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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向南,東方露出一點魚肚白。∈↗,
虹螺山大營的轅門外,近衛旅的官兵如林而立,盔明甲亮,刀槍火銃在黎明的薄霧中閃著寒光。兩桿六丈高的大旗桿上懸掛著兩面杏黃大旗,左邊的繡著“寧遠伯”,右邊的繡著“三軍總統”,這是寧遠伯李守漢的爵位和差使之中最耀眼的字眼。在這兩面大旗下還豎立著兩行旗,每行五面,相對成偶,桿高一丈三尺,旗方七尺,一律是火焰形杏黃旗邊,而旗心是按照五方顏色。每一面旗中心繡一只飛虎,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規定顏色,代表東方的旗幟是青色,而中間的飛虎則繡為黃色,代表南方的則是紅旗黃飛虎,如此類推。這十面旗幟名叫飛虎旗,是援剿大總統行轅的門旗。門旗在此,標志著這里已經是警備區域,閑雜人等不得隨意走動不說,便是文武官員的車馬轎子也都得離轅門左右十丈以外的地方停下。
從轅門到中軍大帳,是深深的兩進營帳,駐扎著近衛旅和李華梅的親兵營。中間一道二門,二門外用巨大的沙袋壘砌起兩座炮壘,八個炮手嚴肅整齊的站立在大佛郎機的炮身后面;炮長手中執著紅色三角小旗。從轅門到二門,從二門里到大帳階下,寬寬的砂石鋪就得甬路兩旁各自站著兩行近衛旅的兵士。每人都是內穿棉甲外罩胸甲,披著紅色戰袍,腰間懸掛著呲鐵鋼刀,手中或是火銃或是長槍。
緊靠著大帳左邊樹了一面巨大的、用墨綠貢緞制成的中軍坐纛。鑲著白綾火焰的邊;旗桿上杏黃纓子有五尺長,上有纓頭,滿綴珠絡為飾;纓頭上露出白銀打就的二尺槍頭。大纛的中心用紅色繡出太極圖,八卦圍繞,外邊是斗、牛、房、心等等星宿。
大帳的木制臺階下豎兩面七尺長的豹尾旗,旗桿頭是一把利刃。這是軍機重地的標志。門外豎了這種旗子。大小官員非有主將號令不許擅自人內,違者拿辦。這一番布置,令在轅門外緊張候命的關寧軍和遼東巡撫系統的文武官員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不由得對這位郡主娘娘又多了一層敬畏,有那膽小些的,不由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因為害怕。
第一次鳴炮后,文武大員陸續進人轅門,在二門外肅立等候。遼東巡撫邱民仰和寧遠鎮總兵吳三桂以下的文武官員按照文武系統各自站立整齊。等候升帳。
第一聲炮響起時,李華梅也是早早便起床收拾停當。她可以說根本就不曾睡熟。這幾日連續對塔山進行炮擊,到處彌漫著隆隆炮聲,連老虎都休想安睡。不過,李華梅的不曾睡好,倒也不是因為炮火。呆坐在自己的寢帳之中,心里不斷的回憶著昨夜她跟莫鈺的對話。
昨天,莫鈺等一干將領突然集體感冒加重。其中莫鈺尤其嚴重,發燒甚至到了一度昏迷的程度。不過當他清醒過來之后。還是第一時間找人去找來李華梅,然后對李華梅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大小姐,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我軍遠征萬里,糧秣轉運艱難,且遼東天氣嚴寒。士卒不服水土,甲兵多病。我等將領有狐裘保暖,日日鮮肉燒酒,尚且難免感冒,何況普通官兵。不若先撤軍休整。以待來日,等天氣轉暖,我軍補充完整,十個多爾袞也非我等對手,何必爭一時之利,徒增我軍傷亡。”
李華梅看著身體極度虛弱的莫鈺,不禁鼻子一酸,差點當場流淚,但是她卻堅定的說:“莫叔叔,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但是一日縱敵,數世之患,多爾袞非尋常之輩,往者我軍只需使出如今的三分本領,無敵不潰。今我用盡全力,關寧軍我那一群兒子也算拼命,結果卻無法攻克塔山。此人不除,我豈能安睡。為父親和天下長遠計,就算眼前南粵軍在此的人馬盡數戰死塔山,也必斬多爾袞。”說到最后,李華梅咬緊了銀牙,面色中分明露出了幾分猙獰,讓莫鈺不禁心中一寒。但是他依然繼續勸說李華梅說:“大小姐,士卒將佐皆主公爪牙,為主公死吾等義不容辭,但是現在將佐生病太多,我也不能指揮,戰事豈能繼續,算我求大小姐你了,給我三天,等我病稍好一些了,我一定統領大軍沖過塔山擊破當面之敵。”
李華梅這時候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擦拭了一下眼淚道:“莫叔叔都已經這樣了,還逞什么強?將佐的事情莫叔叔不必擔心,你忘了父親推行的兩參一改三結合了嗎?我南粵軍副手隨時都可以接替正職指揮,至于莫叔叔你的職務,我可以代行,難道莫叔叔還信不過我嗎?”
