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籠山人
第四百五十三章第二次反圍剿
日軍坦克在啟動時花了不少時間,等開始追擊時,黃遠強連長已經拖著戰利品跑出去老遠了。日軍驚怒之下窮追不舍,卻在前方村落再次遭到伏擊,最后落得個慘敗而歸。坦克竟然在陣前被擄走,這讓日軍士氣大受打擊。而且隨著日軍深入根據地,各種偷襲、伏擊、冷槍、悶棍層出不窮,緩過勁兒來的第四十一集團軍主力也不時發起反擊,搞得日軍大為被動。
不過多田駿到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特別是他和山下奉文搞的“以水為路”、“用船代車”的打法讓鄭衛國有些措手不及,根據地一度甚至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本來鄭衛國是很重視水路安全的,因為冀中根據地內部河流極多,北運河、唐河、潴龍河、滹沱河、滏陽河,以及匯合之后的子牙河、大清河都是可以行船的。執掌冀中之初,鄭衛國就下令控制了大清河與子牙河的河口,并設有專門的河防部隊,不僅配備了輕重機槍、平射炮,還有數十條機動船和上百條普通木船。
然而令鄭衛國沒想到的是,多田駿竟然調來了青島的水兵隊和一支獨立工程兵聯隊,在陸航的配合下,該部隊迅速突破了河防,然后利用汽艇部隊快速切入根據地腹地。危急關頭,鄭衛國只好把主力部隊調回來清剿,北線的三分區只留下第116師與敵重兵集團周旋。
當時,多田駿陸續抽調了第21、27、33、32、110共五個師團和大量技術部隊(比如重炮聯隊、飛行集團、裝甲部隊等)參與圍剿三分區。
在具體戰術方面,參謀長山下奉文吸取以往圍攻失敗的教訓,改變以前長驅直入的戰術,制定了先分進合擊、逐步推進、壓縮包圍,爾后分割“清剿”、各個擊破的打法,給三分區帶來了極大的損失。特別是在對付地道時,日軍喪心病狂地使用了大量毒氣,又燒屋毀田。實行“三光政策”,整個三分區幾乎被日軍夷為平地。
面對來勢洶洶的強敵,三分區軍民們沒有屈服。他們在司令員段雙虎和第116師師長趙紹宗的率領下,與來犯之敵展開了殊死決斗。戰況一度非常慘烈,激戰中,第116師部遭到日軍空襲,趙紹宗師長不幸為國捐軀。三分區政委郭墨村也在日軍炮擊中壯烈犧牲。
在之后的戰斗中。為了掩護群眾轉移,三分區主力第七團遭受重創。部隊最后被打散,團長朱占魁重傷被俘,該團傷亡超過一千人。
主力第九團江東升部被日軍重兵合圍。該部與日軍激戰三晝夜,團長江東升、政委唐葆衡、副團長左清臣及以下官兵兩千三百余人最后幾乎全部打光,僅政治部主任劉佩榮等十余名重傷員被老鄉冒死背了出來。傷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部隊。
在這樣殘酷的斗爭中,有不少人猶豫了,動搖了,甚至不惜背叛祖國和民族。其中就有三分主力第八團團長柴恩波。他殺害了前來督戰的三分區副司令宮長海以及八團干部戰士二十余人,然后率親信投敵,后被除奸隊刺殺。
面對日軍的白色恐怖和慘烈的犧牲,廣大軍民們擦干眼淚仍舊在頑強地堅持著。將士們依靠老百姓和永清地下長城。不斷向日軍小股部隊出擊,無日不戰,無處不戰,給日軍造成了極為慘重的損失。日軍雖然一度控制了三分區大部分城鎮,卻要承受平均每天高達500人的傷亡。
雙方激戰一個月之后,日軍也是筋疲力盡,為其侵略行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據華北方面軍戰后統計,僅京津保地區(即三分區)戰死、戰傷、戰病(作戰期間人很容易生病)、失蹤。總計超過了三萬人,最后不得不黯然收兵。
