長江水道用戰船給他涿沉沒了,從而堵住水道,過了江陵,襄陽還真的是無險可守。劉表點了點頭,江陵當初作為陪都也是因為江陵的很好的城防。
“父親,這個劉莽小兒一個七進七出的府邸就要九萬金,這要是一個偌大的江陵得多少錢財?難道要把荊州搬空嘛。”也對,一個府邸那劉莽就要九萬金,這個江陵又要多少錢去贖回呢。劉表即便再有錢也花不起啊。
“異度你怎么看?”劉表又問道邊上的蒯越了。
蒯越看了黃射一眼又看了劉磐一眼,買江陵這對黃家有利,黃家可以平白無故的得到一個封地,而且甚至還可以以江陵的名義吞并劉磐手中的兵權。不買江陵那么以劉磐訓練兵馬成了氣候,這對黃家就不利了。蒯越想了想,這個黃射雖然過分了一點但是這么說他還是想要讓小公子劉宗即位的,所以蒯家和黃家還是站在一個方向上的。這么想著蒯越有了主意了。
“主公,這江陵是否贖回,我們一家之言沒有任何作用,我們還是應該問問正主的,如果價格合適我們贖回來也無妨,如果揚州要價過高,那么我荊州也不會出這個冤枉錢。”蒯越表面上看上去是兩把想幫,但是實際上卻是偏在了黃射一邊。因為他已經有了買的想法了。
“恩!異度言之有理!“劉表想了想點了點頭,價格合適就買嘛。
“如此主公,我這就前去把楊弘先生請來!”黃射對著劉表抱拳說道。
“天色已經不早了,明日在說吧!”劉表疲憊了,他畢竟年歲大了,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一整日的議事了。
黃射看著劉表離開的意思已定了只能點了點頭明日再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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