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他們這是要拍洋人的馬屁
“上帝啊,我所有受苦受難的心全為你準備著,讓我去面對更多的苦難吧,你才會知道我有多虔誠”
那音樂運用了雙聲部演唱的方式,改變了以往的格列高利素歌唱法。
它把宗教中那種神圣、莊嚴、肅穆完全表現出來了。
“這一定只有在天堂里才能聽到了”倪但理牧師的眼淚落了下來,他所有的虔誠,上帝一定知道了。
伍堅強隊長和方明船長都抱著臂膀看著屏幕里的倪但理牧師,一直沒有說話。
方明船長忽然長嘆說:“伍隊長我怎么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所有的破事兒,都讓咱們把它做完吧。?
“做什么?”
“俺家伍大鵬說,一定要加強歐洲神權的力量,不容許有世俗力量的挑戰咱們是“父母在,不遠游”,也要讓他們“上帝在,不遠游”。故鄉多好啊,沒事兒亂跑什么,好好種地,上班,不好嗎。”
“啊呀,那不是幫他們嗎?”
“是啊,俺也看不懂聽那個意思他們以后不僅要把有線廣播技術和一些醫療技術啥的賣給什么教皇,讓西方人多聽聽上帝的聲音,感受上帝的關懷,還要提供先進一些的農業技術給他們”
“胡鬧啊,這要是把技術傳出去,他們多養活多少人?!”方明船長是真生氣了。這是要拍洋人的馬屁啊,典型的崇洋媚外,我們都這么厲害了,怎么還有巴結洋人的想法?!太氣人了!!
“誰知道呢,看不懂他們在做什么,云里霧里的。不過,你看那幫小子到現在出過什么錯嗎?”
“那倒是,不過以后呢?”
“俺也擔心哪不過咱們不都只有十年的合同嗎,到時候再說吧。”
“也對,等我回熱蘭遮城,我也上網說說,年輕人一沖動,容易辦錯事哎,你拍我干什么?”
“你才多大?你不是年輕人?還裝老哪?”
倆人齊聲大笑,全然不顧屏幕里的倪但理牧師了。
往淡水地區紅毛城的路還算好走。
因為這條路是臺北盆地地區向熱蘭遮城運送煤炭的地方。當然,這時的煤產量連后世的小煤窯的水平也遠遠比不上,基本上是開采地表煤層,連明大陸的采煤技術都比不了。煤的使用量更不大了,只供應一些小鐵匠輔和熱蘭遮城平民區的日常生活用。
在使用擔來作重量單位的時代,永遠不可以達到商業化的水平。
雨后的路有點泥濘,但倪但理牧師很堅定地走著,絲毫不顧及弄濕弄臟自己,他覺得自己的內心像潔白無暇的明月,里面充滿了上帝的光輝。
他偶爾看看身后跟著的兩個明人,他們全然是沉湎于世俗的快樂中,不可自拔的模樣。一時間,倪但理牧師忘記了他們在幫他下船時的惡言惡語。
這些都是在企盼著上帝引領的羔羊啊!可自己以前怎么能有些迷茫?太不應該了。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向著安東尼堡走去。
西班牙人過去占據淡水地區時,修了個小小的城堡,命名“圣多明哥城”。
西班牙人后來因為無力防守,腦殘一樣地拆了它之后,1642年,荷蘭人北上,在“不戰而下淡水之城”之后,于1644年春天,由熱蘭遮城運來明人中的匠人,在“圣多明哥城”原先的基礎上重新筑城,除了石材,還從福建和巴達維亞遠道運來石灰與磚頭、瓦片。
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出,荷蘭人絕不是直正意義上的建設和開發臺灣,他們寧愿從巴達維亞花費更大的價錢購買,也不愿在當地建設磚瓦窯、石灰廠。
在這個時代,這些都是很平常的技術。
這一點讓穿越者們痛恨不已,他們沒有現成的產業可接手。21世紀來的人,他媽的先搞這么低級的基礎建設,說出去都丟人。
具說荷蘭人石灰的使用量非常大,達數千包之多。建造時,除了挖深地基外,也使用穹窿式的構造,這證明荷人有決心要建造一座非常堅固的城堡。當然,這是以17世紀標準來評價。
據當時的文獻紀錄,工程甚為艱巨,至1645年的年底,因為下大雨無法如期完工,故重建的紅毛城大約在1646年才全部完成。此城又命名為“安東尼堡”。由于明人稱荷蘭人為“紅毛”、“紅夷”,此城因而被民間稱為“紅毛城”。
