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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我們按下李守漢這里制造可以紡三十支紗的果下馬不表,也不去說他要用土豆紅薯玉米制造醫用酒精,我們把眼光追隨鄭芝豹的船隊。
乘著秋冬季刮起的西風,鄭芝豹的十五條船不數rì便回到了廈門,此時的廈門,已然更換了旗幟,城頭上飄揚的,已經是大明rì月旗號。街頭的士兵也都換上了紅色的胖襖。
昔rì縱橫海上的船主、人稱“玉蛟龍”的鄭芝龍,如今已經是大明的五虎游擊將軍。鄭芝豹見到他的時候,鄭芝龍,這位新鮮出爐的游擊將軍,正在大廳之中擺弄著官印和告身文書。
“大哥,四哥,我回來了!”身為五弟的鄭芝豹,向自己的大哥,侍立在一旁的四哥鄭芝虎一一行禮問安。
“老五,回來了?!”見自己的五弟歸來,芝龍將手里的銅印丟到一旁,上前一把抱住五弟,上下左右的打量起來。
“老五好像胖了些啊!”一旁的四弟鄭芝虎也是滿眼的愛護之色。
“嗯,老五是胖了一些,看上去氣色不錯!老五,這次受招安,主要的官職都給了各級頭目,你是我弟弟,就得受點委屈了,暫時沒有你的官職。”
“去他的官!”鄭芝豹撇撇嘴,“那南中的李守漢,不過是一個守備銜的千戶而已,可是人家怎么辦?自己占據一方,開府建牙,好不威風!大明朝廷的官兒,又算得上個鳥?!”
兄弟三人暢笑了一陣,芝龍便問起五弟此番前去的經歷。
鄭芝豹倒也暢快,命親兵將守漢所贈的呲鐵鋼寶刀取出來,交給大哥、四哥品評一番。
見到那被親隨們珍而重之的呲鐵鋼刀,鄭芝虎二話不說,伸手搶過一柄,入手感覺便是沉甸甸的,比一般同樣尺寸的刀似乎要重一些。從刀鞘中拔出,一道青光閃爍。
“來!”他將腰間佩戴的倭刀摘下,遞給那名親隨,“我們來試一試!”
“四老爺,這個。。。。。”那親隨有些遲疑。
“少廢話,看刀!”
鄭芝虎是鄭芝龍團伙中最能打的一位,當下舉刀便向那親隨手中的倭刀順勢斬去!
那親隨也不敢怠慢,急急地揮動手中的倭刀正宗猛力向鄭芝虎手中的呲鐵鋼刀斬去。
耳中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金鐵相擊之聲,跟著,便是“當啷”一聲輕響,那親隨手中的那柄鄭芝虎花費重金從倭國求高手匠人打造的倭刀正宗,刀身斷為兩截,刀頭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一旁的鄭芝豹鼓掌大笑,“四哥,我在回來的船上已經上過一回當了,我那柄村雨,便也是如此,被一刀斬斷!想不到你的這柄當年宮本武藏yù求而不得的寶刀,竟然也是如此下場!”
“四老爺,得罪了!”那親隨將掉在地上的刀頭撿起,用手帕裹好。“我回頭和五老爺的村雨一頭送去請高手修補好。”
“四哥,這也不算什么特別的,你試試這樣。”芝豹從一旁取過一本書,伸手遞到了芝虎的面前。“用刀切一下!”
“你瘋了!忠義水滸傳!嘉靖年間的版本!大哥平rì里最喜歡讀的!”
“關系,大不了下次再去南中貿易的時候,讓人捎一套回來便是!如今那里的書籍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便宜的一塌糊涂,而且紙張潔白,賣相極好!”芝豹很是有點滿不在乎。
“老四,沒關系,既然老五這樣的說,不妨試試!”
鄭芝龍看到五弟那一副胸有成竹的勁頭,心里明白,這大概是五弟要在兄弟們面前有意賣弄一番。
緩緩的一刀切下去,巴掌厚的一本忠義水滸傳被齊齊的切成兩半。切金斷玉不算什么稀罕,能夠切斷厚厚的一疊紙,證明這個刀的鋼口確實是非同小可。
“大哥!果然是好刀啊!”
丟給那親隨一錠銀子作為賞錢,鄭芝虎便再也不肯將手中的寶刀放下,“這刀多少錢一柄?”
