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船長有一個嗜好,每次洗劫一艘重量級的目標之后他會在附近晃蕩一個星期。干什么?等著更多的肥肉送上門唄。而在此期間他就忙活一件事情:用“巫毒魔繩”將那些被他俘虜的人倒吊在桅桿的橫桿上當蘿卜干曬!
當陽光和溫度將俘虜體內的水分蒸發的差不多的時候,黑胡就會選擇質量上乘的“人干”用特殊的藥液為其補充水分,再將其制成半死不活的“伏都鬼”和“喪尸”。至于那些質量次等的,就會被黑屋在脖上劃開一刀放血,這些血液會噴濺在“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船體上。這些猩紅的血液凝固之后就會呈現出深深的黑色。
這就是為什么“安妮女王復仇號”會比“黑珍珠”還要漆黑。更恐怖的是長時間盯著它看的人又會產生一種奇妙的視覺錯覺:這艘船的顏色會在黑色與血紅之間變幻。所以不同于“黑珍珠”彰顯神秘的漆黑,“復仇號”的黑是一種純粹的散播恐懼和血腥,彰顯殺戮與殘忍的漆黑。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真正令人作嘔的是,那些被放血放死的人依舊無法善終,哪怕被丟到海里喂鯊魚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恩賜——他們的尸體會被刮開,剔去皮肉之留下一副骨架,然后這個骨架會被釘在“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船身上!
而“復仇號”的船首沖角也是大有來歷的。傳說是黑胡殺死一位傳說的存在于“魔鬼三角海域”的深淵巨人,然后削皮去肉,僅留下一副骨架釘在船首,以視驕傲。
在有關黑胡的恐怖傳言,沒有任何一艘船能夠抵擋“復仇號”的一次撞擊,來自于深淵巨人的怨恨之火會將面前的一切都摧毀!
其實此時在官方上,愛德華蒂奇這個人已經在幾年前死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黑胡就是曾經的愛德華蒂奇,卻沒有一個人在用這個名字稱呼他,都叫他黑胡。至于黑胡為什么要舍棄“愛德華蒂奇”這個名字,一直以來都一個謎。只是有傳聞,說黑胡曾經找過某個人的麻煩,在那之后他就突然以黑胡自稱了。
這幾天,黑胡同樣在大伊納瓜的海域晃蕩,期望有更多的新鮮肥肉送上來喂飽他的安妮寶貝兒。可是連續等了好幾天,別說一艘載滿肥羊的大船了,連一艘舢板都沒有等到。黑胡也偶爾為自己的“大名聲”感到苦惱了。
可是就這天傍晚時分,就在黑胡的耐心就要被差不多磨光的準備返回自己的老巢的時候,他手下的伏都鬼大副前來報告,說有一艘龐大的軍艦正在靠近,而且掛的是海盜旗幟。一下,黑胡滿臉的胡就飛揚了起來。
那還等什么?打!
一般就算是敵對的兩艘艦船相遇都會相互打旗語,確認相互不對眼之后再開戰。兩艘海盜船相遇則更是遵循《海盜法典》里要求的“兄弟船只不可以不宣而戰”。當然了,如果海盜船和軍船或者商船相遇就沒那么多麻煩事兒了,客氣啥,直接開打!
像黑胡這樣的,明知道對方是海盜船卻直接開火,這在加勒比海域算是獨一位的。顯然,黑胡并不將《海盜法典》放在眼。或者說,不將和《海盜法典》有關的人放在眼里……
“升起三角帆,降后帆,左滿舵!!!”隆隆炮聲,掌舵的杰克船長昂首扯嗓,好像打鳴的公雞一般吶喊起來。巴博薩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蠢到給杰克使絆,而是一腳踹在一個海盜的屁股上,“操炮手就位,你們這些軟蛋的家伙!右側炮填彈,用葡萄彈!!”諾林頓剛要開口,巴博薩卻不客氣的大叫起來:“哦!準將,這是海盜們的把戲,你不懂就坐下來喝兩杯咖啡吧!”
巴博薩的話一落,“復仇號”轟過來的一枚重量級圓彈就撞擊在距離巴博薩不遠的甲板上。一聲木塊碎裂的脆響,“無畏號”以鐵梨木制成的甲板頓時就被砸開一個大洞,木屑飛濺。
“哈哈哈哈!!”
巴博薩突然爆發出了大聲且陰陽怪調的笑。
戰斗,永遠比美麗的女人和金燦燦的金幣更能激發出海盜的激情。
炮彈擠壓開空氣產生的呼嘯聲鉆入“無畏號”甲板上眾人的耳。一顆顆的重圓彈或擊這艘海上霸主的船側,或砸在甲板上,或撕裂船帆。卻也有不少墜入周圍的海面,掀起一道道數丈高的水柱將“無畏號”包圍。夕陽之下,那些被砸起彌散開來破碎水花折射出一道道霞光,宛如仙境。
當然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會有那個閑心去欣賞。
得益于專業的船長和職業海盜水手,加上兩艘船相隔相當遠,炮彈以拋物線的軌跡轟擊過來需要時間,再加上一直“無畏號”順風順流,故而雖然失了先機被“安妮女王復仇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卻還是一個左滿舵躲開了大部分的重彈。一些重彈雖然擊了“無畏號”,可是“無畏號”到底是一艘一級軍艦,這些攻擊可以說不痛不癢。
“該死的,”諾林頓跳到杰克船長身邊,“不是說去找戴維瓊斯的心臟嗎?為什么會遇到黑胡的‘復仇號’?還是誰能告訴我為什么它的炮彈射程會這么遠?竟然足足有兩個海里!?”
