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城。
進入津門城,才可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進入了北方。
作為一座具有門戶意義的城市以及肩負著戰略防護意義上的重地,其城市雖然不大,但繁華程度,哪怕是黃石城,都是無法與之相比。
曾經有人說,津門城,其實就是一座縮小了的天道城。
這樣的一句話,對于津門城而言,自然可以算得上是至高無上的稱譽,同時也是說明,津門城這座城市的市井繁盛程度以及其對于天道城而言,有著怎樣深遠的意義。
江楓與圣女在進入津門城之后,在津門城內待了小半天時間,然后馬車駛出津門城,朝著天道城方向出發。
拉車的馬依舊是此前的八匹馬,馬車車廂,卻是已經換過,豪華程度,比之此前更甚。
馬車行駛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江楓和圣女二人全速趕路的速度,以二者的速度而言,自津門城出發,只需要區區一天時間,就能抵達天道城。
而駕乘馬車前往的話,時間方面,則差不多需要一天半到兩天的時間。
江楓與圣女,自然并不著急趕路,而且,二者也是知道,在從津門城前往天道城的這一段路上,可以算得上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后的平靜。n是以,對于二者而言,他們也是根本就不想這么快就去經歷那一場暴風雨。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氣息,壓抑異常,不過馬車車廂之內的風光,卻是難得的有幾分旖旎的味道。
馬車很寬大,內部的陳設堪稱豪華,完全可以將之當成是一間移動的房屋,內部不說應有盡有,至少該有的全部都有。
車廂之內,圣女與江楓在喝酒。
這種酒,是津門城的特產,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名字,叫女兒香。
這種酒的味道其實并不算有多好,但之所以這種酒會極富盛名,乃是因為傳聞,這種酒是定情酒。
少男少女之間,喝下一杯女兒香,就是表示雙方情定,這或許只是一種美好的寓意和期望,但是,有著這樣的一種說法之后,在略顯封閉的馬車之內,圣女與江楓面向而坐,共飲女兒香,則是多少會有著一些不太一樣的氣息在流淌。
或許是二人,都是有著這樣的一種察覺的緣故,是以江楓與圣女,都只是在默默的喝酒,而沒有說話。
女兒香的味道不算多好,但這種酒的度數極高,普通人喝下一口,就將面頰生暈,少女喝下女兒香,霞飛雙頰,流露出嬌憨媚態,對面少年,看的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自然而然,成就好事。
以圣女的修為而言,哪怕是女兒香的度數再高,她喝的再多,也不至于會酒意上頭,但是今日不知為何,圣女只是喝了兩小杯,她的臉,就是開始發紅發燙。
放下酒杯,圣女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道:“天氣怎么還這么熱,江楓,你把車簾掀開透透風。”
江楓笑了笑說道:“只怕不是天氣熱,是某些人心熱。”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看不是我心熱,我是擔心你一會看的眼熱。”圣女白了江楓一眼,江楓不掀開車簾,圣女就自己掀開。
車簾掀開之后,微涼的風吹入,圣女才是覺得那種燥熱之感,褪去了不少。
圣女又是拿起酒杯,微微泯了一口,看江楓一眼,說道:“江楓,其實有個問題,本圣女一直都是略有些好奇,你若是找到了陳思然的話,之后有什么打算。”
“等到找到了再說吧。”江楓淡淡說道。
“你這話是不是表示,其實你也不知道之后該怎么做?”眨了眨眼,圣女狡黠的說道。
面對圣女這樣的疑問,江楓無奈苦笑,他并非是沒有打算,而是,在找到陳思然之前就談打算,是毫無意義的,還有一點就是,有關發生在陳思然身上的變化,一直都是江楓的一個心結。
那個心結,可能在找到陳思然之后,能夠解開,也可能,反而是那個結被擰的更緊,再也無法解開。
正因為如此,是以江楓才是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
“圣女,我看你似乎對此事頗為關心。”江楓喝一口酒,隨口說道。
“我當然關心。”圣女說的理直氣壯,說道,“待本圣女當上盟主,身邊不免需要大量可用之人,而你與我之間的合作如此之默契,我是希望你留下來幫我的。而且,你可別忘記了,你是我的人!”
