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自劍尖流瀉,一道、兩道……十道……十化……化千千萬……劍意凝聚,奔涌而出,仿佛劍氣長河,吞天噬地。
“這是什么劍法?”判官失聲,人影隨之暴退,只是一劍,便是讓判官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不可力敵。
人影如疾風,轉瞬后退十來米,不敢攖其鋒芒。
“去。”一道聲音在江楓心中低低響起。
長劍鋒芒橫掃而出,空氣盡皆被這一劍斬的破碎,幾乎要形成真空地帶,判官將自身速發揮到了致,又是往后退出二十來米。
“這——”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江楓才出劍,就將判官逼到這種程了嗎?
江楓面色肅然,橫掃出去的一劍,終于全力揮出。
劍氣凝聚成滾滾劍河,進而化成一道巨大無比的青色光劍,撕裂了空氣,隔空斬向判官。
判官抬手一掌,拍向天空,一記若有實質的掌印,狠狠的印在了青色光劍之上,青色光劍降落的速略有些遲滯,但還是斬了下去。
判官再后退,抬手又是十數掌接連拍出,掌風如罡,直震的那青色光劍,寸寸破碎,仿佛隨時要瓦解一般。
“轟!”
光劍,終究是被判官震碎,與此同時,判官腳下一個踉蹌,倒退著往后退出去二十來步,才最終站定。而江楓在光劍破碎之時,亦是身影一晃,往后退走幾步,嘴角有一絲血跡溢出來。
“結束了。”有人喃喃自語。
江楓這一劍,給他們造成的震撼實在是大,很難去想象一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家伙,竟會如此厲害。
他們的目光順著判官倒退的身影,落在判官身上,想看看最終結果如何。
良久,判官略有點嘶啞的聲音響起:“江楓,你贏了。”
“不——”有人大叫,他們看不明白,明明江楓嘴角溢血,判官看上去安然無恙,怎么算是江楓贏了?
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中難受。
聽得那聲音,判官輕聲苦笑,伸手在右肩上輕輕一彈,彈落一縷發絲,那一縷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墜地,眾人看在眼中,臉色均是一片蒼白。
江楓那一劍,斬落了判官的一縷頭發,是以判官雖說沒有受傷,但這完全是江楓手下留情的結果,不然判官必然重創。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但依舊有人難以相信。
江楓沉默不語,手臂輕震,手中的長劍寸寸斷裂,化作一地廢鐵,江楓輕聲嘆息,說道:“不,我沒贏。”
“嘩!”
眾人嘩然,不解其意。
“怎么回事?”董小婉呆愕的問董寶玉。
董寶玉低聲說道:“江楓斬落了判官一縷頭發,看似是占了不小的優勢,但判官以一雙肉掌震碎了長劍,再者,二人在互相接招之時,都沒有動用武器,難以發揮出最強的手段,所以充其量只能算是平局。”
“平局也很厲害了吧。”董小婉問道。
“嗯。”董寶玉點頭。
交手,最終以平局落幕,華夏之劍諸位成員雖然心中還是堵的厲害,但想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倒是不再鬧騰。
“判官,多謝成全。”而后,江楓伸手抱拳朝判官說道,繼而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眸。
“這——”眾人疑惑不解,不懂江楓要做什么。
判官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繼而嘴角苦意愈盛,現在他終于明白江楓為何今日會來華夏之劍了,原來是特意尋求一戰,以做突破。
不得不說,江楓很大膽,同樣也是有著端的自信,不然若是挫敗,必傷心性,非但難以突破,反而還可能會留下心結。
只是,江楓成功了,手段如何,反倒是不重要了。
“都散去吧,不要打擾他,他要突破了。”判官洪聲說道。
眾人聞言,眼珠幾乎都要瞪出來,一個個心潮起伏,這家伙,真是個變態啊。
“這樣也可以?”董小婉相當無語,忽然之間明白了一些事情,覺得江楓十足的無良,居然還真的大大算計了判官一把。
眾人再看江楓幾眼,緩緩退去,闊大的訓練場內,很快便只剩下江楓和判官二人。
判官并未離去,離的江楓十來米遠,緩緩盤膝坐下,判官目光精光灼灼,雖說被江楓算計,倒也并不生氣,反而是覺得江楓很有意思。
“這樣的小家伙,燕京這數十年來,也就出過這么一個吧。”判官輕聲自語。
