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籠山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戰前閱兵
“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一住“”熱門小說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河北衡水,東郊閱兵場,彩旗招展,軍歌嘹亮。一個接一個的步兵方陣整齊劃一地向主席臺前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國旗方陣,是一面特別制造的巨幅青天白日滿地大紅旗,由一百一十六名士兵合力舉起。緊隨其后的是國民革命軍的軍旗和先總理中山先生的畫像。
主席臺上,將星璀璨。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鄭衛國(閻老西兒倒臺之后就是他了,兼領晉、冀、魯、豫、察、綏、熱七省淪陷區)站在最中間,副總司令張文白、參謀長周益民以及戰區所屬各軍區、各集團軍、各直屬部門的長官紛紛簇擁在兩側。客席上還有一戰區、八戰區、西安行營以及八路軍、北方局的代表。
唰、唰、唰,伴隨著一陣干凈有力地腳步聲,第一個軍級代表團從場邊走來。當先一面青天白日軍旗迎風飄揚,旗套上注明番號為國民革命軍第53軍,旗面上寫著“勿忘國恥,還我河山”。
由于旗面招展,主席臺這邊看得不是很清楚。第八戰區代表、戰區中將參謀長魯英麟低聲問道:“那個旗面上寫得是什么?”
站在側后的副官忙答道:“報告參座,是勿忘國恥,還我河山!”又解釋道:“凡是東北軍系統的部隊都會在軍旗上加上這八個大字,以示不忘收復故土,打回東北老家的決心。”
魯參謀長聽了連連點頭,說:“軍人正該如此!”又感慨道:“額們山西也有大半淪陷,三晉子弟亦當以此明志!”
副官忙點頭道:“參座說得極是!東北軍以前的戰斗力也不行,就是靠著這股子拼勁打出來的。他們能做到的,我們也能!”
軍旗之后,才是各師級單位組成的方陣,各由一面稍小的軍旗引導。時有微風徐來,旗幟獵獵作響。平添了幾分威嚴。
“勿忘國恥,還我河山!”
“全體都有,正步——走!”
嘩!將士們利索地將手中的鋼槍推上肩頭,邁開正步向主席臺方向走來。只見刺刀明亮,步伐整齊,引繩棋布,其進如墻。主席臺上眾將領們偏頭看去,只覺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撲面而來,不由地連聲叫好。
張文白副總司令拍手笑道:“這個正步好,氣勢磅礴。正顯我軍風彩!”
周參謀長在一旁解釋道:“這是總座親自制定的。既采各家之長。又加入了一下符合我們民族特征的東西。”
張文白贊同道:“嗯,先前那套也好,只是略顯含蓄了。如今正值國難臨頭,軍人應該挺胸而出才是!”
周參謀長笑道:“是的。總座也是這個意思!”
鄭衛國最初在第33師制定正步規范時,采用的是后世pla的正步走法,特點是頭部端正,兩眼目視正前方,手臂擺動到胸前,腳向前踢75厘米,距地高度25厘米。這套動作的好處是易練易精,像pla之所以走出獨步天下的42橫列大方陣,與這套步法不無關聯。
而新式正步則更加張揚:在正步走時。上體軀干保持正直;向前擺臂時,肘部彎曲,小臂水平,一直要甩到與下巴平齊的高度;向后擺臂時,手腕前側距褲縫線約3035厘米;當腳向前方踢出時。腿要繃直,腳尖上翹,腿與地面平行,踢出一個剛性的直角來;通過檢閱臺向右看時,頭要上揚30度,以充分體現軍人的自豪感。
不是pla的那套正步不好,而是pla的正步規范在建國后的和平時期確立的,認為歐式正步有“趾高氣揚”的嫌疑,與我軍“人民子弟兵”的身份不符。從文化上講也不符合的中國傳統的“含蓄美”。
但現在是戰爭時期,要的不是含蓄,而是需要充分展現我軍英勇頑強,百戰不殆的男子漢氣概。鄭衛國認為這種個性張揚的氣質,有利于增強軍人的自信心和老百姓對軍人的安全感。
很快,第一步兵方陣出現在主席臺前,引導軍旗的旗套上注明番號為“榮116師”。
左參謀長眼尖,一眼瞅到,忙悄聲對彭老總說:“老總,過來的是榮116師。”
彭老總問道:“就是在三分區與日寇周旋數月之外的那個師?聽說這個部隊硬得很,主官陣亡了還是死戰不退,愣是打得小鬼子沒脾氣。”
左參謀長輕輕點了點頭,說:“嗯,就是這支部隊!當時的師長是趙紹宗少將,犧牲得非常壯烈。手下的兵也很厲害,據說戰后人人帶傷,卻沒有一個人投降。”
彭老總那張剛硬的面孔終于有一絲動容,點頭道:“怪不得有股子士氣呢!”