“這刀是李守漢送我上船的時候,作為程儀送給我的,沒有說作價多少。”
“誒!”芝虎大聲的抱怨芝豹,“你應該問問他,這樣的好兵刃,無論如何我要給我哪一隊人配齊,哪怕是把我的老婆們賣給李守漢,也要買回來至少五百柄!”
“這樣,老子單船闖陣的時候,就再也不怕了!”
芝虎是鄭芝龍團伙中的急先鋒,多次與敵對的武裝火拼時,都是率先打先鋒,最危險的時候,是被對手用撓鉤、鐵索縛住了四肢,幸好得部下拼死相救,這才突出重圍。
剛剛說到老婆的問題,鄭芝龍的妻子,田川氏,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從后堂出來與外出歸來的叔叔見禮。
“見過嫂嫂!”
鄭芝豹見自己的這個扶桑大嫂出來,自然不能怠慢,急忙令親隨取出送給大嫂和四嫂們的禮物,恭恭敬敬的擺在了大嫂面前。
“這是南中出產的染色細布,最是柔軟細致不過,絲綢,比之蘇杭所出不差,此物名曰香皂,用來清洗肌膚、沐浴,最是舒爽潔凈,且用后還有淡淡的清香,比用皂角好不知多少!最是奇特的便是此物,當地人稱之為香水,涂抹在肌膚之上,幽香陣陣。”
看到丈夫的弟弟眉飛色舞的介紹著琳瑯滿目的禮物,比大坂的那些町人還要來的熱烈,田川氏不由得低下頭抿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大嫂,這些衣料您便拿去做幾套十二單就是了!”鄭芝虎很是豪爽的將衣料等物一股腦的都送給了大嫂。
“如此便多謝叔叔了,只是,四弟的妻子們,卻又該如何?”
“大嫂不必擔心,我那里還有一些小玩意,斷然不會讓四哥失了面子的!”
說到這里,鄭芝豹很是促狹的向芝虎眨了眨眼。
福建人的習慣,妻子在的時候,一般不太談正經事,等田川氏回到后堂之后,兄弟幾個才開始正經的議事。
“拿上來!”
芝豹的十幾個親隨各自捧著一個托盤,里面是從南中帶回的商品樣本。
“棉布,精鹽、白糖、鎧甲、九轉鋼刀、矛頭、火槍、火藥,都在這里了!”鄭芝豹逐一的向兩位兄長介紹此番帶回的貨色。
“還有一些腌臘食物、罐頭之類的,都在碼頭卸貨,我便沒有帶來。另外,還有菜油、熟鐵等物,因為太狼亢,都在碼頭上,沒法帶來。”
碼頭上,三百斤的巨大油簍,被碼頭上的人們歡喜的往倉庫中搬運,一錠一錠的熟鐵錠子,被整齊的碼放在青石壘成的碼頭上,旁邊有人用算盤在那里計數。
“菜油,一共五十簍一萬五千斤,另外,還有兩簍是作為損耗贈送的,一共是一萬五千六百斤。精鹽,這次運回來了一千引,運到內地山區,都是可以獲得厚利。熟鐵,答應我們每個季度至少五萬斤,這次我帶回來了兩萬斤。”
“大炮!我要的大炮!”鄭芝虎在碼頭上四下里掃視著,卻怎么也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些大炮。
只有一些士卒在緊張的從船艙里向外搬運著一個個火藥桶,偶爾會有幾門大小佛郎機被小心翼翼的從船艙里搭出來,那些原來打算購買的十二磅大炮,卻始終不見影子。
“四哥,我將咱們的要求向李守漢說明了的。但是,咱們的購炮種類和想法被我自己給否了。大炮我們就不要買那么多了,主要還是以佛郎機、六磅炮為主。有幾門十二磅炮作為炮臺守御之用就可以了!”
那一rì,鄭芝豹向李守漢提出了購買十二磅大炮的事情,守漢自然對此沒有異議,但是,當鄭芝豹到了炮場,見到了十二磅大炮的發射,卻改變了主意。
“十二磅炮后坐力太大,我們的福船、滄船怕是禁不起這樣大的沖撞。”
當然,芝豹看到的十二磅炮射擊場景,是比較傳統意義的,炮架和炮位都是眼下比較通行的,而南中軍自己搞的那些東西,四輪炮車、彈簧炮架、繩網攔阻等等,這些東西怎么可以給貴客看呢?!于是乎,芝豹還是覺得,發射炮子效果同八磅炮相差無幾的大佛郎機,可謂是質優價廉,物超所值。自身重五百斤的大佛郎機,可以達到的效果,差不多同十磅炮類似,這樣一來,八磅炮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除此之外,大佛郎機還有一個好處,是八磅炮所不能比擬的!便是射速快!用子銃用的好的話,熟手在西洋時辰一分鐘內可以開五炮出去,大哥,四哥,五炮,啥情形?用上群子的話,甲板上就看不到什么活物了!”