莫鈺聽完不在勸了,只是對李華梅身邊的胖丫說:“胖丫,郡主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如果郡主有失,就算拼了這條老命,我也不會原諒你。”
胖丫立刻立正說:“莫旅長放心,我在郡主在,我不在,郡主還在。”
莫鈺點了點頭,然后他不然問道:“對了,為何不見小麻桿,她不是一直寸步不離郡主嗎?”
胖丫嘆了口氣說:“報告莫旅長,小麻桿也感冒了,本來她還要堅持護衛,是郡主強行把她送上了船。現在全軍病號太多,女兵營也是病號成群,這該死的天氣,真比遼東反賊可惡多了。”李華梅聞言站起身來,異常堅定的說:“遼東反賊就算有玉皇大帝撐腰,我也會連同玉皇大帝一起打。我們困難,多爾袞也好不了多少,前者胖丫獻上了三板斧之計,我一直留著沒用。現在,我那好兒子吳三桂也獻了三板斧,我就把六把斧頭一起扔出去。我倒要看看,多爾袞有幾個腦袋!”
胖丫一愣道:“郡主,吳三桂什么時候又整出三板斧出來?”
李華梅一笑道:“今天吳三桂找我密談,說自己有三招破敵,第一招,名叫連環決死隊。就是把攻擊部隊分成幾個隊。輪番進攻塔山,規定每個攻擊隊只允許進攻兩刻鐘,到時間聽到鳴金立刻收兵,不收兵全軍皆斬。然后第二隊進攻,這樣可以連續不斷進攻,讓遼東反賊沒有休整的時間,且兩刻鐘內,我軍體力士氣尚且充沛,撤回后加以整補。可以很快的重新整隊進攻。”
聽聞李華梅的介紹,莫鈺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心說臥槽,我以前一直以為吳三桂你就是一個有點得瑟的青年,沒想到你也是喪心病狂門的傳人,這招也太他娘的狠了。正在莫鈺胡思亂想的時候,胖丫又問:“那后面還有啥招。”
“第二招,叫無畏震天雷。就是選老幼軍卒。許以重金,讓他們身負火藥。在攻擊連續受挫的時候,突然沖出與敵軍同歸于盡,震懾敵膽。”
李華梅這番話,讓莫鈺和胖丫都驚的目瞪口呆,他們很明白,就黑火藥的威力來說。這種做法殺傷力并不大,但是對敵軍的士氣打擊卻非常大,不過辦法是好,但是這也太。。。
所以,胖丫弱弱的問:“郡主。你答應了?”李華梅哼了一聲說:“這種缺德的主意我怎么會答應,駁回了。”
“那郡主,第三招是什么。”胖丫說
李華梅輕蔑的一哼道:“沒什么,關寧軍那幫王八蛋認兒子的太多了,剩下的排不上號,開始爭先搶后的當孫子。我那干兒子說讓我把孫子指標當獎勵,哪一隊攻克塔山,那一隊的軍卒就集體可以認我當干奶奶。”說到這,李華梅苦笑說:“本姑娘這是造了什么孽,還沒結婚呢,兒孫倒是成群了。”
莫鈺聞言笑道:“大小姐不必在意,不過是應付時局之舉,要是將來不喜歡,不承認就是了。再說認一群兒子孫子也沒有壞處,以后商旅來往官場交易多有便利,這還是好事呢。”
李華梅沒有反對,她只是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多爾袞,很快就要總決戰了,到底你這頭獾子是幾斤幾兩,我會用秤好好稱一下。”
正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胖丫捧著一領戰袍走到李華梅身邊:“郡主,時間到了,是不是要擂鼓升帳?”李華梅起身決絕的說:“升帳!”說完,健步離開自己的寢帳。
“轟!”
