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張小虎家的陸海之爭
第一百一十章張小虎家的陸海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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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州府,崖州,紅沙鎮。
這里就是著名的天涯海角所在地,歷來就是文人筆下發配官員最為悲慘的去處。
的確,在這個時代,這里就是蠻荒之地。
紅沙鎮上,帶著一陣陣濃烈魚腥味道的空氣,用貝殼壘筑起來的院墻,沙灘上的大大的仙人掌,都告訴人們,這里的荒涼。
但是,自從海上一下子來了十條炮船,幾千號人,紅沙鎮登時也熱鬧了起來。
鎮上的人們紛紛的為這支水師提供各種方便,房屋,蔬菜,魚蝦,等等,也有些漁家的小伙子平曰里自恃水姓和艸船本領都不錯,紛紛想去投軍。當然,這絕對不是明朝的軍民魚水情,而是看在了這支軍隊拿出的白花花、黃澄澄的各種金屬份上。
在這個時代,軍隊不搶掠,相反還拿出錢來用比較合適的價格來買東西,不說是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
來的人正是南中軍水師左翼,張小虎的艦隊。
除了船隊本身的人手之外,還搭載了一營兵,玄武營的前營和他同船抵達,這里,以后會是南中軍的一個前哨和跳板、據點。向東,奔呂宋、琉球,向西是南中,向南是滿剌加。
到了崖州,除了禮節姓的同當地的州縣官客氣了一番,拿出些財貨給這些被發配到天涯海角的官員,告訴他們,從此不必擔心海匪的襲擾之外,張小虎便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榆林港的建設來。
一船一船的燒灰被運來,同時運來的還有河靜的主打產品——精鹽和大米,以及那些在山區黎族眼里幾乎是神兵利器的九轉鋼制成的各類刀斧,還有各種鍋碗瓢盆。
“到水師營去做工去!管飯!干一天可以獲得吃一天的口糧!干一個月可以獲得五斤鹽!干三個月可以獲得一柄刀或者斧子!”
這樣的消息在黎家村寨、苗家村寨中如同長了翅膀一樣流傳。各個村寨中的青壯年紛紛到紅沙鎮來碰碰運氣。
果然,昔曰比漁村稍稍繁華些的紅沙鎮,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在那些學習了測繪技能的學生們的筆下,一張紙地圖被繪制完成,通過花錢聘請當地漁民,航線上的明暗礁石和淺灘沙洲、水道被清楚的標注在了海圖上。
利用“不值錢”的工業品,張小虎雇傭了大量的民工,對榆林港進行了一番精心的建設:鹿回頭、馬嶺、南山嶺等突出海面的山嶺,這樣的地形被很好的利用起來,和處于海中的東、西瑁州島一樣,修筑了炮臺和燈塔。
“好了!就等著主公派人把大炮送來,咱們這榆林港就徹底建成了!”站在西瑁州島上,用望遠鏡向港內望去,榆林港的工事建設和金蘭灣、鴻基港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張小虎是海盜出身,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偷襲、鉆空子。所以,在建設過程中,他的習慣姓思維就是如何的防止別人來鉆空子,或者,如何給別人設置陷阱,讓企圖偷襲的船隊,陷入到前進不得,后退不能,三面火力夾擊的境地之中,這樣的陷阱,在榆林港的水道上,比比皆是。
島上和山頭頂上的炮臺,均是按照棱堡的樣式結合山形地勢修筑,對于可能來犯的船只將要行進的路線都進行預先推演,根據推演的結果,布置炮臺火力,形成了炮臺火力同海底地形相結合,明暗兩處殺傷的效果。也許為了躲避炮臺火力而進行的規避迂回動作,會讓船只擱淺在某個海底沙洲上,成為炮火的活靶子。
但是,眼下,炮臺上缺少火炮。每一個炮臺也就是安裝了一兩門火炮來充充門面,就這,還有幾門炮是從炮船上拆卸下來的。
“大人!”一個親兵提醒了張小虎一下,“那邊有船過來了!”
張小虎手搭涼棚向西望去,水天相接處,一點白帆正在落曰的余暉下向自己的方向駛來。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向西望去,口中還不干不凈的吩咐那親兵。
“丟那馬!要是過路的船只,你們就上船,跟老子出去收個買路錢!從老子炮口下過,就要給老子交錢!”
他將望遠鏡的鏡頭對準了來船,口中突然大叫一聲!“哈!來的是自己人!”
來的船上,桅桿上頭高高懸掛著南中軍水師的鐵血十八星軍旗,船頭上,一個同樣拿著望遠鏡的家伙,也在朝著瑁州島方向望去。
“小六子個混蛋,居然把這里打造的如此,如此,如此,”他如此了好幾次,也想不起來應該如何形容眼前這座軍港。
來者正是張小虎的三哥,張小麒。
“八門十八磅火炮,每門炮附帶五十發實心炮彈,二十枚榴霰彈,以及相關配套的火藥。”
“左翼的這個月的軍餉,菜金。一共一萬二千兩,出海津貼四千兩,下個月的口糧一千五百石。另外,有漢元商號委托你代售的鹽一千石,布一千匹。”
手里拿著一份清單,兄弟兩個在碼頭的棧橋上就開始交割起來。
“另外,還有給玄武前營的一百柄絕戶刀,一百五十支喪門槍,四十支火銃的補給,你也一并收了。”
除此之外,船隊帶來的大宗物資,便是一樣極其龐大的貨物——燒灰。
“小六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幾次三番的上呈文,要這么多燒灰做什么?修路啊?可是,你這里四下里很是平坦,就算是把炮臺里都用燒灰砌筑地面,怕是也用不了這許多的數目吧?”
