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幻虛劍”對抗“空明幻虛劍”。
一方湛藍的劍光映照半天的夜空。而另一方暗紅色的煞氣仿佛與暗夜融一。浩瀚磅礴的劍勢分做兩邊,簡直是要將這片天地都是撕裂做兩半。
然后相撞!
天地霎那間萬籟無聲,只有那滿天的劍影占領天地,似蒼穹坍塌。
“噗!”
秦家宮殿地底深處,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封閉天地中,秦堯慧盤腿打坐于一方巨大太極陰陽魚正中心。那一對陰陽魚頭位相銜,緩緩的轉動著,隱隱有股玄妙之氣在這方天地彌散。一身仙子古裝的秦堯慧,在黑光與白光的交替映照之下,出塵如天人。
然就在這個時候,秦堯慧毫無征兆的大吐一口血,噴濺出老遠,“該死!”低聲一罵,秦堯慧胡亂將嘴角血漬一抹,躍然而起,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至于那緩緩旋轉的一對太極陰陽魚也隨著秦堯慧的消失而停了下來,歸于黑暗。
秦堯慧一來到外界,手一招,一道優美的藍色弧線劃過夜空,刺破了斷山周圍的防護罩,懸停在了秦堯慧掌心的上方。與此同時,一個人瞬間的出現在了秦堯慧的身邊。但不等對方開口,秦堯慧就沉聲說道:“不用你多管閑事。”
“慢!”秦堯慧剛要沖出去,那人就攔在了秦堯慧的面前。秦堯慧將望舒劍的劍尖一轉,直指向那人,“找死?”卻不想那人根本不懼,反而一拱手道:“秦家主還請以大局為重。和我們兩人之力,將他逼退便可。秦家主實在不應該與他性命相拼。”
“滾!”秦堯慧當真刺出凌厲的一劍,直將那個攔架之人逼開,然后身化一道流光,瞬間刺破了罩著大山的屏障,犀利的劍鋒直指高空一人。靜若處子,動似奔雷。這八字放在此時的秦堯慧身上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恰是辛途剛剛回了一口氣,便盯上了那飛射而來的殘影,“哼!終于肯現出真身了嗎?就等著你了!”從剛才的“空明幻虛劍”當中辛途的感受到那個秦堯慧依舊不是本體,便也收斂了一些氣勢勁頭,以防后繼無力。如今果然是不出所料,真正的秦堯慧現身了。
管你實力比我強還是比我弱,打了再說!
此刻不用“紫參斗”何時才用?一瞬間,辛途體內就好像形成了一個黑洞,瘋狂而貪婪的吞噬周圍的自然能量,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一個螺旋將辛途包裹,連空間都出現了絲絲扭曲,以此足可見辛途對自然能量的吞噬是又多么的兇殘了。
這一刻,辛途感覺自己就是無所不能的天神——就是現在,“真矢二劍”,貫刺太虛!
干申八劍之二,真矢之劍,其勢便是穿刺,劍形為最簡單不過的刺出,然其劍勢卻蘊含著一股上可將天捅破,下能將地刺穿的霸道。“真矢”一共刺出兩劍,辛途一劍指向秦堯慧,而另一劍自然是指向地下的秦山。這一劍下去,看誰還能擋?
秦堯慧卻是臉色大變!她也沒有想到對方在釋放了“空明幻虛劍”這等級大招之后,竟然不做任何調息就又釋放出眼前這一點不下于“空明幻虛劍”的絕技。秦堯慧一咬牙,強行催動真元,望舒劍鬼畫桃符,幾乎在真矢劍刺到她的瞬間展開了一張法陣。
真矢劍直接刺入那法陣中消失不見。緊接著,那法陣就如同玻璃一般哐啷破碎。秦堯慧也好似給什么撞了一下,本是前沖的身形驟然倒轉,可以說怎么飛上來的就怎么飛下去。之前剛剛吐過一口血的秦堯慧此刻再放出一口老血。
而另一真矢劍卻絲毫無阻,利針扎泡沫也似的將防護罩捅破,余威不減,大有將那座本就被劈斷的大山再捅出一個天大窟窿來的架勢。然而這一幕并未生。因為再真矢劍射下之前,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豁然從山里拍了出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金色手掌掌心處一個“卍”尤其的金光璀璨。
這突然拍出來的金色佛手,個頭竟然比秦山還要高,還要寬。
真矢劍一劍就刺入那金色巨佛手的正中心,一瞬間就刺入了一大半,卻也真的叫金色佛手給硬擋了下來。不過真矢劍可沒這么容易散去,余勢尚存,與那金色佛手相抗起來。
辛途并未趁勝追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因為剛才就在他準備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突然感覺數道強烈的殺機將自己團團包圍,仿佛只要自己有絲毫的妄動,立刻就會受到致命打擊。一個兩個辛途怡然不懼,可是至少有六個強者環伺,辛途就不得不慎重了。
與此同時,下方又出現三股力量,合力轟擊在真矢劍上。真矢劍再如何強悍也抵不過這般的轟擊,當即就消散一空。
辛途將屠戮劍一劈,斜持于身側,大喝道:“多管閑事的家伙,滾出來!”
