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出,天地驟然陷入歸寂,大道崩殂于無形,唯獨那一縷劍吟似龍印激蕩。※%頂※%點※%小※%說,
這一劍太可怖,不止劍皇境地步的劍道修為那么簡單,其中還蘊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莽荒、曠遠、原始氣息。
這一絲氣息雖渺小無比,可卻一下子讓這一劍的威力驟然提升了不止一倍!
如潮劍吟,震蕩九天十地。
這一道劍氣不止威勢無雙,且速度奇快無比,時光不能阻,歲月不能在其上留下烙印。
僅僅一瞬——
那從四面八方鎮殺而至的攻擊,齊齊被這一劍摧枯拉朽般斬碎、瓦解、崩潰!
堪稱是驚天地泣鬼神!
若非親眼所見,誰都無法想象,一劍之威勢,竟能達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驚嘩聲。
慘叫聲。
神寶爆碎聲。
道法崩潰聲。
……一瞬間而已,整個場面亂成一團,有人驚駭,倉惶閃避,有人重傷,咳血墜空,有人憤怒大叫,神色驚恐。
這就是陳汐這一劍所造成的破壞力。
但這并不算完。
因為那一抹劍氣在碾壓所有攻擊之后,并未消散,反而余勢不減,橫斬那為首的裴文而去!
“該死!”
裴文俊美的臉頰也是在這一刻驟變,渾然沒想到,這才剛開始交鋒,便呈現出這等潰敗局面。
更沒想到,這令自己猜不透來歷的家伙,在劍道上的修為竟如此之可怖,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可他已經來不及后悔。
幾乎下意識地,他祭出一面金輝氤氳的盾,擋在身前。
這是一面古盾,表面烙印無數密集的晦澀符文,充盈渾厚無比的神性氣息,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寶。
可在陳汐這一抹劍氣下,這面古盾便如紙糊般,神輝爆綻,表面龜裂無數裂縫,旋即轟的一聲,化為光雨爆碎一空。
裴文更是如被山岳撞到,整個人倒飛出去,唇中咳血不止。
至此,一劍之威方才落幕!
而甫一開戰,便一舉重創一位神靈至尊,以及八位頂尖層次的靈神境修道者,這般威力,堪稱是震爍古今,驚世駭俗了。
此刻陳汐也并不好受,這一劍對神力的消耗極大,但因為有蒼梧神樹在,到不至于令陳汐瀕臨危境。
真正消耗的,乃是心之秘力,單單一劍,就差點抽空陳汐的所有心力,令得他渾身都涌上一抹難掩的的疲憊。
雖說不至于負傷致命,但若持續戰斗下去,勢必會讓他困頓到極致,最終淪落至心力不足,無以為戰的地步。
而要知道,陳汐的心力修為,早在仙王境時,就已凝聚出心嬰,超出同輩之人。
眼下卻被寥寥一劍差點耗盡心力,可想而知這等劍道有何等之變態。
但幸好,威力也是極為驚人,起碼已在一擊之中,摧垮了對方所有攻擊,且令對方皆都重創。
這等局面,無疑讓陳汐重新占據到了絕對優勢!
“這是什么劍法?”
“你……你……究竟是誰?”
那些修道者驚怒交加,猶如活見鬼似的,望向陳汐的目光中已帶上一抹驚恐。
他們實在被剛才那一擊嚇怕了,從沒想過,在這以多對少的局勢下,他們這邊竟會被對方一人橫掃碾壓了。
陳汐一言不發,身影一閃,一劍斬出,就收走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他實在沒心情和對方廢話,既然已經開戰了,仇恨便已結下,再無法挽回。
既然無法挽回,自當抓緊時間滅敵!
而對待敵人,陳汐可從來都不曾客氣過。
更何況,這些家伙之前不止蠻橫地要搶他的神藥,更是出言不遜,一言不合便要殺了自己。
在這等情況下,陳汐哪還有心情和對方廢話,甚至都懶得去嘲諷和奚落對方。
“該死!”
“不好,這家伙要殺人滅口!”
“好狠辣的小東西,你可知道我們是誰,你這么做,只會為你招災!”
見陳汐一言不發,瞬間奪走他們一個同伴的性命,頓時刺激得那些修道者臉色變幻,驚怒到極致。
他們試圖威脅陳汐,讓其止手。
可陳汐竟是置若罔聞,再次橫移上前,毫不猶豫地動起殺手。
又是一劍斬出。
詭秘而刁鉆地在虛空中一劃,憑空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一名修道者身前,破胸腔而過,將其一劈為兩半,神血飆射,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混賬!”
