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集團想拿下舟山,這不費事情,關鍵這是一個臟活。
大家都沒有道德潔癖,也看出舟山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是真的不想雙手沾滿明人的鮮血。
這和與未來的滿清相碰不一樣,雖然現在滿清手下百分之八十都是漢兵,但他們早已改變了發型,而且殺起其他明人,與韃子比起來不相上下絕對不可以以明人視之但舟山上這位魯王監國就不同了,身份是標準的皇n代,擁有正統的漢人血統,又受浙閩兩地的愛國志士、開明紳士、反清文臣的擁戴不好玩啊。
可是不好玩也得玩下去,大家也都知道這個理兒,這個局面下,刀山火海都得走下去,何況還不是那么糟糕呢。
江鐵生忽然在網上慷慨地說道:“我親自去一趟舟山吧,一是那里我熟,二是我自信我能說服他們離開舟山去廈門,歷史上他們不就是在三年后到的廈門嘛”
一下子沒人回貼,但大家可能都在心里罵了一句,操,這位上來虎勁了。
江鐵生沒在意大家回沒回貼,繼續說:“我最近在廈門工作時,經常感受到明人們的熱情和真誠我認為我們要是能熱情而真誠地對待他們,也許就不會死人了,死的每一個人,他們身上淌的血都可能和我們是一樣我過去可能偏激了一些,但現在不了,我這是認真考慮的。”
大家看了后差不多在心里齊聲罵道,這他媽的更偏激!
伍大鵬董事長不得不出來說話道:“老江,你剛才說的一點非常好,我們可以在歷史中去了解他們現在我們先不談別的,就在歷史中推演他們你在廈門非常受廣大明人的喜歡,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但是僅是因為你個人的原因喜歡你嗎?”
江鐵生想了想說道:“不全是,他們還是害怕我們漢唐集團”
伍大鵬董事長說道:“不急于做決定我覺得我們不能繼續隱埋刺殺定遠侯鄭聯的事件了”
江鐵生愣了一下,說道:“刺殺定遠侯?誰?”
建國安董事悠悠地說道:“是啊,張名振不是魯王的重臣大將嗎?他逼死了肅虜伯黃斌卿后,又蠱惑魯王,對當年永勝伯鄭彩的一些行為懷恨在心,于是暗中探聽到鄭彩的愛弟定遠侯鄭聯來臺灣”
江鐵生差點笑了,說道:“你們這都哪是哪兒啊?”
伍大鵬董事長對建國安的分析非常滿意,說到:“此事定與魯王監國無關,但具體是誰指派兇手,我們沒有證據,只憑一面之詞無法認證。”
梅樂芝經理說道:“我們可以把兩名兇手交與定遠侯鄭聯手里,但是不能傷害了他倆的性命,因為他們是在臺灣犯的罪,我們才有資格做最后的審判,他們罪不至死”
伍大鵬董事長笑著說:“放心,他們倆會好好活著的,一定還會少死很多人,要不然,兩年后,他們的結局你也是知道的”
梅樂芝經理想了想補充道:“魯王從未與永歷見過面吧?對,魯王一直分封在山東實在親戚了,這么久不見面,不太好。”
伍大鵬董事長也想了想道:“對,以前李子強董事一直安排人去廣州尋找那些女工的家屬,我個人認為他的行為體現了人文關懷精神,是一個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親人相聚是人生之大喜啊。”
“好了,伍董事長別黑人了,你們憋著損勁兒去讓人家老鄭去干壞事兒,還要把人家魯王送永歷那里去,別拉上我啊。現在我的原料攢得差不多了,我這里的小高爐可就要正式投產了我不管你們計劃什么,別耽誤我連續生產就行,下了。”
伍大鵬董事長、建國安董事和梅樂芝經理三個人正一句,一句地把想法說出來,大家在網上都看得津津有味。
李子強董事卻匆匆上網,粗略看了幾眼,憑著多年好友的經驗,知道伍大鵬董事長和建國安董事,還有一個梅樂芝經理正在冒壞水呢
到現在,江鐵生才完全搞明白了,他想說些什么
但是這時候也有個技術員悠悠地說道:“不管怎么說吧自從他們完全掌控舟山以后,這舟山就來人試圖刺殺定遠侯,難道這不是事實?難道做為地方行政官員,就不要為此負責任?
江鐵生一時啞口無言,只能嘆了一口氣。
伍大鵬董事長和梅樂芝經理親自接見了定遠侯鄭聯和鄭三爺鄭斌,雙方就目前的臺海局勢展開了座談,會議氣氛非常融洽,席間不斷傳來雙方爽朗的笑聲。
這次會議應鄭氏集團要求,雙方采取的是閉門會議形式。
會議歷經二個小時二十分鐘結束,雙方對取得的商談結果表示滿意。
會后,伍大鵬董事長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把會議視頻內容發到網上去了。他不想再看一遍了,想去泡個澡,也不能說同古人的談判就如同玩一樣,他們得失也算得很明白,只不過在衡量物質的價值方面和我們不同而已。
鄭家的人分明是太過小心了,生怕會議內容走露了風聲,前功盡棄扯蛋,這個時代,消息的傳播速度慢得令人發指。
有不關心這件事的,便去紅星工業區圍觀小高爐的正式開爐,等不及事后看它的視頻;有關心這件事的,便細細地看,一條一條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真有意思,他們都沒問價錢,開口就要手榴彈、爆破筒、炸藥包”
“總量,你要看他們要的總量,三樣一共還不到一千份,他們擺出的態度就是你隨便開價吧,反正就這些了我們反而不好要高價了”
“對,伍大鵬董事長這話說的委婉,1649式步槍絕不能外賣,租借也不行,過熱無縫鋼管我們計劃中是多久才能生產出來呢?”