“那是‘安妮女王復仇號’,”杰克船長理所當然的說道,“就算哪一天它真的飛起來了我都不會驚訝。所以準將大人,準備好戰斗吧。”說完杰克船長嚷嚷道:“航速30節,方向東南。伙計們,那可是‘安妮女王復仇號’,它的名字能夠讓勃起的男人瞬間萎掉!你們應該知道對于它恐懼和投降都是多余的,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戰斗!”
幾乎絕大多數的海盜都明白這一點,并忙活起來。除了一些被嚇破了膽的。
這就是杰克船長不喜歡“無畏號”卻依舊保留著它的原因,正是為了應付眼前這種情況。黑胡這個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想要和他交易不但要展現足以震懾他實力,還得拿出他滿意的報酬,否則湊上去都是送死。
當然,和戴維瓊斯比起來,杰克船長還是更傾向于和黑胡做交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一陣強風吹了起來。“無畏號”的船帆瞬間就從c罩杯隆成了f杯。在這個強力的海風的推動下,整個船身都為之一顫,然后速度竟然又加快了。
乘風掀浪!
轟隆隆!!
“復仇號”那邊又爆發出了一陣雷霆巨響。
蒂娜達爾瑪巫女就好像臺走秀一般走到杰克船長的身邊,笑道:“親愛的杰克,你看到了嗎?連大海都在幫你。”
“蒂娜,你最好回到船艙離去,這里可不安全。”
蒂娜巫女卻笑道:“英勇作戰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但是欣賞男人戰斗卻是我們女人的權力。我想杰克斯派洛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好吧!”杰克船長也是一個爽利的人,便專心致志的操舵。某方面上來,此刻一船人的性命就掌控在了杰克的手。他必須精確的判斷出“復仇號”的航行方向及炮火指向,然后在第一時間甚至要更早一步反應過來,操控船只進行規避,否則就算“無畏號”再堅固也只怕也吃不了多少炮。
沒奈何,“無畏號”加農炮的射擊密度是有了,射程也不短,可是和“復仇號”比起來卻還是差了不少。杰克知道這不是炮火技術的問題,論造炮技術海盜能比過皇家海軍?“復仇號”有如此恐怖的射程以及射擊精準,肯定和黑巫術有關。
不過杰克卻很清楚“無畏號”的優勢!只要讓這個大家伙靠近,然后將那54門32磅的側舷前膛炮對準“復仇號”,一炮過去絕對能夠讓“復仇號”傷筋動骨。
時機!時機很重要!
辛途,張行天,尚封侯三人冷漠鎮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可以說,這一場突然爆發的海戰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除非等到迫不得已接舷戰,否則他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因為別說是辛途張行天了,就算是軍人出身的尚封侯對這個時代的海戰也十竅通竅,一竅不通。
其實這段時間辛途也有偷學杰克船長的操船技術,可卻發現怎么都學不來。起初還難免有些沮喪,可是聽那些海盜說“航海術”是這個世界最難學習的學問之一的時候辛途才有些釋懷。
相反辛途這個時候還在思索一件別的事情。他明明想要去的是戴維瓊斯的心臟所在的方向,可是現在怎么遇到了“安妮女王復仇號”?難道說心臟和黑胡處于同一個方向,還是說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由于“無畏號”仿佛受到海神眷顧一般的順風又順流,原本不擅于速度的它竟然將航速提到了40節。便是它原來的主人諾林頓都被震驚到了。
如果從高空看的話,就會發現一黑一白兩艘船正在極速的靠近著,在它們的屁股后面都拖曳出來兩個巨大的三角形尾浪。“無畏號”仿佛以“復仇號”為心繞著一個巨大的圓弧,而“復仇號”則隨著“無畏號”的繞弧而調轉船頭,始終保持著將船頭沖角指向“無畏號”。
那釘在沖角上的深淵巨人的骷髏的漆黑如同深淵般的眼洞之仿佛燃起了兩團幽靈鬼火,手一柄嚴重銹蝕的長矛卻泛著血色的光芒。那架勢,仿佛勢要將“無畏號”整個攔腰斬裂一般。
當然,“復仇號”的火炮一直沒有停止咆哮。船首迫擊炮無法掀起如雨一般密集的強力打擊,但是勝在射程遠和精準。
等到兩艘船相距越四百米左右的時候,“無畏號”已經整整挨了波迫擊重彈的轟擊了。饒是以“無畏號”的裝甲也出現了不少裂紋和坑洞。
巴博薩氣的直跳腳:“如果我駕的是‘黑珍珠’,那老家伙早就到海里去睡大覺去了!!”杰克船長卻仿佛不是自家孩不心疼一般,面沉似水的握著舵輪,目光深邃,雙腳如同生根一般站在木板上。
突然,杰克斯派洛猛的一打舵輪,就如同高速行駛的跑車一個急轉彎一般,“無畏號”的船頭猛的一轉,甲板就仿佛發起了地震一般,幾乎所有人都站立不穩。
“杰克,你瘋了嗎!?”吉布斯球一樣滾在地上,驚叫起來。
原來“無畏號”的船頭竟然和“復仇號”的船頭兩點連成了一線!
“來吧,寶貝兒!”杰克船長輕聲的呢喃一句,漆黑的眼圈內仿佛燃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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