隨著辛途的話音一落,十道各色流光劃過天際,然后匯聚于辛途的正前方。十個人,七男三女,雖形貌各異,然十人氣勢卻磅礴如瀚海,內蘊深邃不可度量。十人甫一出現,十股氣勢匯聚成一股,逼壓在辛途身上,便是辛途都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秦堯慧也跟著出現,卻并未和那十人一同,反而喝道:“不關你們的事。不勞你們費心。這個人我要親手將他除掉!”毀家之恨,不共戴天。別以為你們幫了忙我就會感謝你們,想都別想!
其中一個人光頭精干中年人冷冷道:“秦家主,還請你自重!你看看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你一人一家的事了。”另一個美艷少婦也一臉不高興,道:“秦家主,你應該曉得現在是什么境況,所以你就不要意氣用事了。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我說的對嗎?”
“秦家主應該以大局為重。”
秦堯慧大手一揮,“屁話連篇,感情他針對的不是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同樣是一個光頭,卻是一身錦襕袈裟的青年飄了出來,合十著兩掌,道:“秦家主,難道真的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嗎?到那時于你于大家又有什么益處?秦家主在抵御外敵時所作的貢獻良多,如今我們自然不能冷眼旁光,正如南宮先生所說,這并非是秦家主你一人之事。”
這個青年和尚,正是之前阻攔秦堯慧,又給請堯慧用劍逼開的人。自然,那護住秦山的巨大防護屏障也是由他展開。
秦堯慧冷笑一聲,“那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聯手將他殺死,如何?”青年和尚搖搖頭,道:“秦家主,我們是為了勸架來的,而不是為了打架。這個時候的爭端爭斗都是毫無疑義的。還請你能夠明了。”心里一嘆,本來是勸架應該是勸對面的黑衣人,如今卻勸其了秦堯慧來,這叫什么破事?
秦堯慧道:“勸架?我若是不答應呢?”南宮姓氏的中年光頭人道:“秦家主,難道我們十個人還勸不住你嗎?還有這位朋友!如今巴別城大敵當前,本該放下一切無謂的紛爭糾葛,一致對外,閣下卻肆無忌憚的犯下毀家滅族的惡行,你難道就不覺得太放肆了嗎!”
秦堯慧也是強硬光棍的性格,道:“勸架?好!今日我秦堯慧就把話撂下,這個人若是活著離開秦村,今后若再有黑色城民進犯,休想我再出一份力。反正我秦家是個什么樣子你們也看到了,沒那份心情了。”
秦堯慧話一落,那十個人臉色就具都陰沉了下來。明明是來勸架的,如今卻反受威脅,誰能有好心情?丟下秦堯慧不管?秦堯慧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之前一次就是她出力最甚,以一劍逼退了黑色城民的領頭人,若她真的就此撒手不管,下一次黑色城民入侵又該如何?總得有一個強者頂在前頭吧?
辛途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就好像看戲一般,不屑的神色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怎么?堂堂秦仙子,也要靠其他人來對付在下嗎?那在下可就失望透了。其實你應該感謝這十個攪局的家伙。要不是他們,你剛才就死了!”
秦堯慧卻看都不看辛途,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十個人,道:“怎么?不敢?還是怕了?不敢動手就滾開,不要在這里礙眼。”
“夠了!”當中一個少年怒喝,“姓秦的,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就以為自己是開染坊的。早知道你不是好歹,剛才就不出手,叫你們秦家死個干干凈凈。各位,既然她自找的,我們又何必多管閑事?就在一邊看她怎么死!”
卻沒有人應他,直氣的他丟一句“小爺不奉陪了”就走了。
當中一個穿著軍裝,一直沉默的男子走了出來,看著辛途道:“閣下,若就此離去,我們便作罷。若你執意與秦家過不起,那就恕我得罪了。”
秦堯慧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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