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印有關?”江楓的心,跳動了一下。
盡管,禪迦琉璃的話,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從禪迦琉璃嘴里得到證實,自然又不一樣。
“你知道這是什么?”江楓問道。
“不知道,一開始沒有人知道,連師父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知道,在絨布寺建寺之初,這樣東西就一直存在,是絨布寺中,最大的秘密,只有歷任絨布寺的住持,才能接觸。不過到后來,我們還是知道了這是什么,只是,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們寧愿從來就不知道它是什么,那樣一來的話,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了……”禪迦琉璃滿臉痛苦之色的說道。
江楓沒有說話,也沒有勸慰禪迦琉璃。
悲痛的情緒需要發泄和釋放,與其是讓禪迦琉璃,將這種悲傷,死死的埋在心里,還不如讓她釋放,那對禪迦琉璃,是有好處的。
“那個人說,這件東西,是天印。他說,讓我們將這樣東西交給他。”輕吸著氣,禪迦琉璃接著說道。
“你們并沒有將天印交給他,而是寄給了我。”江楓說道。
“師父不明★白天印有什么用處,但是天印,與絨布寺長存,是沒有可能交出去的,而且,師父說過,那人心存惡念,更是不可能交給他。”禪迦琉璃說道,語氣平緩了許多。
“事實上,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如果你們將天印交給他,或許后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江楓說道。
“不,絕不!”禪迦琉璃用力搖頭,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那人說過什么話,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那人說過什么?”江楓疑惑的問道。
“那人說,我們必須要將天印交給他,不然,他就要將絨布寺毀去,這是一種罪惡,他要拿走天印,去做罪惡之事,我佛慈悲,我們怎么可以將天印交給他,去成全他的罪惡,那豈不是助紂為虐?”禪迦琉璃悲憤不已的說道。
“只是既然如此,為何天印會寄給我?”江楓不解的問道。
苦笑,禪迦琉璃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只是師父說過,你是有緣人,既然我們絨布寺,沒有能力守護天印,那么,天印就要贈給有緣人。”
有緣人?
這一說法,讓江楓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
他是與禪迦琉璃的師父,也就是無眉老僧摩云法師打過交道的,摩云法師可是對他絕對沒有太多的好感,彼此之間的交道,很難用愉快二字來形容。
但是最后,他卻是變成了有緣人。
絨布寺寧愿寺廟被毀,寧愿眾僧被屠,也不愿意將天印交出去,而是交給了他。
無疑,有緣人這三個字,是非常的值得深味的。
盡管,在此事上,禪迦琉璃說的很是簡單,但江楓卻是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許,在他與摩云法師打交道的過程之中,魔云法師知道他身上是有天印的。
所以,彼此打交道的時候,老僧對他的態度,會是那樣的古怪。
而這,也是可以解釋,為何他會變成有緣人,為何最終辟邪印會寄到他的手上。
這些事情,江楓以前不太明白,現在算是明白了。
“你師父,還有沒有說過什么話?”江楓緊接著說道。
“沒有了,師父的話就這么多。她讓我想辦法將天印交給你,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只知道你是燕京人,于是托人想辦法,寄快遞給你,好在,最終你還是收到了,沒有辜負師父的遺愿。”禪迦琉璃說道。
“在那個時候,你師父就是知道他會死?”江楓皺了皺眉,有些奇怪。
“那人一副不拿到天印誓不罷休的態度,為了天印,必然會不擇手段,師父當初的確是有這種預感,但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去抗衡,只是說,這是宿命。”禪迦琉璃如實說道。
“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事?”江楓詢問道。
“那人帶了人來,屠戮了整個絨布寺,我也是被打傷,是師父在關鍵時候,不惜身死,強行將我推了出去,我才能活命。”禪迦琉璃滿臉痛苦之色的說道。
聽到這里,江楓微微一怔。
看樣子,是絨布寺的人身死在先,雪崩發生在后。
而這種情況,也是解釋了,為何絨布寺內的人全部都死了,只有禪迦琉璃一個人活著。
因為,如果僅僅是有人制造了一場雪崩的話,那么,就算是摧毀了絨布寺,絨布寺眾人,也絕沒那么容易就全部都死了,至少,摩云法師不至于會死。
可是,既然是事先絨布寺遭遇了一場屠戮,所有人都先死,那么雪崩的發生,就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
也難怪,他在絨布寺的舊址上搜尋的時候,一點發現都沒有,事情的真相,遠比他所預料的,更為觸目驚心。
“說實話,我想不明白,為何你們明知道危險,不事先退走躲開。”江楓嘆息說道。
“既然是宿命,怎么都是躲不開的。而且的話,要躲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禪迦琉璃怔怔的說道。
