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統一掛著紅色雙龍旗的漢唐集團遠洋船隊駛進了澳門港,這引起了澳門商人們的注意,當然,組建這支遠洋船隊時,他們澳門也早都傳開了這個消息。
澳門兵頭瓦斯基和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此時正在澳門大炮臺的高處觀察著這支遠洋船隊。
兩個人一人一個單筒望遠鏡,在大樹的陰涼下看得很認真。
澳門兵頭瓦斯基看了半天說:“尊敬的議事長先生,他們的總重不大——不至于讓我們的商人們緊張。”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說:“你看出與以往比有什么不同了嗎?”
澳門兵頭瓦斯基說:“他們至少有三種船形,有兩種是我們熟習的明商船,另一種就是漢唐集團的新式船吧?船型很漂亮,那船帆也很怪,但是從他們靠岸的動作看,很靈活。
在從炮窗的數量看去,他們只有六門火炮,這只是普通的武裝商船——聽海商們說,他們稱自己為海安隊戰艦,而且他們的火炮很猛。”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說:“你看到那兩艘武裝商船的船頭了?”
澳門兵頭瓦斯基又看了看,說:“看到了,臺灣苫布,我親眼看到過,連雨都打不透,用來蓋露天擺放的貨物很合適,就是價錢上貴了些,但是我見過可以在雨中穿的,雨水淋不透——”
“好了,瓦斯基先生,我是說那下面蓋的是什么?”
“肯定是一種貨物,您沒見它們的吃水都很深嗎?可能船艙里擺不下了,您也知道他們的船艙都是分隔開的,不像我們那樣能裝貨。”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真是想不到啊,他們才來了兩年,臺灣出產的白糖多到我們都買不下了,還幸虧他們更喜歡以貨易貨。”
“是的,尊敬的議事長先生,和金燦燦的埃斯庫多相比,他們更喜歡印度的棉花和小麥、孟加拉棉布,甚至印度牛和羊,可惜傲慢無禮的西班牙人比我們還多了用水稻交換的辦法。”
“你猜他們那船隊里有多少白糖和那種不掉色又品種多樣的染料?”
“一定很多。還有各種柔軟而毫無異味的皮具,那種甲襯,聽說在日本賣得價比鹿皮還受歡迎,我們的戰士也都喜歡。他們的火銃也很好,只不過只能用他們的子彈,自己加工的鉛彈無效。”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感嘆道:“他們竟然還同荷蘭人做生意,不知道荷蘭人是邪惡的骯臟的新教徒嗎?!對了,我們奪回馬六甲的準備,安排的怎么樣了?”
澳門兵頭瓦斯基輕松地說:“上帝保佑,一切都非常順利。”
1511年8月24日,馬六甲被葡萄牙在alfonsod'albuqueue擊敗印度后征服,并成為葡萄牙人在東印度群島擴張的戰略基地。
馬六甲最后一位蘇丹mahmud往內地避難,在陸地和海洋打打停停地襲擊葡萄牙人,讓葡萄牙人吃盡了苦頭。
最后在1526年,一支由pedromascarenhaas率領的強大的葡萄牙艦隊,摧毀了蘇丹的基地,蘇丹和全家渡過馬六甲海峽到蘇門答臘的kampar,兩年以后死在那里。
但是到了1641年,荷蘭人在柔佛人的幫助下,奪取了馬六甲城。
可那荷蘭人從1641年開始統治馬六甲時,對將其發展成地區貿易中心不感興趣,使得馬六甲地區作為治理中心的重要性漸漸被印尼的巴達維亞所取代。
這里的原因非常簡單。
荷蘭人和先前的葡萄牙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重要的地方,但是,即使占有了它,他們也無力能夠控制整個馬六甲海峽,先不提這個時期有沒有地緣政治觀念,就算他們真的想到了,他們也沒有能力做到,技術裝備的能力限定了一切想法。
同時馬六甲地區還要不停地受到土著的搔擾,從荷蘭人后來修建的炮臺看,那上面的炮口竟然是向著內陸的居多。
荷蘭人從葡萄牙人手里奪過馬六甲后,本來就雇傭了不多的士兵,結果在與漢唐集團死嗑時,還抽調了一些離開,現在剩下的兵力不過百人。
而在巴達維亞,荷蘭人現在除了做生意之外,完全龜縮在城里。
這當然讓葡萄牙人產出了各種遐想。
還是在臺灣漢唐集團剛剛全殲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反撲后,澳門議事長德阿隆就讓第一批與臺灣貿易的葡萄牙商人帶了一封信,在印度貿易時交與印度總督。
他不相信印度總督阿方索會看不到整個局面的變化。
但是阿方索總督并沒有讓送信的人帶回回信,卻帶回了一句話,說是相信議事長德阿隆和兵頭瓦斯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是一個暗示,議事長德阿隆很明白。
澳門到印度到歐洲,葡萄牙商人需要馬六甲這個補濟站來保護商人們的商貿。
大家都悄悄商量過,感覺可行,并為此做了相應的準備。
先前,聽說了這支船隊后,大家又有新的想法,我們何不利用這支船隊一起去馬六甲?