主席臺前,講解員馮雪梅介紹道:“正在走向主席臺的是第53軍榮116師,這個非同尋常的番號,是第53軍116師獨有的殊榮!”
該部曾在大清河以北與日寇血戰數月。由于敵強我弱,時任師長趙紹宗少將以下3000人血灑沙場、壯烈犧牲,部隊一度面臨全軍覆滅的危險。面對生與死的考驗,第116師將士們掩埋好戰友的遺體,繼續與敵浴血奮戰,最后終于迎來了勝利。戰役結束后,第116師損失慘重,活著的戰士幾乎人人帶傷。
為了表彰第116師全體將士的英勇頑強和赫赫戰功,鄭衛國特地向軍政部申請,給第116師的番號前加了一個“榮”字,以示特別嘉獎。
方陣很快來到主席臺前,領隊大聲喝道:“向右看,敬——禮!”
唰、唰!將士們利索把槍向前一推,然后扛槍上肩,高揚著頭繼續向前邁進。看著這些威武不屈的戰士,主席臺上鄭衛國等將領忙舉起右手,回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祖國萬歲!”
“中國必勝!”
第53軍、63軍、97軍的代表方陣先后通過了主席臺,接下則是炮兵、裝甲兵、騎兵、工程兵、輜重兵、醫護兵的代表方陣。
觀禮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一陣騷動。原來,炮兵部隊已經出現在場邊。排在最前列的是山炮部隊,雖然沒有把手上的部隊全部派出來。但也足足派了一個團的部隊,一共24門75毫米斯柯達c6系列山炮,編成兩個炮營、一個彈藥營,由騾馬牽引著從主席臺前走過。然后是野炮團、重炮團、加農炮團、高炮團,浩浩蕩蕩,有如長龍,看得來訪將領們羨慕不已。
第一戰區代表、戰區參謀長郭寄嶠看了一眼,羨慕地說:“二戰區全靠自力更生,竟然搞得如此興旺,我輩有中央扶持卻只能茍延殘喘。豈不愧煞!”
陪同他的韓參謀笑道:“這還不算什么。參座接著看。鄭長官手上還有更厲害的殺手锏呢!”話音剛落,只聽一陣呼呼的馬達聲,韓參謀笑道:“看看,來了。說曹操曹操到!”
郭參謀長忙抬頭看去,原來是裝甲部隊,輪式裝甲車在前,履帶式裝甲車居中,坦克在最后壓陣,一道道鋼鐵長龍轟鳴而過。主席臺上的將領們情不自禁地拍起巴掌來,更有不少人被莫名戳中淚點,只好偷偷用手擦去。
本來這次閱兵搞得非常棒,沒想到最后卻了狀況。因為條件有限。這個閱兵場是土質的,結果前段時間剛好下了一陣春雨,把地面給泡軟了。炮兵過去的時候問題還不大,坦克一過就立馬變得泥濘不堪。
等到輜重部隊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不好走了。只好緊急鋪設一條煤渣路,改為徒步檢閱。輪到馱手營(就是駕馬車的車把式)的時候,營長看臺上那么多長官,心里一緊張,居然把口令給忘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急越想不起來。眼見馱手代表隊就要走到主席臺前,營長急中生智,手做揚鞭狀,嘟嘴道:“吁!”
