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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祭奠下
在禁城與皇城之間巨大的空地上,同樣的用白布幔起了白色的一個世界,城中的居民,或是自愿,或是不情愿,或是干脆被刀槍驅趕著來到這個廣場上。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懂得火炮的相關技術,就會很敏銳的發現,在那些白色幔帳后面,極有可能布置著火炮。
一旦這些城中居民有任何形式的異動,守漢不介意學習一下后世的英國人,標榜自由民主博愛的英國人,可是在印度用馬克沁重機槍來對付廣場上的游行民眾的。
場地上的白色幔帳上系著的花球,在炮手們的眼中就是標定好的射界和距離,佛郎機、八磅炮、十二磅炮、臼炮、克龍炮,這些人一旦有異動,炮手們會毫不猶豫的發射出預先裝填好的霰彈彈丸,將這場喪事變成更多人的忌日。
“鄭氏族人,妄圖刺殺我大明南中軍總統官,雖幸得神靈上天庇佑,祖宗之靈保佑,將軍本身無恙,然將軍夫人不幸以金玉之軀喪生于此狼子野心之輩手中。依照大明律,當行株連之法!”
宣讀鄭氏一門罪行的贊禮官的聲音通過一具巨大的銅皮話筒,雖然有些變了音調,但是依舊清晰的傳遞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一句句話如同刀鋒炮子一般沖擊著在場的安南人的神經。“篡奪了黎家的皇位,并且殺了黎皇帝幾乎全家,這個罪名是到哪里也說不清的,沒有人能夠為這個罪名洗地。”有那讀過書的安南人偷眼覷著祭壇上一襲白色孝服的黎慕華,“公主為報父仇,南下請來大明軍兵復仇,似乎也是應該的。”
“這鄭杖,不好好的做他的使者,卻為了他鄭家的一己之私,竟然做那荊軻聶政,結果又如何?那燕太子丹收買荊軻刺秦,結果反倒是惹惱了那號稱虎狼之邦的秦國,導致最終燕國被滅。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點神主!”
贊禮官的一聲高亢嘹亮的唱禮聲,作為在場身份最高的南中軍諸路兵馬總統官的李守漢,從靈棚中走了出來,伸手撣了撣孝服上看不到的灰塵,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整潔些;旁邊有人過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腰間的麻繩。
幾步來到供奉著守漢的便宜老丈人黎氏皇帝的靈位前,有一旁的執事將點神主的狼毫遞到了守漢手中,他在盛滿朱砂的顏料盤里輕輕的晃動幾下,舐得筆飽,“吧嗒”在神主牌上點去,頓時,方才的神王變成了神主。
隨著這一點,跪在一旁的黎慕華、黎韜二人,頓時放聲大哭,引動得周圍的許多婦人也是大放悲聲。
接下來,便是李秀秀的神位了,這里,作為名義上的父親的福伯,以及兩個兄長的李家兄弟二人,也是在這里長跪不起。
看了一眼執事手中的朱砂,守漢淡淡的說了一句,“二哥,這朱砂不夠紅!”
這幾日眼睛哭得如同桃一般的李沛霆,聽了這話,還有些云里霧里,倒是福伯,比較清醒。
“二公子,主公的意思是,。。。。。”
聽了福伯的提醒,沛霆咬牙切齒的幾步竄到了祭壇之下,從負責看押的士兵腰間拔出解手刀,手里揮動著鋒利的刀刃只管排頭割去,從鄭家的世子,鄭杖到排列在前排的每一個鄭氏家族的男性成員,逐一割了一刀。
用鄭氏家族的鮮血混合著朱砂,守漢輕輕的在秀秀的牌位上點了一下,動作之輕柔,仿佛是情人之間的接吻一樣。
在臺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黎慕華,和滿臉悲愴的黎韜大人,成功的扮演了兩個受害的弱者形象。最大限度的扭轉了觀眾的情緒。有觀眾開始向被捆綁在一旁的鄭氏家族成員吐口水,指指點點了。
人群中開始有人低聲的喝罵,“娘的,平日里你們在城中橫行霸道,搶男霸女的,狗日的,你們也有今天!”
“媽的!你們眼前的威風到哪里去了?!今天不用槍桿來打我了?!”
“這樣的死法,真是便宜你們了!你們上次從我店里搶走的東西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
類似的聲音在觀禮(這個詞似乎不太恰當,應該是來看殺人的,但是,這些升龍城中的居民被一家一戶通知的時候,確實是說來觀看黎皇的祭奠之禮。)的人群各個角落里出現,人們的情緒立刻引起了共鳴。
人群開始激動起來,有幾處開始出現了騷動。
對啊!這些家伙當年仗著自己姓鄭,在這里到處耀武揚威的,搶咱們的東西,搶咱們的女人,搶咱們的店鋪,如今,不也一樣和烏龜王八一樣被捆在那里等著挨刀?!