“砰!”遠遠的一聲槍響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慘叫之聲,兄弟三人尋著槍聲望去,在一股白煙下,一名火槍手正捂著臉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旁邊的人們急切的呼喊著郎中。
“該死的東西!”鄭芝虎跳腳大罵,那火槍手是他的手下士卒,平rì最是悍勇不過,方才押運火藥入庫,見從南中購買的火藥精細可愛,便不由得有些手癢,順手拿了一些,裝在自己的火銃之中試射,也算是過過槍癮。不料想,扣動扳機,火繩點燃引火藥之后,便是一聲巨響,炸膛了!
“唉!四哥,這個事我就沒有來得及說,結果便出了這樣的事情!當初買火藥的時候,我用咱們的槍炮試驗了一下,也是容易出現炸膛這種事情,南中的黑火藥加工精細,顆粒均勻,且燃放之時都是白煙,不像我們的火藥,一炮過去一陣黑煙騰起。但是,藥力過于強勁,我們的槍炮怕是承受不起。”
“我干伊娘誒!”鄭芝虎不由得在碼頭上大聲咆哮起來,驚得一旁的人們都遠遠的離這位爺遠些、再遠些,唯恐一不留神成為一陣叫做出氣筒的物品。
“我們的船用不了他們的大炮,我們的炮又用不了他們的火藥!這樣的話,我們買這些勞什子的東西作甚?!”
鄭芝虎的咆哮之事壓過了海上的波濤,驚嚇的海鳥都遠遠的飛到金門島的方向去,身邊只留著幾個親兵遠遠的在一旁侍候。
等鄭芝虎咆哮吼叫的有些累了,半晌沒有說話的鄭芝龍這才開了口:“老四,這樣好,老五這次買回來的槍炮,火藥,我打算集中用到幾條船上。以后這幾條船便是我們精銳之中的精銳,你回去把你的船和手下調配一下,看看能夠勻出幾條船來換炮。”
“這個法子好啊!”聽大哥說,打算將這些槍炮火藥集中、成建制的裝備起來,而不是到處撒胡椒面,這樣的做法,自然對自己實力的擴充有很多好處,芝虎自然同意。
“老五,這些火藥確實是不錯,作價如何?”在看過新近購買的五百斤大佛郎機使用南中軍火藥發射之后,從鄭芝龍、鄭芝虎、船主到一般小頭目,都是喜出望外。
“一桶火藥便是二十斤,零售作價每桶三兩白銀。我們要的多,便是每桶二兩白銀。”
這個價錢登時令在場的人們驚了!我沒有聽差?二十斤火藥,便是成本,購買硝石、硫磺、柳木炭,還有加工過程中用于提純的雞蛋清、牛油、蘿卜芝麻等物,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二兩銀子也是不止的!
“李守漢此人可交啊!”
人們普遍認為這是守漢給大家的友情價和良心價的同時,不由得對于未曾謀面的李守漢大起好感。
“南中富庶,想來是不在乎這千把兩銀子的事情,我在南中數rì,見到的農夫都是肩扛精鐵制成的農具下田,身上穿的多是細棉布。便是那些做苦役的官奴,亦都是一rì三餐,油水充足。”
“直娘賊!如此富庶!我們去搶他一票!”
“對!去干他一家伙!我們就什么都有了!”
鄭芝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頓時令在場的人們反應強烈,頗有一點一呼百應的味道。
人們開始在那里議論如何趁南中軍不備,一舉攻進南中的某個沿海城池,如何的大肆掘掠一番,然后放一把手將城池燒了,帶著劫掠來的槍炮火藥精鐵財物人口,揚帆而去。
只有鄭芝龍和鄭芝豹二人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群正在展開熱烈討論的人們,仿佛在看著一群瘋子或是傻子。
“去搶南中軍,你們有命進去,有命出來嗎?”
扛把子的話,讓方才熱火朝天的議論頓時冷了場。
“不說人家的炮、人家的船,你們別忘了,這些火藥槍炮都是人家造的,人家能夠賣給你一千桶,至少人家有一萬桶十萬桶,你們用這點可憐的本錢去和人家拼?有什么可以拼的?我們除了船和水手比人家多之外,還有什么可以自恃比人家有優勢的?”
