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從虎,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聽到郭從虎雙膝落地的聲響,江楓驀然回頭,厲聲說道。
“我——我——”郭從虎本是要說,我是在行拜師之禮,話才說出一個字,陡然見到江楓那鐵青的臉色,就是嚇了一大跳,猶豫了一下,后邊的話不敢說出來了。
“給我起來!”江楓疾言厲色的說道。
或許這么一跪,對郭從虎而言,不算什么,就算是被他拒絕了,至多是顏面上有些過不去,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但對江楓而言,師門傳承一事,卻毋庸置疑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如果將來他實力強大到足以傲視群雄,或許會考慮收取弟子一事,但以他的要求,門下弟子,不管是天賦還是品性,都必然是極高的。
這郭從虎,在江楓看來,不管天賦還是秉性,都遠遠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他自然是不可能收郭從虎做徒弟的。
江楓的聲音太過冷峻,使得郭從虎一陣頭皮發麻,吶吶說道:“江大少,給點面子好嗎?你看我都向你下跪了,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我面子上多不好看啊。”
江楓冷笑:“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如果你愿意跪著的話,就一直跪著好了。”
“難道這樣都不足以打動你?”郭從虎很納悶。
他覺得自己也沒那么差勁啊,怎么江楓就這樣的態度呢?
江楓卻是不再回話,徑直往出租屋方向走去,郭從虎看著江楓離去的身影,很想就此追上去詢問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好,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畢竟江楓都那么說了,他就算是追上去問也是問不出什么的。但郭從虎也沒有起身來,而是一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郭從虎這是在和江楓較勁,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就這么一直跪著的話,就不信江楓一點反應都沒有,郭從虎都想好了,江楓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他,連收他做徒弟都不肯,肯定身上有著某種快修煉的秘法,不然的話,江楓不可能是這樣子的反應。
殊不知道的是,江楓就算是有著快修煉的功法,也是絕對不可能教給他的,以江楓的性情,又如何真會理會他的死活?
距離李元柏死亡,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這三天,對李家的人而言,注定是度日如年,對秦君臨來說,亦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在內心的恐懼以及外界的壓力之下,短短三天時間,秦君臨變得消瘦憔悴不少,不復當日的意氣風發,走起路來,背脊都不再那么的挺拔。
秦家議會廳內,秦老爺子坐在首座,一聲不吭,沉默的喝著茶,秦君臨看著秦老爺子喝茶,覺得嗓子干啞的難受,很想端起茶杯喝上一口,但見父親和叔伯都沒有喝茶的意思,也就只能端坐著不動。
過了好一會,秦老爺子才放下茶杯,目光掃過廳內四個人的臉龐,緩緩說道:“都說說吧,對李元柏死亡一事,有些什么看法。”
秦國富聞言呵呵一笑,說道:“老爺子,會不會太嚴肅了點,不說死的是李元柏,就算是李波死了,李家的人全都死絕了,又和我秦家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秦老爺子冷哼一聲,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才和我們秦家有關系?”