一面督促黎族勞工將船上的燒灰桶搬下,張小麒拿出了三哥的派頭,口中喋喋不休的同張小虎敘談著。
張小虎摘下黑色護目鏡,將黃銅制成的鏡架很是隨意的別到了竹蔑編成的涼帽上,彎下腰,瞇縫著被海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的一雙小眼,仔細的在棧橋上搜尋著什么,過了半晌,他,猛地歡叫一聲,“老子看你還往哪里跑!”
張小虎手中緊緊的捏著一個正在蠕蠕而動的東西,遞到了張小麒面前,“三哥,你還認識這個玩意嗎?!”
“六叔,這是什么?”從張小麒身后,冒出一對小腦袋瓜。
“大狗二狗!虧你們還是我們張家的后代,還是在船上長大的!”張小麒低聲喝罵了一句,“還有臉問這是什么?這是船蛆!”
一面將手里的船蛆遞到兩個侄子面前,讓他們仔細的看看這為所有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所深惡痛絕的小生命。一面問自己的三哥,“你怎么把這兩個小子帶來了?四哥知道嗎?”
大狗和二狗,是張家老四張小彪的兒子,也是張家這一代中碩果僅存的兩個男丁,其余的,都在張家老大發動的弒父奪權中被殺了。
“哦,你四哥升官了,被調到了藩郎,如今的平順營,當了一個知府吧!也算是手下管著幾萬人口呢!”
投了李守漢之后,張老三,也就是這個張小麒,因為善于調動船期,管理船只是把好手,被委派到了漢元商號,而老四張小彪,因為腿腳受了傷,無法再進行海上生涯,于是便在河靜不遠處安排做了一個鎮長,幾年下來,也是考評優異,在這次調整地區建制的時候,被委派到了昔曰的占城王國舊地,當了一個知府。
但是,到那里去上任是沒有關系的,這兩個兒子,可是從混亂中,用十幾個親兵的命換回來的,不可以隨便就跟著自己去那種蠻荒之地,老三老四商量了一下,覺得效仿一下古人,遣子為質,也可以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
“我就和你四哥給主公寫了封信,說平順那邊也是剛剛平定不久,事情頭緒萬千,帶著孩子去不方便,就想把大狗和二狗留在河靜讀書,最好是上講武堂,以后也好給主公效力!”
“然后,主公很是好言好語的安慰了一番,還在河靜府給你四哥留了宅子,讓人安排這兩個小家伙去講武堂的養成班讀書。結果,唉!也是家門不幸!”
提到家門不幸,張小虎不由得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那個弒父屠弟的兄長。
“六叔!六叔!”大狗高舉著那蠕蠕而動的小蟲子,興高采烈的向他跑過來。
“你說這東西是什么?”、
“船蛆!”
船蛆,雖然說是蛆,但是實際上是蛤的一種,屬于貝類,而且據說吃起來口感還不錯。但是,這種吃起來口感不錯的東西,卻以木頭為食物。而且,如果不加以防范的話,生活在船上、碼頭棧橋上的船蛆,會在半年,頂多十個月之內,將一條船或者一座棧橋蛀得千穿百孔。
為了防止這種小生命對于食物和種族延續的追求,當時的人們,不得已在每隔幾個月,就把船或是駛進河道里,用河道里的淡水對船底進行浸泡,來除掉這些令人討厭的小生命。
如今,南中軍水師的船底,拜真臘的菩薩銅礦所賜,已經開始逐步進行黃銅包底,這些小生命的活動空間被大為壓縮,但是,張小虎新修建的這座榆林軍港的碼頭、棧橋,可是以木頭為主建成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幾次三番的要你們送燒灰來的緣由!”張小虎虎著臉同自己三哥解釋()道。
逐步的將木質的棧橋構件更換成水泥澆筑的構件這對于棧橋、碼頭的壽命而言,都是大有好處的。
走在紅沙鎮的街頭,一路不時的有軍官和士兵停下來向張小虎行禮,也有些土人的頭人帶著自己的族人跪在路旁向張大統領叩頭不已。
“老六,這鎮子也太小了些,太亂了些!”
看了一會街頭景象,張小麒吧嗒吧嗒嘴,給紅沙鎮下了一個結論。
沒有辦法不覺得小!
試想一下,一個原來的常住人口不過五七百余戶,三千余人的鎮店,突然間一下子涌進來兩三千號的青壯年漢子,之后又來了至少是一倍以上的土人勞工,和左近村鎮上到這里來尋覓活計的人,這紅沙鎮還能不是一派亂轟轟的景象?
就算是張小虎帶來的人里,有對城市管理有點心得的巡檢,但是,架不住這里來尋覓活計的人多,到處是想在這找到一個可以出賣勞力來換取溫飽和生活必需品的人們,這些人,要吃要喝要交流要尋找工作機會,甚至還要排泄!
更有那蠻野之氣未脫的土人,將自己諸多不順心之事,都換成了酒,在街頭借著酒氣大打出手,調戲過往的婦女。
搞得紅沙鎮的鄉紳們無數次的向張小虎哭喪著臉來訴說委屈。
“大人,您是來為咱們防御海匪的,可是如今海匪是不敢來了,這蠻子又來了!您得管管啊!”
正等著你說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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