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四個月前起,獨國便開始大規模為支那軍隊提供武器支援。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帝隊已經越來越多的遇到裝備獨國槍械的支那軍隊,其中甚至包括戰車和由獨國雇傭兵駕駛的陸戰飛機,這已經對我們在支那戰場上的進攻造成了嚴重的阻礙。而正是由于獨國這一明目張膽的干涉行動,支那政府才敢于屢次無視帝國方面的和平建議、并選擇繼續將戰爭持續下去,我們必須對此做出最堅決的反擊……”日本關東軍司令梅津美治郎在對大本營的報告呈書中如是寫道。
“獨國艦隊主力開始向遠東逐漸集結。半年前他們只在新加坡駐有一支小型艦隊,現今卻已有兩支大型特混艦隊云集馬尼拉和金蘭灣;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對方共擁有不少于10艘的正規空母,其中包括23艘標準排水量超過6萬噸的‘獨逸’型海上航空堡壘。為防止出現意外沖突,聯合艦隊主力已退出南支那海,專注于對支那沿海地區的控制。然而,這卻并非是解決眼下時局的長久之計。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歐洲趕赴遠東的獨國艦隊陣容只會越來越強盛,并最終對聯合艦隊形成壓倒性優勢;相比于35年前的露西亞,今天的獨國海軍所對聯合艦隊的整體壓制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除了對方陣容的日益膨脹之外,聯合艦隊也開始面臨燃油緊張的問題:如果不及時加以解決,我們從戰艦到飛機都會受到嚴重的出陣制約……”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同樣在報告書中憂心忡忡地寫道。
時間進入1940年中秋,日本大本營的處境已經變得日益嚴峻:這不僅在于前方久拖不下的大陸戰局,更在于以德國為首的勢力對日本實施的石油禁運。除了德國之外,控制印尼的荷蘭和戰敗割地的美國都參與到了這場行動當中:荷蘭從日俄戰爭結束以來就頂著日本南下的巨大壓力,此次能跟在德國身后打擊這個虎視眈眈的強盜顯然再樂意不過;而已經被卸爪拔牙的美國面對德國的壓力,也同樣只能在石油禁運領域與德國共同進退。更何況,德國還開出了令美國政府所無法拒絕的誘惑條件:只要這次聯合制裁能夠取得成功,德國就將讓日本大幅減少對美國的賠款要求。在這等威逼利誘之下,白宮怎能不立時就范?
直到這時。日本大本營才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緊張和惶亂。無論是朝鮮、東亞、菲律賓、以及由他們所控制的加利福尼亞,都沒有發現任何可支撐自己戰爭機器運轉的大型油田的存在;美國的產油地都在內陸和東部,實在不是停戰之時連夏威夷都沒有拿下的日本所有能力奢求。而在當前,世界工業文明早已全面進入了由內燃機領銜的石油時代。一旦沒有這種黑色粘稠液體的驅動,任何一個工業國都將遭到難以承受的災難性傷害!
感受到事態嚴重的日本開始同德國政府接觸,以求能在自己所能接受的框架內獲得對方的諒解;然而柏林的態度卻是異常堅決,日本必須尊重1905年簽署的《普利茅斯和約》,從中國大陸全面撤軍。如此情形讓日本大本營感到怒恨交集。要知道。無論是1895年的三國干涉還遼、1905年的日俄終戰協定、還是1923年的四國公約,日本都被迫在談判桌上放棄了戰場上所贏得的勝利果實,令無數國民視為文人外交的奇恥大辱。當前,矢志要讓日本獲得一切應得權益的軍人政府,又怎么能夠食言而肥,再度像烏龜一樣縮回自己的殼中恥辱偷生?
在軍隊和右翼勢力群情激憤的狂烈叫囂聲中,日本政府與德國之間的諒解接觸很快就陷入了死胡同。日本國內的極右翼組織甚至放出話來:“誰要是再敢將十幾萬大和武士用忠骨和鮮血換來的土地棄若敝履,自己必然會讓他后悔活在這世上!”主張同德國展開諒解性談判的首相米內光政,很快就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丟官去職;素以鷹派著稱的近衛文麿受命重新出山組閣,成為13年昭和時代的第15任首相。而隨著米內光政的去職。日本大本營中最后一絲理性的慎思也蕩然無存;10月21日,由皇道派軍人把持的日本政府中斷了與德國的談判接觸,并以宣布與德國的斷交方式作為對德國支持重慶政府的回應。
“獨國完全沒有什么可怕的地方!”連日來,日本軍隊和民間都充斥著這一類似的聲音。軍方搬出了日俄戰爭的前例,大談極為遙遠的地緣距離會給進攻方帶來不可想象的阻礙:以全國之力搏對方一旅偏師的日本,沒有任何理由會失敗。對馬海戰的老賬也被海軍翻出,作為大本營鼓舞士氣軍心、論證敵方艦隊必敗的有力依據。唯一讓日本有些忌憚的便是對方的核子武器。然而在經過一番仔細的論證之后,大本營得出的結論是這種武器的使用存在諸多的限制條件;只要自己能御敵于絕對防御圈外,本土就能夠有如泰山之安!
