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一號工程
伍堅強和鄂玉喜在紫水號的尾舷觀察著那處傷口。
太可怕了,穿越時,紫水號上每一名安保人員都聽到了巨大的一聲響,同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全船都震動了一下,還發出刺眼的火花!
幸好只是把尾舷伸出去的一根吊桿弄斷了,船身沒有事。要是再慢一點……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向總部匯報的時候,紫水號船長輕描淡寫地敘述了情況。當伍大鵬親自呼叫伍堅強時,伍堅強也一直說挺好,挺好。但在心里大罵,他媽的,是誰把俺們安保大隊放在最后的?!沒了俺們你們就是一堆菜!
那根吊桿的斷口亮晶晶的,像是被一把極其鋒利的斧子攔腰劈開。伍堅強和鄂玉喜感嘆著他們的幸運。
這時傳來船長的呼叫,原來是幫忙改裝的技術員乘小艇過來了。按照設計,他們要在紫水號上安裝兩門三七炮,原本還可以是高平兩用的,考慮到這個時空的技術能力,高射功能去掉了。
工業公司曾按照紫水號的船型特點,設計了船頭船尾各一門。但被伍堅強拒絕了。
“俺在軍隊時,沒得到命令誰敢撤?現在有這么大的船,還想弄個尾炮干嘛?逃跑時候用?俺看過那面木頭船的圖片,哪個是對手?全安裝在前甲板!”
技術員們論證了半天,也覺得他說得對,于是重新設計了炮架,在穿越后安裝。現在他們正帶著工具上了紫水號。
測量人員把各項信息陸續傳回來,要開始行動了。
自駁船開始靠近高屏溪東南岸。在后來的世界里,高屏溪是屏東縣與高雄縣的分界河,冬季水淺而少,能露出大半河灘。夏季會隨著暴雨而在短時間內形成湍流。
而現在的高屏溪在冬季仍是水量充沛,根據伍大鵬五個人拍攝回來的影像資料看,至少去年夏季也未形成湍流。看來是沿途茂密的植被起了良好的調節作用。
但目前,這些茂密的植被卻是穿越者們的敵人。
他們手中有臺灣的電子地圖,但只是個參考,三百多年的地形地勢變化太大。
在電子地圖里,距離伍大鵬等人探索的高屏溪東南方應是東港溪,兩條河水相距不遠。但現在,僅從目前的測量看,應該是東港溪入海口更為偏東南了。
如果能從天空往下看,此時的場面壯觀而有序。
紫水號先放下一艘小艇,帶著十幾個安保隊員沖向海岸。雖然目視中根本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但該走的流程必須遵守。
紫云號連連放下四條動力艇,不斷有人從改造過的舷梯下到動力艇上,然后動力艇劃著白色的波浪線駛向河口的天然海灣。
首先上岸的是測繪人員,他們暫時被歸到港務部門范圍,陪同前往的是衛生防疫人員,喬美銀是這個防疫小組的組長。
這里并不是穿越者們的主基地,所以第一波上岸時,其它女性不用跟著。
最后兩艘隨行的是充當勞動力的技術員們,不管他們原先是做什么的,當下全是普通的勞動者,配合運輸公司的港務部門和總務公司的木業部門行動。
港務部門和木業部門的人馬非常分散,有的在自駁船上,也有的兩艘登陸艇上。
兩艘登陸艇另有任務,其中一艘靠到紫水號邊,接了幾個安保隊員后,他們并沒有理會這熱鬧的場面,而是直接駛進了高屏溪。他們早在穿越前就設定好了登陸位置。
自駁船從甲板上吊下裝配式浮動棧橋。
這種浮動棧橋來自rì本,具有一橋多用的特點。它不僅可以串聯成棧橋,還可以并聯成浮動碼頭。如有需要甚至可以把自帶的配重拆掉,拼成海上浮臺或無動力駁船,參與打撈、海河岸運輸或用于海面養殖。
它的內部是雙層鋼制浮箱,每塊單元可承受40噸重量,而且每塊單元內部都有不同的專用管道,可同時實現通電通水通油。只是價格貴了點,一塊單元差不多一條漁船了。
在各個項目組剛成立時,港務部門的經理孫山,在上報設備名單上狠狠心寫上了最少需要四塊的要求。沒想到集團老總伍大鵬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夸他把設備結構和用途寫的非常清楚,連他這個外行都明白了它的用途。
伍大鵬認真地詢問他:“孫先生,這么好用的設備,四塊夠嗎?”
“最合適的應該六塊組合。不過考慮到價錢問題――――――”
“哈哈,沒關系,我們有rì本貸款。八塊吧,不知道浪不浪費?”
rì本貸款就不要還了嗎?當時孫山沒敢這么直接問。后來他才明白了一切。
根據測量,六塊浮動單元串聯足夠從岸邊通達到十米的海水深處。四艘漁船在海面上幫助拖拉著每一塊單元,聽從蹲在浮臺上的工作人員指揮。浮臺上的每一名工作人員都穿著橙色救生衣,在海面上非常醒目。
孫山緊張地站在自駁船的船頭上觀察。這是港務部門第一次在集團董事會面前露面,以前都是紙上談兵。他相信不遠處的紫云號上,那群靠在船舷邊嘻嘻哈哈地看著他們工作的人中,五位董事一定都在。
這么好的天氣,這么好的海況條件,這么好的專用設備,如果不能按計劃完成,那才丟人,要是弄不好造成不良印象就太糟糕了。
此時的氣溫不過二十度,可孫山的腦門上卻布滿汗水,他不停地對著對講機喊話,直到第一塊單元順利的擺放成功,狠狠砸下八個定位樁后,他心里還算松了口氣。先行上岸的工作人員,四人一組,迅速抬來組合式斜坡,聯到單元上,又釘下了六個定位樁,完成了先期固定。先期固定是最難的一項,就如拼圖的第一塊一樣。先期固定好了,就能最大限度地減少自然擺動,
后面的單元體就容易串聯了。
自駁船像其他的船一樣,也經過一定的改造。上面不僅加裝了簡易吊車,為了平衡,也加裝了小型打樁機。
當自駁船把最后一根定位樁打完后,一條90米長,六米寬的浮動棧橋出現在眾人面前。它隨著海浪在上下起伏著,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但是沒有危險地左右擺動。成功了,而且時間比預定計劃提前了1個小時!