佛重因果。
如果說天印是因的話,那么絨布寺被毀,就是果。
江楓又是一嘆,為老僧等人感到可惜,他們的死,完全是以死殉佛,江楓很難去說,這樣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只不過,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即便是絨布寺眾僧皆死,他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大概也是一種坦然面對的狀態的。
想到這里,江楓將自己的想法與禪迦琉璃說了說。
在聽了江楓這么一說之后,禪迦琉璃明顯釋然了不少,大概也是知道,死去的人,是以死明志。
只是,即便如此,要想徹底的將禪迦琉璃的心結解開,也是不可能的,那般創傷,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慢慢的抹平。
“絨布寺眾僧,修為絕高,那人屠戮整個絨布寺,只怕是動用了不少的手段。”江楓思付說道。
“你錯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一個人,就殺光了所有的人,那是一個瘋子,是魔鬼,他太強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師父連他一招都接不住,就是重傷倒地。”禪迦琉璃滿臉苦澀的說道。
以江楓如今的實力,他也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但禪迦琉璃這么一說,江楓還是沉默了小有一會。
“那人難道沒有想過,就算是殺光了所有人,他最終也是無法得到天印?”江楓沉吟說道。
“我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事實上他就是這么做的。”禪迦琉璃似乎也是對這個問題,頗為有些困惑不解,在江楓提起的時候,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江楓之所以會提及這個問題,是因為那個人的行為,與他想要達成的目的,有些背道而馳了。
在絨布寺不肯交出天印的時候,殺光所有的人,也是無法得到天印,相反的是,如果采用其他的手段,例如控制住絨布寺中的幾個重要的人物,進行一定程度的脅迫與逼供的話,或許還可以得到天印。
可是如禪迦琉璃所說的那樣,事實上,所有的人都被殺光了,只有她一個人還活著,這一點,很是讓江楓想不明白。
想了一會,江楓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有點奇怪,因為他想起了一種可能,說不定,正是因為那一種可能,才是導致那人瘋狂的殺戮行為。
江楓看著禪迦琉璃,有一會,才是緩緩的問道:“禪迦琉璃,有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
“我當時受了傷,是師父拼死將我推開的,我當時就逃了出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后來還是雪狐帶路,讓我來到了這里……”禪迦琉璃解釋道。
“那人實力絕強,他既然殺光了所有的人,那么你要明白一點,不管怎么逃,都是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的。”江楓沉聲說道。
“江楓,你到底想說什么?”禪迦琉璃臉色大變。
“我在想,很有可能,那人是故意讓你活著的。”江楓盯著禪迦琉璃一字一句的說道。
禪迦琉璃的臉色在這時變得愈發的難看,因為從江楓的這些話中,她產生了恐怖的聯想,她很想說不,不是江楓所說的那樣,她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活下來的,并沒有其他的原因。
但是,禪迦琉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的整個身子,都是控制不住的顫栗起來,如同是遭遇了絕大的恐怖一樣,一張臉蒼白的不像話。
“不,不會是這樣子,這太可怕了。”禪迦琉璃用力搖著頭,驚惶的說道,她心性澄凈,在這絨布寺中,又是被保護的很好,心如赤子,從未經受過任何的黑暗一面。這樣的結論,她是很難接受的。
“禪迦琉璃,你給冷靜一點,這只是一種最大的可能而已,或許,事情并非是我所想的這樣。”江楓說道。
“江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可有想過,如果這種可能最終成立的話,會帶來什么樣的可怕后果?”禪迦琉璃磕磕巴巴的說道。
江楓沉默,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那種后果是什么,一旦假設成立的話,那么,禪迦琉璃就是變成了那人手中的魚餌,他就是那一條要被釣上來的魚,很不幸的是,從他出現在珠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上鉤了!
如此一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也將是會變得絕難預料!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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