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魂”二字,鬼尊真跡!沈煙,目視其匾,略微有些質疑。
她曾經認為,當年上邪無限地接近尊者,手中有筆,自然可化筆跡萬千。望魂二字,諸多玄妙。雖然不同上邪其它字跡,但是亦該是出自上邪之手。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阿木淡淡一笑。當初,他也認為那必是上邪之字,可是如今知上邪鬼尊之別,看那字,已然不同。
不過,阿木沒有馬上解惑,而是兩個人直接進入古園。
望魂,曾名陰陽鬼園。只因其,分為前后兩院。前院為陽,永為白晝。后院為陰,恒為黑夜。
迎門,有紅光如幕,似照壁。
沈煙在前,阿木在后。紅光自然散開,便是前院。修行于此百年,沈煙對這里的一切,都極為熟悉。
壘石為山,翠木參天。青石甬道,環布整個院落。
沈煙,微嘆一聲。
“這古園之中,有上邪當年布下的驚天陣法,乃是永之巔峰的級別。你我二人,如果不是身負傳承,絕不可入。”
“嗯!”阿木點點頭。因為,此時雖然以為天仙九重大圓滿,但是他依然不能看盡這古園的玄妙。
修行之路,永無止境!尊者之威,(長)(風)(文學).cx.ne不知何日可期?
前行十余步,沈煙輕推房門,便入古園正殿。
桌案,座椅,壁畫,一切均在。此時,阿木的記憶比沈煙。還要清晰。因為,不久前,他剛剛來過。
水墨山水圖。
紅色山脈。連綿巍峨。一道大河,波浪翻滾,萬古不息。滄桑之意,直透紙背,那滔滔大河,似欲直沖而出。
忘川!兩個古篆,筆意非凡。
“前生夢荒魂。今世恨忘川!”阿木看著那忘川圖,不由脫口而道。
“哦?”沈煙霞飛雙頰。她不知道,阿木如何知道。自己的詩句。那刻在忘川神山下的詩句,她從未同阿木提及。
“墨無恨,當年曾用此語,求畫魂老人一道仙符。修羅紫衣。譽滿魔洲。那時。我便斷定,修羅紫衣便是你!”阿木含笑道。
沈煙,嫣然一笑。往事如夢,終于守著云開見月明。
“這幅字畫,也該是鬼尊的手筆!”阿木又看著那幅畫道。
“為什么?”沈煙道。
“感覺!”阿木笑道,“我亦相信,上邪能寫書那樣的字,但是匾額上的字。這幅畫,還有原來的血魂衛。應該都不是上邪的布置。”
“都是鬼尊?”沈煙道。
“應該是!”阿木點點頭,“如你所言,永之巔峰級的大陣,能進這個園子的人,三界之內,也寥寥無幾。”
沈煙,沒有接話,而是看著阿木。
“先去后院,我再和你解釋!”阿木道。
兩個人,出了正殿,直奔后院。過陰陽之路,一入后院,便是黑夜。不過,如今以阿木、沈煙的修為,自然一切歷歷在目。
古井域門,奇異古樹。三間石屋,斜倒古碑,一切如初如舊。
“這棵古樹,名為天之墨血。黑干紅葉,跟系萬里。一根枝條,便重萬斤,其干內生血脈,如同精靈,乃是修羅上古異種。”
“其水火不侵,古寶難傷,萬萬年不死不滅。放眼整個修羅,唯有云之星域和這里,才有兩棵。以其為胚胎,可祭煉上古天寶。若是用其為燃料,則可鍛煉尊者神兵,乃是三界至寶!只是,要收取其一根一枝,都勢比登天!”沈煙詳細說道,同時略有感慨,貌似她亦無法收取。
“哦!”阿木倒是微微一驚。當年,他和離水來時,雖然知這顆古樹必為寶,但是未料到,竟是如此來歷非凡。
“我和當年離水都收取一些枝條、樹干。”阿木微微一笑,隨即單手一揮。
青芒過處,一個極為粗壯的枝干,應聲而斷。
“送你!”阿木單手一招,那枝干,直接浮在沈煙面前。
沈煙不由微微一愣,瞬間無語。因為,當年,她曾用修羅長矛取木,雖然可刺穿古木,但是卻不能斬斷半根枝條。
沈煙,沒客氣,單手一揮,直接收起古木,然后嗔視了阿木一眼。
“你那匕首,太逆天!不可理喻!”
阿木哈哈一笑。
兩個人,又向前幾步,便到了那斜插的石碑前。
坐擁億萬修羅,只為你執掌江山!那十三個古篆,字字筆鋒犀利,銀鉤鐵畫,各個霸氣十足。
當年,不知一切。這十三個字,已然讓人感念動容。如今,已知上邪、鬼尊之事,再看這十三個字,更是不勝唏噓。
遙想上邪當年,身披紅袍,縱馬無敵。生死沖殺,欲一統修羅,何等壯哉?
