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維尼婭,則是另外一種思路。作為一名德魯伊——盡管不是激進的原教旨主義者,但是她的思維中,自然、平衡這些觀念,也占據了大頭。所以她希望在盡量減少殺戮的情況下,去勸服那些信奉邪神的俘虜。
“伯爵大人,就像上一次我們討論這個問題時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用刀劍,并不能讓那些半開化的叢林蠻族歸化,反而很容易激起他們的反抗心理。您殺了一百名反抗者,或許就會再出現一千名反抗者。這樣不但會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領地出現新動亂,而且您所急需的勞動力,也會在叛亂與平叛的過程中,大量損失。所以我認為還是不要采取這種過于激進的方式。我相信隨著時間推移,西凡那斯的信仰會感化他們。”
這種餐桌上的討論,最近兩個人已經進行過許多次了。雖然高登不一定認同維尼婭,甚至有時候認為對方的看法有些幼稚。但是不得不說,這種一起交流探討的體驗,很不錯。
“維尼婭小姐……”高登一邊將盤中魚排里的幾根大刺挑出來,一邊說道。
兩個人雖然已經訂婚了,不過相互之間的稱呼還是“伯爵大人”與“維尼婭小姐”。顯得有些生分嗎?也許吧。反正讓高登現在就毫無心理障礙的稱呼餐桌前的女孩子為“親愛的”,恐怕難以做到。
畢竟兩個人的關系突然靠得如此之近,是因為外界的客觀因素突然推動,而不是相互吸引,自然而然的結果。
當然了,高登也并不討厭這種生疏中帶著幾分的關系。每一次維尼婭稱呼他為“伯爵大人”的時候,他總覺得那幾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婉轉圓潤的腔調當中,似乎蘊含著幾分特別的暗示,能夠讓人的心都酥了幾分。
以精巧的手法將一小塊無骨魚排送進嘴里之后。高登才繼續兩個人之間的話題:“盲目的殺人,的確無助于解決薩洛人俘虜的問題。甚至反而會讓情況惡化。不過只要有目的的殺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那些被俘的半開化蠻族,信奉的神祗與費雷頓的文明人一樣,但是并不代表他們的宗教生活與費雷頓人一樣。
在白金帝國,那些信奉劇毒之神澤西爾的人群,數量非常少,而且基本上全都隱藏起來,只在地下活動。但是就算這樣。這些邪神信徒一樣有完備的而嚴密的組織結構,有自己獨特的宗教理論與行事章程,與黎明神殿、白金神殿這些大的宗教組織,在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那些海汶半島上的蠻族就不同了。
薩洛人,以及當初和薩洛人一起反抗高登的七七八八的蠻族部落,他們的社會結構還處在很原始的狀態,其宗教信仰也一樣。
雖然和費雷頓人崇拜的是同樣的神祗,但是他們并沒有教會這樣嚴密團結的宗教組織。整個薩洛部族里面,以血緣和姓氏分成了許許多多成員數百人的小聚落。而在這樣一個小聚落中,掌管著信仰事宜的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薩滿祭司。
這種還處于原始泛靈信仰階段的小聚落,在具有完備組織結構與理論知識的宗教組織面前,完全沒有戰斗力。高登相信維尼婭派出牧師。慢慢進行傳教,那么遲早有一天這些半開化蠻族自然會轉換自己的信仰。
只不過如果他稍微加一把力,將那些薩滿祭司給解決掉,那么傳教的阻力就會大大減輕。那些小聚落意外失去了自己的薩滿祭司之后,又無法以嚴謹的程序推選出新的薩滿祭司,那么必然會陷入混亂當中。
而且剛才已經提到過,這些半開化蠻族的還處在很原始的泛靈信仰階段,在失去了引領他們前進的薩滿祭司之后,很容易陷入迷茫當中。這時候再趁虛而入。就容易多了。
實際上,高登曾經問過彭薩。他才知道海汶半島上的那些蠻族,信仰澤西爾等邪神的歷史。也并不長久。而澤西爾在主物質界的力量也不算太強大,他的信徒根本來不及來到海汶半島,在這些愚昧落后的新信徒中建立起可靠的宗教組織。
高登曾經從各種渠道得知,泰洛斯世界即將迎來一場大動蕩。而得到了一星半點消息的諸神,不論是善良的白金之龍巴哈姆特一方,還是邪惡諸多神祗,都在為那場大動蕩作著準備,積極擴展勢力。
澤西爾之所以會盯上海汶半島,或許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只不過這些未開化的蠻族能夠為對方提供的信仰之力,也極為有限。
聽了高登的解釋以后,維尼婭點點頭,然后舉起酒杯:“您說服我了。”
她沒有大口喝那新鮮爽口的果酒,只是讓翠綠色的酒液微微沾濕了紅唇。高登喉嚨輕輕一抖,忽然有一種撲上去,如同花蝶一樣貪婪吮吸那濕潤誘人的花瓣的沖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現在,高登的身體已經接近爆發的“臨界點”了。
為了化解維尼婭體內的憎恨之神神力,高登近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在飲用一種特殊的藥劑。這種藥劑由龍血、龍肉萃取物、龍腦皮腺體、龍胃分泌液、龍肝等等,外加上諸多珍貴的煉金植物材料輔助,才配制而成。
高登的身體將藥劑中的成分吸收之后,再加上“深度自我催眠”這個新掌握六環法術的輔助,他成功的變成了一個“龍脈術士”。
當然,他體內傳奇紅龍的血脈力量,除了在適當的時候注入到維尼婭體內,幫助其化解憎恨之神神力以外,別無用處。甚至,這種外來的力量還帶來了一些副作用——讓高登的男望格外的高漲。
龍性本淫嘛。
前期準備工作還有兩天就將全部完成,到時候就能夠幫助維尼婭“療傷”了。不過越接近關鍵時刻,高登就發現自己越難以忍耐。
“伯爵大人,這頓晚餐很不錯,讓人愉快。不過既然在處理薩洛人的問題上我向您做出了讓步,那么您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補償我一下呢?”