與此同時,鄭衛國親自指揮的冀察戰區主力也清除了日軍的水兵部隊,并擊潰了一度攻入根據地腹地的第34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七旅團。其中獨立混成第七旅團由于冒進,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西線的第10師團、第14師團也因為傷亡過大,后勤不濟等原因不得不先后退出了根據地,隨后干脆放棄了安陽、邯鄲、邢臺。全面收縮至石家莊以北地區。
至此,冀察戰區取得了第二次“反掃蕩”的全面勝利,也讓鄭衛國重新坐穩了晉冀戰區總司令和冀中軍區司令員的位置(因為戰斗中損失過大,各方面都有讓他下臺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官石友三見日軍勢大,竟然暗中與敵人勾結,密謀叛變。幸被其部下,新八軍軍長高樹勛及時查覺。當時石友三的勢力很大,而鄭衛國等友軍又被日軍牽制,無法來援。高軍長只好暗中布局,以老長官孫良誠的名義邀請石友三赴宴,然后將其活埋在黃河邊上。
石友三被殺以后,其舊部在石友三的弟弟石友信的率領下嘩變投敵,并圍攻高樹勛部。幸虧當時冀中的日軍已經退兵,鄭衛國得以派兵增援。危難關頭,援兵終于趕到,與新八軍里應外合,全殲了石友信所部。
鄭衛國隨后電請軍政部,舉薦高樹勛接任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官,下轄新八軍、第69軍(原石友三部的番號)、第57軍。
其中第57軍原本是東北軍繆澄流所部,為了搶奪第四十一集團軍的控制權和分化東北軍,常凱申委員長任命繆澄流、鄒作華擔任第四十一集團軍副司令。第五十七軍軍長一職則由原副軍長樸炳珊接任。
在此次反掃蕩作戰中,第57軍傷亡也較大,且多次瀕臨絕境。時任第57軍副官處長的李亞藩叛逃,并被日軍任命策反專員,專門勾引東北軍各部軍官。不少意志不堅定的軍官紛紛上鉤,其中就包括第57軍前后兩任軍長繆澄流和樸炳珊。
繆澄流假借安撫舊部的名義,偷偷與樸炳珊密謀叛變,企圖自立于冀魯邊地區。樸炳珊遂命第六六五團團長董翰卿、參謀處上校科長于文清與日軍第27師團代表大尉參謀辛修三、顧問新容幸雄談判,議定互不侵犯、共同防共密約。雙方約定各據點互不撤兵,互通情報,并規定了地上空中的聯絡信號:遇飛機來襲。以白布鋪地,用阿拉伯“5”字作標志;部隊相遇,黨旗下綴白布左右招展識別之;在滄州設聯絡站,借電臺一部,互相規定密碼,要求女漢奸徐春圃到滄州做聯絡官,幫助偽裝。
幸虧于文清為人正直。并不甘心當漢奸走狗,雖迫于樸炳珊淫威不得不參與談判,卻將內中詳情告訴了第333旅旅長萬毅。萬旅長隨后與第111師師長常恩多舉兵平叛,生擒了樸炳珊一干人等。
鄭衛國得知后,下令處決參與叛亂的將領,空缺將領由第111師、112師自行補齊。軍長一職本來打算由常恩多或者霍守義(時任第112師師長)接任。但考慮到綏遠的情況后,特向軍政部申請,調騎二軍軍長何柱國當任第57軍軍長。
何柱國之前就曾擔任過第57軍軍長,后來是因為張漢卿與常委員長爭奪東北軍騎兵才不得不改任騎兵軍軍長。他雖然在陸士學的是騎兵科,歸國后還曾在保定軍校擔任騎兵科教官,但是在擔任騎兵軍軍長之前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騎兵了,所以對騎兵指揮并不擅長。
相反。馬占山雖然是個“響馬”出身,沒有接受過正規軍事教育,但其騎兵戰術卻應用的極好。而且他為人比較四海,善交朋友,在綏遠那種敵我關系復雜的地方更容易發揮才能。所以他能帶著一大票“前偽軍”與日軍死磕,這是何柱國所做不到的。