“轟!”
第二次炮響之后,二門內的吹鼓手們吹奏起軍樂。邱民仰身穿二品文官錦雞補服,頭戴烏紗帽,與身披蜀錦狐貍領戰袍,內中長身罩甲,戴著臂手,又背著弓箭的寧遠總兵吳三桂互相點頭示意,各自領著一大群文武官員打疊精神準備迎接升帳大典。
李華梅在正中間圍有紅緞錦幛的楠木公案后邊坐下,胖頭魚和一個叫小棒槌的年輕女兵頭目充當著今天的執事官,手中捧著尚方劍和“援剿大總統”大印侍立兩旁,施郎等南粵軍將領分為水陸兩行在左右侍候。
看看時間差不多,承啟官走到大帳門口一聲高聲傳呼,二門內應聲如雷。那等候在二門外的文武大員由遼東巡撫邱民仰領頭,后邊跟著監軍道、總兵、副將和參將等數十員,文東武西,分兩行魚貫而人。文官們按品級穿著補子公服,武將們盔甲整齊,帶著弓箭和寶劍。文武大員按照品級,依次向李華梅行了報名參拜大禮,躬身肅立,恭候訓示。
行禮歸行禮,作為正途科甲出身的邱民仰心中卻是哀嘆連連,“世風日下,綱紀不振!幾時有了封疆大吏向武官行禮叩拜的道理?何況還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子?”牢騷歸牢騷,動作表情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營寨深處,在莫鈺的寢帳里,行轅中軍方寧軒握著莫鈺的手,含淚說:“兄弟,苦了你了。”莫鈺微微一笑:“區區一桶冰水,就當是挑戰嚴寒。你說這樣好不好,以后搞一個項目,冬天整一桶冰水澆頭上,名曰冰桶挑戰,給那些勇士們鍛煉意志用。”
方寧軒也是老資格的人物了。當年在葉琪麾下南征時便是葉琪的司號長,若不是不太愿意離開軍隊,此時怕也早就是道臺之類的地方官員了。只可惜雖然留戀軍營,上陣殺敵卻是他的短板,只好在行轅之中充當中軍。為李華梅莫鈺等人料理營中瑣碎事務。
當下方寧軒眼中含淚:“兄弟,都什么時候了。看你燒的都快成火炭了,還有心思開玩笑,還挑戰呢,再來一次哪還有你的命在。”(這兩人沒想到的是,后世還真就產生了一種叫冰桶挑戰的玩意,只可惜不是冬天澆冰水,而是夏季用冰水降溫,這種夏季降溫運動一度風靡全球,當然。也有人一面泡著熱水一面淋下一桶冰水,算是洗三溫暖了,這是后話按下不表。)
莫鈺擺擺手說:“別說這種話了,我就是個沒用的人,費勁了心思,大小姐還是要進攻塔山,并且,我看遼東反賊是鐵定完蛋了。大小姐那三板斧就是招招要命了。現在吳三桂那小子又搞出了三板斧,他那三板斧比大小姐還狠。我看多爾袞是活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大軍沖過塔山,黃太吉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到時候你我還是好好幫主公經略遼東好了,反正遼東的物產人口都還不錯,我南粵軍也不虧。到時候請主公下一道軍令。我在遼東屯墾,你來幫我的忙。”
別的話方寧軒都自動過濾了,但是吳三桂的三板斧他可很在意,于是就問了一下情況,聽完之后他也是大驚失色。不過又想到現在也做不了什么,只好仰天長嘆道:“人算不如天算,就看多爾袞的造化了。”
正說著,突然莫鈺硬撐著起身說:“聽,大小姐擂鼓升帳了。”方寧軒連忙注意去聽,卻什么也沒聽到,于是說:“好了,估計你燒糊涂了,哪來的鼓聲。”莫鈺正想辯解,方寧軒擺手說:“別說了,好好修養,再不惜身體我叫人把你捆上。”莫鈺被方寧軒強按下身子,卻依然說:“明明是聚將了。”