搞笑的是,馱手營的戰士們居然聽懂了,全部立正站好,然后向主席臺行禮。大伙兒開始一愣,隨即哄笑起來。后面醫護兵代表隊的護士們更是笑彎了腰。
鄭衛國是又好氣又好笑,大手一揮說:“接著檢閱!”
檢閱結束之后,眾將領們又聚在一起開了個會。事實上,大伙兒齊聚衡水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這個。單是閱兵就沒必要來這么多高級將領了。
會上,大伙兒一起討論了如何應對敵軍此次規模空前的“掃蕩”。因為涉及到好幾個戰區,部隊多,事情雜,會議從白天一直開到半夜才結束。鄭衛國本來打算把第四十一集團軍的將領們召集起來再議一議,好把有些事情在內部先通個氣。
周參謀長抬手看了看時間,笑道:“總座,都這么晚了,今天就到這吧!你也好早點回去陪陪弟媳!”
鄭衛國抬手一看,果然很晚了,笑了笑說:“那好,你們先回去休息,不過明天要早點起來!”
去年,也就是1940年,經組織批準,鄭衛國已經和張芷蘭結婚了,而且芷蘭現在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這讓鄭胡子在這個世界上也多了不少牽掛。
回到司令部后院,鄭衛國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卻發現里屋的油燈還亮著。進去一看,只見芷蘭正一手托腮坐在桌前,可能是等的時間太長,已經睡著了。鄭衛國看了有些心疼,忙伸手去扶她。
芷蘭忙迷迷糊糊睜眼睛,見鄭衛國回來了,忙歡喜地站了起來,嘴里卻埋怨道:“怎么又開這么晚的會?”又站起身來,說:“你先歇著,我給你打洗腳水去!”
鄭衛國忙攔道:“哎,你別亂動,我自己去打就行了!”
芷蘭大大咧咧地說:“沒事兒,你不是常說孕婦要多運動嗎?”沒想到剛掙開,突然哎喲一聲,彎下腰去干嘔了幾聲,眼淚都出來。
把鄭衛國嚇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問道:“怎么啦,芷蘭?別是要生了吧!”
芷蘭噗嗤一笑,輕輕推了鄭胡子一把,嬌嗔道:“胡說什么,還得等兩個月呢!”又撒嬌道:“胡子。剛才你兒子踢了我一腳,怎么辦?”
鄭衛國笑道:“是么?快,讓我聽聽!”
芷蘭忙用粉拳捶他,嬌呼道:“啊,別鬧!”
玩鬧了一陣,鄭衛國突然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小包遞給芷蘭,笑道:“差點忘了,這是彭老總的夫人給你帶的酸棗!”
芷蘭忙歡歡喜喜接過,用鼻子聞了聞,笑道:“剛好我娘上回托人帶的已經吃光了!”
鄭衛國輕輕地將她攬在懷里。笑罵道:“小饞貓!”
芷蘭依偎在鄭胡子胸前。輕輕扭動了一下。突然掉下幾滴眼睛來,把鄭胡子的肩膀都打濕了。
鄭衛國奇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芷蘭哽咽道:“俺想俺娘了。”
鄭衛國嗯了一聲,說:“等這仗打完了,孩子估計也生下來了。我就送你回平安縣,好讓孩子的姥姥、姥爺照看著。”
芷蘭幽怨道:“現在不行嗎?”
鄭衛國搖了搖頭,說:“日軍已經重新占領了邢臺、邯鄲一線。去平安縣的路上要穿過三道封鎖線,你又挺著個大肚子,叫人怎么放心?”
芷蘭突然問道:“胡子,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鄭衛國反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芷蘭嘟著嘴說:“還用聽別人說嗎?部隊天天在調動,傻子才看不出來呢!”