“四年吧反正我們這些家伙式至少要頂過四年,要是縮水版的現在就能行不過產量就不能要求了,啊,對啊,我們完全可以看他們這一戰后的成績,然后給他們縮水版的產品他們家族里的銀窯都是滿滿的等一會兒我們一起提出建議。”
“我說吧,他們不傻,你看要糧食時就說要按市價了合同都不相信,非要伍大鵬董事長和他三擊掌了,還好沒有發毒誓”
“唉,不用發,那都是后人為了騙人才加上的毒誓那叫告天,告地,告人,這三掌全含里面了伍大鵬董事長為了我們集團獻身呢。”
“靠,這叫什么獻身?他們要是真有饑荒,我們能看著不管?運送不到,沒有能力那不算所以失約不了,把自己都給了他們才算獻身。”
“啊呀,他們要四輪馬車干什么?一百輛,大手筆啊,你沒見梅樂芝經理都不知道怎么算這個成本,正上網查呢。”
“你們再看,他們真不是傻瓜,竟然馬上提到了兩岸通訊的問題……對了,我們為什么要開始有線電臺……火花式無線電臺不是很方便嗎?不就是費點電嗎?”
“這個我知道……火花式無線電臺技術一點也不難,但這家伙要是一開動……我們自己的電子設備就全他媽的不能用了,那就是個大干擾器,它的頻譜太寬了……所以只能先上馬有線了,等著我們手里的電子設備都完蛋了……再考慮火花式吧……”
“頻譜寬?我們不是有調頻器嗎?……對不起,我這個思路有誤,我這是想把內燃發動機整合到四輪馬車上的想法,扯蛋了……話說電子管不難吧……”
“電子管的難點啊,主要在密封和燈絲問題上。因為無論是用陶瓷還是用玻璃做外殼,考慮到不同材料的膨脹系數不同,很可能出現導致漏氣或機械強度不夠的問題。
至于燈絲技術,電子管又不是燈泡,不需要1500多度的高溫,即使在沒有銫銣等金屬涂層技術的情況下,陶瓷包鐵燈絲作為熱源,然后使用加熱式陰極技術,實現真空二極管三極管難度并不大。
最后的關鍵還是落在了金屬冶煉技術上。康銅就是關鍵。在沒有康銅絲的情況下,壽命估計是不長的。然而康銅絲又需要鎘鎳等金屬,這種材料不是專業的人員估計很難獲取。”
“呀,這么費事……一點點來吧,我覺得用有線挺好……就是別讓明人們把銅線偷了。”
“哪里用銅線?鍍鋅鐵絲都是好家伙了……我家鄉那里都八十年代了,電線,廣播電線都還是鐵絲的呢……”
“這么狠?你家鄉哪的?”
“廣西啊,他媽的窮地方……哎,你們看那個定遠侯聽到刺殺氣壞了……伍董事長挑撥離間有一手啊……”
“別這么說……咱們這是陳述事實……古人就是古人啊,真是單純……”
“你們快看,梅樂芝經理跟進了,他又開始要俘虜了……不過鄭氏集團的俘虜……我們稱之為難民合適些吧?”
“嗯,最好少死點人吧……多好的勞動力。”
“沒辦法,就算鄭氏集團不去‘請’他們離開,兩年后他們死的人更多……那是屠城呢。”
“我們現在還暴不起兵,單單一個鐵礦堆料場,現在還有我們的技術人員親自上手幫助呢……再說……”
網上一片沉默。
大家都知道再說的內容是什么,但是誰也沒有說什么……有些話還用明說嗎?有些臟活是必需要做的,我們漢唐集團不怕臟,但是如果一些最臟的活兒有人搶著去做,那么為什么不去讓他們去做?
救人的形式和方法有很多種……時機也是有很多選擇,我們只能先把自己的根基打得牢牢的……救人救到活,這個活的定義很廣……
許多技術員失去了旁觀的興趣……沒意思了。
在熱蘭遮賓館的305房間內,定遠侯鄭聯斜靠在沙發上,有滋有味地吸著硬中華……鄭三爺鄭斌正在奮筆疾書呢。
“三弟,何必著忙,后天我才回廈門……再說他們漢唐集團也答應了我等可以使用他們的無線電臺……何必再寫信?”
“二哥,我不寫信,大哥能睡得著嗎?你千萬別忘了我等發電報時的暗語……”
“忘不了的……我當時裝得像不像?怕是頭發都要立起來了他們想借刀殺人……不算殺人吧,借刀占地的說法好一些……”
“他們相信就好……要不然也不會答應我等那么多……兩條大夾板的重炮裝備……打進廣州城都不成問題了,他們還掂記著那些俘虜……二哥,說實話,我等要是把他們弄到臺灣來,還是他們的福氣,這是在做好事啊!”
“嗯,我能這么痛快的答應……也有此種原因,舟山島嶼,早已經是驚弓之鳥……我老鄭走一趟吧,盡量不殺人……別失了漢唐集團的期望……臨走前,我還是聽你的吧,去那官船上看看總督幕僚”
“二哥,我等只為鄭家多條路總歸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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