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眼睛一閃,就在寶座上揮手道:“將這兩個賣主求榮之徒,斬與市集示眾!”
大秦侍衛聞言立刻上前拿住兩人。
范疆、張達本以為綁他二人到此只是走走過場,弘武皇帝一定會親自來松綁,再論功行賞。畢竟若不是他們二人,秦軍絕無法順利攻下成都。此刻大驚失色,齊聲疾呼道:“皇上,我們是有功勞的!”
秦峰大怒,起身叱道:“賣主求榮何功之有?廢話少說,拖出去斬了!”
啪啪……,侍衛首領張平是干什么吃的,豈容范疆、張達咆哮大殿,上去兩巴掌便扇脫了兩人的下巴。就此兩人口不能言,被拖了出去。
后人有詩曰:賣主求榮逞奇功,妄圖封賞總是空。未享富貴身受戮,令人千古笑范張。
這時,黃忠小心翼翼拉著五花大綁的嚴顏來到殿上。秦峰重新坐下,黃忠拜倒在地,道:“皇上,嚴老將軍實乃蜀中不可多得的忠義之士,請皇上開恩,饒他一命。”
黃忠說到這里,發現嚴顏不肯下跪,頓時慌了神,急忙拽他。誰知嚴顏掙開黃忠,皓首望著殿頂,白須顫抖間顯然情緒十分激動。
嚴顏乃是忠義之士,這件事情秦峰就要比黃忠門清多了,見嚴顏不跪,突然“大怒”,揮手示意一旁的典韋。
典韋一抱拳,便知秦峰的意圖,大聲怒叱嚴顏道:“吾皇在此,為何不降,還敢無禮?”
嚴顏滄桑的面上。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反而也是怒斥典韋。“汝等無義,入侵我西川。我西川。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
秦峰佯裝大怒,起身道:“來人呀,將此人拖出斬了!”
兩側大秦侍衛過去四人抓住嚴顏,誰知嚴顏依舊毫無懼色,喊道:“人言弘武皇帝了得,想要某人頭好說,怒火再大,某也不懼!”
果然。嚴顏毫無懼意,轉身獨自向外走去,慷慨就義的氣勢一覽無遺。
黃忠吃了一驚,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磕頭,求道:“皇上開恩,皇上開恩!”
秦峰暗笑,他見嚴顏中氣雄壯,臨死面不改色。果然是一員大將。心說你死了,后世人物不定怎么數落朕一時犯渾,殺了蜀中豪杰。于是,秦峰裝作回嗔轉喜的模樣。親自走下龍臺。叫住嚴顏后,喝退左右侍衛。
嚴顏不知弘武皇帝這是要做什么,只是冷眼旁觀。
秦峰親手松開嚴顏的繩索。許褚、典韋急忙護在兩旁,只見秦峰抱拳。道:“適才言語冒犯,請勿見怪。朕素知老將軍乃豪杰之士。怎忍心加害。望老將軍回去后,對那劉玄德講。兩軍交戰,各有道義,但不可害了百姓……。”
嚴顏聞言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弘武皇帝非但不殺自己了,還要放自己走。
黃忠疾呼道:“嚴顏,你還在等什么?吾皇西征劉備,為的是天下百姓。那偽帝劉備又做了什么?他的暴政之下,西川大地上抬頭見尸骨,到處是鐵蹄,無村不戴孝,四處是狼煙。你難道如此執迷不悟,還要回去與禽獸為伍!”
“某……。”嚴顏巨震,望著秦峰真摯的笑意,嘆息中感秦峰仁德,拜倒在地,“嚴顏愿降皇上!”
秦峰大喜過望,多有斷頭老將軍這樣的義士,才能彰顯弘武朝的盛世氣象。
后人有詩贊嚴顏曰:“白發居西蜀,清名震四方。忠心如皎月,浩氣卷長江。寧可斷頭死,安能屈膝降?巴蜀年老將,天下更無雙。”
又有贊當時弘武詩曰:“十全武功伐天下,然憑仁德服萬邦。至今圣顏留華宮,社稷豐登日日春。”
嚴顏乃是西川大將,他投順后,秦峰便問入川南之計。
嚴顏對于當前戰事也是熟識于心的,拜道:“敗軍之將,承蒙圣恩,無以為報,愿效犬馬之勞,不需一兵一卒,直入永昌!”
