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鷹翔哭的傷心,那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而至情至孝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因此葉寒對吳鷹翔的觀感又好了幾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說大哥,你老爸還沒死呢,你哭的這么傷心什么?再哭下去,小心活人也要被你給哭死!”
吳翔鷹在界場上叱咤風云,但此時此刻,卻有些六神無主,聽了葉寒的話,抹了抹眼淚,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葉寒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醫生,但吳鷹翔還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葉寒的衣袖,嗚咽道:“你……你說我父親還能治?”
葉寒正色道:“如果你老爸運氣好,說不定救得活;如果該他倒霉,那也沒辦法。反正我盡力一試吧。”
“那好,那好,請你……請神醫救救我父親,報酬的事好說。”
“報酬的事,現在先不提!”葉寒擺擺手,打斷了吳鷹翔的話。
針灸推拿室就在急救室鄰近,沒過幾分鐘,秦依然就小跑著返回,把幾盒銀針交到了葉寒手里,喘息著道:“葉寒你看看,這針行么?都剛剛消過毒的……”
“嗯,很好。”葉寒打開針盒,隨手捏起一枚銀針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站到手術臺前,看準了病者身體的穴位,就準備抬手刺下。
“放肆,你要干什么!”一聲怒吼,在急救室門口響起,葉寒手一頓,扭頭看去,只見那位郝來運郝醫生瞪著眼睛,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指著葉寒,義正嚴辭的道:“你是什么人?你懂得醫術么?誰給你的權利這么做?病人現在已經進入死亡狀態,你在他身上動手動腳,這不僅是對我們醫生的侮辱,也是對死去病人尊嚴的踐踏!現在,請你出去!立即出去!”
郝來運一陣大吼大叫,使得急救室里正在哭泣的吳鷹翔的親屬們都停止了哭聲,這時候他們再看向葉寒時,才覺得這少年實在太年輕了,而且穿著打扮,根本就是個學生模樣,和“醫生”兩字根本不搭邊,這樣的人能會什么醫術?
就連吳鷹翔看向葉寒的眼光,都帶上了幾分猜疑,臉色也變的有些不好看了。
唐平走到葉寒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小子,你搞什么名堂呢?想玩針灸?你以前學過?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啊!”
“人命關天,不懂醫術,我會出手?”葉寒扭頭看了唐平一眼,嘿嘿一笑,又轉頭對吳鷹翔道:“信我,你老爸有可能活下去;不信我,你老爸死定了!讓不讓我治,你自己看著辦!哼,要不是慕市長說你樂善好施,為人不錯,就算你傾盡家財來求我,我都懶得出手!”
“小小年紀,吹的好大的牛!”吳鷹翔還沒說話,郝醫生已經冷笑著接口,他面帶輕蔑之色的看著葉寒,道:“你要有本事讓病人起死回生,我郝來運磕頭拜你為師!而且從此由西醫轉學中醫!”
葉寒哈哈笑道:“拜我為師?你想的美事!你年齡已大,資質太差,不知謙虛,我收你做徒弟,那是瞎了眼,而且這身醫術恐怕也要失傳了!”
“你……你……”郝來運郝醫生沉浸醫道數十年,在醫院里也算是個知名醫師了,如今被葉寒這個黃毛小兒貶的一無是處,不由氣的渾身哆嗦,指著葉寒,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什么你?你今天差點害死了一條人命,你應該為此感到羞恥!我要是你,就拿塊豆腐撞死!”葉寒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幾乎氣的吐血的郝醫生,對吳鷹翔道:“怎么樣?你作出決定沒?時間不等人,或許再過幾分鐘,你老爸就真的沒救了!”
吳鷹翔見他信心滿滿,胸有成竹,有些猶豫不定,站在他身邊一名和他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推了推他,低聲道:“大哥,就讓他試試吧。反正郝醫生也救不了咱爸,萬一……萬一他能治好呢?”
吳鷹翔臉色變了數變,最后咬咬牙,對葉寒道:“那……那就拜托你了。你治好我父親,我吳鷹翔一定……”
葉寒笑笑,不等他把話說完,出手如電,手中捏著的那銀針已經準確無誤的刺入手術臺上那位老人的心口,暫時替他護住了心脈,隨即雙手如飛,眨眼間的功夫,就把幾個針盒里的銀針全部刺入老人周身數十處經脈穴位上。
“荒唐!簡直太荒唐了!胡鬧!簡直是胡鬧!”郝來運陰沉著臉站在一旁,見葉寒用針在一個“死者”尸體上亂插亂刺一通,心中不由怒極,忍不住對吳鷹翔大聲道:“吳老板,看看他在干些什么!你不阻止他,是想讓你父親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么?”
葉寒雙手捏住兩根銀針的針尾,輕輕捻動,順便將木之靈氣通過銀針緩緩渡入到老人體內,替他驅除毒素、修補被毒素損傷的臟器,聽到郝來運在一旁聒噪,皺了皺眉,不耐煩的道:“吳老板,想不想你讓老爸活過來?”
“想!想!”吳鷹翔點頭不迭。
“那好!”葉寒朝郝運來呶了呶嘴,道:“你立即把他趕出去,有他在這里唧唧歪歪的,我沒辦法集中精神給你老爸醫治!嗯,你最好快點,影響了治療,后果你自己負責!”
“你……你太放肆了!”郝來運暴跳如雷的道:“你再不住手,我就叫保安來了!”
“郝醫生,求你先出去一會兒吧,反正你們已經無能為力了,就讓他試試吧,哪怕有一點點希望也行。”吳鷹翔一邊說著,一邊連推帶拉的把郝來運給“請”出了急救室。
“這樣多好,你看,整個世界一下子清靜了!”葉寒舒了口氣,笑著道。
從葉寒出頭,要救吳鷹翔的父親開始,劉醫德劉院長就保持著沉默。
葉寒打傷他兒子、把他兒子從醫院逼走,他心里正氣著呢,心想讓這小子出出丑也好,到時候他要救不了吳鷹翔的父親,看他怎么下臺!
因為丹田內木之靈氣迅速消耗的緣故,葉寒額頭上很快就微微冒汗,秦依然見了,從手術臺一旁的托盤里拿起一條白毛巾,站到葉寒身邊,細心的為他擦去汗水。
葉寒側頭沖她點頭一笑,雖然沒有說話,但千言萬語,已經包含在那一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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