就這樣,葡萄牙商人們也安排了兩條商船跟著這支商隊,并聲稱同樣交付護航的費用。
漢唐集團當時同意了。
在澳門的碼頭上,當大家都補充了些物資后,漢唐集團的船隊一一組好隊,慢慢離開了碼頭。
澳門兵頭瓦斯基和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此時又在澳門大炮臺的高處觀察著這支遠洋船隊的離開。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認真地說:“瓦斯基先生,但愿你安排的人可靠——”
“請您放心,尊敬的議事長先生,我安排的人絕不可能知道是我們安排的,他們在印度海面上實力很強大!”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惋惜地說:“印度海上波濤洶涌,很容易出現意外——”
澳門兵頭瓦斯基笑了,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他說:“不是每一支船隊都能順利到達印度的。”
漢唐集團這次并沒有給海安1號和海安2號裝備太多從那面世界帶來的設備。
這支船隊一共有六部防水雙工對講機,分配在三條船上,作業距離是八公里,偶爾能達到十公里。
漢唐集團出品的十二架各種大小的六分儀,基本人人都會操作測試。
漢唐集團出品的水銀氣壓計和無液氣壓計、溫度計、風速計、水流計、手電筒,至于說指北針那是人人都有。
漢唐集團出品的廚房多用途熱水鍋爐以及風帆、吊桿用小型鍋駝機,這玩意才五個馬力,啟動還慢,但是它能干了十個人的活兒。
各種海圖,以及等他們不斷填寫的空白海圖就不用提了。
只有一臺小型風力發電機,安裝在海安1號上,可以帶起一架三千瓦的探照燈。
其它兩條船上是漢唐集團出品的手搖發電機帶蓄電池組,晚上想要昏黃的燈光,請搖吧。
漢唐集團船隊的領航者是一條老海狼,喜歡微笑,閩南人,四十來歲的年紀,印度去過不止十次。
他曾經驕傲地說:“好教大人知道,若是哪個碼頭沒有閩南水手去過的,那么定是一個無名之處。”
當時孫瑜大隊長知道這是明人說話的方式,如果換以前,孫瑜大隊長就好問了:“斯德哥爾摩碼頭你們閩南人去過嗎?”
以前的孫瑜大隊長看不上自以為是的人。
但是孫瑜大隊長現在也不知道為什么,來這面時間久了,這心態慢慢放開了。
是的,因為知道的少,所以以為擁有一切,那么就慢慢去認識多一些不就好了嘛,抱怨,抬杠,有屁用?
漢唐集團的船隊又借著東北季風揚帆了。
海浪在船頭上拍碎,化成霧氣,隨后就被海風吹散,大海就顯示出它深沉的味道來了。
孫瑜大隊長專門看過,此時的大氣壓力在1012——1014毫巴之間,雖然兩種氣壓計顯示了兩種壓力,但是這也差不多顯示近日沒有風暴,差不多就行了。
不過人家明人海商們沒有這個氣壓計,他們也知道這是難得的好天氣。
向大海的深處進擊!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心中有些納罕,一次普普通通的行海之事,為何漢唐集團的人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目標三亞崖州城!
離開了近海后,海水變得更藍了,海浪高了,海風也大了!
船頭劈開了海浪,海浪也使得帆船們起伏起來!
行了半日后,風向轉成了西北季風!
整條帆船上喊著:“側帆操縱,側帆操縱!”
此時帆船開始受到側風的吹拂,起伏中還顛簸起來了!
老海狼微笑著在海安1號的甲板上走著,他的腳下像是有粘力一樣,背著手穿過那些忙碌的水手們,沒有看到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他看到那些穿著大紅色救生服的海安隊員們在合力拉動著繩索,一個個還好像有些緊張,但是也有一些一看就是行過海的人也不算是都慌亂。
“為何不動用鍋駝機拉索?”
老海狼微笑著想,他們升帆時那個快捷勁頭,把他羨慕壞了,幾個人便將若大的帆給升起來了。
“對了,那物件要先燒上半個時辰——”
老海狼微笑著想到了原因。
到了船艉處,他看到孫瑜大隊長。他此時正一手扶著船舷,一手拿著雙筒望遠鏡觀察海安2號的調帆操縱。
老海狼微笑著一拱手說:“孫大隊長,這船隊的路線我實在是不明了。”
海安2號與這面動作差不多,看來大家都是一個水平。
孫瑜大隊長說:“有什么不明白的?”
“崖州,雖有一些商鋪,但此地無甚產出,為何非要到那里停靠?我等完全可以一口氣駛向會安!停船一天,徒費銀兩馬票。”
孫瑜大隊長沒有先回答他,卻問:“你穿這戰靴舒服嗎?”
“小人從未穿過如此合腳的鞋子,不走一走都不舒服——”
“為什么在甲板上不穿救生衣?”
“小人自忖在海里漂上七天七夜也是無妨。”
好吧,這個家伙不是自己手下的,是個臨時工,我一會兒再收拾你。
“這是一次海上長征,我們是宣傳隊,我們是播種機,我們不能四處搶,還不能賠錢——”
老海狼微笑著表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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