穿越眾們無一不高聲歡呼。
這時,伍大鵬的聲音在所有人的對講機中響起:“同志們,我們見證了一個偉大的時刻!港務部門的同志們,不怕千難萬險,在惡劣的情況下勝利完成了一號工程。向港務部門致敬!”
紫云號謹慎地靠到了棧橋邊。開始吊卸屬于這個分基地的物資了。cāo作吊車的工人雖然大多是臨時工出身,但長期在一線工作,差不多人人手中有絕活。
第一個吊下的是翻斗車,它最輕便,用它作第一個嘗試最合適。一位候在橋上的司機幫忙解下吊纜后,輕快地跳上去,然后小心地駕駛著,慢吞吞地開到了岸上。接下來就容易了。小型拖拉機,推土機,挖掘機,汽車吊都順利的上了岸。
當最后一輛重型自行式采伐機落在浮動棧橋上時,浮動棧橋有了明顯地起伏反應。木業部門的經理盧旺材堅持自己親自駕駛,聲稱他剛參加工作時就是開這個的,經驗豐富,這樣的寶貝可不敢交到別人手上。
其實自行式采伐機械最開始出現于七十年代。這種機械是在拖拉機底盤上安裝伐木頭的圓鋸,配以液壓系統和起重夾抱樹干的機構。當附加上打枝、造材或其它附屬機構時,還可使其具有多工序作業的技能。
1990年,為了探索自行式采伐機械在我國林區的發展前景,我國曾從國外進口過兩批這類機械。一批是由芬蘭進口的,另一批是從美國進口的。
其中一批就落到了盧旺材所在的單位,吉林某林場。在林場試驗使用時,發現它雖然開采量大效率高,但機械一次投資大、耗油高,提高了木材生產成本,經濟效益低。配上伐木歸堆機、抓鉤集材機和裝載機總共價格150多萬元;單位耗油的價錢,趕上一百名臨時工的工錢了!于是決定封存不用,這樣剛剛駕駛沒幾天的盧旺材大罵不已。后來他熬上了場中層干部,知道了一些實際情況。當地的林業局共有一萬左右職工,可同時待業的親屬有一萬七千多!
后來他受到排擠,一氣之下南下打工。在東莞的一家家具廠里擔任管理人員,后來經濟不景氣停工了,他到處投簡歷的時候被獵頭公司捕到,送到宋士達那里。宋士達任命他為木業口的負責人,讓他根據黑標準自行組建部門。他還真是能干,很快組建成了。
宋士達讓他上報設備時,他想都沒想把這一套設備寫上去,當然還有若干種油鋸。
他笑嘻嘻地對宋士達解釋說:“您想啊,您說過那兒地方到處都是樹,隨便砍伐,地方還平整。這林相條件多好啊,正好用上。一個這么大的木業部門,同時完成采伐、運輸、加工,而您只給我二十個人的名額,還要迅速發展,這可真辦不到。外行幫忙去伐木那是拿人命填,我們原先的林場再缺德都不敢用臨時工伐木。頂多幫忙去枝打皮。再說,都是一機多用很隨便改造的。”
盧旺材不知道,正是他最后的一句話打動了決策人的安排。他只是高興,好啊,一水兒的rì本小松產品,大到自行伐木機,小到單手油鋸。
盧旺材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前方的棧橋,穩穩地把著cāo縱桿。耳朵聽著自行式采伐機的履帶與棧橋橋面的摩擦聲。自行式采伐機隨著棧橋的起伏行走,只要不是可怕的左右搖擺就行。終于,他也順利地開上了沙灘。
看著那輛大家伙上了岸,伍大鵬等五人轉過身。剩下的物資不足掛齒了。
“快點快點,把我們的海洋之心吊下去。在甲板上呆著沒有存在感!”李子強嘟囔著催促。
“好了,好了,該我們的了。”伍大鵬舉著手中的步話機下了命令,“三號吊三號吊,請把海洋之心吊卸。”
海洋之心是伍大鵬公開托運到上海裝船的,全集團前臺后臺都默認了這一點,沒有人敢多一句嘴,尤其是伍大鵬答應了所謂京城少爺的要求后。去吧,去狗咬狗吧。伍大鵬把自己摘得非常干凈,一點點尾巴都沒留。還又從美國弄到了他一直想弄到的東西。
海洋之心利落地放到海面上,位置很準確地靠在棧橋旁邊。他們五個人陸續下到棧橋上,伍大鵬邊走邊沖著三號吊的位置伸出大拇指以示感謝。很有黑社會老大的范兒。
建國安小聲對著李子強說:“看,任何事情要想打開局面,只能是大鳥這樣的人行。現在不是你想要存在感的時候。”
到了海洋之心號上后,伍大鵬打開步話上的一個專用頻道,大聲問:“木業部門二組,請匯報工程進度。”
我被編輯推薦上了分類推進榜,在歷史軍事的首頁,現在應該好找了。
另外還是請您打賞一下小子,讓我更有些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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