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陽還是抵擋不住寒氣的侵襲,氣溫依然是可以將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凍的僵硬,馬爾科姆不斷搓著手看著前面的年輕人,神情之中顯得有些忐忑。
而在馬爾科姆的邊上,還站著一群外國男子,最年輕的也已經四十開外,而最老的已經是古稀之年了,這些人都是倫敦學院的股東。
離著馬爾科姆不遠的地方,有著一群東方面孔的男女站在那里,人數同樣也不少,甚至隱隱還要超過馬爾科姆那邊的人數。
“老錢,秦師傅到底是想要怎么來化解這倫敦大學的風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龍頭落還可以救回來了。”站在錢老邊上的張景天有些狐疑的問道,而在張景天的身后,還有很多英國風水交流協會的風水師,他們都是特意趕過來的。
要知道龍頭落這個名字可不是胡亂取得,是有含義的,試想一下,一條龍如果龍頭都沒了,掉落了下來,那這條龍是不是就死了,這是古人以這個寓意來表示龍脈被污染后的嚴重性。
“我也不知道秦師傅會怎么做,一會看看就知道了。”錢老回答了張景天的話后,同樣是將目光落在前面那道年輕身影的背上。
“親愛的瑤,你家那位這是在干什么?”安娜看著秦宇拿著一個圓盤一樣的東西,在地上來回走著,朝著身邊的孟瑤問道。
“我也不知道。”孟瑤搖了搖頭,她知道秦宇懂風水,現在做的事情肯定和風水有關,不過她自己卻是對風水一無所知,無法推測出秦宇在干什么。
“北斗之星之首,魁星正位就是這里了。”秦宇看著尋龍盤,站在了某個方位上,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支毛筆。
“自古文章無憑據。但愿魁星一點斗。”秦宇清喝了一句,將手里的毛筆沾在朱砂盒沾上朱砂,在地上點了一筆。
“四方大帝,九星文運,尊吾號令,恭請魁星坐鎮!”
秦宇將毛筆放下,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箓,這張符箓從秦宇的懷里一拿出來,錢老和張景天兩人同時雙眸一凝,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文魁符。”
“文魁文昌,文運之始,我有些能猜到秦師傅要做什么了,只是他又該怎么解決魁昌相斗的問題呢?”錢老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緊皺起了眉頭。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張景天呵呵一笑,看向錢老,“老錢你不是對秦師傅很有信息的嗎。”
“也是,秦師傅這樣的天才,他的想法和做法不能以常人來看待。慢慢看下去就會知道了。”
另外一頭,智仁大師三人還有光孝寺的其他僧人也都站在一邊,智仁大師看著秦宇的動作,說道:“這道家的風水之術當真是神奇無比。我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秦巨石可能會跨入風水大師的行列。”
“秦居士進入風水大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別忘了六祖的諭令,秦居士的未來不可限量。”智珠大師淡淡的回答道。
“鳴文鼓!”秦宇點完朱砂斗之后。將毛筆放置回案桌,轉身朝著一旁的鐘濤說道。
“哦,好。”
鐘濤聽到秦宇的話后。應了一聲,將身邊的一塊紅布給掀開,紅布之下,一副鼓架,這副鼓很奇特,表面雕刻著各類書籍圖案,而鼓面卻是紅色的。
紅鼓本就夠奇特了,但當鐘濤拿起鼓架上的兩跟鼓棒時,更是引起了現場不少人的驚呼,這兩根鼓棒很長,足足有一米的長度,而且還分成了七節,每一個節點都很明顯,系著一個紅結。
“老錢,你這徒弟怎么也跟秦師傅弄在一起了?”張景天看到鐘濤,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朝著錢老問道。
“秦師傅昨天跟我說要找幾個幫手,我就給秦師傅推薦了鐘濤。”錢老笑著解釋道。
“你呀,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是想讓鐘濤跟著秦師傅學點東西把。”張景天沒好氣的說道。
錢老老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之色,沒有接張景天的話,這等于默認了張景天的話。
鐘濤雙手握住鼓棒,神色變得很嚴肅,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昨天秦師傅鄭重的對他交待過的話,這一次的風水局能不能成,他這鼓能不能打好很重要,如果鼓沒打好的話,那這風水局只能是失敗。
“咚!”
