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德國在各處戰場上的不斷勝利,皇宮中的守衛卻是愈發嚴密起來:大量的崗哨護衛將這座宮闕守護得嚴密堅實,唯恐敵對國家的勢力會在失敗后不擇手段,選擇謀刺德國的核心階層來改變局面。
“從11月23日清晨起,興登堡元帥發起了對俄國的全面攻擊。我們的6個主力集團軍、在奧地利人的6個集團軍和羅馬尼亞人的3個集團軍的輔助下,已經從整個東部戰線上長驅直入俄國人的領土。”寬敞精致的辦公房間里,已經顯得有些蒼老的威廉面帶微笑,滿是愜意的對眼前的秀逸青年說道,“你在俄國國內的所埋下的那些楔子,現在也應該有所動作了。這個冬天之后,我希望能看到一個羅曼諾夫皇朝和布爾什維克惡魔相互撕咬角逐的崩潰帝俄。”
清英微微一笑,道:“請凱撒放心,我們在俄國國內的布置始終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中。流亡海外已久的布爾什維克黨領袖烏里揚諾夫同志,已經被我們的人送到了芬蘭境內,其重返俄國所需要的假身份、以及俄國邊防人員的配合,也都徹底辦妥和買通。為了解救那些深受沙皇壓迫的苦難同胞,他在回國后必定會全力以赴的推動革命,而革命所需要的武器,在我們的提供下也都是一應具有俄軍精銳已經在此前的幾場戰役中損失殆盡,軍火生產和物資供給都跌至前所未有的低谷:用不了多長時間,俄國境內就將爆發一場遠勝從前的大規模動亂。而我們也將趁此機會,徹底結束在東線的戰斗。”
聽得清英的保證,威廉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看著墻壁上懸掛的那張已然大幅變動的歐洲地圖,威廉似是想到了什么,話語中也多了幾分感慨之意:“七年之前。你就曾經對我說過,羅曼諾夫皇朝已經是被蛀蟲掏空了內部的朽木,區區一個日本就讓他們敗得幾近不可收拾;如果德意志能以東方為主攻目標,必能大獲全勝,從而徹底掙碎在歐洲形成的包圍我們的牢籠。現在看來,你的觀念果然是對的。我們僅僅用了一只手不到的力氣。就將這個昔日令整個歐洲都戰栗不已的壓路機打翻在地;如果我們能在戰爭前期就全力東向的話,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在勃蘭登堡門下歡慶勝利了吧”
“如果從一開始就以俄國為目標,那么的確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不過,我們在戰后所獲得的收益,也絕不可能如今天這般形勢下所來得豐厚。因為法國人對我們懷有刻骨之恨。英國人更是對我們的崛起抱有前所未有的憎惡;只有讓他們也一并感受到我德意志勢不可擋的兵鋒、從此再沒有與我們為敵的膽量和念想,德意志才能真正完成從中歐走向世界的歷史性轉變。”
清英從暖意融融的壁爐前取下一個銅壺,將濃郁的溫熱咖啡徐徐倒入威廉面前的杯中,輕聲開口道:“因此,德意志在戰爭初期所對法國發起的傾力一擊,也同樣是為了獲得最終的勝利、而采取的一步完全有必要的行動。我們抓獲了15萬名法軍俘虜,擊斃了40余萬法國官兵,統治了近300萬法國民眾和10萬平方公里的領土。成效可謂卓著,凱撒您的決斷完全沒有絲毫的錯誤。”
說到這里,清英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嘿然道,“更何況,如果沒有我們在戰爭前期對法國造成的慘痛打擊,現在英法兩軍又怎么會抱著復仇的強烈決心,來對我軍防守嚴密的陣地發起如自殺一般的攻擊當前這種對英法兩個老強盜進行放血的速度,可比我們單獨在東線發起進攻要強太多了。”
威廉抿了一口杯中的醇厚。心中的感覺便如同這杯咖啡一般愜意、溫和。
11月18日清晨,以英軍為主力的協約國部隊。在北塞納河附近對德軍的防守陣地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然而這場被英法軍方寄予厚望的攻勢,卻是在戰斗的第一天就遭受令人觸目驚心的慘重損失。一共有超過5萬名英國士兵倒在了德國守軍的機槍和炮口之下十幾公里長的戰線上尸體遍布,汨汨流出的鮮血將大片土地染得猩紅:待到夕陽沉落之后,戰場上到處都是簌簌飛撲、瘋狂啄食死尸的鳥雀禿鷲。英軍的野戰醫院,在進攻之后的兩個小時內便被成群退下來的傷兵給徹底填滿;而更多的傷員,則只能是在沒有任何藥品和救治的野戰塹壕中茍延殘喘。軍官巡視所及,己方戰壕中全是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偶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回蕩在空中,令人聞之膽喪心寒。