所以綜合考慮之后,鄭衛國經過一番運作,讓馬占山接任了騎二軍軍長。統帥原騎二軍和東北挺進軍的全部人馬。何柱國則調任第57軍軍長,用于牽制和拉攏高樹勛等部。
這樣一來,綏遠方面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包頭以西有傅作義的第35軍、以東有八路軍的大青山根據地、黃河以南有馬占山的騎兵集團、以東有八路軍120師的晉西北根據地。日軍雖然占領了包頭,卻不得不面臨這四路大軍的輪番擠壓,后勤成本節節攀升,每天的損失遠遠超出了日軍在綏遠的掠奪。
除此之處。第二十四集團軍也有較大的變動。時任司令官的龐炳勛將軍因為年紀偏大,身體又不好,屢次請辭,但都被軍政部駁回。龐炳勛這個人極富傳奇色彩。一生之中從小兵當起,一直當到集團軍總司令、省主席,曾經是“臺兒莊大捷”的英雄,卻又淪為漢奸,最后只能以開餐館謀生。
其實他這個人早就厭倦軍旅生活,早年喬居山西時就想退出軍營,可惜閻錫山看不上他(老西兒說不是山西淫餓可不要)。抗戰初期的高光表現可以說是其心底最后一絲激情了,之后常凱申又把他扔到太行山跟八路軍搶地盤,終于是心灰意冷。
鄭衛國見他確實不適合再擔任軍隊主管,就幫他弄了個戰區副總司令的虛銜,跟前五十三軍軍長萬福麟一起去蠡縣養老。第二十四集團軍則由原四十軍副軍長(軍長也是由龐兼任)馬法五接任。馬法五年輕一些,也比較有干勁兒。在平行空間里,第二十四集團軍降將如潮、降兵如毛,他卻率部艱難地突圍到了河南,能力、操守都值得信任。
在對各部隊進行調整的同時,鄭衛國深感各軍裝備低劣,又廣募資金從蘇聯購買了一大批武器。錢從哪兒來呢?好幾個途徑,一是從根據地籌款,包括從漢奸地主家抄沒的,以及從天津橫濱正金銀行抄來的,當初來不及搬運,沉在海河的大洋也被特戰隊員們偷偷撈了回來,只可惜有一些找不到了,可能是被河水沖到別處去了(天津的朋友如果在河邊撿到大洋,記得要交公哈)。
二是向社會各界募捐,讓鄭衛國感到很驚訝的是,不少北洋遺老也偷偷捐助不少,其中就包括曾威震華夏的“玉帥”吳佩孚。第92師師長高志遠跟他有些交情,在地下黨的協助下,吳大帥把家產的一半捐了出來,大約有兩百萬大洋,全部在花旗銀行換成了美元。一共是一百萬。
還有一筆更大的收入則是張少帥捐出來的,九一八事變沈陽大帥府被抄,讓少帥損失巨大(當時人們推算有過億的資產)。不過這并不是張家的全部財產,少帥當年也偷偷攢了不少錢,西安事變之后,少帥送常凱申回南京,臨行之前就把家產全部交給了時任第五十一軍長于學忠。
論派系。于學忠其實算不是東北軍的人,他本來是吳佩孚的舊部,1927年才改投奉系。但觀其一生,真是不愧他這個名字,對張家父子是極為忠誠。這一點從張漢卿不把錢交給別人,而是交給于學忠就能夠看出。而且于學忠也沒辜負少帥這番信任。在平行空間里,不論條件多么艱苦,他都沒有挪用這筆錢。
在這個時空里,少帥得知東北軍遭遇“慘敗”(其實稱之為慘勝亦可),心急如焚,忙暗中聯系于學忠,讓他把錢拿出來資助東北軍購賣武器。但于學忠沒有門路。就請鄭衛國幫忙代購。鄭胡子也不客氣,反正這筆都來自于東北人民,給東北軍抗戰再合適不過。于是只給少帥留了一個零頭,將整數——足足五百萬美元統統取走。
還有一筆大錢則是八路幫忙弄的。有人可能要懷疑,八路哪兒來的錢?原來山東招遠有一個金礦(貌似是中國最大的金礦),規模很大,可惜被日本人占了。八路軍只能派游擊隊零星弄上“一點兒”。之所以打個引號,是因為這“一點兒”也不是小數。在平行空間里,抗戰八年間當地的游擊隊一共幫延安弄到了十三萬兩黃金!