鐘濤終于是敲下了第一棒,鼓棒和鼓面接觸,這鼓聲一出,所有人的雞皮疙瘩一下子都起來了。
秦宇這邊也沒有閑著,拿起案桌上的一疊黃表文書,放置在蠟燭上點燃之后,丟在了案桌前面的一個火盆之中。
“文鼓七響,魁星顯現。”秦宇看著文書即將燒盡,抬頭朝著鐘濤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
鐘濤一連敲了七下,鼓聲如雷,只是他自己的臉卻是變得通紅,連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了。
一米長的鼓棒,還要敲的如此響,國術當中有那么一句話,叫做:一寸長,一寸難,這一點用來形容敲鼓也合適,鼓棒的長短決定著敲鼓的難易,鐘濤還算好的,一般人估計連著敲七下都很難做到。
“那是什么,我的天,我看到了一個人?”
“我也看到了,這怎么可能?”
鼓聲落下,人群突然爆發出議論聲,尤其是老外那邊,議論聲之大,讓得所有人側目。
相比起老外那邊,錢老這邊雖然也有議論和震驚,但就要小聲多了,這也是文化差異造成的,華人相比起老外還是比較內斂的。
“這是魁星?”張景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案桌之前,秦宇身后三米位置的那道光影輪廓。
“沒錯,那就是魁星,文鼓七響,魁星顯現,秦師傅的這句話我理解了。”
“阿彌陀佛,魁星顯現,秦居士好手段啊。”智仁大師看著出現的光影輪廓感嘆道。
“魁星現,五魁為首,文昌塔出,掀布!”
秦宇朝著前方那被巨大紅布披著的建筑喊道,在那里,已經有一臺吊機將紅布的四角用繩子給吊住。
隨著秦宇的喊聲,吊機緩緩啟動,紅布被慢慢掀開,一座七層文昌塔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這是一座八角七層的石塔,每一層塔都有八個門,對應著八方方位,不過和一般的文昌塔不同的是,這座塔的頂端并不是筆尖的,最上面一層還是雕刻成了一本書籍樣式,一本打開的書籍。
“鳴鼓,送魁星入塔。”
咚、咚、咚……
鐘濤再次敲響了文鼓,而隨著鐘濤的文鼓聲傳來,那道光影輪廓緩緩的朝著文昌塔方向走去,這神奇的一幕讓得現場所有人的秉住了呼吸,不敢大聲交談,似乎生怕自己的聲音會讓光影消失。
然而,光影走到離文昌塔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任憑鐘濤怎么敲鼓都沒有再前進半分,就那么靜靜的站立在那里。
“魁星不入文昌塔,這是定理啊,秦師傅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啊。”錢老看著光影在文昌塔門前停止不前,搖頭嘆道。
很多人會以為魁星和文昌星是指的同一個神君,但實際上兩者并不相同,魁星指的是鐘馗,在民間傳說中,鐘馗手里拿的是判官筆,但在道教神話中鐘馗手里拿的筆叫做朱筆,朱筆是定天下文章好壞的神筆,朱筆批示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在古代文人中流傳那么一句話:任你文章高八斗,就怕朱筆不點頭。
所以,有些地方為了祈求魁星的保佑,會建造專供魁星的建筑,但那是魁星樓,和文昌塔完全是兩個概念。
魁星是北斗之星之首,文昌星是南斗六星之星,固有北魁樓南文塔之稱。
現在秦宇要把魁星供奉到文昌塔內,魁星自然是不會進去的,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小樣,能給你召喚出來,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我是北方的扛把子,你叫我去南方的地盤混,這不是找揍嗎?
秦宇皺眉看著魁首不走,沉默了半響后,朝著鐘濤所在的方向走去,從鐘濤手里接過鼓棒,鐘濤立刻給秦宇讓開位置。
“天下文章屬吾縣,吾縣文章屬吾鄉,吾鄉文章屬舍弟,舍弟請我改文章。”
咚咚咚!
秦宇敲鼓的速度很快,而伴隨著他的高聲念誦,原本不動的魁星光影又再次向前移動了一分。
“我生來麻面丑難看,但這是麻面映天象,捧摘星斗啊”
秦宇的聲音悠揚婉轉,猶如道士念經一般,“天子問瘸腿,這是一腳跳龍門,獨占鰲頭。”
七節鼓棒突然斷了一節,紅結脫落,不過秦宇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似乎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秦師傅這嗓子不錯,唱的還蠻有味道的,把魁星中狀元的戲劇唱出了味道。”
錢老和張景天兩位老人在秦宇的嗓子一出來,表情便變得有些怪異起來,秦宇唱的不是別的,正是流傳很廣的魁星中狀元的美談。
魁星天生麻子,又瘸了一腿,秦宇先前唱的是皇帝因為不喜魁星的丑陋,想要刁難魁星問的問題,結果卻被魁星用言語巧妙的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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