紅毛城的主堡是為正方形格局。適合防衛,地基深、墻壁厚,加上“外石內磚”的砌法,厚達一米九。這在古代可以不畏炮火的攻擊,當然,這也有一定的限定,18磅以上的火炮靠近它后,還是能擊塌的。
穿越者們的三七炮肯定不能擊破它,但荷蘭人也不可能知道穿越者們跟本就沒有擊破的打算,他們來了就是為了欺負古人,不是陪伴古人玩耍。
可能因地勢高聳,荷蘭人并沒有建設突出的碉堡,只是把設有樓梯的西南角當作防衛的中心,因為它正好對著淡水河方向。
紅毛城主堡的總高度約十三米,內分為上下二層樓,內部采用半圓筒形的穹窿結構建造。
底樓分成四室,其中兩間做監牢之用,另外兩間做倉庫,那個時候,穿越者們還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他們喜歡的東西,查了半天資料,一無所獲,白查了。索性拿下來再說。
二樓亦分為四室,其中三室做辦公之用。最大的一間,它的穹窿頂部高達六米多,做為守軍指揮官的辦公室。
紅毛城是統治淡水河的中樞,1632年西班牙人進駐臺北盆地,降服沿河諸“番社”,辟淡水至基隆之陸路(約今陽金公路),或依靠小船由基隆河通往基隆,并也擴及勢力至新竹一帶。而天主教神父也隨行到此宣教,建教堂教化番民。
荷蘭人占據了之后,不僅完全繼承了西班牙人的事業,還更著力開發臺北盆地,把開荒開出的土地租給明人,收田租和各種稅。
荷蘭人小日子過得不錯。如果穿越者們沒有來的話。
具各種史料記載,此地不是好地方。清人記錄的內容最嚇人。疫病叢生,野人兇蠻,不可教化。
當然,如果只是想占地為王,廣招人手,開荒種糧,以供軍資,上述記載一定會嚇跑穿越者們。
臺灣臺北盆地地區,就是個雞肋!我們不會去開發的,會讓它自己開發自己。在穿越者們的計劃中,紅毛城才是他們的菜。
以現在的生產力來說,還解決不了淡水溪的河水季節性泛濫問題。要不土著們也不會跑到山上半山腰上住。別胡扯,沒有人天生是大山的兒女。
我們想要煤炭,土著們想要糧食想要金屬,我們會按你們所付出的卡路里來計算比值。這一點他們充份學習了河口基地的經驗,聽說在那里,穿越者們與年輕的土著們魚水情深呢。
比如,你們運送100斤煤炭到淡水河口,從開采到運輸過程中,算你是重體力勞動,你一小時大約消耗一千卡,算十小時,我付給你十斤大米,足有一萬五千卡,你便宜了吧?你可能不會知道卡路里的概念,但你總能知道多少糧食養活多少人吧。
回想那面的世界,你會發現工資真的漲,可物價也真的漲,你還真的不停奔波,有人說是市場經濟的魔手在控制,可我真想說是一個魔腦在計算你。就連賣烤肉的小販都曾感嘆說,真是的,收到的毛錢多了,付出的也不知不覺多了,真怪啊,算算和幾年前一個鳥味。
所以穿越者們也會照做的,只讓土著們比以前過得好一點就夠了,他們會感恩戴德。如果土著們真能攢錢,那么穿越者們到時會揮動巨大的剪刀一下子剪掉,各種使用剪刀差的方法,穿越者們早都寫到日記里了。
你們要是有了真正意義的自由財產,你他媽的還能聽我的嗎?土著暫時不享受明人級別的待遇。
一定要讓當地的土著為了生存而奔波起來,讓他們沒有時間思考,也沒有精力去反抗。
當然,奔波的范圍是在穿越者們的指定范圍內。這樣才能順利的開發出此地,并且同時達到穿越者們的開發目的。
生活應是向往美好的,但現在只是生存,一切從實際出發。
倪但理牧師對穿越者們的感覺是對的,他們真的不懷好意,但是更隱形,17世紀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快要到了紅毛城時,吳化龍早和他的小兄弟裝作回去了。他們也不傻,不會在這時候出頭。他們找了個地方遠遠地向紅毛城望去,一定要弄清紅毛蕃的反應情況,那也是一項任務。
荷蘭人正在這座沒有經過城建部門批準的非法建筑里忙亂著。
鮑恩上尉對倪但理牧師的到來大吃一驚:“怎么,那些魔鬼竟可以放了你?”
