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明爭
第六百六十三章明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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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會說了,一部朱元璋在二百多年前編著的書,早在嘉靖年間就不把它當回事了,如何還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諸位看官卻有所不知,這部大誥,在有的時候是爛紙一堆,可是,要是用對了地方的話,其威力不亞于十萬兵馬。
在當年,這部大誥在朝中的正人君子手中,可是把有名的胡鬧昏庸荒唐無道的皇帝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治得啞口無言。
這位為戲曲界留下了《游龍戲鳳》等經典曲目,留下了豹房這個類似于鹿臺摘星樓式建筑物供文人們鞭笞批判的皇帝,在文官們所編著的史書上留下了這樣的評價:“奮然欲以武功自雄。”
“猶幸用人之柄躬自操持,而秉鈞諸臣補苴匡救,是以朝綱紊亂,而不底于危亡。”
“假使承孝宗之遺澤,制節謹度,有中主之操,則國泰而名完,豈至重后人之訾議哉!”
這幾句大體意思總結一下就是:
“武宗啊你別總想靠打仗去制造一些大新聞。”
“你以為你多有能耐啊,還不是多虧我們的文人資持大明才沒被玩壞”
“如果你能和你爹一樣安安穩穩地與我們合作,肯定不會就這樣被我們批斗。”
什么應縣之役皇帝親自斬殺一名蒙古騎兵,但是總戰果卻只有斬殺蒙古騎兵十六人,指揮宣大邊軍剿滅流竄中原腹地的劉六劉七等流賊響馬,平定了寧王的叛亂,這些武功政績卻都被黑得不能再黑了。
但是,就是在當年的南京,平定了寧王之亂后,朱厚照命人向當時的南京兵部尚書兼南京守備喬宇索要南京各處城門的鑰匙,這是接管南京城防的前奏。但是,這位喬尚書,就以一部大誥把朱厚照打了回去。
雖然說眼下的角色、局面已經更換了,東林君子們不是喬宇,他們身后也沒有什么朝中閣老支持,朱由崧身邊也沒有類似于張永那樣的太監,不過,在文官們眼里,李守漢倒是和江彬一樣的粗鄙武人,弄臣權奸。
可是,不管怎么說,大明朝是標榜自己以仁孝治天下的,東林君子們更是口口聲聲的言必稱祖制,就像現代公知們開口閉口都是今夜我們都是美國人一個德性。
雖然現代公知們各種的臭不要臉雙重標準已經到了足可以填平馬里亞納海溝并且讓它變得和珠穆朗瑪峰一樣高的境界,但是,他們的祖師爺們卻還是要點遮羞布的。沒有達到他們那種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層次狀態。各位沒看見,曾經以一條“惡之花”微博名震天下的某大嘴,在石臼大之后也迅轉了風向,從惡之花變成了紅旗手。
見馬士英祭出來了大誥這個大殺器,有那腦子轉得快的大臣,心中暗自道一聲:“苦也!”
果然,馬士英從大誥里摘出來了一段話,便將那些科甲舉人們徹底打入了地獄之中。
于洪武十五年(1382)由禮部頒學校禁例十二條,禁止生員不得干涉詞訟及妄言軍民大事等,“其不遵者,以違制論。”并刻石置于學宮明倫堂之左側,稱為臥碑。在臥碑的禁令中,規定對國家大事,只許工、農、商、賈可以提出意見,唯獨生員(在學的學生)不許提意見,生員必須照老師講的話去做,不得自作主張,自陳見解。(“一切軍民利病,工農商賈皆可言之,唯生員不可建言。生員聽師講說,毋恃己見,妄行辯難。”)
看看!看看!我大明太祖高皇帝早就有旨意在,生員妄議朝政,絕對不可以!這些人在太祖高皇帝陵寢前滋擾,其罪一。高舉條幅標語,詆毀朝中重臣,其罪二。有著這兩條大罪,不要說南粵軍十二鎮官兵只是動了動拳腳,當真嚴格追究起來,這些人抄家滅門都是可以的!
想到了眼下在江南各地名聲足以治療小孩哭鬧和尿炕的巡察御史“排槍洗地查白地”,在場的官員們不由得個個后背直冒冷氣,渾身都是冷汗。原本想好的一套說辭也頓時被他們丟到了垃圾堆里。算了吧!還是保全自己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至于說那些被燒了的劈柴,那就顧不得那么多了。先保住咱們家不被抄了家就好!