盡管英軍各部都成功地向前推進了2到3公里,并奪下了德軍的一欣守塹壕,但如此慘重的傷亡損失,仍是讓英軍司令弗倫奇的腦中感到陣陣眩暈般的劇痛。而更令他感到無法接受的,是德國人那相較之下低得發指的損失數字。截止到當晚深夜,英軍一共才在他們占領的塹壕中找到了堪堪千余具德軍尸體,俘虜更是幾乎屈指可數:根據一線部隊的估測,對方的傷亡最多不會超過三千人
在遭受了如此慘重的損失之后,英國人那聲勢浩大的攻擊也就自然而然的宣告暫停了。連日來,英法陸軍高層開始在聯合作戰的問題上出現了嚴重的分歧:霞飛強烈敦促英方履行戰前所達成的一致協定,繼續對德軍的塹壕陣地發起進攻,并表示這5萬人的傷亡數字在法軍之前的損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弗倫奇則悲憤萬分地控訴對方這是在借刀殺人,意圖以犧牲不列顛軍人的生命來換得法蘭西領土的光復。最后,還是在陸軍大臣基欽納的強大壓力下,弗倫奇才勉強收起了再一次撂挑子的想法;而為了安撫動不動就要鬧情緒的英國人,霞飛也只能咬碎鋼牙地表示:今后法軍會以更加積極的姿態,投入到對德軍的進攻當中。
經過4天的整頓籌備,英軍再度于北塞納河流域發起了進攻。這一次,法軍在進攻部隊中的比重占到了接近半數的份額。然而面對德軍嚴陣以待的塹壕防線,他們仍是在機槍和重炮所構成的火力網中被打得尸骸枕藉,傷亡慘重。倫敦和波爾多軍方印刷死亡通知書的機器每天都在瘋狂運轉,負責填寫空欄、簽字蓋章的軍官累得雙臂欲斷;而軍方高層仍舊冷漠麻木,無情地將一批又一批青壯驅趕上戰場。讓他們看到希望所在的,便是那幾乎每天都在向前徐徐推進的戰線。對于一寸山河一寸血的這番定義,英法軍方開始有了無可比擬的深刻理解。
“以法國人的土地來換取協約國士兵的鮮血生命,這種生意實在是再劃算不過了。如果當前是在我德意志自己的領土上作戰的話,我們還真有些難以下定放棄這些土地的決心。”滴答擺動的鐘聲里,只聽得清英略帶輕松的聲音再度響起。實際上,當前英法軍隊在戰場上所獲得的推進,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德軍所有意實施的以空間換兵源的戰略使然。
當英法聯軍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突入戰壕之后,德國守軍顯得非常有覺悟。除非對方兵力過于薄弱,否則他們都不會主動向被占領的塹壕陣地發起反突擊;而德軍所采取的策略,則是依托塹壕的曲折拐點進行節節抵抗,并在徐徐撤退中不斷消耗對方的兵員力量。偶有突襲,都是打在聯軍最為薄弱的軟肋之上,這也使得對方被迫分出為數不少的部隊鞏固側翼,始終無法發起理想中的全力攻擊。
相比于歷史上那種以血拼和拉鋸戰為主旋律的塹壕戰斗,這種不計較單獨的陣地得失的做法,使得德軍在近乎單純的防御戰中避免了大量的二次傷亡。雖然英法聯軍收復同等面積國土的人員消耗,也較歷史同期有了相當程度的減少,但德軍的損失卻更是直線下降,在綜合戰損上獲得了令人咋舌的成功。
而對于在防御戰中所丟掉的法國土地,經清英疏導之后的威廉也變得釋然了。當前,德軍正在廣袤的東歐獲得數以萬平方公里計算的大片土地,西線損失的這些塹壕相較之下簡直是九牛一毛;更何況英法為了奪回這些領土還付出了海量的鮮血,怎么看也都不會覺得虧。即便是以聯軍現在最快的推進速度而論,要想完全收復失地,也足以能讓英法的全體國民死上好幾個來回等到德軍再徹底鼎定東線和海上局面之際,英法陸軍這兩只在德軍的鋼鐵堡壘面前碰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秋后螞蚱,還能在枯樹上蹦踧幾天
“相比于這些,我們現在卻是有更為緊迫的新任務需要解決。”清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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