在決定進一步向大陸增兵之后,日本大本營的各級將校參謀們。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劃起了對德戰爭。軍官們對未來都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在蒙受了40多年的屈辱和限制之后,自己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在東亞這片土地上大干一場了。時隔35年。日本的戰爭機器終于又開始全面運轉了起來,無數深受軍國主義思想荼毒的熱血青年戎裝持槍,登上了前往亞洲大陸的運輸商船。然而這一次,這架戰車隆隆駛向的地點,卻是再無法回轉的地獄深淵。
當紐賴特將日本與自己斷交的消息告知清英之時,卻見眼前的皇帝面容平靜。仿佛絲毫沒有因為與這個保持了25年友誼的國家反目而出現任何心理波動。隱隱的,紐賴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是自從亞洲大陸上的戰火爆發之后,皇帝就故意在把日本往與德國為敵的立場上一步步相逼,絲毫沒有在這一過程中作出任何回圜緩和的努力!身為外交國務秘書,他并沒有權限得知清英在遠東海參崴埋下的決定性楔子,更無從了解對方那并不局限于這個時代的獨特魂靈;他只知道,剛剛迎來和平三年有余的帝國,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便會再度面臨戰爭。這一次的敵人雖然沒有美國那般的工業實力,但卻遠在1.4萬公里外的地球另一端;而兇頑狠厲的他們也再不像崇尚自由人權的美國那般軟弱,整個戰爭過程必將是漫長而又血腥的殺戮之旅。
“您放心吧,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在三個月后的國慶日到來之前就能贏得勝利。”似是看出了外交部長心中的躊躇之意,清英淡然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看到滿臉驚愕的紐賴特,清英再度開口道:“另外請您轉告雷德爾元帥,讓我們在遠東的艦隊都加強戒備,隨時保持著戰斗警覺。日本人為了贏得勝利,極有可能會像旅順口突襲那樣對我們的艦隊發動不宣而戰的偷襲,德意志海軍絕不能重蹈俄國第一太平洋艦隊的悲劇。”
過了半晌,紐賴特才從巨大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皇帝對戰爭的樂觀估計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世界,如果不是由對方說出口,他一定會將其當做是精神病人的囈語!眼見對方那一如既往的平靜神情,紐賴特只是恭敬的行禮下去;既然對方已經謀劃好了一切,那么自己只需跟隨其后靜觀時局就可以了!
1940年12月7日清晨,正當菲律賓的馬尼拉港口和往常一樣迎來初升的陽光之時,刺耳的防空警報聲便極其突兀的在這片天空中響了起來。德軍雷達兵克魯曼在西北方近200公里外發現大量飛機的回波信號,一連兩次密文呼叫都沒有任何回應,他便果斷按下了防空警報的電鈕。隨著凄厲的尖號聲在港口上空回蕩,整座基地瞬間開始急劇運轉起來:飛行員扔掉吃下一半的早餐狂奔至座機所在地,一架架戰斗機很快就像蜜蜂出洞一般成群飛起;各種大大小小的防空炮宛若荊棘密林直指天際,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森冷的光輝。停泊在港口中的戰艦則開始快速駛出,整個過程迅疾而不慌亂;由于早有防備,德國艦隊并未給予對方在港口內一鍋端掉的機會,各艦的補給和維護都按照一張嚴格的表格輪替進行。即便是敵方戰機突然殺至,除了入塢維修的艦艇外都能及時出港規避;而在海外巡弋的主力艦隊也將在第一時間返身折轉,對敵方艦隊展開搜尋和打擊。
“陛下,日本大使向我們遞交宣戰書了!”幾在同時,地球另一端的柏林皇宮中,正欲安寢的清英突然接到了紐賴特打來的緊急電話。他嘴角流露出一絲安然的微笑,而后徑直扭滅了床頭前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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