“唉!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啊!”礙于一個把持著內閣大權,一個掌握著強大的槍桿子和捏著江南的錢袋子、米口袋的兩大權奸勢力,在場的正人君子們無不黯然低頭了。
如果有墨菲斯特的手段,能夠進入他們的內心世界的話,此時此刻,這些人的內心都在慷慨激昂的高唱著這段:“讒臣當道謀漢朝,楚漢相爭動槍刀。高祖爺咸陽登大寶,一統山河樂唐堯。到如今出了個奸曹操,上欺天子下壓群僚。我有心替主爺把賊搗,手中缺少殺人的刀。主席坐定奸曹操,上坐文武眾群僚。元旦節與賊個不祥兆,假裝瘋魔罵奸曹。我把這藍衫來脫掉,破衣襤衫擺擺搖。大著膽兒往上跑,帳下的兒郎鬧吵吵。你二人不必呵呵笑,有輩古人聽根苗。昔日太公曾垂釣,張良侍履在圯橋。為人受得苦中苦,脫去了藍衫換紫袍。你二人把話講差了,休把虎子當貍貓。有朝一日時運到,拔劍要斬海底蛟。修道我白日夢顛倒,時來就要上青霄。身上破衣俱脫掉,赤身露體逞英豪。怒氣不息往上跑,你丞相降罪我承招。將身來在東廊道,看奸賊把我怎開銷。”
(啪!又有人丟過來一塊板磚,砸得不厚道的作者眼冒金星。“胡說八道!手中缺少殺人的刀,是京劇里擊鼓罵曹禰衡的唱段,怎么能夠讓明末的人唱清中期的戲?”唉!慢來慢來!別說明末的人唱清中期的戲曲了,還有漢朝人吃清朝菜的呢!無數的起點大神們更是五鬼搬運法的高手,我只不過是把徽班進京的京劇劇種曲目提前了二百多年而已!)
南京城中的風潮,隨著第十二鎮、第八鎮等部隊的6續抵達,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各地來的讀書人和偽讀書人們開始溫習功課,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恩科考試。
南京城暫時安靜了下來,可是,江北的山東卻又波瀾不斷。
此刻的山東,各方各派勢力犬牙交錯,光怪6離。
奉大明為正朔的鹿瑪紅、廖冬至、范曉增等人控制著登萊青三府,也就是膠東地區,依托著這一帶的天然良港,不斷的通過海上通道獲得兵員物資補給,同時,多年來李家父子在登萊地區的經營,也為南粵軍山東兵團提供了充分的支持,從地方政權,兵員補充,軍糧保障都是如此。而接受南粵軍委任的伍興,則是在臨沂一帶,控制著沂蒙山區,但是,這一帶地瘠民貧,雖然兵員不缺,但是糧食物資軍餉卻需要仰仗鹿瑪紅的支持。
北面,阿巴泰王珂等人控制著從德州到濟南一帶,他們被山東老百姓稱為老辮子兵,或者是遼東韃子。有老自然有新,這所謂的新就是指的章陵虎吳奉先等人的部隊,這些新近剃降清的家伙是控制著從濟南到曲阜魯中一帶的大片沃土。他們也被山東老鄉們稱為本地韃子。
除了這兩派四家涇渭分明的勢力之外,更有大大小小五花八門的勢力盤踞在縣城鄉鎮村莊,他們充分揮了墻頭草的特點,那邊風硬就往那邊倒,不但每家都備有清軍、南粵軍的軍旗,更是各方的官身文書委任狀都有。甚至就連普通兵丁身上都備著幾塊顏色不同的包頭巾,就是準備著在戰場上那邊勝了就跟著去吃現成的。
臨沂,如今是鹿瑪紅和伍興的共同駐地。
書房中,伍興的面色陰沉如鐵,沉悶壓抑的氣氛讓下人很自覺的離開,只有這個時候,下人才覺著平時怎么看都是潑婦的荊深紅還是有用處的。聞訊之后,荊深紅帶著丫鬟來到了書房,不過看著伍興的臉色,荊深紅也是猶豫了好久,才半帶撒嬌的說:“老爺,這是誰惹著你了?告訴妾身,妾身想辦法給你出氣。”伍興一看是荊深紅,臉色好了一點,不過依然語氣不善:“告訴你有什么用?這人是我的頂頭上司,又是兵強馬壯,想取我項上人頭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能如何?”荊深紅微微一笑道:“難不成是那鹿瑪紅?那老爺這次就錯了,若是那廖冬至,我會勸老爺忍下這口氣,但是若是那鹿瑪紅,妾身的辦法可就多著呢。不過呢,妾身尚不明老爺為何時生氣,這報復嘛,總還是欠缺點大義的名頭。”
伍興聞言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荊深紅說:“你有辦法?跟我可不許有戲言。事情跟你說說倒是沒啥,但是咱要先說好,你的辦法不許傷和氣,不許波及他人,要不然我可不饒你。”荊深紅笑著來到伍興身邊,動作熟練的給伍興揉著肩膀說:“老爺放心,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伍興舒服的點了點,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番。登州之戰后,張小虎曾勸鹿瑪紅立刻回南中,理由是山東局勢兇險,鹿瑪紅身份尊貴,不宜涉險。但是鹿瑪紅卻一口回絕,她紅著眼對張小虎說,夫君之仇未報,妾為殘命之人,雖死何惜。幾番苦勸之后,張小虎也只好作罷。鹿瑪紅為了表示自己堅決抗清到底的決心,甚至沒有把駐地放在便于防守和撤退的青島口,而是選在了伍興的行政中心,臨沂。當然,除了臺面上的理由之外,鹿瑪紅還有另外一層考慮,山東陷入混戰之后,伍興也是漁翁得利的一方,人馬地盤都有了很大的增長,雖然還無法與南粵軍抗衡,但是已經隱隱的形成了半割據的局面。若是其體制用的是大明的還好,偏偏伍興搞的是山寨南中的那一套,秦法學堂控制了基層的行政和干部培養系統。因此,若要長期堅持,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局面。
所以,明明知道自己來到臨沂讓以伍興為代表的山東秦法學堂派非常不爽,她還是帶著親兵和一部分南粵軍人馬,駐扎在臨沂。理由自然也是冠冕堂皇的,臨沂地處魯南,可以與徐州的南粵軍遙相呼應,互為犄角。
