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下午,去市里醫院陪著媳‘婦’兒做檢查張偉接到村里鄰居打來的電話說是他家里出事了,讓他趕緊回來。。
當時一著急,也沒顧得問清事情的緣由,張偉就帶著剛做完檢查正準備去小崽兒那里大吃一頓的媳‘婦’兒急匆匆地往家里趕。
還在路上的時候,就不斷有村里人給他打來電話,聽了好幾個版本之后,張偉總算是知道了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今天中午吃過午飯,父親在炕上躺著瞇了一會兒,之后起身去村里找老哥們靠墻跟曬太陽補鈣去了。
家里只有母親一個人在家里忙活著宰魚殺鴨,打算一會兒給兒子打個電話,讓他帶著在市里做體檢的兒媳‘婦’兒回來吃頓飯。
兒媳‘婦’兒可是懷了身孕的人,這個時候得要大補,孫子出生之后,才會有個好身體不是?可惜就是媳‘婦’兒每次吃的都太少了,可是讓老人家‘操’碎了心,變著法子的給她做些她喜歡吃的飯菜。
張偉他媽一邊忙活著,還一邊想著一會兒給親家母打給電話,媳‘婦’兒跟親家母最親了,問問她兒媳‘婦’兒到底喜歡吃啥東西。
正這么想著呢,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家里有人沒?”
“有人!”
想都沒想,張偉他媽就先答應了一聲。
村里人不像城里,都很好客,管你認識不認識的,就如同服務行業的培訓上的要求一樣,有來言必有去語。
說完,坐在堂屋小板凳上刮魚鱗的張偉媽就在盛有四五條鯽魚的盆里洗了洗手。在圍裙上檫了幾下,就起身迎了出去。
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從一輛摩托車上下來,拿著一個手提包就準備往院里過來。
張偉媽仔細一打量,不認識啊?這是誰呀。過來找誰的?疑問雖然不少,但是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好客和熱情讓老人家還是面帶笑容的迎了過去。
“小伙子,你是干啥的?”
進來這人未語先笑,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不過張偉媽卻覺得這人應該是個工作人,要不然怎么自己看到他就感覺看到鄉里那群當官的一個感覺?
“大媽,我是鄉上的。這次過來是給你們養老金來的。養老金您知道吧?國家對農民出臺的補貼政策,凡是年滿六十周歲的老人,都可以憑身份證每個月領取六十塊錢。”
一邊說著,這人還一邊四下打量著這個院子,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尤其是那兩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啊?這不是說統一由村里給領嗎?還有,那個錢不時一年六十嗎?”
張偉媽一聽就‘激’動了,這個事村里早就通知過了,不少人都領了好幾年了都,這哪能不知道。只是村里給的都是到年底由書記挨家挨戶送的,一年六十,這個錯不了的。隔壁老五就領了兩年了都。
不過去年不知道為什么錢沒發下來,聽說是鄉里說沒錢,往后拖一段時間再發給大家伙兒。
不過也有人說是縣里早把那筆錢給發下來了。只是鄉里經費緊張,就讓那群當官給占用了,為了這,還幾個老人好嚷嚷著要去縣里上訪呢!
去年,自己的歲數夠了,應該是有自己的養老金。可正好趕上這事,當時也有人過來找自己一起去上訪。讓當家的給攔住了。用當家的話說,這點屁事上訪干啥?咱兒子一個電話的事。他不給誰,還敢不給咱們啊?
后來,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左右也就是六十塊錢罷了。年前又是兒子結婚,又是兒媳‘婦’懷孕的,一個好消息接著一個好消息,老倆口哪有時間去想那百十塊錢的事?
話說如今,每個月兒子跟媳‘婦’兒回來的時候,都會給自己老倆口放下一千塊錢,說是倆人孝敬的。
每次跟村里人說起這事,村里人就沒有不羨慕的。田老二還直嚷嚷說是一定也給他兒子找一個沒父母了媳‘婦’兒。
哼!也不想想,他有那個命嗎?就算是找了一個孤兒,那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兒媳‘婦’兒。
想著想著,老太太不自覺的就笑了。
“大媽?大媽?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的呼喚聲將老太太從抱著大孫子滿村子里顯擺的臆想中喚醒過來,引得老太太十分的不滿。正趕上抱著我孫子去超市買東西碰到了老大家的,剛要上去讓他看看自己孫子的時候,就被這人給吵醒了。
不過,老太太也沒給人撩臉‘色’,畢竟一輩子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去年之前連縣城都沒去過,對于這些吃公家飯的公家人還是懷著一份深深的忌憚和畏懼的。
哪怕兒子結婚那天也見了好多據說是縣里市里的大官之后,老太太也本‘色’依舊。并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也從來不會兒顯擺什么。
“哎呀!不好意思啊,想事想的入神了。趕緊的,咱去屋里喝杯茶水去。”
說完就引著眼前這人往屋里走,那人一看到堂屋地上放著的魚還有一只白條‘雞’,眼睛一亮看著走在前面的張偉媽,嘴角就浮起一絲笑意。
到了東屋,張媽就忙活著找了一個老式的搪瓷大茶缸子,準備給客人去泡茶。她這剛拿起茶缸子,那人就開口客氣了一句:
“大媽,不用了,我不渴,你別忙活了,咱還是節省時間趕緊先辦正事,我這兒還要跑有十來家呢!”