江楓又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這件事情,以后再說吧。”
“不行,一定要現在就說清楚。”圣女固執的說道。
“在你為我找到陳思然之前,我不認為說這些話有什么意義。”江楓搖了搖頭。
聽了江楓這話,圣女咬了咬唇,仿佛是有什么話要對江楓說,但那樣的話,最后終究是沒能說出口來。
馬車前行,風吹過,微微吹亂了圣女的發梢,薄紗被吹的緊緊貼面,勾勒出精致無暇的面龐。
酒香隨著風遠遠的飄散,圣女的心思,也如同是被風吹的而放逐。
燕來峰。
自津門城前往天道城,路途之中,唯一的一座山峰,燕來峰不高,但因為沿途一望無際都是闊大的平原的緣故,是以和周邊景物比較起來,燕來峰尤為突出顯目。
“登上燕來峰,便是可以遙望天道城了。”圣女輕輕說道。
江楓點了點頭,燕來峰的海拔,只要三百米左右,津門城與天道城之間,早已開通一條官道,那一條官道,筆直穿過燕來峰,馬車沿著官道行駛,很快就是登上了燕來峰。
燕來峰取名燕來之意,在這個季節,當然看不到一只燕子,不過,沒有看到燕子,卻是看到了一個人。
燕來峰的最高點之上,一道華服人影,孑然而立。
“太子,他來了。”一眼看去,圣女喃喃說道。
“哦,他就是太子么?”江楓自語一聲,望向那一道華服身影。
太子之名,如雷貫耳,不過這卻是江楓第一次見到太子本人,太子給江楓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再年輕。
不過這并不出乎江楓的意料,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正因為他是天道盟盟主的義子,天道盟盟主壽元將盡,太子的年紀自然不會太小。
然后,太子給江楓的第二印象,則是略微有些古怪。
“男生女相?”江楓略有些驚訝。
這樣的一種奇異的長相,可以讓江楓聯想起很多的人,譬如在那華夏歷史之中,聲名赫赫的曹操。
傳聞之中,曹操便是男生女相。
是以,這種長相,又是被人看作是大富大貴大奸大惡之相。
太子的身份,富不可言貴不可言,而大奸大惡,也是在太子的身上,有著淋漓盡致的體現。
“天道盟盟主選太子做義子,當真是眼光超卓。”旋即,江楓感嘆道。
相比較于太子的存在,馬車自然是更為顯眼,在江楓與圣女還未看到太子之前,太子就早已看到了馬車的出現。
看到馬車出現之后,太子嘴角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極其諷刺極其陰厲的笑,而后,太子縱身而起,身影如電,出現在了官道之上。
伴隨著太子的出現,一股宏大的威壓四下彌漫,籠罩天地,拉車的八匹馬受驚,馬車頃刻之間,便是停了下來。
“圣女,滾出來受死。”太子一出現,絕無半句廢話,直接道明了他此來的目的。
“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太子,我看你才是來送死的。”圣女嬌聲一喝,身影自馬車之內飛出,不悅的說道。
太子哈哈大笑,遙望著圣女,說道:“圣女,莫非你小贏本太子幾場,就以為自己是那最后的贏家了,可笑之極。”
“本圣女既然能小贏你幾場,理所當然,能夠贏到最后。”圣女以理所當然的口吻,針鋒相對的說道。
“贏到最后?”太子聲音忽的一冷,那般望向圣女的目光之中,有如劍一般的冷芒在閃動。
“你認為,你能贏我到最后?”太子極其冷厲的說道。
圣女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到現在還沒發覺,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是事先早有預料的,包括曹彥師的投誠,包括,你出現在這里。”
“是嗎?”太子眼神閃爍,圣女說她早有預料,那就是表示,在與圣女的交鋒之中,他至始至終都占據下風。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被圣女牽著鼻子在走,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是無法擺脫被圣女操控的痕跡,這種情況,以太子的驕傲,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
冷哼一聲,太子獰聲說道:“圣女,那你可有預料到,你今天會死在本太子的手上。”
“抱歉,我所預料的,和你心中所想恰好相反,我預料的是,你會死在我的手上。”圣女面無表情的說道。
“很好,那本太子倒是要祝愿你美夢成真了。”太子怒,右臂一震之下,一柄黑色長槍出現在了掌心之中,含怒之下,一槍點刺而出,刺向圣女。
圣女早知太子不是有耐心之人,今日出現,便是專程殺人而來,早有防備太子的突然出手,太子黑槍一出,圣女右臂隨之一動,一柄細長的軟劍,出現在了掌心之中,軟劍震動空氣,戰太子!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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