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丁琳錯愕不解,就連一直在包廂內,親眼目睹整件事情發生全過程的花姐和馬連豪,也是眼花繚亂的很,完全沒能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們兩個看來,大山明明是在攻擊江楓,怎么一下子,就朝江楓下跪了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大山也是沒能料到,自己就這么跪在了江楓的面前,以他現在的姿勢來說,就差沒朝江楓磕頭了。
旋即,大山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羞辱。
沒錯,就是羞辱。
他說來向江楓道歉,并且一語雙關的讓江楓準備接受他的道歉,實則又哪里是來道歉的,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可江楓這么一來,他不是道歉,卻又變成了道歉,還是用下跪的方式道歉,大山哪會不明白,江楓是在刻意的羞辱他。
“嗷!”
大山嘴里發出一聲怒吼,被江楓壓住的手肘,用力往上一掀,他發誓,江楓既然敢這樣對他,他一定要讓江楓死的很有節奏。
可惜的是,大山空有一身力氣,這一掀,江楓竟是紋絲不動,大山心中大驚,情知事態不妙,他對自己的實力可是一清二楚,很明白在自己那么一掀之下,就算是一輛卡車,也要被掀翻了。
也正是太過明白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大山才更加確定,自己不是江楓的對手。
江楓哪管大山是怎么想的,右手壓著大山的手肘不放,左手,此刻如電閃一般的拍出,“啪”的一聲,拍在了大山的脖子上。
清脆的聲響在大山耳邊響起,大山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人用帶刺的藤條抽中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疼。
他下意識的低頭縮脖子,嘴中再度發出“嗷”的一聲慘叫,這慘叫聲,聽在花姐三人的耳中,直讓他們三人頭皮發麻。
“啪”的一聲,江楓的手掌又一次拍在了大山的脖子上,這一次發出的聲響更大,大山的頭,不由自主的垂的更低了點,脖子也縮的更緊了點,看著就像是做錯了什么事,跪在江楓面前低頭認錯。
隨之,“啪“啪啪……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的在花姐幾人耳邊響起。
那聲響,全無節奏,一點都不曖昧,聽起來像是在拍蒼蠅,但這絕對不是拍蒼蠅,因為隨著江楓一連十來下拍下去,大山的身體,已然是軟綿綿的趴到在了地上,渾身上下痙攣不已。
“這樣才是最正確的道歉方式,明白了嗎?”看也不看大山一眼,江楓回到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紅酒,淡淡說道。
大山費力的扭過脖子,滿眼怨毒的望著江楓,恨不能沖上去咬江楓一口一般,可是他現在,卻是連動彈都動彈不得了。
江楓看似并沒有對他下狠手,但實則,卻是幾乎要了他的命,江楓一連拍的那么幾下,大山都要覺得自己的脖子斷掉了,錐心的痛,從脖子處一直痛到脊梁骨,然后蔓延全身,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要不是他的抗打擊力驚人的話,估計剛才那么幾下,就活生生的被江楓給拍死了。
“大少,那家伙沒事?”這時馬連豪朝江楓問道。
“沒事,死不了。”江楓隨口說道,還有一句話江楓沒說,大山雖然死不了,但以后要想站起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確認死不了,馬連豪才稍稍松了口氣,固然江楓教訓大山的時候他很痛快,可也不想江楓殺人,畢竟這種事情真不好玩。
花姐則雖然早有聽說過江楓的囂張手段,知道江楓能夠把李家鬧的雞飛狗跳,絕對不是僥幸,但那些事跡,終歸是聽說來的,并沒有親眼所見,終究是覺得太過虛幻,這還是第一次見江楓動手。
在花姐看來,大山和江楓相比較起來,全然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任由大山如何強橫,江楓只是隨便出手,就將大山給制服了。當然這并不是大山太弱,而是江楓太強了,因為從大山率先朝江楓下手之時,花姐就看得出來,大山是個危險的人物。
可接下來的交手,簡直如同過家家一樣,并無任何危險之處,不是不危險,而是江楓用他自己的方式,瞬間就滅掉了大山的氣焰。
想著此點,花姐多看了江楓一眼,心跳隨之加快,有種看陌生人的意思。
到這時,花姐才問丁琳:“這人怎么上來了,秦君臨呢?”