其實判官很早就懷疑江楓此來的動機,只是江楓一直不說,不得不壓下那份懷疑,而且,江楓迫不得已以一人之勢對抗整個華夏之劍之時,他并未第一時間出現,那時候,也是打算以江楓出磨打磨諸位成員的銳氣。
在無意之間,他算的上是利用了江楓一次,反過來再被江楓利用一次,倒算是彼此扯平了。
“只是小家伙居然敢拿我當磨刀石,這膽,還真是挺驚人。”判官再自語,心生愛才之心,但也知道,江楓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就成長到此等地步,華夏之劍或許于他而言,地方還是還小了點,未必留的住,于是就此斂了心思,不再言語()。
江楓和判官之間的交手,看似是簡單的過招,但通過判官劍招的衍化,隱隱讓江楓有一絲的明悟。
他突破在即,所缺的就是一份心境的感悟,是以即便知曉這么做可能會犯眾怒,但還是很干脆的第一時間做出突破。
若是在往常,江楓倒不會如此著急,但他此時時間不多,機會稍縱即逝,自是不敢耽誤。
江楓這一坐,足足到了后半夜,微閉的雙眸才緩緩睜開,雙眼睜開剎那,兩道精光如電迸射而出,那濃郁的夜色,竟是再也遮不住他的眼。
“煉體第七層,終于突破了。”江楓自語,他停留在煉體第六層的時間并不長,換做他人,絕然沒可能這么快就突破,而且,突破快,很容易造成根基不穩,那很有可能會傷了根本。
不過江楓沒有這種擔憂,那一晚,天印與嗜血劍瘋狂吸收出租屋后院的靈氣,給了他大的裨益,讓他在短的時間內跨過了煉體第六層與第七層之間的門檻,那個時候,若是他愿意,便可突破至煉體第七層。
只是因他死死壓制的緣故,最終才未突破,而今,不管是境界還是心境都大圓滿,突破一事,自是水到渠成。
“判官,多謝了。”江楓說道。
判官不曾離去,江楓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鎮守,免得關鍵時刻被人打攪,這份心意令人感激,且他今日來華夏之劍,目的并不單純,還是在判官眼皮底下突破,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判官嘴角輕扯,說道:“一句謝謝,就想打消我內心的火氣?”
江楓汗顏,忙的說道:“今日之事,算我欠您一份人情,往后若有用到之處,必不推辭。”
判官朗聲大笑,說道:“進屋說話吧,順便陪我喝兩杯。”
酒菜很快端送過來,二鍋頭配四份涼菜,不難看出判官性格豪放。
喝了一杯白酒,判官盯著江楓看了幾眼,問道:“你今日此來,知道自己一定會勝嗎?”
“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勝,但也沒想過失敗。”江楓搖了搖頭。
“不求勝,不懼敗。”判官點點頭,有點明白江楓為何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如今這一步了。
江楓突破之后,他這時再看江楓,都是有一點看不透,想來二人如果再交手的話,他可能不再是江楓的對手了。
“來,干一杯,今日過后,燕京年輕一輩第一人,算是非你莫屬了。”判官笑著說道。
對于江楓此種恐怖的成長速,他樂見其成,而且二者關系還算不錯,只是某些人如果得知的話,恐怕是要夜不能寐了()。
“毫無意義的花頭而已。”江楓倒是并不在意,和判官碰了碰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略一遲疑,說道:“判官,其實我今日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隱族的事?”判官放下手中的酒杯,夾了一塊豬頭肉大口咀嚼,說道。
“看來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江楓笑道。
“這馬屁可拍的沒什么水平。”判官瞪他一眼,說道:“宗家的人給你送了一份請柬,如今全城的焦點都在這里,而你今日前來華夏之劍,尋求突破,看來是為此背負了一定的壓力,我不難猜到。”
“不知可否方便告知一二。”江楓沉聲說道。
大隱族在燕京是不世出的存在,尋常人就算是聽說過,也難以知根知底,而判官遠非常人,又有和隱族打交道的經歷,所知必多。
“看你和董小婉那丫頭關系不錯,為很么不去問她?如果你問,她應該不至于隱瞞你什么。”判官說道。
“我覺得,或許問你比較好。”江楓說道。
判官笑了笑,他明白江楓這話的意思,江楓固然和董小婉之間關系還算不錯,但有些事情,反而正是因為如此而不能去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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