“那怎么行?來家里了怎么能不喝點水就走啊?對了,你‘抽’煙不?跟你說,我兒子上回回來給他爸兩盒好煙,聽說要百十塊錢一盒呢?”
說完,張媽不等他拒絕就手腳麻利的從一個破舊的大衣柜里拿出一盒拆開的白皮煙放到他身邊,然后翻回身又去給客人泡茶。
那人看了一眼白皮煙。很是不屑地撇撇嘴,伸手往外巴拉一下,估計想著這事哪‘弄’來的假煙啊,還想糊‘弄’我?
“來喝水,潤潤嗓子先!”
沒一會兒。張媽就端著一個倒滿了茶水的玻璃杯過來。
“不用了,大媽,咱還是辦正事吧!”
說完,這人就打開包,從里面拿出一張紙,張媽伸著腦袋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名字。
“大媽,你老能領一百二。嗯,我這沒零錢,這是二百,還得麻煩您給換一下。”
沒等張媽看清楚。這人就遞過來兩張一百元的鈔票。同時就把那張紙收了起來,一臉笑容的的等著張媽找零錢。
“哎!哎!行,我這就給你找零錢。”
說完,張媽結果那兩百元錢,又來到那個大衣柜前面,打開大衣柜,從里面抱出來一個木頭箱子、
箱子不大,長有三十多公分。高能有二十公分,寬大概有四五六公分。外表刷了一層紅漆,不過應該是個老東西。上面的紅漆不少都脫落了,‘露’出里面的發黃的木質。
箱子上掛著一個掛鎖,個頭倒是不大,就是普通的那種掛鎖。張媽怕人家等急了,也沒避著小伙子,直接就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把鎖。
掀開蓋。里面有一沓還沒開封的一萬塊錢,這是這次兒子回來的時候。兒媳‘婦’給她的,說是讓他們平時不要舍不得‘花’。想吃啥就買點啥。
這么多錢,老倆口當天晚上就商量好了,過倆天去鎮里信用社存上,等將來孫子上學的時候給孫子當學費使。
除了這沓錢之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一百,五十,二十,十塊的,數目也不少,大概能有個千八百的。
張媽把那倆張百元鈔票放進箱子里,正想給人家找錢的時候,就聽見身后傳來那個小伙子下炕的聲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個小伙子就到了她身后了。
然后,張媽就傻眼了!
那人一伸手就把這個箱子搶了過去,抓起一把錢就塞進他的包里。等張媽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受騙了,這是來搶劫的時候,人家已經把箱子里的錢都搶光了。
“啊!來人吶!搶錢啦!”
一邊喊著,張媽就跟瘋了一樣撲向那個年輕人。只是她一個老太太那是人家的對手。那人只是一推,就讓張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媽這個時候也是真急了,瘋了一般爬起來就追了出去。剛出了堂屋就看到那個人已經騎到摩托車上,并且已經發動了摩托車。
“快來人吶!搶錢啦!”
張媽急的一嗓子喊出去,然后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這可是兒媳‘婦’給自己老倆口的,將來給孫子上學用的錢!老太太拼了命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希望能讓隔壁鄰居聽到了趕緊出來幫忙攔住那人。
可惜,還是完了一步,張媽跑到‘門’口的時候,那人已經騎著摩托車跑出去十多米了。聽到她喊聲的鄰居出來的時候,只看見那人的身影一轉,就消息在一個拐彎處不見了。
張偉和他媳‘婦’急急忙忙地趕回來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家‘門’口,鎮里派出所所長親自帶著兩民警正在家里跟老太太問當時的情況。
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老太太見到兒子回來了,立刻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麗麗趕緊聽著肚子過去安慰婆婆,張偉勸了兩句之后,就過來跟所長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
通過村里中心的那家小賣部‘門’口的監控,發現那人直接就逃出了村,奔著北邊去了。那邊過了倆村就是國道。在農村又不是城里,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很少,那人出了村子之后就失去了蹤跡。
同時張偉也了解到了一個情況,國家給老人的養老金還真是像那個人說的,是每人每月六十,而不是村里通知的每年六十。至于那些錢哪去了,張偉也不用問也明白了。
他也顧不得這些,當時就一個心思,一定要把那王八蛋給逮住。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的錢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當即他就像聯系王勇,讓他幫忙跟一些領導打個招呼,讓他們督促一下下面多使點勁兒,多用點心,爭取早日抓住那家伙兒。
掏出手機還沒等他撥號呢,還在市里等他們夫妻倆吃飯的小崽兒就打過電話來了。
結果一聽張偉家里發生的這事,小崽兒就大包大攬的說這事‘交’給他了,用不了三天準把那家伙兒‘交’到張偉跟前。
然后讓張偉無比郁悶的事情來了,當天夜里,村里的書記,村長加上會計一塊到他們家,三個人說的都是一件事,村里‘花’費多,沒辦法,挪用了養老金,希望他們給保密,為此愿意每年多給他父母一些養老補貼。
當即,張偉就拉著臉把三人給轟出去了。回到屋里就開始郁悶,他想不明白如今這人是怎么啦?怎么什么錢都敢往自己懷里揣啊?Q
ps:謝謝tongxiang和李逍遙2013兩位書友的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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