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義一死,江楓當即大手一抓,將方玄義的尸身抓在了手上,江楓的神識,在方玄義身上一掃而過,然后快速摘下了方玄義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摘下儲物戒指的那一刻,江楓神識探入,一枚指甲般大小,呈現出金黃色色澤的信符,出現在了江楓的掌心之中。
在那信符,呈現在江楓掌心之后,江楓登時感受到周身壓力減輕了不少,仿佛是連那狂暴的氣流風暴,在這個時候,都是變得溫順起來。
“信符?”
江楓緊盯著手中的那一枚信符,輕聲自語。
確切的說,這并不是一枚完整的信符,而是其中之一,以江楓所看到的來估計,估計也就是十分之一左右。
信符不完整,自然是使得其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缺憾,但是當這一枚破碎的信符,被握在掌心之時,江楓分明是發覺,他與這遼闊無比的地底空間,轉瞬之間就是建立了某一種聯系。
那樣的聯系,并非是具象的,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隱隱約約,朦朦朧朧。
不過江楓的人生閱歷是何其之豐富,他剎那之間就是明白-∫過來,那與其說是一種聯系,更不如說是一種契約。
自然,那般契約,是手持信符之人,與這神風澗地底空間的契約。
這一點,也是從正面證實,江楓之前的猜測都是正確的,這神風澗的確是一尊法器,法器破敗,信符也是分崩離析。
但法器的本源力量并未完全的消散,崩壞了的信符,依舊是可以與之建立一種類似于契約一般的聯系。
而這,就是楊建武四人,可以深入兩萬米的地底空間,而無大礙的緣故。
明白了這一點之后,有關蘇楚倫某些方面的用意,江楓也是明白了過來。
蘇楚倫以自己未能與眾人同行而道歉,表示自身與四大勢力,最后進入神風澗,這般一來,表面來看,讓眾人占了莫大的便宜。
實則,手持信符的蘇楚倫與四大勢力,即便是最后進入神風澗,他們也依舊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奪取最大的好處。
讓眾人先進入神風澗,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有陰謀的成分,也不是吳昊所說的那樣蘇楚倫為人謹慎,那不過是蘇楚倫用來收買人心的一種手段罷了。
“還真是,有意思極了。”想明白了這些問題之后,江楓輕聲自語。
“江楓,你——”楊建武怔怔的看著江楓,說不出話來。
從方玄義死,到方玄義的尸體落在江楓的手上,再到江楓從方玄義的儲物戒指之中取走信符。
江楓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太快了,快到讓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般信符,就是落在了江楓的手上。
信符落在江楓的手上之后,從江楓那般反應來看,楊建武如何會不知道,江楓必然是洞悉了信符的秘密,也知道了他們的依仗是什么。
這樣的情況,使得楊建武被一種極端的恐懼所包圍。
在信符的幫助之下,他們在這地底空間,如魚得水,可是都對江楓無可奈何,如今江楓手持信符,等若是在這地底空間,和他們有了一樣的地位,這如何能夠讓楊建武不感到恐懼。
恐懼的同時,楊建武更是將已經死去的方玄義罵個半死,若不是方玄義死了的話,他們如何會落入此等被動的地步?