不知道什么時候,人群里開始有人手里出現了爛菜葉和雞蛋等物品,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開始向遠處被如同粽子一樣捆綁在木架上的鄭氏家族成員投擲過去。
“快!”在廣場的一角,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特點的家伙低聲的吩咐身邊的人,“命令在場子里的兄弟們,再加把勁,還有,把那些垃圾、菜葉子,骨頭趕快送進去,別讓好不容易搞起來的場面冷了場!”
“是!大人請放心,咱們執法處絕對不會讓統計室和商情室的那幫家伙占了先!”一旁一個也是面目不清的人低低的聲音回答著。
在群眾山呼海嘯一般的怒吼聲中,黎慕華出場了。
“各位子民,喪父孤女慕華這廂有禮了。”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一身白色孝服,被守漢很是惡趣味的修剪的極為合體極為襯托出此時此刻黎慕華的身份角色,給人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感覺。
“此等無父無君的亂國奸臣,先是亂我黎氏江山,倘或能夠勤政愛民,慕華自會遵從天道,退歸林泉,相夫教子。然此輩貪心不足,擅開邊釁,大肆對南掌作戰。致使我安南子民,強壯者填于溝壑,老弱者死于轉運。”
“此番大明天兵吊民伐罪,兵臨城下將至壕邊,鄭氏一族尤不自知,竟然效仿那螳螂支臂,欲抵抗大明天兵。卻不料想我大明天兵到日,只消一輪火炮,他們耗費無數民脂民膏筑成的所謂金城湯池,便告土崩瓦解!”
“列位鄉親父老,此等禍國殃民之人,該當如何處置?!”
“方才南中軍的大人不是說了?都該滿門抄斬!”
“殺!殺了他們!”
“殺光鄭家人!”
“殺!”
喊殺聲在廣場上響成一片,很快,變成了很是整齊的齊聲怒吼,“殺!殺!殺!殺!”
整齊統一的喊殺聲,令被綁在木架上的鄭氏家族成員,自世子以下,無不是嚇得屎尿齊流。
“安靜!”
“安靜!”
在祭壇上的李沛霖見火候夠了,便準備進行下一個程序,但是,狂熱的人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空間,巨大的聲浪仍然一陣陣的傳來。
“砰砰砰!砰!”
火槍手們奉令對著半空中開火,彈丸劃破空氣留下來的軌跡,巨大的聲響,頓時令場地上的十幾萬人變得冷靜下來。剛才還極其興奮的大喊大叫的孩子們,頓時躲在了大人的身后,用一雙黑乎乎的眼睛看著不遠處那還在冒著青煙的火槍槍口。
看到方才還如同一鍋熱油一般沸騰的人群霎時間變得安靜下來,沛霖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他示意一旁的贊禮官繼續。
“鄭氏一門所犯之罪孽正是罄竹難書!諸般大刑都不足以償其罪孽于萬一。”
聽到這話,被綁在木架上,只能仰面望天的世子殿下,又一次括約肌松動,只不過,這一次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排泄出來了。
“然!昔日我南中軍將軍府曾有盟約與都統使府,彼此之間不加以刀兵,不殺對方的官員屬吏。”
贊禮官的話,頓時讓一旁的鄭家成員大喜過望,這就對了嘛!這么廣大的地域,總是要有人幫助將軍大人來治理來統轄的嘛!既然說了不加以刀兵,那就要是保全我等的性命,此前的一番折辱,一番驚嚇,也不過是為了打殺我等的殺威棒而已!
如果不是被綁著,這些人便要一躍而起高呼將軍大人萬歲了。
“然國家自有法度在,雖不加以刀兵,自有其他的法子!準備行刑!”
雙睛赤紅的黎韜,早已按捺不住,一身孝服的他,幾個箭步從祭壇上躍下,來到了鄭家世子的面前。
“狗賊!你當日殺我主公,殺我全家之時,可曾想到過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可曾想到過有今日之結局?!”
被脫剝的精赤條條的世子,此時此刻一臉慘笑,“黎大人,此時此地,我還能說什么呢?惟愿你體諒上天有好生之德,罪不及妻兒,放我的妻子兒女一條生路,也為我留下一絲血脈。”
“呸!狗賊!你當日大肆屠戮黎氏宗室之時可曾想過為黎氏留下一絲血脈?可曾體念上天好生之德?!”