秦峰大喜過望,便留下龐統在成都,魏延輔佐,處理蜀中戰后恢復事物。令黃忠、嚴顏兩位老將軍為先鋒,統領五萬大軍先行。他自己親臨中軍二十萬人,一路浩浩蕩蕩,經云南郡入永昌。
成都不戰而下的消息立刻傳了出去。
川南,永昌。
永昌郡始于1世紀,位置相當于后世云南最西部,還包括了一些后世緬甸的土地。
永昌郡城不大,整體成長方形。東西城墻不足二里,南北只有一里半,高約三丈。如今來到這里的蜀軍,正在全力加固城防。
按理說這樣的小城是抵擋不住秦軍攻勢的,不過永昌郡城地形十分有利于防守。它是建設在山丘上的,三面皆是十余丈的崖壁,只有北面可供進兵。而山丘下,是一望無際的密林,地形繁雜不利行軍。
議事廳內,原本是一間十分簡陋的小土屋,不過劉備帶來了全副的皇帝儀仗,布置的金碧輝煌,地面鋪著毯子,掉渣的墻壁木柱包著蜀錦。與驢糞蛋表面光正好相反,劉備這座簡陋的行宮,那真是里面光。
諸葛亮輕搖羽扇,匯報著城內外的情況,“已經在叢林深處修建多座箭壘,藏三五百兵,扼守險要之地……。而北面已經挖了三條一丈深,兩丈寬的溝壑,溝壑一面筑起了土墻,三條溝壑便是三道土墻,這些土墻皆是坡道模式,不懼投石機,而我方士兵反而能夠輕松居高臨下……。”
總之,諸葛亮已經將永昌城打造成了一座要塞,而劉備從成都帶來的物資,足夠支持許多年。
對于一名雄心壯志的帝王來說,劉備明顯蒼老了許多,不見昔日成都皇宮時雄心壯志,聞言緩緩點頭。把玩著一塊美玉,無精打采道:“一切就靠丞相了……。”
玩物喪志。諸葛亮恨鐵不成鋼。心里也是憋屈,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皇上!大將軍回來了!”這時。蜀軍高定,攙扶著虛弱的關羽走了進來。
關羽慚愧的跪在了地上,拜道:“大哥,臣弟有罪……。”
劉備前番得知關羽威震華夏的時候手舞足蹈,得知關羽兵敗的時候差一點暈過去。此刻其實恨不得將關羽拖出去斬了,可是斬了就沒有大將了,或許張飛也就跟著走了。
所以,劉備大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關羽跪著。劉備站著抱著關羽的頭哭。真是兄弟患難重逢,此刻只有情意,過往啥也不說了。
張飛聞訊趕來加入痛哭行列,而諸葛亮等人思索著是否暫避,這時候一員探馬飛奔而來,“報……,皇上,成都失守,張松被殺。嚴顏等人投降!”
“什么!”劉備聞言一驚,抱住關羽大頭的雙臂陡然用力。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關羽的大紅臉更紅了,雙目都要突突出來。喘不上氣。
誰知探馬還沒有說完,又喊道:“如今秦軍三十萬直入永昌,過往郡縣望風而降。五萬先鋒已經過了云南了!”
“哎呀!”劉備驚的后退一步。
關羽這才能夠呼吸,幸虧來了兩個消息。若是只有一個,估摸著就被劉備勒死了。
張飛急忙過去扶持住劉備。而劉備反而是一把拉住了水軍師諸葛亮的手,呼道:“丞相,這可如何是好?”
諸葛亮被濕漉漉的大手握住,頓時一個機靈,急忙甩了去,道:“永昌郡內多險峻山川,樹林叢雜,只有小道不利進兵。可在軍中挑選精銳,分成小股,就在山林之中騷擾暗殺秦軍,拖延秦軍的進兵時間。”
劉備已經得了秦峰恐懼癥,又一把抓住諸葛亮的手,叫道:“只是拖延又有何用!秦子進就要來了!”
諸葛亮又甩開濕手,后退一步,捧著羽扇道:“皇上,您還記得南蠻的孟獲嗎?”
劉備聞言思索了一起,不一會后說道:“記得是兩年前了,那孟獲死了父親,被部落掌權的首領逼迫,是朕幫了他一把。”劉備占據蜀中后,也是為了安頓南面邊境,所以與南蠻有些往來。
諸葛亮急忙說道:“聞這孟獲今時不同往日,吞并了好幾洞部落,手下蠻兵頗多。這人是有義氣的,何不請他來援。蠻兵善于叢林戰,一定能夠在這密林之中,給與秦峰重創!”
劉備聞言大喜過望,連道:“不錯,不錯。朕這就派王伉出使南蠻,請孟獲相助!”
三日后。
永昌郡邊境,險峻山川,樹林叢雜之中有一條小路,僅僅夠一名騎兵行進。對于走貫了大路的秦軍來說,實在是道路艱難。然而士兵們發揚不怕艱難,敢于犧牲的秦軍精神,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黃忠、嚴顏帶領的五萬先鋒,真成了“開路”先鋒,所過之處,后世稀罕的巨大樹木紛紛被放倒在地,擴展道路為后方大軍通行創造有利條件。雖然走的慢,但有利于后勤供給和儲備,所以秦峰并沒有催促。
“戰友們加把勁呀,哎嗨呦啊!”
“拓展了道路呀,消滅蜀軍呀,哎嗨呦啊!”
秦軍喊著口號,露著精壯的上身,在這華夏最西南的密林之中,揮舞著鋒利的斧頭,砍伐著樹木。雖然已經十一月天,但在這亞熱帶區域,那真是四季如春。
數萬人同心協力,蛇形密布在叢林小路兩側,一天時間就能夠砍出十幾里的大路。
然而,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密林中出現。
咻咻……。
“哇!”
開路的秦軍,開始遇到無休止的偷襲。由于叢林地形復雜,秦軍又不熟悉,一時間很難找到并消滅偷襲的敵人。短短三天的時間內,秦軍損失了千余人。
弘武皇帝秦峰,不得不令大軍停止前進,扎營守備。
消息很快傳到了劉備的耳朵了,劉備難得露出的笑容,他拍著諸葛亮的肩膀,用舊時稱呼道:“軍師好計謀,三天千人,一月就是萬人。秦子進想要到朕這永昌城下,先死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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