“他們不是魔鬼”
“當然不是,他們一定是西班人搞的鬼。”鮑恩上尉意氣風發地說,“逃兵們總是給我截然相反的情報。”
說完,鮑恩上尉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一下那些幫忙加強城建的雇傭軍們。他們是可恥的逃兵,集體商量好了,給自己的膽小找借口。
“那些人是可怕的人,擁有無盡力量的人,可惜他們不是上帝的子民!”
鮑恩上尉笑笑說:“讓他們成為上帝的子民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負責讓這事情成為可能。”
說完他抽出自己的偑劍,陽光下,那西式佩劍窄窄的劍身折射了一下太陽的光茫。微風中,鮑恩上尉那紅色的齊肩長發很是飄逸。
倪但理牧師的心痛了一下,這是一個年輕的生命。
“哈哈,上帝需要利劍來護衛!”鮑恩上尉仍是意氣風發,他隨便耍了一個劍花,精光四射。
“鮑恩上尉,我可以到你辦公室里談一下嗎?”
鮑恩上尉的藍眼睛認真地看了一眼倪但理牧師,倪但理牧師感到一種寒意。
“歐沃德總督呢?我相信我會死去,他也不會。”鮑恩上尉小聲說,“是‘他們’派你來的?”
鮑恩把他們這個詞咬得很重。
“是的,我也不知道歐沃德總督怎么樣了,他們派我來和你好好談談。”
“我希望得到真實的情報。”
倪但理牧師悲傷地說:“會的,如您所愿。”
鮑恩上尉的心一沉。
在鮑恩上尉的辦公室里,倪但理牧師又看到了那些厭惡的稅單,這小小的東西,已經成為他刻骨銘心的陰影,他的腦海里又出現了那個小小的個子的身影。沒有人可以用一種比鞭打和火燒更狠毒地懲罰一個做過錯事的人。盡管這錯誤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的責問,讓自己無話可說。
“你走到這兒花了很長時間?”鮑恩上尉很隨意地說。
“他們開船送我來的。”
鮑恩上尉的藍眼睛里結上了冰霜。
“他們堵住了河口?多少艘船?大概多少門炮?”
世俗啊,我什么時候才能逃離?倪擔理牧師傷感地想到。
“一膄船,兩門炮,”在鮑恩上尉還沒露出笑臉前,倪擔理牧師又補充道;“我們所有的船都沒有它大,而且它還是鐵做的,兩門火炮可以連發,還可以爆炸。”
鮑恩上尉審視著倪但理牧師的臉。
“他們要挾你了?”
“沒有!你不要質疑一位把所有虔誠獻給上帝的人!”
感謝老朋友yezhongye、美樂芝、酒后不亂性三個人的幫助,會挺過這段艱難時期。
也謝了那些全訂閱的書友,這都是給我信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