丁琳還是沒從大山向江楓下跪,并被江楓打的像條死狗一樣的事實上醒過神來,她剛才在蘭字號包廂的時候,可是見過大山從她手中奪過紅酒瓶的手法,知道大山有囂張的本錢,本還擔心江楓會吃虧來著。
這時盡管明白她的擔心有點多余,但江楓的所作所為,還是令她像是在做夢一樣,聽花姐問話,丁琳晃了晃神,然后才有些結巴的,將秦君臨的態度說了一遍。
花姐聽完,“嗤”的冷笑道:“秦君臨這人也真有意思,明明是要借刀殺人,卻又裝的冠冕堂皇的很。”
又是對江楓說道:“江少,要不要我做點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我們喝酒就是。”江楓搖頭說道。
秦君臨既然打定主意借刀殺人,這把刀是不是鋒利,肯定是要過來看看的,那么,就在這里等著秦君臨好了。
秦君臨等了十來分鐘,沒能等到大山回來,表情微有些怔忪,不安的問道;“余先生,你說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以你來看,會發生什么意外?”余先生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大山兄做事素來干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應該早就下來了。”秦君臨還是不太放心。
“說不定是大山見他們那里有好酒,想要喝兩杯呢?也說不定大山是被這里的美女老板娘迷住了,想多坐一會呢?”余先生戲謔的說道。
余先生都這么說了,秦君臨有些話,就是沒能再說出口,他也不想疑神疑鬼的露怯,免得被余先生看輕了。
喝著悶酒,又等了十來分鐘,還是沒能見大山回來,秦君臨就是有點坐不住了,說道:“余先生,可能是真的出事了,我要過去看看。”
余先生的臉se也是微有些變化,沉吟了一會,說道:“走,我跟你一起過去。”
二人沒有遲疑,當即出了門去。
找服務生問過之后,得知江楓是在三樓的預留包廂,秦君臨的臉se霎時變得愈發難看,他來過花田會所多次,卻是從沒有去過三樓的預留包廂,不是他認為自己沒那種資格,而是他不愿意去出那個風頭。
畢竟樹大招風,一個燕京第一公子的名號,在為他帶來極大的知名度的同時,也是給他帶來了一些不便之處,若是再上去花田會所的三樓,指不定又會鬧出什么樣的動靜。
可江楓竟然是上去了三樓的預留包廂,這多少讓秦君臨有些嫉恨。
“怎么回事?”余先生見秦君臨臉se不對,問道。
秦君臨簡單的將花田會所三樓預留包廂的事情說了說,余先生聞言一笑:“看來這位傳聞中的江大少,架子還真是大的很,難怪這里的老板,怎么都不肯過來喝一杯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君臨只覺一張臉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扇了幾個巴掌一樣,也不回話,徑直領著余先生,朝電梯方向走去。
上到三樓,來到包廂的門口,包廂的門打開著,秦君臨一眼看進去,看到江楓之時,眼皮子情不自禁的跳動了一下。
然后,秦君臨又是看到了如死狗一樣,趴到在地上,嘴里不停發出呻吟之聲的大山,那眼皮子跳動的更加厲害。
他的預感沒有出錯,大山果然是出事了。
在秦君臨看到大山的同時,余先生也看到了大山,余先生臉部表情沒什么變化,眼眸抬起,銳利的眼神,朝江楓看去。
感受到那一道如劍一般的眼神,江楓倏然回頭,半空之中,目光和余先生交匯在一起。
這是一張很陌生的面孔,但從余先生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江楓一眼就看出來,余先生絕對不簡單。
而且,一眼過后,不知為何,江楓隱隱從余先生的身上,看出了一種熟悉的味道,這種熟悉之感,就像是他在呼和浩特,所遇見的那個唐裝老人梁北橫一樣。
只是因為江楓未能和梁北橫面對面打過交道的緣故,這種從心頭泛出的熟悉感,讓他在感覺方面不是太確定,那眉頭便是一皺,若有所思。
然后,江楓視線一轉,落在了秦君臨的身上,繼而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這秦君臨,終究還是主動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江楓奪舍重生以來,第二次和秦君臨見面,第一次,是在陳思然的生ri宴會之上,那一ri,雖有矛盾,卻也無傷大雅,而這一次見面之前,又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各種因素的交織之下,他和秦君臨之間,已然是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是以,雖然是第二次見面了,但江楓卻是明白,這一次,才算是自己和秦君臨之間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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