當然,延安方面要花錢的地方很多,不可能把這筆錢都給鄭胡子去買武器。而且這十三萬兩是八年才積攢到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出來。鄭胡子還是老辦法,一個字,搶!日軍占領招遠金礦期間。采用了機械化開采,僅玲瓏礦一處年產量就高達四萬兩。
在許世友膠東軍區的協助之下,冀察戰區特務旅全體出動,一舉囊括黃金七萬多兩。本來礦區不可能存這么多的。但前幾個月多田駿忙著運送軍隊和補給,把所有的海船都征用了。陸路(膠濟鐵路等)又被第115師切成數段,很不安全,所以大量黃金都沒來得及轉運。
在騎四師、115師和于學忠第51軍的接應和護送下,這批黃金終于安然抵達冀中。鄭衛國拿出兩萬兩給延安作經費,其余五萬多兩全跟老毛子換了武器。
就這樣,東拼西湊,總共弄到了一千多萬美元。有人可能要問,拿這么多錢究竟要換多少武器。下面就給大家算一筆賬。首先是德什卡大口徑機槍,之前預訂了一千挺(只到貨兩百多挺,并且損耗嚴重),后來干脆追加到兩千挺。
由于之前的穿甲彈很難打透日軍最新式的97式中戰車,所以鄭衛國又要求蘇聯人代為生產了一批“被帽穿甲彈”。普通穿甲彈(ap)就是一個尖頭,被帽穿甲彈(apc)則是在較尖的頭部外面焊接一個韌性較好、外形平鈍的被帽,減少跳飛。被帽在碰擊裝甲并破損的同時,也給裝甲表面造成一定的損壞,有利于完整的尖型彈體繼續穿甲,因而穿甲能力極強。
價格還是1000美元一挺,沒辦法,現在是賣方市場。不過經多方交涉,蘇聯人終于同意在子彈上讓步,反正流水線上的子彈不值什么錢,每挺機槍附兩萬發子彈。槍彈一起總價值四百萬美元。
有了這兩千挺大口徑機槍,華北各軍的防空、反坦克武器基本上就齊備了。按照鄭衛國的設想。華北將調整為20個主力軍,按三三制來算,就是540個營,每個營三挺大口徑機槍,就是1620挺,考慮到戰場損耗,兩千挺已經不能算多了。當然,也不能算少,小鬼子可沒那么多坦克讓他們掃射。
除了德什卡以外,鄭胡子還購買了一批高射炮,主要是m1931式76.2毫米高射炮。一共50門,附帶各型炮彈、牽引車、連接器材、各種高射儀器(聽音機、探照燈什么的)。這個炮的單價是20000美元,總價1000000美元。另有備用炮膛100副,單價1500美元,總價150000美元。炮彈、牽引車,各種儀器、器材加起來是850000美元。各項總計剛好是兩百萬美元。
這些火炮本來是打算組建四個防空營,綏遠一個、延安一個、中條山一個、冀中一個,但是太祖沒要。因為當時的延安老城已經被鬼子炸平了,百姓多已疏散,也沒啥好守的。于是就提出給八路軍總部。但彭老總也沒要,因為八路軍總部不固定,帶個高炮營反而容易暴露目標。最后這個營放在延長,這個油田已經能產一些油,而且延長離黃河近,必要時還可以給河防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好了,這就用去了六百萬美元,還剩下四百萬美元則全部買了坦克。不過沒有選用國民政府購買的t26,而是bt系列坦克(有資料說也買過,但是數量極少)。這種坦克是35年開始生產的,編號為bt7,有好幾種型號,都買了一些。
按鄭衛國的要求,又對裝甲進行加厚,前裝甲達到50毫米,側面30毫米,并且換上了v-2柴油機和鞭狀天線,機動性比原版要差一些,但是也能達到40到45公里左右。
蘇聯對這些改進措施也很感興趣,就讓坦克設計師于哈爾科夫著手改進,并于39年夏完成。最終,各型坦克一共買了82輛,編成一個坦克旅,掛靠在傅作義的第35軍名下。旅長由從迪化軍校學成歸來的李樹青擔任。
好吧,錢都花光了,鄭衛國突然接到一個令他哭笑不得的消息——德國政府表示愿意再交易幾次,還是老規矩,用油田換武器。交易你妹啊,早不交易晚不交易,偏等老子把錢花光了才來是什么意思?鄭衛國決定先晾德國佬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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