恐懼的并不僅僅是楊建武,祝千山和蔣勝男,在這個時候,臉色也都是陰晴不定,分外的難看。
雖然,他們兩個不至于愚蠢到去恨方玄義,而是恨自身低估了江楓的實力,其實在發覺江楓竟然能夠深入兩萬米的地底空間的時候,他們就早該知道情況不太對勁,但他們太過大意,或者說對自身太過自信了,才是出現了這種始料不及的情況。
眼下這樣的情況,讓他們焦躁不安,估計就算是蘇楚倫,都是絕對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殺江楓不成,反而還是給江楓送來了一份莫大的好處。
江楓如何會看不出三人的不安,淡淡一笑,說道:“有些話,你們先前不愿意說,不過現在,估計可以說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楊建武煩躁不已的說道。
“譬如,這神風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楓隨口說道。
“你早就發現了神風澗內部的秘密,也知道了信符的存在,何必再多問。”楊建武大是不悅的說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神風澗最大的秘密是什么?”江楓莞爾一笑,問道。
“你——”楊建武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江楓故意這么說,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讓楊建武惱火不已,偏生又是發作不得,有方玄義的死在前,楊建武再清楚不過,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江楓的對手的。
“閉嘴。”江楓冷喝,怫然不悅,緩緩說道:“接下來,我問什么,你們就回答什么,當然,如果有誰想死,拒不回答的話,那么,就當我什么都沒說便是。”
江楓這話一出口,三人都是輕吸了一口冷氣。
“楊建武,你來回答我,這神風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楊建武不是額外的看他不順眼嗎,那么江楓倒是要試試,楊建武究竟有幾分骨氣,是不是連死都不怕。
“我……”楊建武眼珠子鼓起,費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張望了一眼祝千山與蔣勝男,見著二人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一時間連頭皮都是發麻了。
“這神風澗……神風澗……”楊建武說話都是變得磕磕巴巴起來,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是說道:“確切的說,這神風澗,不過是蘇家的試煉之地。”
“試煉之地?”江楓瞳孔驀然收縮。
楊建武只是說了試煉之地這四個字,江楓就是明白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了,換而言之,這里就是讓蘇家中人的磨礪之地,如此一來,才是讓蘇家一代一代的,人才輩出,驚才艷艷。
“如此說來,你們手中的信符,都是蘇家的?”江楓又是問道。
楊建武點了點頭,不該說的話,他都是已經說了,這些小的細節性的問題,他就不再隱瞞什么。
“蘇家還真是大手筆啊。枉費其他的勢力,將這里當成是一處寶地,殊不知從頭到尾,被蘇家耍的團團轉罷了。”江楓譏誚不已的說道。
楊建武臉色漲紅,沒有對江楓這話予以評價。他清楚在這個時候,最好是江楓問什么就說什么,江楓不問,那么就最好什么都不要說。
“既然這里是蘇家的試煉之地,想來是蘇家最為核心的秘密,你們與蘇家親近,知道這一秘密不足為奇,為何蘇家會將這一秘密公諸天下,可別告訴我,蘇家是要讓全天下人,分享這個秘密。蔣勝男,回答我。”江楓毫不客氣的指名道姓。
蔣勝男嬌軀輕顫,對于江楓,她向來調侃,到了這種時候,才是意識到江楓的可怕之處。
幽幽一嘆,蔣勝男說道:“蘇家當然不會愚蠢到要和全天下人分享這一秘密,這個秘密,盡管看似公諸天下,但真正知道內情之輩,不過寥寥數人罷了,我們也是因為要參加這一次神風會,才是得知這個秘密,得到信符。”
說到這里,略一停頓,蔣勝男接著說道:“至于將秘密的表皮公開,那正是蘇家行事的高明之處,須知道,不管是什么樣的秘密,要想守住,都是不可能的,那樣一來,還可能引發公憤。最為保守秘密的方式,就是將這個秘密以半遮半掩的方式公開,讓所有人都知道。”
蔣勝男的話,聽似矛盾,但實則卻正是這么一回事。
這世上沒有任何的秘密,是可以永恒保守的,要想秘密不被揭穿,那么就首先要讓秘密,變成不是秘密。
這樣一來,一方面可收買人心,另外一方面,則可以保持真正的秘密,永遠不被泄露。
這是最為高明的御人手法,也難怪蘇家能夠在這一處異世界中一家獨大,果然是有著極其不簡單的手段。
“最后一個問題,祝千山,這個問題,由你來回答我。”江楓冷漠的說道。
“什么問題?”祝千山不安的問道,江楓一連問了兩個問題,都是觸碰到了蘇家的核心機密,這第三個問題,必然是不簡單的很,由不得祝千山不慎重對待。
“我要知道,蘇楚倫在哪里。”江楓凝視著祝千山說道。
祝千山臉色大變,他有想過江楓的問題會很難回答,卻是怎么都沒有想到,江楓的問題,會如此的難以回答。
這個問題,如果他回答了江楓的話,那就等于是出賣了蘇楚倫,以蘇楚倫在蘇家的地位而言,出賣蘇楚倫,則等于出賣了蘇家。
那般一來,若是此間之事傳了出去的話,不止是他,再無好日子可過,便是連祝家,都是會被大大的牽累。
“他……他……”祝千山吞吞吐吐,遲疑著不知道該怎么說。
“看樣子,你是寧愿死,都不愿意回答我這個問題了。”江楓面無表情的逼問道。
“我……”祝千山看一眼蔣勝男,又是看了一眼楊建武,狠心一咬牙,說道:“蘇公子已經進入了神風澗的底部,至于具體在什么地方,我卻是不得而知了。”
說了這話之后,祝千山仿佛是全身都虛脫了一般,費力的喘著粗氣,一張臉變得煞白不已!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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