三通鼓之后,庭參已畢。邱民仰等人向李華梅叩頭之后各自落座。然寧遠總兵吳三桂等數十名武官卻不肯落座,又一次跪倒叩頭口稱給母親大人請安之后,方才站起身來。
對于武官們這種毫無節操廉恥的行為,邱民仰自然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不過,似乎他選擇性遺忘了,十多年前,他的前輩們也是趨之若鶩的拜魏忠賢做干爹、干爺爺的。
一干胡須花白的干兒子們站立兩旁,面容嚴肅,任誰都知道,決戰即將到來,是升官發財還是人頭落地,即將有個說法。看人都準時到齊了,李華梅滿意的點點頭說:“我兒們都辛苦了,這幾天升帳聚將都能準時來,不錯。”
眾人后腦勺不禁出現兩條黑線,心說娘啊,親娘,就算頭豬也該有記性了,來晚了至少二十鞭子,還是胖丫那個母夜叉執法,那一鞭子下去,立刻搞出一斤熟肉,誰他娘的敢遲到。
李華梅也不多廢話,直接點了吳三桂的將:“長伯,準備好了嗎?”
吳三桂施禮說:“母親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停當,不過。。。”吳三桂沉吟了一下。李華梅見狀說:“有何話盡管說。”
吳三桂猶豫了一下,最后說:“母親大人,第二計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兒子可以保證,兒子選的人都是精忠報國的勇士,都是自愿犧牲的好漢,絕沒有被逼著來的,不信娘可以親自去問。”
李華梅聞聽微笑著擺擺手說:“我兒還是不了解為娘啊!我絕無懷疑長伯之意,不過,家父帥曾教導我赳赳武夫,國之干城。即為干城,那就要尊重惜,讓士卒自爆震懾敵軍,我認為有違父親教導。”
吳三桂還想爭辯兩句,李華梅說:“我兒不必多說了,反正塔山之敵也是燈盡油枯,不需要這樣逆天之術也能戰而勝之。,為娘的三板斧。前者已演練給我兒看過,威力如何我兒心中自治。若我兒不能攻克塔山,為娘將親自帶領近衛旅,沖下紅螺山,直取白臺山,到時候多爾袞必然首尾不能相顧,我看他到底有幾個腦袋。另外我兒,我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說完,李華梅示意胖丫,胖丫會意后立刻遞給吳三桂一件東西,吳三桂連忙伸手接住,不過他愣住了,東西倒是不難認,問題是有點奇怪啊,是一條狗鏈子。。。。。。
李華梅見吳三桂和眾將都納悶,就一笑說:“我兒,沒錯,就是狗鏈子。聽說多爾袞滿語的意思就是獾子,我不管他是獾子還是野豬,我只等我兒用這條狗鏈子,牽著多爾袞來見我。到時候,父親現在的爵位,讓給我兒也不是不可以。”
吳三桂連忙跪下說不敢,心里卻樂開了花,渾身上下都是干勁,寧遠伯啊,遼東土皇帝,再加上這么一個干娘,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惹我吳三桂。老子不僅要蕩平遼賊,還要稱霸草原朝鮮!(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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