破口大罵了幾句,黎韜搶過一旁劊子手手中的鬼頭刀,揮動大刀便砍了過去!
“卡!”
——鏡頭錯誤,道具錯了!
在一旁叉腰站立的,不是手執鬼頭大刀的劊子手,而是手執火把的警衛士兵。黎韜從他手中搶過火把,面帶獰笑,“天朝將軍、我家駙馬說了,不能加以刀兵,今日便用這火,送爾等去見你鄭家的列祖列宗,之后,再去掘了你鄭家的祖墳!”
火光一閃,燃燒的火把已經將綁扎毛竹的繩索點燃,浸過油的繩索燃燒起來的速度極其快,被高高綁在祭壇下的鄭杖起初還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何,突然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閃:這群南中賊!他們用火把點燃繩索,繩索一斷,被強力固定在木架上的毛竹勢必反彈,巨大的彈性會將捆綁在一起的人體。。。。。
(這段過于血腥,切勿模仿!如果造成一切后果,概不負責!)
“不!”鄭杖瘋狂的掙扎著,但是,已經晚了!
“嘭!”一聲悶響,一根毛竹昂首屹立在木架旁,半片人體高高的懸掛在毛竹的中部,一陣血雨噴灑在圍觀的人群上空,淋得人們一頭一臉。鮮血兀自沿著毛竹桿向下流動。
鄭家世子,已經被撕成了兩半。
“鄭大人。此情此景如何?”
一直守護在鄭杖身邊的李沛霆,滿臉的殺氣和陰戾之色,“莫急,一會兒會一個一個的送你鄭家人上西天,讓你們全都死無全尸,處決完了你們,我就去拋你家祖墳,把你家祖宗的骨頭,丟到廁所里,讓他們遺臭萬年!”
“你!狗賊!你!嗚嗚嗚!”
正待破口大罵的鄭杖,被李沛霆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幾名親兵將一團麻核桃塞到他的嘴里。
“看好他。行刑結束之前,不能讓他有什么閃失!”
轉身登上祭壇之前,一腳踩在臺階上,沛霆俯下身子,貼在鄭杖耳朵邊上,低低的聲音告訴他,“你以為你家殺了黎家換來的是這個?錯了!鄭家有今天,完全是拜你所賜!你意圖謀刺我家主公,又害死了我的妹妹。如果再讓你鄭家在這安南有立足之地,那我李家,我南中軍,又如何面目在這南中混?”
“記住!到了地下見到你鄭家的列祖列宗,到時候他們找你算賬,你也好做個明白鬼。”
“嗚嗚嗚!”鄭杖只能是更加瘋狂的掙扎著,捆綁他的木樁同地面發出了一陣陣的“咔咔”響聲。
“省點勁吧!你的宗族中的男丁都在這里,一會他們會一個個的被放風箏!最后一個是你!”
沛霆很是惡毒的告訴了鄭杖最為殘酷的真相,轉身走上祭壇,走進靈棚。
聽著靈棚外隨即傳來的一陣陣“嘭嘭嘭”的悶響之聲,和隨之而來的一陣陣驚呼聲,和旋即變成的高聲喝彩聲,守漢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那具巨大的棺槨,不由得一點眼淚涌上眼眶。
“傻丫頭,那個狗賊是要殺我,要威脅我,你卻偏偏沖上來拼命做什么?那蛇咬了我,我未必死得了,可以咬了你,你便躺在這里來了。”
所以我才下來死命令,必須要屠戮了鄭氏家族!
“二丫,來,給二娘磕頭,上香。”
已經能夠蹣跚行走的二丫,在母親的輔助下,跪倒在李秀秀的供桌前,上香祭拜。
“娘,二娘為什么要睡在這里?為什么不起來和二丫玩?”
“二丫乖,二娘,二娘是因為有人要害爹爹,替爹爹擋住了壞人,可是又怕壞人對爹爹不好,便在這里替二丫看著那些壞人,防住他們對爹爹再打壞主意啊!”
鹽梅兒用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告訴女兒這里發生的事情。
守漢伸手將寶貝女兒抱了過來,看著懷中如同一個玉娃娃一般的女兒,他心中的戾氣頓時減弱了很多。“二丫,好好的聽阿娘的,快快的長大,等你長大了,再有人想要對阿爹和舅舅們、叔叔伯伯們打壞主意的時候,你就領著弟弟妹妹們去打他們好嗎?!”
“好!”