鄭衛國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嗯,是要打仗了。”
事實上。就在前天第49軍和第57軍已經南下與在山東堅持抗戰的第115師和于學忠第51軍匯合。同時南下的還有八路軍黃克誠、王震、陳庚、彭明治等部。
華北現在基本上是清一色了,政治上都是左翼將領統兵,軍事上則是以第四十一集團軍為骨干,八路軍為紐帶而形成的軍事集團。別說常凱申,就連日本人也要忌憚三分。華中就不同了。敵、我、頑勢力犬牙交錯,而且敵我界線模糊。有些部隊你甚至說不清楚他是哪方面的。這樣就造成了斗爭的復雜性,就像一個罐子里裝了十幾只螃蟹,互相牽制,誰也別想爬出來。
鄭衛國希望這些部隊南下之后,能夠整合山東和兩淮的軍事力量,從而形成一個新的戰略區。這樣的話就能與華北地區互為表里,從而占據有利態勢。
就在冀中方面緊鑼密鼓準備的同時,日軍方面也沒閑著。剛上任不久的中國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大將已經親自趕到青島,與海軍大將、中國方面艦隊司令長官島田繁太郎會面。
根據之前的計劃,海軍將通過青島海港運送三個師團的部隊和相應物資到青島。與此同時,日本國內軍則會海運兩個師團到天津,關東軍還有三個師團將乘火車沿北寧線南下。
界時,華北方面軍主力將分兩路進兵,分別打通平漢線和津浦線。畑俊六則將親自坐鎮濟南,阻止華北各軍南逃,然后南北兩路日軍將分頭進攻山西和綏遠,徹底將中隊趕出華北。
島田繁太郎大將愜意地砸了一口清酒,挪揄道:“畑桑,聽說你的部下岡村君是個屢吃敗仗的家伙,你真的放心由他來指揮嗎?要我說,你應該換一個更靠譜的家伙來。現在國庫吃緊,可不能瞎折騰!”
在這個時空里,岡村寧次可謂霉運當頭,先是在德安被薛岳伏擊,然后在南昌又吃了薛岳一個悶虧。好不容易調到華北來,卻在傅作義長官手里吃憋,然后又屢次栽在鄭胡子手上。其屢戰屢敗的事跡在軍界早已傳為笑談,若不是岡村臉皮夠厚,上面又有人力挺,只怕早就剖腹以謝天皇了。
畑俊六搖了搖頭,說:“島田君千萬別這么說,岡村君只不過是時運不濟罷了!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會是帝國最好的陸軍將領。”
島田繁太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是嗎?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
畑俊六很肯定地回答說:“放心吧,島田君!岡村君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不過你們調運物資也要及時。”
島田繁太郎點頭說:“嗯,請閣下放心,我已經答應過東條閣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眾所周知,日本陸海軍之間不合,經常干些互相拆臺的事兒。不過島田繁太郎卻是一個例外,他是時任陸軍大臣東條英機的好基友。即便后來擔任海軍大臣之后仍然對東條英機言聽計從,對于東條的要求幾乎從不違背,被人譏為“東條的褲帶”。
見他這么說,畑俊六感到很高興,忙舉起酒杯說:“祝帝國武運長久,島田君,干!”
“干!”
北平,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一大群師團長、旅團長正圍坐在作戰室內等候司令官岡村寧次親自前來下達作戰指令。
“司令官閣下到!”
唰!日軍眾將領忙起身行禮。岡村走到桌前,先回敬了軍禮,然后做了一件讓大家都很意外的事情——他突然彎下腰去,給部下們鞠了一躬,嘴里說道:“有勞諸君了!”
在日本鞠躬是很常見的,但都是由地位低的先鞠躬。岡村這種搞法是很少見的,不過正因為如此,讓部下們都很感動,忙不迭地彎下腰去回禮,待再次直起身來的時候已是滿臉狂熱的神情。
看著眾將領們崇拜和欽佩的目光,岡村得意地咳嗽一聲,郎聲道:“現在我宣布作戰命令。本間君!”
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長本間雅晴忙站起身來,雙腿一靠,低下道:“卑職在!”
岡村道:“命令你部沿運河南下,三天之內,務必打通與滄州之間的聯系!”
“哈依!”
“永田君!”
“卑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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