“還有,你們覺得當年張老大的兒子,如今跟著劉香老賊混的那幾個是不是好手?”
在得到一眾頭目的贊許之后,鄭芝豹繼續為大家介紹南中軍的情形。“幾個兒子里,最能打的虎鯊張小六子,如今就是南中軍水師的左翼統領,駐防在瓊州府,為南中軍守著東大門!你們想去打劫南中,能夠過得了他這道門檻嗎?!”
作為團伙中的老大,鄭芝龍的威望是無可置疑和不容挑釁的,他的話頓時讓熱烈的現場氣氛冷卻了下來。坐在他下垂手的鄭芝豹,悄悄的用靴子尖點了他的腳面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各位船主,芝豹此次奉大哥之命前往南中洽談貿易情形,順便也給各位帶來了些小玩意兒,大家不要嫌棄,微薄之物,還望笑納。”
他的手一擺,外面的幾十名親兵各自手捧一個朱漆木盤,魚貫而入。
人們擺弄著眼前的三寸手鏡,欣喜而又好奇的打量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這鏡子比銅鏡和佛郎機人的玻璃鏡都要來的清楚多了,連自家的汗毛孔和sāo疙瘩都看得一清二楚。
“五爺!這是那里來的好寶貝?!我買幾個行不行?家里的婆娘多,要是只有這一面鏡子拿回去,怕是家里會打出人命來!”
一名船主大為興奮的吼叫著,他的話語引發了一陣哄笑之聲,算是大家的共鳴。
“來人,給各位船主茶!”
幾名丫鬟在人群中擺下了茶臺,用紅泥小爐開始燒水功夫茶。在座的人們大多以福建籍貫為主,自小便是飲茶飲慣了的,喝茶再是平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丫鬟們手中的茶具卻是很吸引人們的目光。
“這是南中自己燒制的瓷器,各位,覺得比江西瓷如何?”端起了拇指大小的茶杯,鄭芝豹細細的品味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謎底。
“乖乖!那咱們就更得去搶一次了!別的不說,單單這些瓷器,賣給那些佛郎機人,就是一筆好買賣啊!”
方才被冷卻的話題再度的被熱炒起來。
“去搶?大家都是福建同鄉,大家可以回漳州、海澄等地去問問那些在呂宋生活的同鄉,如今的呂宋是誰家之天下?當rì呂宋總督打算黑吃黑,吞了李守漢的貨,結果被他的水師一舉攻破了馬尼拉城,要不是李家不想和呂宋撕破臉皮,此刻的呂宋,怕是已經全都姓李了!”
“人家能夠攻破馬尼拉城,自己的地盤怎么會沒有防備?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有那功夫,不如琢磨一下,怎么把李家的這些好東西尋一個好買主,賣一個價錢出去!”
“五爺,您說說看,李家還有什么好東西?”人們的yù望被鄭芝龍、鄭芝豹很好的引導到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人們開始不再想如何的去打劫南中軍的地盤了,而是開始把主要的思路轉移到如何的做好這種轉口貿易上來。
“這些年芝豹和大家一樣,都在出沒于風浪波濤之間,往返于呂宋、長崎、平戶、廈門等處,大家可還記得,在長崎、平戶,有一樣東西,可以當做銀錢用于結算賬目?”
“當然記得!白糖嘛!”
“這白糖,如今也是南中對外銷售的大宗貨物之一。此次芝豹也給列位帶來了,同南中的染色棉布一起,都在外面,一會大家可以自己運回家去細細的品嘗、比較。”
“除了這些,還有胡椒、肉桂、辣椒、藏紅花等等,一干香料。”
“直娘賊!咱們怎么早沒有發現身邊還有這么大的一個聚寶盆搖錢樹?!”
“干伊娘誒!現在也不晚啊!”
“方才方船主說的對,現在也不晚,我們如今是大明水師,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在海上出沒,打擊海盜,試想一下,如果大員以東,整個福建水面都是我們說了算,去扶桑的道路航線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那錢還不和海水一樣流將進來?!”
“五爺,說了這許久了,您光是用這些好東西、值錢的東西來挑逗小的們,跟弟兄們說說,您這趟南中之行,感覺如何?”
聽得人群之中有人這樣發問,芝豹端起手中的茶杯,小口的啜飲了一下,他在仔細的回想著這一趟南中之行的所見所聞。
“大家當真想聽?”
“那還有假的不成?”