秦國富斜睨秦君臨一眼,悠悠說道:“老爺子你這么一說,還真提醒了我,我想起來,好像就是在李元柏死的那天,君臨和江楓在花田會所見了一面吧?”然后又是朝秦君臨問道:“我沒記錯吧。”
秦君臨臉色一陣赤紅,那天在花田會所發生的事情,將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這三天時間,他除了調查李元柏的死因之外,剩下的時間一直在打點此事,為的就是封鎖消息,不讓消息外傳。
卻是沒能想到,秦國富會在此時提起這個話題,秦君臨臉色微微一變,如何不懂,這是因為秦仕鳴的死,秦國富對他多多少少忌恨上了,就算是不能拿他怎么樣,也不會讓他過的太舒坦。
只是,秦國富既然說起此事,那就表示,秦國富肯定是知道三天前發生在花田會所的事情的,秦國富故意說的將信將疑,不過是故意為之,逼迫他親自承認而已。
偏生秦君臨不得不承認,如果他不承認的話,一會秦國富指不定怎么打他的臉,于是僵硬的點了點頭,說道:“是見過。”
“原來是真的見過,我還以為外邊的人胡說八道呢,這樣看來,江楓扇了你一個耳光的事情,也是真的了。”說著說著,秦國富變得氣憤起來:“這個小畜生,還真是無法無天,以為誰都治不了他,我們秦家的人都敢打,遲早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秦國富這話,看似是在為秦君臨打抱不平,秦君臨感覺上卻是如同吃了一只死蒼蠅一樣,吞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順勢說道:“三叔說的沒錯,江楓的確是太囂張了。而且他還殺了仕鳴,這筆賬,遲早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
因為秦仕鳴的死,和秦君臨有著一定關聯的緣故,秦君臨從來沒有提起過秦仕鳴,這時提起,讓秦國富無比刺耳,同時也明白,這是秦君臨在借由此事提醒他,江楓扇了他一個耳光沒錯,但比之殺了秦仕鳴來說,這等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秦國富本就在秦仕鳴的事情上,對秦君臨非常的不滿,在他看來,秦仕鳴之所以會死在江楓的手上,就是秦君臨暗搗的鬼。
秦仕鳴能收拾江楓自然是好,收拾不了反被江楓給收拾了,對秦君臨而言,正是一箭雙雕,將來他旗下的產業,自然而然的,就全部被劃歸到了秦君臨的旗下。
這話讓秦國富怒氣橫生,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就要怒斥秦君臨沒大沒小,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秦管業說道:“好了,這些事情暫且不提,江楓欠我們秦家的,又豈止是這么一樁兩樁的事情,今天要談的是李元柏死亡一事,大家還是多談點看法吧,反正我是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有什么蹊蹺,大哥不妨直說。”秦問天輕聲說道,秦問天聲音不高,可作為自秦老爺子以下,秦家最具權勢也最具聲望的人之一,他的話,注定分量不低。
“是啊,有什么話就說,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打啞謎。”秦國富說道,聲音還是有著幾分怨氣。
秦國富會說出這話,也是沒辦法,畢竟秦管業和秦問天先后開口,嘴上說的是李元柏的事情,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在為秦君臨解圍了,這個面子他必須給,不然在秦管業和秦問天的夾擊之下,他的做法很有可能會引起秦老爺子的不滿。
秦管業說道:“真要我說的話,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對李元柏不熟悉,他是個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有一點,難道你們沒覺得他死的時間很有問題嗎?為什么李元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江楓在李家鬧了一場之后,沒過幾天,就以一種令人費解的方式死去了。”
“大哥,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這樣的死,雖說可笑,但要知道,并不罕見。”秦國富說道。
秦管業苦笑,問秦君臨:“那你來說說。”
秦君臨知道秦管業是在給他說話的機會,好讓他在老爺子面前表現表現,同時化解秦國富對他的敵意,感激的看了秦管業一眼,說道:“三叔,不僅是大伯認為李元柏死的蹊蹺,我一樣有這樣的感覺,在李元柏死后,我第一時間,就派人著手調查了李元柏私生活方面的一些資料,資料上證實李元柏有一個妻子,同時還養了三個情人,作風絕對算不上多么的端正,但要說多么的濫欲,卻也絕對不至于。”
秦君臨這話是看著秦國富說的,秦國富以為他是在隱射自己,老臉暗暗發紅,他是商人,常年混跡于酒色場所,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換了多少,比之李元柏只有四個女人而言,可謂是劣跡斑斑。
然后又是有些憤怒,就算他在私生活方面不夠檢點,作為后輩,秦君臨也沒任何資格拿這事來說他,不由對秦君臨的不滿,更是加深了幾分。
秦君臨對著秦國富說話,并非是在隱射秦國富,而是加重自己話語的分量,不讓秦國富在一些小事上胡攪蠻纏,哪會知曉讓秦國富產生了這樣的聯想,接著說道:“而且我還打聽過,李元柏就算是平素再怎么忙,每個星期都會進兩次健身房,根據他的私人醫生給我的一份資料,基本可以斷定,李元柏的身體非常的健康,如果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的話,是不可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那在你看來,會是什么意外,才導致出現這樣的情況?”秦問天隨口問道。
“因為李元柏身體的主觀因素導致死亡的概率極低的緣故,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排除,那么就只有是被人陷害了。”秦君臨回道。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們,李元柏其實是被江楓給害死的吧?”秦國富不陰不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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