看到女孩子雙手托腮,就在餐桌對面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高登的心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龍脈力量在作祟,還是維尼婭那雙淺紫色的眸子太過勾人,他覺得自己仿佛忽然成了一個處男似的,對于美麗女性失去了抵抗力。
“請說。”高登伸手比了個請。
“不用那么嚴肅,我只是希望一會兒您到我的房間來一趟。我有點小小的事情,需要您幫忙。”
“沒問題。”
維尼婭見高登答應,便笑著起身,順手從水果盤中摘下一顆鮮艷飽滿的藍櫻桃,放在唇邊,輕咬慢舔著走到門邊。
等那窈窕的倩影消失在視線里,高登才松了一口氣。他記得維尼婭與自己訂婚并且搬到海崖堡來居住之后,便經常去找戴娜夫人以及那些黎爾雅牧師交談。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這位當初第一次見到高登的時候,因為穿了一件比較貼身的禮服就顯露羞澀的女德魯伊,現在也能時不時流露出款款風情了。
如今兩個人雖然已經訂婚了,不過還是一直分開住。而且因為身體原因,維尼婭每晚都是吃完飯,洗過澡之后便早早的上床睡覺去了。像今天這樣飯后主動邀請,還是第一次。
等仆人來將餐盤收拾走以后,高登又隨便用一本書消磨了一會兒時間,才來到了維尼婭的臥室。
維尼婭這時候剛剛從浴室里走出來,身后還帶著一蓬氤氳的水蒸氣。她穿著一套由潔白輕紗裁制而成的長袍,款式雖然簡單,卻依然能夠完美的襯托出女性本身的魅力。
高登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記得維尼婭曾經穿過這樣一身衣服——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威蘇拉山的那個萬華幻境中。而且這個女孩子穿上了這件長袍的那個夜晚,發生了一些非常美妙,值得時常回味一番的事情。
看到維尼婭的打扮,他已經大約知道對方今晚的目的了。不過這姑娘居然如此主動,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維尼婭一邊把玩著自己濕漉漉的黑色長發,一邊走到高登身邊。
“坐吧。”她指了指擺在梳妝臺前的那把檀香木椅子。
高登依言而行。反正既然是女方主動邀請,那他靜觀其變即可。有時候處于被動的地位,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維尼婭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一瓶紅酒和兩只高腳杯。她手臂抬起的時候,寬松的袖袍滑下來,露出潔凈的手臂。小麥色的肌膚在浴后泛著水潤的光澤,別有一番美感。
“手感一定很不錯。”高登心想。
他看到維尼婭倒了兩杯酒,說道:“維尼婭,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誰知道女德魯伊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將兩杯酒全部倒滿。然后,她拿起一只酒杯,仰頭將全部暗紅色的酒液灌了下去。
沒錯,的確是“灌”了下去。
這種喝酒的方法既沒有女性的矜持,也沒有貴族的文雅,她甚至任由那色澤鮮艷的酒水順著脖子往下直流,將白色的紗袍浸濕。
一口氣喝完酒以后,醉眼迷離,雙頰緋紅的維尼婭順勢倒在了高登懷里。她吐氣如蘭,如夢囈一般說道:“伯爵大人,今晚我要你幫一個小忙。那就是幫助我忘掉威蘇拉山中那些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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