那裴文臉色陰沉如水,額頭一只豎目中涌動妖異煉道血光,從一側偷襲陳汐。
陳汐劍箓橫切,如掄動神山,嘭的一聲,竟是硬生生將對方再次震飛出去,渾身骨頭都不知斷裂了多少根,疼得他那俊美的臉頰都扭曲猙獰起來。
要知道,這裴文可是一位神靈至尊,在封神之榜靈神境中位列第五十四名!
不說當世第一,但也可以算得上是頂尖中的頂尖,一流中的巔峰存在。
可如今,竟是根本無力阻擋陳汐之神威!
其實這也正常,早在晉級靈神境那一天,他便將祖神境的葉琰驚得落荒而逃。
后來在濁靈星對抗阿鼻濁劍時,又意外獲得羽澈女帝的“太一圣水”之助,重新錘煉出了新的神軀,且自身修為也在當時突飛猛進,只差一步,就能達到靈神境圓滿地步,比之上次對抗葉琰時,足足強大了不止一倍。
再加上劍箓威力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以及獲得染血殘劍圖的傳承之力,令得陳汐如今的戰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哪怕此刻他還未去參悟染血殘劍的傳承,僅僅只能憑借印象,在劍道之中施展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莽荒、曠遠、原始氣息,但那等威力,也絕不是誰都能夠抵抗的。
起碼,眼前的裴文就不行!
第一次,裴文以神盾抵擋,卻被毀掉了神盾不說,整個人更是被震飛出去。
如果說這只是僥幸,那么這第二次被陳汐擊飛,就絕對毫無僥幸可言。
且這一擊將他渾身骨頭都震裂了不知多少根,五官流血,明顯是重傷了,也不可能是僥幸。
這一切,都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嚇得那些修道者徹底崩潰,斗志全無。
“逃!”
“此子棘手,不可力敵!”
“逃啊!”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他們便轟然朝四面八方逃竄,那等模樣直恨爹媽少生兩條腿似的。
對于這些家伙,陳汐根本就未去阻攔,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裴文,要殺,也要殺一個大角色了!
這一刻的陳汐,神色漠然、沉靜,手持劍箓而至,宛如催命的絕世劍神,凌厲無雙。
那裴文意識到了危險,猛地掙扎起身,道:“道友,且慢動手,你我之間并無深仇大恨,如此趕盡殺絕,只怕會引起諸多后患。”
說話時,他掌心驀地浮現出一盞琉璃蓮花宮燈,燈芯噴吐出一縷縷宛如彩練似的霓虹,蒸騰混沌氣,極為神異。
當看見這一盞宮燈的那一剎那,陳汐眼眸驟然瞇了瞇,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當即止步。
“此乃我裴氏祖物,名梵天煉神寶燈,若是拼命的話,你我之間只會是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利。”
見陳汐止步,裴文似松了一口氣,飛快道,“這次你若放過我一馬,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不好。”陳汐斷然搖頭。
裴文眼瞳一縮,皺眉道:“難道道友真要拼個玉石俱焚不成?”
“若你將手中寶物交出,我便放你一馬,如何?”陳汐反問。
“荒謬!”
裴文怒極,像聽到一個荒謬不堪的笑話,“這可是我裴氏祖物,焉能交給你一個外人!?”
“是啊,你我如今已成仇人,我又怎可能放你一條生路?”陳汐淡然說道。
裴文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這么說,道友是真打算拼一個玉石俱焚了?”
陳汐道:“你太高看自己了,一件寶物而已,威力再強大,也終究有限,而你已身負重傷,拿什么和我拼命?”
裴文宛如被擊中要害,整個人渾身一僵,怒吼道:“那你之前為何不立刻動手?是在故意戲弄本公子嗎!”
“因為……”陳汐目光中倏然泛起一抹冷電,望向一側的虛空,沉聲道,“道友,再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裴文悚然一驚,附近竟還藏有其他人?
“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道友的確是深藏不露啊。”伴隨著一陣大笑聲,昆吾青從虛空中大步而出。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他所立足的位置,恰好隱隱擋在了那裴文身前。
這讓陳汐眉頭一皺,冷冷道:“怎么,你是要幫此人脫困?”
“不是我要幫他脫困,而是為道友你以后的安危考慮,就不能殺了他。”
昆吾青一臉認真道,“道友你應該有所不知,裴文的祖父裴云基可是帝域中出了名的護短,你若現在逞一時之快,殺了他的孫兒,你覺得這樣妥當嗎?”
裴文顯然也認識昆吾青,見他竟現身為自己開脫,頓時驚喜無比,看著陳汐道:“昆吾道友說的不錯,這次你放過了我,絕對對咱們大家都有利無弊。”
“可我若是不答應呢?”陳汐黑眸之中盡是冷冽之色,這昆吾青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去哪里都能碰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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