人們雜亂的回應著。
“我方才說了,我和大家一樣,都是走了很多地方的。當rì雙足踏上南中的地面,便感覺與其他地方不同。街道寬闊,房舍整潔,街市之上人們俱都是衣著整潔,街道上看不到垃圾污水糞便,往來之人俱都是忙忙碌碌,幾乎看不到閑散之人。入夜之后,街道上燈火通明,人們可以在各式各樣的酒館飯鋪之中買的一醉回到廈門之后,雖說這里是自己的地方,但是看到街道上到處的污水橫流,垃圾遍地,不知道是哪位船主手下的人,居然當眾小便,看得這些,登時令芝豹一陣陣的惡心。別的那些槍炮如林,甲堅兵利之類的便不說了,單單這一項,各位便可以看到差距所在。”
一下子便戳中了大家的要害之處,這些海上討生活的漢子,臺風巨浪視若等閑,炮子如雨,談笑自若,但是說起這些政務管理來,便是大家的短處了。甚至,芝豹所說的那些當街小便的行為,他們自己便做的不少。
“如此說來,這南中軍,當真很是邪門啊!”
鄭芝虎咂著舌,不由得嘖嘖稱奇。
見再也聊不出什么新鮮的東西,鄭芝龍便只得宣布,“今rì便到處,大伙散了!”眾多頭目、船主到院子里很是興奮欣喜的領取了自己的那份棉布、白糖、九轉鋼制鎧甲之后,便歡天喜地的散去了。
“老五!你答應我的那些小玩意呢?!”鄭芝虎一把薅住了鄭芝豹,口中故意發出一陣陣怪聲,以示威嚇。“不給可不行,拿這些東西糊弄你四哥可不行!”
“那哪能忘呢!不過,四哥,您最近身體如何?”芝豹賊忒兮兮的朝芝虎笑了笑。眼里滿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老子如今龍精虎猛,連老虎都打的死幾只!怎么?”
“那就好!來人!”
芝豹的一名親兵聞聲跑了過來,芝豹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親兵疾奔而去。
少頃,那親兵手中拿著一個包裹的十分嚴密的錦盒飛奔而來。
“四哥,咱們兄弟的東西自然不能與其他人相同,這是我給您帶來的,供您和嫂子們閨房嬉戲之時助興用,不過,四哥,到時候您精力大損,可別怪我!”
“少廢話,你四哥還用得著這些虎狼藥?”鄭芝虎大為不滿,作勢要將錦盒拋出。
“那個說是虎狼藥?!這是南中出產的好東西!喚作冰蠶絲襪、情趣內衣的便是!您回去,讓嫂子們穿戴上,您就知道其中的妙處了!”
芝虎聽了,立刻將錦盒揣進懷里,用力掖了掖衣襟和袍帶,唯恐錦盒掉了出來。
眼見自己的四哥興沖沖的走了,芝豹轉身要邁步進院子,卻發現大哥在院門口已經佇立了很久,眼睛的視線不知道在望向何處。
“大哥,大哥?”
“老五,你說以你的見聞,我們該當如何與南中軍相處?”鄭芝龍將視線從無限遠方收回,口中喃喃的問著五弟。
“大哥,如今我們與南中軍簽了商貿約定,應該趁著剛剛接受招撫的時機,將沿海各處大大小小的各方人馬,打掃一下,讓我鄭家,在這一帶海面上成為獨家!這樣,我們同南中軍的生意才會越發的好做些!”
“然后呢?”
“然后?便是將我們控制著航線水路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將與扶桑諸大名、德川幕府之間的生意,與南中軍平分秋色!他將自己出產的物品賣給扶桑諸家大名,我們便將內地出產的各種物資賣給扶桑,順帶將扶桑之物賣給內地!”
“還有別的嗎?”
“再有便是與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佛郎機人之間的貿易了!”
一月之后,鄭芝豹的船隊再次出現在順化,這次隨船帶來的,除了金銀之物外,更有一千戶從漳州、泉州等處招募的墾民。
“我家兄長為了造福桑梓,用一人出海給銀二元,二人出海給銀四元,三人出海,除給銀之外,另給牛一頭的價格在家鄉招募了這三千余人,請大帥予以收留,牛價芝豹已經隨船帶來。另外,家兄打算效仿顏思齊船主,也是他的結義兄長,繼續往大員招募墾民前往墾殖,請大帥不吝,售賣些熟鐵農具給我等!”
還沒看完,
,方便您下次從本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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