來的時候自然是要鳴鞭放炮,鑼鼓喧天,萬人歡迎。熱鬧過后,自然還是各顧各的,當然,日常的禮貌客套伍興可沒敢怠慢,但是也就是日常禮敬而已。反正說實話,伍興跟鹿瑪紅有機會接觸的情況并不多。伍興的主要工作有兩樣,一樣是沂蒙山地區的日常行政,要是按照大明的體制,足夠把伍興忙的不可開交,然而伍興一貫山寨成性,所以從秦法學堂里挑選了一部分人,組織了一個行政班子,處理日常雜務,而他只需要審核最重大的事項即可。
而騰出來的時間,伍興沒有選擇在脂粉堆里打混,而是像在闖營里一樣,到秦法學堂中給新學員授課。其實現在的秦法學堂,已經遠不是當初只能招募裙釵的時候,從萬人坑事件之后,自耕農、中農以上的家庭,紛紛把自己家中的幼子長孫送出來,有的是圖個前程,有的是圖個跟反賊劃清界限。總之,現在的秦法學堂的新學員,一般都是識文斷字的,甚至有不少還有是考中了秀才的。
面對這些人,以往掃盲的事情自然是可以省略了。于是,伍興選擇直接教授他們一些文章,以加強思想工作。
“夫夷蠻戎狄,謂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法俗詭異,種類乖殊;或居絕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嶇川谷阻險之地,與中國壤斷土隔,不相侵涉,賦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兇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雖有賢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導,而以恩德柔懷也。當其強也,以殷之高宗而憊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獫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軍于霸上。及其弱也,周公來九譯之貢,中宗納單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猶四夷賓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邊塞,而侯應陳其不可,單于屈膝未央,望之議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御之有常,雖稽顙執贄,而邊城不弛固守;為寇賊**,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埸不侵而已。”
雖然說這批學員文化水平不算低,然而面對伍興朗誦的文章,還是一頭霧水。這文章,不見于四書五經,也不是大明皇帝的推薦書籍,不過意思他們倒是一清二楚。簡單來說,不就是說夷蠻戎狄不是人嘛!這點學員們可是太贊同了,山東自從崇禎登基以來,東虜那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每次來的時候帶來戰火,走的時候留下廢墟,若不是已經死了的侯爺,這日子還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越是這么想,就越覺著這文章寫的真是鞭辟入里,聽的也就越認真。全文朗誦完畢,饒是伍興經常講課,也是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茶水之后,才接著說:“諸位同學,估計你們一定會納悶,這文章科考中沒有,那是誰寫的?這事啊,不怪你們,寫這文章的是個古人,他那時候還沒有科考。他老人家又不是孔圣后代,也不講什么存天理滅人欲,自然也就不見于經典。但是這篇文章,是字字珠璣。中華夷狄,若寒暑陰陽,迥然不同。我華夏文明尚禮,夷狄人面獸心。不僅秦漢魏晉如此,今時今日,也是如此。大家可能很多人只知道東虜殘忍貪暴,卻不知當年東虜被朝鮮打的無立足之地,是大明收留了他們,還讓他們在建州建立了左中右三衛。結果呢,大明稍微的一衰落,他們就舉旗造反,屠戮漢民,致使遼東腥風血雨,現在更是大舉入關,神州有6沉之危。同學們,讀史可以明智,明智是什么?分敵我辨忠奸。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最重要的問題。事實證明,夷狄為我敵,百姓為我友。。。”
正在伍興慷慨激昂的講課的時候,一個女子打斷道:“先生,您請看,我算是敵人還是朋友?”伍興一愣,現在可不是當初,基本上除了第一批女學員,自己就沒再招收過女學生。當然,也只是數量稀少,倒是沒到絕對沒有的程度。不過那幾個自己都比較熟悉啊,這聲音聽著耳熟,但是好像還不是自己的學生。他順著聲音一看,頓時就覺著有點不妙。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是鹿瑪紅!艸,真是日了狗了,伍興立刻瞪了一眼負責外面安保工作的何鳳山,用眼神質問他,你個驢日的怎么干活的?怎么把她放進來了?何鳳山也立刻用眼神回話,先生,不是老子不給力,奈何她是你上司,我怎么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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