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蘭坐在一旁,聽得滿臉通紅,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憤怒,想起她剛才面對沈一菲時表現的趾高氣揚她就滿懷羞愧,想起那個廖天定身為她的老同學和老追求者,過去為了得到自己的身體而一直甜言蜜語,竟然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給她來這一手,她就滿懷憤怒,廖天定你個王八蛋,休想爬上老娘的床。
沈一菲一臉冷漠地沖電話那端的廖天定說道:“廖副局長,你能如此不顧友情堅持原則,我很佩服,那我一定會按照你的意思,公事公辦,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廖天定低聲下氣地陪笑道:“一切都以沈副局長的意思!”
沈一菲淡淡地說道:“廖副局長,你還和你的老同學說話嗎?”
廖天定連忙撇清關系:“沈副局長您別誤會,其實我和她平時很少來往,沒什么深交情。”
張鳳蘭銀牙咬得咯咯直響,好一個廖天定,以前你想得到我身體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二十多年的賊心一旦遇到利害關系就全成扯淡了,瑪德,這些男人老娘算是看透了。
她實在忍受不了,就把廖天定的電話掛了。
沈一菲瞥了張鳳蘭一眼,語氣平淡無波地問道:“那你要不要再打一下三江區姜副書記的電話呢?”
張鳳蘭氣滯,這還用得著打嗎,明擺著這個沈一菲背后的勢力要大于廖天定,也必定大于姜華,自己再打過去,絕對是自討其辱,便低下頭,沉默不語。
她的神情一下子黯淡好多,因為她直覺自己剛才的言行已經深深地得罪了面前這個來頭不小的女jǐng察局長,自己社交圈里在政法系統里最有影響力的廖副局長都幫不了自己,二兒子汪天飛這番落在這個女局長手里。肯定是往嚴重的程度判,沒準會判處一個無期徒刑,寶貝兒子剛二十歲,估計要老死在監獄里了。
沈一菲瞥了一眼張鳳蘭。她很憐憫這個有個坑娘兒子的母親,也想為陸鑫爭取一些實在的東西,便淡淡地說道:“汪天飛的母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作為jǐng方,我必須保持公正公平,不能幫你什么,不過我提醒你一點,你可以找一下受害人的家屬,用適合的補償來取得她們的諒解。只要受害者的家屬諒解了,會酌情予以從輕判處的。”
這一番話讓張鳳蘭如夢初醒,對,就用錢砸,把受害者家屬搞定。再去搞定那些目擊證人,改口供,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的精神頓時好了起來:“多謝沈副局長的提醒,那我現在就去找一下受害人的家屬!”
“嗯,受害人的女朋友現在就在科大附屬醫院陪護受害人呢,你現在趕緊過去。早點取得她們的諒解!”沈一菲冷聲道。
張鳳蘭站起來,往門外走時,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看到兒子一面,便問沈一菲:“沈副局長,我可以看看兒子嗎?”
沈一菲冷冷地瞥了張鳳蘭一眼:“等你看了受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的模樣以后。再去看你兒子,你才能理性客觀地看問題!不然你只看了你兒子被手銬銬起來的樣子,不去看受害人的慘狀,你就會像某個林中鳥一樣,為了救出她兒子上躥下跳。結果惹怒了輿論大眾,她兒子反而被判得最重,我希望你不要成了一個護兒不成反害兒的母親!”
張鳳蘭知道沈一菲說的意思,前不久那個吸引全國人民眼球的輪流發生關系的案件,那個歌手母親為了兒子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使出了渾身解數,反倒是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兒子的腳。
她低頭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按照沈一菲的建議,先去看那個受害人,再去看她兒子。
張鳳蘭驅車趕往科大附屬醫院的途中,本來是想通過汪天飛的三個損友王達明、萬安寧、吳思豪那里得知受害人及其家屬的情況,但她忿恨這三個人把汪天飛帶壞了,就沒有聯系他們三個,她打電話給她在科大認識的老師江芳去了解受害人陸鑫的底細,她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個陸鑫就是之前在賭石大會上弄走她一千五百萬的那個陸鑫,還以為這個陸鑫也是江南科大的學生。
江芳是科大校長周道榮的一個姘頭,正處于由副教授轉正教授的節骨眼,卻被jǐng察以打擊賣吟piáo娼為由揭露出來她和保衛處處長周橫濱的jiān情,有好心人通知周道榮,周道榮勃然大怒,將江芳和周橫濱趕出科大,周橫濱回家當農民,江芳則徹底斷了教育界的飯碗,以前那些因她和周道榮的關系而巴結她的朋友都散了,她正惶惶不可終rì時,接到了張鳳蘭的電話。
她還以為張鳳蘭邀請她加入江南餐飲集團呢,沒想到張鳳蘭問的是一個名叫陸鑫的學生的情況。
江芳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忙道:“張總,你問我可問對人了,我以前教過他,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張鳳蘭大喜,忙道:“那你給我說說!”
江芳急于博得張鳳蘭的好感,便把她印象里已經有些模糊的陸鑫的形象全都講出來:“他家境似乎比較差,他一年到頭沒有換過多少衣服,衣服比較廉價,都是地攤貨,他還經常出去做家教來賺取生活費,他用的好像是一個很破舊的老款手機……總之他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哎,張總您為什么要打聽他的情況?”
張鳳蘭不愿意把自己兒子傷人入獄的事情告訴江芳,便隨口撒謊道:“沒什么,就是我一個朋友的小孩請到這個學生做家教,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基本情況。”
江芳雖然為人比較隨便,但心地還算善良,便道:“張總您請放心,這個孩子一直以來,不管是學習還是做人,都是腳踏實地勤奮刻苦的,為人比較熱情大方,經常幫班里同學買早餐打開水,無怨無悔,這樣的人品值得信任!”
張鳳蘭聽了江芳這番話,眼前頓時勾勒出陸鑫的大致印象,一個老實巴交的窮二代,這樣的孩子的家屬應該很好打發,估計一二十萬塊就能買到他們的諒解。
她的心情頓時輕松不少,笑著掛了江芳的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她突然想起來了,陸鑫這個名字似乎很耳熟,嗯,那個跟著沈亞芳一起去賭石大會弄走她一千五百萬的帥哥好像也叫陸鑫,這個陸鑫會不會就是那個陸鑫呢?應該不會吧,江芳不是說他是窮人家的孩子嗎?
江芳那端拿著手機發愣,張鳳蘭怎么只字沒提請自己加入江南集團的事情呢。
張鳳蘭到了醫院,就傻眼了。(去讀讀.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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