二丫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靈棚里回蕩著,聽得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靈棚外面的廣場上,死刑依舊在執行著,一具具人體被毛竹的巨大彈性撕成碎片,也有幾個鄭氏家族成員在驚駭之下被嚇死過去,但是,人雖然死了,也不能免去死后被分尸的噩運,仍然被掛在毛竹上,分為兩片。
“鄭大人,請!”王寶將一支燃燒的火把遞到了率部投降,并且獻上了鄭氏家族逃亡情報的鄭折手中。
鄭折臉色絲毫沒有不適,甚至帶著一絲快意,幾步來到一具木架前,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痛斥著那躺在木架上的祭品。
“草木腐螢,也敢與日月爭輝?!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說完,將手中的火把向繩索觸去,與其他人不同,他幾乎是原地不動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如果有高速攝像機的話,他可以看到那根毛竹在解除了繩索的束縛之后,迅速的在材料力學等公式的計算下變得筆直,并且微微的發出彈性形變。
便在這過程之中,一股血雨從半空中淋下來,隨著這血雨的,還有些碎肉塊。鄭折俯下身子,撿起了一塊,放在嘴里咀嚼著,“壯志饑餐胡虜肉,不亦快哉!”
這一幕,看到周圍的人不由得汗毛倒豎,這廝不久前還同被撕開的家伙同殿為臣,今天便如此作為。這樣的人,不可以與之深交!
“這廝好狠的心腸!”在人群中的幾個特務頭子異口同聲的做出了如此的評價。
“讓我們的人,盯死了這個家伙!”
三個特務頭子幾乎同時向手下人發出了指令。
終于,在場的全部鄭氏家族的男丁全部被掛在了毛竹竿上,成為了路過的鳥雀的美食。
而鄭杖,順著眼角和嘴角不住的向下流血。他已經將自己的舌頭咬破了,本想咬舌自盡,但是,一旁的侍衛們很是警覺的將他的下巴摘掉了。
“鄭大人,莫慌,莫急,這就送您上路。”
李沛霆如同一只兇惡的老貓玩弄著瀕死的老鼠一般盯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讓自己同權力、金錢的頂峰失之交臂。雖然主公會念舊,會對自己兄弟另眼看待,但是,畢竟不如骨肉至親的好。
被李二公子記掛著的鄭杖大人自然是待遇不同,別人都說一半身子在木架上,另外的一半身子被綁在毛竹上,而鄭大人則是不然,他的四肢被分別綁在兩根毛竹上。而且兩根竹子也比別人的細了不少。
外面李二公子在興致勃勃的為處置自己的死敵做著準備工作,靈棚里則是又一番景象。
在給守漢、鹽梅兒、李秀秀的靈位、美珊詩琳姐妹各自敬過茶之后,黎慕華便算是正式的成為了李守漢的妻妾之一,只不過,地位稍微的靠后一些。
將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守漢看了一眼眼睛依舊有些紅腫的李沛霖,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大哥,有個事情和你商量。”
“主公請講。”
“秀兒走了,我難受,你心里更難受。所謂死者已矣,生者繼續。我打算在日后的孩子們中選一個男孩出來,記在秀兒名下,交給你和沛霆兄來教養,你看如何?”
“臣!敢不盡心竭力!”
李沛霖激動的兩眼熱淚涌出,這意味著在今后的幾十年里,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依然穩穩地在守漢這個團體的權力核心之中!
“砰!砰!”兩聲悶響從靈棚外傳來,李沛霆親手將綁扎兩根細毛竹的繩索點燃,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著那兩根力量明顯不足的細毛竹一點一點的將鄭杖的四肢生生扯斷,只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身軀在血泊之中痛苦的扭動著掙扎著。
沛霆揮手制止了幾個士兵,“在這里圍好,不要讓鷹啊鳥啊的,還有那些野狗過來,傷害到鄭大人。我要親眼看著鄭大人如何的去見他的祖先!”
伴隨著鄭杖痛苦的用半截胳膊寫下了最后一個慘字,鄭氏家族最后一個男丁也成為了歷史。根據大明律和這個時代流行的觀念所作出的判決,鄭氏家族中女性全部發給有功將士,未成年男童有人提出閹割之后充任府內灑掃之用,但是被守漢嚴詞呵斥。理由是與大明律不符,臣下不能夠用閹人。
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還是不愿意身邊充斥著一群葵花寶典的練習者的。
于是,這些男童無一例外的成為了官奴,被發往各個礦山、伐木場從事苦役。
“好好的干,說不定以后你們會被賞給戶籍的。”
分配這些官奴的時候,春風得意的鄭折大人勉勵這些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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