可是,為了兄長,上邪竟然是一直隱在鬼尊之名下,行鬼尊之事。萬萬年,那又是何等的情誼?何等的擔當?
兄弟情深,孰與比肩?
可是,鬼尊到底在哪里?為什么,要把一切重壓,給予上邪?為了酒和女人?為了自己自由?
似乎,絕對不可能!
沈煙看著那十三個字,然后又看向阿木,幽幽道:“王寒,為了你,我也能!我可以把整個修羅界,都送給你!”
阿木看著沈煙,笑著點點頭道:“沈煙,我信!”
石碑的背后,便是那段上邪的留言。
言魔洲歷一百八十三萬年,上邪原仙大成,始建此陰陽鬼園,以悟永道。后十萬年,晉升永之巔峰,故地重游。建修羅域門,改名望魂,此后戎馬廝殺,故立此碑。
如今,從時間推測,結合一切,這段文字,應該寫于上邪未以鬼尊之名,沖殺之前。
“沈煙,你來時,這石碑便是斜倒著嗎?”阿木突然問道。
“不是!”沈煙點頭。
“呵呵!”阿木眼中閃過一抹光彩,“上邪總不會把自己立得石碑,隨便弄倒吧?”
“嗯?”沈煙一聽,心思微轉,“還是鬼尊?”因為,沈煙亦明白,進望魂園,已是登天,能讓上邪所立的石碑斜倒,必然是尊者。
阿木點點頭,心道:看來,鬼尊,亦不愿上邪,廝殺一生!
兩個人,又推門進了石屋。
石屋之內,氣息柔和,絲毫沒有陰森森的鬼氣。
三間石屋,貫通相連。
正中的一間,紅石或黑石所制的石桌石凳均在,依舊一塵不染。當初,那半壺仙酒,便放在石桌上。
此時,阿木單手一拂。
酒壺、酒盞盡現。那酒,阿木只和青魔,喝過一次,絕對是三界仙釀。
此時,阿木心念一動,那酒壺自動斟了兩杯。然后,一杯飄向沈煙,一杯阿木自己留下。
“沈煙,共飲此杯!”阿木笑著舉杯。
沈煙,微微一愣。不知,阿木怎么有此雅興。不過,沈煙絕不會拂了阿木心意,很自然地接過杯子。
輕輕碰杯,兩個人一飲而盡。
天仙九重大圓滿!即使不勝酒力,亦該無恙。可是,這一杯仙酒,竟是酒力仙力無比雄渾。
瞬間,便讓沈煙面頰微紅,無限嬌媚。美酒佳人,阿木也不由覺得是人間樂事。
寧要美人,不要江山!果然,是鬼尊情懷。
“都怪你!”沈煙看著阿木嗔道,“不是說,來找黑無常封印處,怎么讓我飲酒?”
“呵呵!”阿木笑道,“這酒,可是三界頂級的仙釀!上邪,喝不到,當初你不喝。所以,都便宜了我。”
“上邪,怎么喝不到?當初,那便是半壺酒!”沈煙道。
“嗯!”阿木目光流轉,掃了一眼這石屋,“這酒,上邪恐怕絕對沒有喝過。因為,這該是鬼尊,留給他的酒。可是,上邪走后,貌似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里。”
“嗯?”沈煙看著阿木。可是,阿木已經直奔西面的石屋。
西屋,是書房、丹房。只不過,如今書架空空,丹爐不在。
“所有的古籍,都在我這里!”沈煙道。
“丹爐,在我這兒!”阿木冷笑一聲。因為,這一刻,他已經看見了原來安放丹爐的地方,一片黯然。
當年,阿木取走丹爐,其下曾有仙文禁圖封印。其直徑不過兩尺,似花非花,似印非印。只是,阿木看不出那禁圖真正的來歷。
可是,如今,那禁圖光華完全不在。入眼的,僅是無盡的碎石,依稀可見當日之形。
“看來,又是我助了黑無常一臂之力,或許還有白無常!”阿木苦笑一下。
萬萬年,應劫之人!先在海荒,放出上古天妖水魅,如今又在修羅放出魔洲黑白二圣。
宿命,真是有趣!一仙引出萬魔舞!
“那貌似,乃是鬼尊一脈的封印!”沈煙道。
“嗯!”阿木點點頭,“如果我猜的不錯,布下這道封印的人,便是鬼尊!”
“鬼尊封印了黑白無常?”沈煙皺了皺。想起,當日黑無常的表現種種,倒是可以解釋得通。
可是,鬼尊為什么封印黑白二圣?這也不合傳說、常理。
沈煙又看了看那封印,道:“丹爐下,若是有鬼尊封印!在你之后,定有人助他們脫困,否則黑白二圣,不可能沖出封印!”
“不錯!”阿木點點頭,然后眼神微瞇,冷笑道,“修羅界內,有這個能力的人,屈指可數!”
阿木和沈煙,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異口同聲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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